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记事作者:向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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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我看篮球赛也看得无聊了,我帮你一起把书送过去吧。”说著顾上就上前从上拿了一小半的书到自己的怀里。
“喂喂。”
才刚说完要关心班级球赛转眼就拆了自己的台,蓝彦都不知道作何表情是好。
“那就这样,我和顾上先把练习送过去。”
曲光回头对他眨眨眼睛,“如果我们回来的时候你们还没输的话,我们会看的。”
“绝对没有可能输的!”
听著身後蓝彦的宣言,曲光和顾上相视一笑。
──就像是朋友一样。
☆、(10鲜币)第三章07
“老师,这些练习资料……。”
“就放那儿就可以了。”班主任随手指了一下在两排办公长桌间的过道。
曲光给顾上一个示意,目光搜寻了块相对来说乾净点的瓷砖,和顾上一起把资料书叠放上去。书垒得高高一层,把搁置在椅脚边的盆栽遮住了。
“那我们先走了。”
完成了任务,曲光对班主任点点头,准备和顾上离开办公室。不过没走几步就被喊住,
“诶,等一下!”
回转过头,只见班主任脸上一副“好险”的表情,她对自己招手,“差一点就忘记了,还有一件事要跟你交代。”
曲光和顾上走过去,班主任低下头在她的抽屉里翻找。曲光看过去,半抽出状态的抽屉里叠放著各种教育部文件、学校通知、课表、备课本等,边上有一个里面堆放类似唇膏、指甲刀等杂物的小纸盒,最下面是一张三、四岁大的小孩照片,应该是班主任的儿子。班主任就是从那一叠的纸张里找出了那麽一份文件。
“喏,就是这个。”
她把文件推给曲光。曲光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上面醒目的标题──“关於再次开展班级板报比赛活动的通知”。
“你是班长,就由你负责吧。记住,因为评比是在下下周的星期一,所以下周星期六之前就要把黑板报完成了。”
曲光大致地瞄了几眼通知的内容,除了惯例的官话以外,就是这次黑板报主题的介绍的以及大概的活动时间。然後他就把手上的纸张给了在一旁一直想要看但看不清楚的顾上。
“最近活动有点多,但也注意不要拉下学习了。”
最後,班主任还不忘了对曲光提醒一句。
“好的。”
曲光颔首。
“唉。”曲光坐在石阶上叹气。
边上刚刚打赢了篮球赛的蓝彦在下方水龙头用“哗哗”的冷水冲脑袋,洗了把脸,然後拧小了开关,又洗了下手,最後关水,拿起搭在肩上的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
他一面擦著头发一面走到曲光边挨著曲光坐下,转过脸问对方,“你又在这儿叹个什麽气?为了黑板报比赛的事?”
“嗯。”曲光看著蓝彦的动作,他只顾著顶上的那部分头发,鬓角和额前浏海还在往下滴水,看上去黏糊糊的。按捺住自己想要帮忙的冲动,曲光定了定神,才继续说下去,“……你也知道,班上的人都是能偷懒就偷懒,学校要举行的什麽活动能让别人做就绝对不会自己亲自上,免得浪费自己的时间。我问了那麽多人,除了文娱委因为是自己的职责所以点头外,没一个人肯做的。”
讲到这里,曲光咬牙切齿,“真是气死我了!”
“还差什麽人吗?”以往曲光虽然不爽,但也不会抱怨那麽一长串,蓝彦听了一会儿就知道铁定是黑板报的事出了什麽状况。
“文娱委员和我都不会画画,”曲光说到这个怨气那叫一个明显,“而班上学过素描绘画的那个人不管我和文娱委怎麽拜托都死活不肯答应。”
“这样啊。”
蓝彦了悟,伸手摸摸曲光脑袋做安慰状,像是给猫咪顺毛一样的举动,“如果我有去少年宫参加过绘画班的话一定会给你帮忙的。”
“你的话,”曲光盯著他看了好一会儿,想起之前给自己辅导学习的时候那小学生般端正的字体,扭过头,“还是算了。”
“我刚才好像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什麽伤我自尊的东西。”
“那是你的错觉。”为了表示重要性曲光还特意重复了一遍,“那是你的错觉。”
“……”
没有继续和他闹,曲光再次陷入了找出解决当前困境办法的思考中。今天的天气一直很好,阳光明亮而不热烈,蓝彦双手交叠在後脑勺看了一会儿云朵,想到了什麽,又问曲光,“对了,黑板报的事你有问过顾上吗?”
