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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主,您就嫁了吧-第2章

小说: 少主,您就嫁了吧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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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凄厉的惨嚎声响彻客栈的整条走廊,风墨和红莲正提着烧好的热水回房,冷不丁见一不明物体迎面飞来,后者眼疾手快,登时揪着领子将其扔出了窗外。
  “诶,风墨,我刚才不会是把那个郎中扔出去了吧?”
  “……好像是的。”
  红莲“哎呦”一声,纳闷地推开房门,看到战筝正站在桌旁擦手:“活祖宗,您干嘛揍大夫啊!”
  “我没揍他啊。”回答得云淡风轻。
  “那他怎么飞出去的?”
  战筝斜吊起唇角,画风骤变,笑得鬼畜万分:“可能是被我的美貌惊上天了吧。”
  “少主您快别瞎想,那都是幻觉。”
  战筝才没空陪她斗嘴,小手一伸接过盛热水的铜盆,挽起袖子就要亲自上阵:“我就不信,我还能比那些骗钱的江湖庸医差劲!”
  “少主手下留情,这可是会死人的!”
  她冷哼一声:“我自己的男人,当然要自己救——放心吧,医书我也读过一些,不会出差错的,有压力才能有动力。”
  红莲深感这丫头片子自信感有些爆棚,但她不敢直接提意见,只好用眼神示意风墨想办法,谁知风墨一侧头,很严肃地问道:“这位什么时候成为少主的男人了?”
  “你关注点完全偏了吧……这位应该就是花灯笼小公子的成长版,你看看,多俊。”顿时跟着八卦起来。
  “难怪少主见了他就要死要活的,换成是我,我也高兴啊。”
  “你这话让少主听见就死定了。”
  “我已经听见了。”战筝面无表情回身,手里还拿着把明晃晃的剪刀,“赶紧滚出去闲聊,别在这添乱!”
  风墨胆战心惊盯着她的手指:“少主,你这是要解剖啊?”
  “这是剪衣服和绷带用的!”战筝眉梢一挑,带着杀气的眼神差点没把他的脸戳出窟窿来,“我数一二三,再不滚就处以下半身极刑!一,二……把门关好了!”
  不过红莲风墨跑得虽快,却并未走远,而是双双蹲在门口偷听墙角,不一会儿就听见某位少主在里面自言自语。
  “唉,长这么大还没碰过男人,贸然解人家衣服怪难为情的……”然后就是“嘶啦——”一声,扯衣服扯得非常干脆利落。
  俩护法:“……”这他妈哪里难为情了?堪比饿狼了好吗?
  不过平心而论,战筝此刻的心情还是忐忑的,毕竟眼前就是暗恋多年的对象,万一失手就是阴阳相隔的结局。
  但她天生门少主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该冷静时绝对保持足够冷静,清理伤口、涂抹特制伤药、包裹纱布一气呵成,中途还能顺便摸两下对方白皙结实的胸肌——哦,这段掐了不许提。
  看着昏迷中的公子疼得微蹙眉峰,她也不禁倒吸冷气,心中暗骂是谁下这么狠的手,这一刀在偏移寸许就会伤及心脏,那时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好在如今他已经被她正式接收,今后谁再想动她男人,就得付出血的教训。
  一夜无眠。
  当黎明的第一缕光线刚穿透云层,战筝就去隔壁房间把风墨和红莲依次砸起来,吩咐他俩出去买各类补品,为此还特意列了张单子,生怕漏掉什么。
  “少主,这些不是坐月子女人才吃的东西吗?”
  “你们不懂,失血过多和坐月子是同样的道理,吃这些也管用。”
  “……”
  怀着“我家主子真是博学多才”的念头,两护法踏上了向苦力蜕变的道路。
  交代完重要事宜,战筝转身回房,谁知一个哈欠还没打完,抬头就看见床上的公子睁开了眼睛。
  “呀!你醒了?”
