情入膏肓-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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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里面是什么?”他举着锦盒问我。
“戒子。”我慢悠悠的端起茶水,十分有把握的回答。
“不对,再猜。”他无情的否定了我。
我震惊的望着他,以为是我听错了,就不确定的反问:“你说这里面不是戒子?”
“当然不是。”他再次否定。
那我就觉得事情严重了,不是向我求婚,那好好的送什么东西给我?
“项链?”
他摇头。
“耳环?”
他再摇头。
“玉?”其实这个我挺有自信的,我觉得这次我回答对了。
结果,他还是摇头,我终于耐心尽失,有气无力的说:“不猜了,怎么都不对!”
江铭晟也不再卖关子了,他打开锦盒的盖子,映入我眼帘的竟然是一对晶莹绿透的玉镯,顿时,我的心就痛的厉害,我想起了曾经那只摔碎了的镯子……
“拿起来看一下喜欢吗?”
我紧紧的盯着那一对看起来色泽和做工都不会比母亲送的差的镯子,久久伸不出手。
“怎么了?”他见我不动,以为我是不喜欢。
“干吗要送这个给我?”我有些难过。
“弥补你心里的遗憾。”他指的当然是很久前的那件事。
我长长的叹口气:“这个是不能替代的,就像爱情一样,碎了就碎了……”
“不是替代,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我想了想,接过锦盒:“好吧,既然你执意要送,我只能收下了。”
把盖子一盖,刚准备放回包里,江铭晟制止了:“你怎么看都不看一下?”
“反正你送的我都喜欢。”我冲他笑笑。
“我的意思,你先看看,然后我替你戴上。”他强调。
我愣了愣:“哦,这样啊。”重新打开锦盒,拿起镯子递给他,自顾说:“戴上也好,省得哪天又莫名其妙的碎了。”
“季来茴,让你先仔细看看,你脑袋到底装的是什么?”他恼火了,用手指在我额头上用力戳了下。
看就看,我拿起镯子仔细的欣赏了起来,果然是有惊喜啊,难怪非得让我仔细看看,原来是有玄机的……
196 别在这里行不行……(钻石1800加更~)
我念着镯子里层刻的字,因为太小,不得不凑近了看:“渺渺时空;茫茫人海。”再拿起另一只镯子:“与君相遇;莫失莫忘。”
呵,我忍不住笑了,然后我问江铭晟:“你怎么知道我母亲送我的镯子上面刻的有字?”
我记得当时并没有跟他说,所以他不应该知道那对镯子到底是有什么意义。
现在他让人打造了一对更好的玉镯,虽然上面刻的字含义不同,但其实已经大相径庭,无非是同一层意思,不失去不相忘。
“你妈说的。”
“你问她了?”我眉头一挑。
“恩,在你洗澡的时候。”他点头。
于是我就邪恶的问:“那你有没有跟她说,那对镯子其实已经打碎了一只,而且是被你的另一个女人打碎的?”
江铭晟盯着我邪恶的目光,没好气的拉过我的一只手,一边戴镯子,一边回答:“当然没说。”
就知道他不敢说,这种事让谁听了不火冒三丈,如果让母亲知道那个打碎我镯子的人就是我姐姐,不知道她又会怎么想……
真是一件很纠结的事,为什么我和林美琪要是姐妹呢?多么尴尬的关系,难怪她在感情上也是固执的让人头痛!
“喜欢吗?”江铭晟指了指已经替我戴好的镯子。
“喜欢。”很真心的说。
“结婚吧?”在我真心的点头后,他实时的补充了一句。
“所以现在已经有人开始称呼我江太太了吗?我笑着问他。
“你一直都是江太太,名副其实的。”
“领了证才是名副其实,现在什么也不算。”
“那现在去领证。”他好像真的要付诸行动了。
我委屈的双手拖住下巴:“江先生,难道你连一个婚礼都不给我吗?难道你想让我偷偷摸摸的成为江太太吗?”
“当然不是,会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婚礼。”我正沉浸在喜悦中,他突然警告我:“下次再让我听你喊江先生,看我怎么收拾你。”
服务员开始陆续送吃的过来,我一边吃一边解释:“江先生有什么不好?这是对你的尊称,我妈说了,女人要三从四德,你当时不也听见了……”
“你妈说的你都会听吗?”
“基本上是。”
“那好。”他的脸庞凑近了一点距离,在我耳边轻声说:“从今天起,不许再吃避孕药。”
脸颊一阵燥热,我瞪了他一眼:“吃饭的时候能不谈这个吗?”
“话题说到这了,无可避免。”
“好吧,还有半盒吃完了我就不买了……”继续品尝美食。
“季来茴!!”江铭晟被我气的不行:“回去就给我扔了。”
“不扔嘞?”我故意不配合他。
“不扔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听在耳中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感慨,好像是昨天才说过,转眼间,就是两年后。
我突然拉住他的胳膊,近乎哀求:“那你把我扔下去吧?被你恐吓好多次了,很想尝试一下真的被扔的滋味……”
江铭晟无语至极,他瞪了我一眼,夹了一个狮子头整个塞进我嘴里,没好气的说:“滋味不错吧?”
我噎了半天才噎下去,指着他说:“你就承认吧,你舍得扔了我?把我扔下去,摔的是我的人,痛的不知道是谁的心……”
“季来茴,你脸皮越来越厚。”
“彼此彼此。”
“……”
晚饭结束时,江铭晟送我回海边的别墅,坐在车里,我犹豫了一下对他说:“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事?”他转过头问我。
“你能不能帮我查下林美琪在哪?”
他眉头一挑:“你找她做什么?”