曲光仔细回想了一下,“没啊。”摇头,然後说,“从看完你比赛之後就找不到她人了,也不晓得去了哪里。”
“她也有学过绘画,也许你可以找她看看。”
“真的吗?”曲光半信半疑,“你怎麽会知道的?”
阳光变换著斑斓的角度,蓝彦放下交叠的双手。
“你忘了吗?上一周我们去新华书店买书,恰好碰到了忘记带钱的她,然後我就先帮顾上垫付了买书的钱。那时候她要买的,就是一本关於绘画的专业书籍。”
蓝彦眯起眼,似乎景象还很清楚的停留在记忆里,“後来她把钱还给我的时候我就顺便问了下,顾上告诉我,她在国外的时候接受过这方面的家教辅导。”
於是曲光回想起来──那天沉默地站在收银柜台前,窘迫得手足无措的顾上,她对面的收银员满脸不耐烦混杂著怀疑的表情,而等在队伍後方的人小声地抱怨窃窃私语,像是充塞著那这片空间的嗡嗡蚊蝇声。还是蓝彦率先跨过了自己,走向顾上,对她伸出了援手。
最後蓝彦拍拍他的肩才让曲光回过神来,他定定地看住对方,让蓝彦自己都忍不住伸手摸向曲光视线集中的部位,“怎麽了?”
“没什麽。”
晃晃脑袋,曲光道,“那现在,去找顾上问问看吧?”
找到顾上时,她蹲在学校的小花园看著那些花坛里的花。
“有事找我?”
顾上看见了找过来的两人,挑了挑眉,问道。
曲光跟她讲了一遍前因後果,因为顾上也是早就知道了黑板报比赛这件事,所以说明起来也没费多大劲。
“你的意思是想找我做黑板报的配图工作?”
曲光本来以为还要和她磨一番嘴皮子,像之前几次一样劝说好久,没想到顾上只是反问了一句,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行!没问题!”
出乎意料地快速回答,反而让曲光说不出话来。
☆、(8鲜币)第三章08
6。
全校性质的黑板报活动结束之後,校园生活开始进入一段平和的缓冲期。处暑过去了之後,天气日渐转凉,只像先前一样在早上穿短袖保管得打个喷嚏。叶子黄得愈发厉害,有时候一夜过後的校道便落了一地的枯叶。
曲光开始发呆,有时候望著前排在专心做笔迹的顾上的背影发呆,有时候和蓝彦聊著聊著就开小差发呆,更多时候撑著下巴,对著虚空中的某一点发呆。
他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而那天傍晚的情景一直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
“……曲光你,是喜欢蓝彦的吧。”
一阵空白之後──
“你、你、你……你说什麽啊?”慌乱地不停摆手否认,“怎麽可能?!”
“是吗?”
她笑了笑,轻轻地转头看向花坛里摇曳的月季,“但我是喜欢蓝彦的呢。”
“啊?”
那天的对话以蓝彦及时买回来了饮料断了後续,没有来得及问她为什麽要问这个问题,也来不及求证她口里说的“喜欢”。对话停留在一个悬置半空的境地,不上不下的,彷佛一个卡在了树枝间的气球。
“喂,回魂了!”
一只手在面前晃个不停,曲光的脑神经没完全接通过来,还处於半茫然的状态,“哈?”
“哈什麽哈,”慢慢清楚的是坐在对面的蓝彦,他看起来好像还有点不爽的样子,“连吃个饭都能神游到外太空去,你到底在干嘛啊?”