  公子略显茫然地看向她,然后目光凝着在她脸上就再也没移开过,他久久沉默着,尽管脸色依旧苍白,却是人美如画。
  他有双极漂亮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扬,深深浅浅蕴着星辰般的光影,清冷但不致拒人于千里之外,战筝觉得,自己快被那双眼睛摄住了。
  卧槽,不要花痴!
  她走到窗边,试探性问道:“有没有哪里疼?一会儿给你熬汤喝。”
  公子摇头,仍是盯着她看,到后来盯得她这么个厚脸皮的人,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那个……不想喝也得喝,有助于伤口恢复。”她搬椅子坐在他旁边,替他将额前一绺乱发抿至耳后,笑眯眯道,“你还记得我吗?”
  公子摇头。
  “那你叫什么名字,总能告诉我吧?”
  公子再摇头。
  “那到底是谁伤的你呢,你能描述一下吗?”
  公子继续茫然摇头。
  好吧,战筝这下终于确定,这人清醒是清醒了,可脑子似乎不太好使了。她绝望地琢磨着,难道自己以后要和一个风华绝代的呆子过一辈子吗?还是说自己的要求本来就不应该太高,毕竟她这副小屁孩模样,也挺委屈人家的。
  正出神转着那些不靠谱的念头呢,忽觉手被攥住了,她讶然低头,见公子垂眸不语,修长手指却包裹着她的指尖,半点不肯放松,仿佛是怕她突然跑掉。
  心底的某处地方瞬间就软了下来,她想起老爹战千里曾经说过,“有些迷路的小动物,但凡碰上了愿意接纳自己的人,就会特别依赖对方,甚至无条件信任”,那样的情形,和现在如出一辙。
  其实,留他在身边也挺好的,至少是自己喜欢的,而且他一定不会嫌弃她。
  想到这里,笑容又慢慢回到了她的脸上:“既然你忘了自己叫什么,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可好?”
  公子乖乖点头。
  “呐,我算算,今天是九月初七……要不你就叫小七?”完全随心所欲的提议。
  但出乎意料的,公子丝毫没意见,依旧点头应允,并把她的手送至唇边,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战筝顿时从脸红到了耳根,平日里拳打五湖脚踢四海、和老爹撒泼跟手下犯浑的少主大人,此刻居然像个被调戏的小媳妇儿。
  于是风墨和红莲进门时,恰好看到自家主子在软声软语地和那位公子说话,娇俏娃娃音配上温柔语气,着实让两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爱情的力量啊!
  “少,少主,药熬好了。”
  “……蠢货,结巴什么啊?”战筝一回头画风骤变,“火候掌握得怎么样?”
  风墨严肃禀告:“掌握得非常好,全是红莲负责的!”
  红莲在旁嫌弃地推开他:“一边儿去,什么都不会做还腆着脸说呢——喏,少主,您去歇着吧,我来给这位公子喂药就好。”
  “别公子公子的叫了 ,他有名字了,小七。”
  “小七?”红莲讶然,“这么俊的男人,你竟然如此草率地塞给他个便宜名字?”
  战筝翻了个白眼:“这样才显得亲切可爱,你这俗人不懂。”
  “得得得,我不懂,你赶紧补觉去吧成不成?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谁知她愿意替主子分忧,小七却不愿意得很,他在她把药匙伸过来的一刹那果断躲开,随即反手扯住了战筝的衣角。
  “别走。”
  声线清澈,短短两字就把战筝的脚步硬生生钉在了原地。
  “我不走。”战筝迅速夺过红莲手里的药碗,“你不喜欢她喂,那就我喂你。”
  红莲不高兴了:“少主你可不能惯他脾气,这才哪到哪啊!”话音未落就发现小七朝自己投来一瞥,眼神完全不是刚才看向战筝时的温柔顺从,反而冷峭无比。
  老天,这还真是邪门啊,就认准一个人亲近,而且还排斥所有的“侵略者”。
  “少主。”风墨悄悄戳了一下战筝,“他是不是脑子坏了?”