“有些事想问问她。”
“什么事?”
我为难的说:“她可能不太想让你知道,和你无关,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
江铭晟还想问什么,我立马恳求:“你就安排人帮我打听一下呗?”
虽然不知道我想要干什么,但只要是我开了口,他是一定不会拒绝的。
三天后的中午,我正在工作的时候,接到了江铭晟的电话,他告诉我,林美琪还在b市,并且把她的地址告诉了我。
我下了班就迫不及待的按着江铭晟给我的地址,找到了林美琪住的地方。
她人不在,我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等到她,隔壁住的一位大妈告诉我,她要到很晚才会回来,好不容易来了这里我又不甘心就这样走了,长叹一口气,决定等她回来。
等了三个小时,江铭晟的电话来了:“来茴,你下班没回别墅?”
看来江铭晟已经去过海边的别墅了,并且也从陈妈口中得知我没有回去。
“是的,我在林美琪这里。”
“什么事情要急得半夜跑去找她?明天去不行吗?”
“恩,我说完就回去了,明天很忙不一定有时间。”
我没有跟江铭晟说,其实我还没有等到林美琪,如果我这么说,他一定会要求我马上回去。
“那等会弄好了打我电话,我去接你。”
“不用了,你来了让她多尴尬……”
江铭晟沉默了一下,或许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毕竟他又不是不知道林美琪为什么躲起来。
“那我让戴言过去。”
“好的。”
电话挂断,又等了两个小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我正失望的准备回去,蓦然听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还有男人的说话声……
“今晚喝的真开心,等会我们继续喝。”林美琪醉醺醺得向我走来。
“好,宝贝要喝就喝个过瘾。”
终于走到了我面前,林美琪看到我的时候,眼神有些茫然:“你……怎么来了?”
我上前从男人怀里拉过她,然后转头对那个男人说:“谢谢你送我姐回来,你可以走了!”
男人愣了愣,林美琪哈哈大笑:“姐?哈哈……我可没有你这么纯洁的……妹妹。”
“你醉了,我们进去。”我抱着她往门边拖,那个男人眼里有着不甘,但也不敢硬着来,只好悻悻的折身走了。
林美琪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一走进屋里,我就闻到了嗤鼻的烟酒味,像被什么东西刺到了心,隐隐地痛了起来。
“开关在哪?”我问她。
“左边……墙壁上。”我摸索着往左走,中途脚下全是易拉罐瓶子的碰撞声。
灯亮了,我凝视着这间不算很大的房间,呆立当场……
林美琪歪坐在地上,房间里岂是凌乱,简直就是不堪入目,除了吃了一半的泡面,还有很多烟头,以及喝光了的易拉罐啤酒。
我慢慢的走到她身边,蹲下身问她:“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她不回答我,只是笑,笑的很绝望。
把她从地上抚起来,然后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看来今晚她醉成这样,我也没办法跟她说出身世的问题了。
我把外套脱了放沙发上,然后替她收拾起了屋子,花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原本凌乱不堪的房间收拾的干净利落。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我拿起包正准备要走,林美琪突然呓语:“不要走,不要走……”
我移到门边的脚步折了回来,重新坐回床边,凝视着她的脸庞,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一定是太害怕孤单,可是她身边却一个人也没有了,没有兄弟姐妹,没有父母,也没有了喜爱的职业,更没有了爱人,现在的她,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我不走,我陪着你。”替她掩了掩被子,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这个人曾经是我的情敌,现在却又阴错阳差的成了我的姐姐,如果我不出现,或许她不会失去这么多,似乎命运从来就不会关照到每一个人。
江铭晟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来茴,还没好吗?”
“今晚回不去了,她有些不舒服,我只能在这里陪着她……”
“要不要紧?要不我过去看看?”
“不用了,她现在已经睡了,你也早点睡,明天见吧。”
我就这样靠在林美琪的床头一直到天亮,直到肩膀被人拍了拍,我才从梦中清醒过来。
林美琪平静的望着我:“你怎么没走?”
我望着她,心想她一定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无助时的模样,所以就随意的回了句:“找你有点事,想等你酒醒了再说,结果等的睡着了。”
“什么事说吧?”她的表情还是很平静,像是看透一切的平静。
我犹豫了片刻,清了清嗓子,终于说了出来:“其实,你是我姐姐。”
她连愣都没愣一下,就和昨晚一样狂笑不止。终于笑够了,她说:“季来茴,我不是说了吗?我怎么可能会有你这么纯洁的妹妹?”
“我是说真的!我们是孪生姐妹。”
“别说这些了,我没兴趣听。”她站起身,拿起外套准备出门。
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我今天一定要跟你说清楚,我们确实是姐妹,不然我们怎么会长的这么像?”
她回过头:“长的像就一定有血缘关系吗?你就凭我们长的像,就断言我们一定是姐妹?那天底下长的像的人多了,是不是都跟你有关系?可笑!”
挣脱了我的手,她向门边走去,我歇斯底的喊了声:“如果我骗你,我天打雷劈!”
林美琪停下了脚步,她身体僵了僵,我冲到她面前,指着沙发:“你先坐下来,我会把事情所有的经过详细说给你听。”
她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冷冷的坐了过去,我坐在她旁边,把父亲临终前那封信的内容全部如实说了出来,她自始自终都是很平静,一直到我说完,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我以为,她至少会哭。
“说完了?”她问我。
“是的。”
“那我可以出去了吗?”
震惊的凝视着她,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镇定,是她不相信我的话,还是她觉得这些对她来说,根本就无所谓?
“你不想说什么吗?”我反问她。
“没什么好说的。”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