“哦。”总之先点头就没错了吧。曲光这麽想道。
蓝彦把头凑过来,一张帅气的脸和曲光靠得极近,放大了的瞳孔里带有清楚的困惑。
“好像你最近老是一个人在发呆的样子。”
曲光一下子就激动地推开了他。
“你靠得太近了!”
“而且最近越来越不喜欢我靠近你了。”被迫退回去的蓝彦继续抱怨。
曲光不接话。
“你都在想些什麽啊?”
自己在想些什麽,其实连自己都不知道。
只是看到顾上三不五时地找蓝彦,在他们独处时硬挤进两人中间,问蓝彦课堂上不会的例题,然後拿出一个苹果或雪梨送给他作回报,放学的时候即使不同路也会刻意等他们一起去自行车车棚。成为像是朋友的存在,但又比朋友的存在感要强上些。
曲光心烦意乱。
还有那天类似告白的话,“喜欢吗?”“喜欢呢”。她说的喜欢是怎麽样的“喜欢”,和她问自己的“喜欢”是不是一样的。曲光变得爱偷偷地瞄蓝彦的侧脸,打量他的眉毛、鼻子、嘴唇,浏海只有薄薄一层,整个人看著开朗阳光。
自己都在想些什麽东西啊。
7。
晚上,家人聚在客厅里看著电视。曲光看了一眼挂钟,刚八点过半,於是起身走出去。
“要去哪里?外出吗?”
曲光妈妈来到玄关前,问还在低头系鞋带的曲光。
“嗯。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顺便帮我买一袋洗衣粉回来吧,家里的洗衣粉快用光了。”她把要买东西的钱交到曲光的手里。
“好。”
“还有,穿上外套吧。外面开始刮风了。”
曲光点头。
屋子里很暗,那是因为没有光源的存在。
顾上这次很小心地检查了自己有没有忘记带上钱包,然後才带上房间门走出去。在走过唯一亮灯的房间时,她对著半开的门缝轻声说,“我出去一趟。”
里面的女人依旧是以原来的姿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对顾上的话没有丝毫的反应,像是什麽都没听到一样。
摸索著走下环形阶梯,黑暗里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顾上拉开大门的时候回头看去,黑洞洞的房子,只有二楼的房间露出一点熹微的光亮。微茫的,微茫的那麽一点。
然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曲光买完洗衣粉,边走边掂著钥匙。这条小路比较偏,路灯也比繁华地段稀疏了不少,平均每隔十米才有那麽一盏,走起路来明一段暗一段的。
当走到一个路口时,红灯让他停了下来。百无聊赖地四处瞧时,就这样见到了建在路边的那麽一个小公园。公园不大,甚至应该说不上是个公园,只是一个供人休息的地方,铺了青灰的石板,有几棵树有野花有杂草,几个长石凳和几个石圆桌,再加上那麽一个老旧的滑梯和秋千,也没更多的了。
城市夜晚的天空始终都是灰暗的,偶尔会见到星星,不多,更谈不上明亮。
曲光走到秋千前面时,是一闪而过的车灯帮他看清了锈红色的铁链。他试探著抓了其中一根,冰凉的触感渗透进皮肤。接著坐上去,双手抓住两边的铁链,脚下稍微用力,身体就随著秋千晃起来。
风一直在刮,立起来的衣领被吹得“啪啪”响。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比周围更深的阴影盖在了正盪秋千的曲光头上。他抬头看去,恰好有车辆驶过,於是藉助车前灯扫过的光辨认出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顾上。
顾上站在那儿,暗色深沉:
“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第三章完
☆、(8鲜币)第四章01
1。
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哑巴。
他手里攥著钱,要去商店买一样东西。
有另一个人要和他买同样的东西。商店的老板告诉他们,他们要买的那样东西只剩下最後一件了。
老板询问他们“你们谁想要这最後一件?”
他张大了嘴巴,努力地想要发出声音,但只有一个短促的音节从喉咙里出现,他紧张地满头大汗,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想说出的那个词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