  “你脑子才坏了。”战筝下意识反驳,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只好承认,“是有一点,这不把该忘的都忘了,还不爱说话,这么半天就刚才冒出俩字。”
  风墨同情地叹了口气:“少主,你任重道远啊。”
  “少废话!有那工夫操心操心自己,你未来媳妇儿还在北海派研究着怎么攻上孤绝峰呢。”
  “……”
  

  ☆、父女开撕

  战筝一行人在客栈里逗留了二十多天,直到小七能勉强下地走动,这才研究着应该返回孤绝峰了。
  “再迟几天,估计老头儿该以为我死掉了。”
  “那倒不至于,教主心宽着呢,不过……”红莲偷瞥了小七一眼,“要是知道你带回去了这样的女婿,教主也许就想不开了。”
  战筝嗤笑:“这样的女婿怎么了?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到时他别相形见绌就好。”
  “话虽如此,但教主和你的心上人肯定不会相处太融洽。”风墨很不招人待见地讲着大实话,“你看小七,除了你谁都不爱搭理,可教主又是那么喜欢热闹的性子。”
  的确,时间一久就能确定,小七脑子没大问题,就是天生自带高冷忠犬属性而已。对战筝言听计从,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意见,对待他和红莲就视若无睹冷若冰霜——完全可以想象,这还是他有伤在身,等活蹦乱跳了,估计他们俩要像以前那样伺候战筝都费劲了,根本是来争宠的!
  对此,战筝表示不屑一顾:“老头儿就爱找茬,天天念叨着我嫁不出去,要嫁出去了又嫌弃,我看他敢有意见的!”
  “那你也不问问小七愿不愿意跟你回去?”
  她回头看向倚在床边的小七:“你愿意吗?”
  小七原本还半阖着眼睛,闻言倏地睁开,语气淡然道:“你也在吗?”
  “对啊。”
  “我去。”干脆利落,没有一丝迟疑。
  战筝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小人得志般冲风墨和红莲一呲牙,潜台词是:瞅见了么,这就是魅力!
  俩护法:“……”
  少主有了新欢,他们注定要面临被打入冷宫的命运了。
  尽管战筝特意买了一辆舒服的马车,却也难以避免一路颠簸回到孤绝峰的结果,山路崎岖,这种情况愈发严重,战筝三人当然没问题,可小七重伤未愈,神色越发显得萎靡起来。 
  战筝用帕子拭去他额上细密的冷汗,心中懊恼,干脆起身猛捶车壁:“停停停,停下!”
  马车果然停了,风墨红莲齐齐掀开帘子,且异口同声:“少主,要小解吗?”
  “小哪门子解?”战筝横眉立目,“这速度是赶着娶媳妇儿吗?后面颠得肠子都要吐出来了!”
  风墨很委屈:“没有啊,属下赶得四平八稳,再说咱以前不都是这个速度么……”话没说完就被红莲扇了一巴掌。 
  红莲自然明白,恐怕是小七的身体吃不消了,所以她极其明智地制止了同伴的作死反驳:“你挪开,我来赶,反正时间还早,天黑之前怎么都能到达孤绝峰了。”
  战筝这才放弃了把风墨头发薅光的念头,后退一步坐回了小七身边,一直闭目养神的小七此刻突然睁开眼睛看向她,也不说话,倒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要喝水?”
  他略一摇头,放在腿上的右手向她那边偏移数寸,轻轻巧巧与她十指相扣,然后再度闭上眼睛睡着了。 
  战筝愣怔半晌,只觉霎时被巨大的满足感所包围,说不出的熨帖,却也禁不住一阵心酸。
  这段时间内,她已经给他换了无数次药,每次都要暗中唏嘘感慨一番。在他的身上,不仅只有这处刀伤,除此之外,腹部、背部、手臂……全都布满旧时疤痕,可以想见,他曾拥有过多么惨痛的过往。
  这么俊美出尘的人,究竟是谁狠心到要将他一伤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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