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代女人的情感史诗-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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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两代女人的情感史诗
作者:文艺墨墨
文案
故事的时间跨度为五十年,以母女两代人的情感经历、生活遭遇为主线,讲述了不同时代背景下普通女性的价值观、情感挣扎,以及对命运的抗争与无奈。母亲“红”不甘于农村生活,来到大城市后初恋受歧视,自尊心受辱后倔强的嫁给了一个不爱的人,婚后生活并不幸福,丈夫因工作中吃回扣入狱,家里一贫如洗。为了能够供女儿读书,她无奈的出卖自己。女儿“雨”因为这样的家庭,从小性格就敏感脆弱,经历了几段失败的感情后,终于结婚生子,但。。。。。。。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红,丁晓雨 ┃ 配角:丁春林 ┃ 其它:可歌可泣
☆、这乱七八糟的生活
这是1972年夏天的一个早上。
李红踮着脚,费力的把洗干净的被单搭到院子里的长绳上,原本白色的被单已经局部泛黄,由那黄色的深浅就可分辨出颜色深的就是头的方向。由于拧得不够干,被单还在嘀嗒嘀嗒的往下淌水,李红的手不断地向两边拉扯着被单,尽量去抚平被单那满身的褶皱。
东北的夏天太阳出来的特别早,凌晨四点已经亮如白昼,农村里的人们也都习惯跟着太阳出来的时间来调整作息。现在是上午九点多,刚刚晾完被单忙了一早上的李红终于可以坐在屋门口的小凳上歇一会儿了。院子不算大,三间土房,进门一间的功能主要就是做饭和推放杂物,灶台旁堆着一堆晒干的苞米杆用来烧火,角落里有一个大水缸,上面盖着一个木头盖子,盖子上放着水瓢,是把葫芦劈成两半做的。挨着水缸有个四层的木头架子,用白布蒙着,里面放着碗筷。墙两侧各开个门通向另外的房间,东屋偏小一点,住着奶奶,西屋大一点,住着李红全家。两间屋里的陈设差不多,都是一面大炕,炕梢放着一个大柜,枣红色的,上面的漆已经有部分脱落,柜上面放着叠成长条形的被褥。院子的西北角是茅房,简陋至极,挖了一个大坑,上面横着两条木板,由于地不平整,刚站上去时还会有些颤。院子的东南角围了一个猪圈,里面养着三头猪,猪圈里一个长形的大食槽,每当李红拎着食桶往食槽里倒猪食时,猪就争先恐后的把头挤到食槽里拼命的吃,一边吃一边哼,平时那懒洋洋的劲儿此刻全没了。
17岁的李红看着这屋里屋外土土的、破败的样子,心里充满了绝望。
李红的父亲是村里的小学教师,因为公职不用干地里活,所以整天穿着整齐,看着自比别人多一些风雅,而他又自恃比别人有文化,谈吐间难免喜欢卖弄,引得村里的妇女私下里都愿意跟他闲逗,似乎有几个还跟他交往“过密”。李红的母亲身高也就一米四,没什么文化,特别能吃苦,庄稼活儿干的好,家里的事从不要父亲操心,只是有一点让李红完全无法忍受,脏!比如李红洗衣服,她会骂“小死丫头,那衣服总洗它干啥?没等穿坏先洗坏了!”又比如李红洗头,她会骂“小死丫头,洗头浪费胰子,你少洗点!”再比如李红收拾屋子,她会骂“整那没用的干啥?有那闲功夫就不会帮我干点地里活?”每当这时,李红就当没听见,该干什么干什么,母亲呢也就随便骂骂,也不会与她认真。当母亲发火时,就会随手拿起一样摔不坏的不太重的东西扔过来,至于打着没打着,她好像也不在乎,就接着忙她的事去了。
父亲虽然是小学教师,可是对家里五个孩子的学习情况从来都不关心。李红上到初中毕业就不上了,主要是学不懂。李红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每个依次差两三岁,毕业后李红就在家里操持家务,至于地里的活儿,李红不是不想干,而是怕蚯蚓、各种虫子,怕到一看到就会止不住的尖叫,母亲看到她这副样子,气的牙根儿直痒,干脆就不用她去地里了。
昨天傍晚,李红刚把洗好的被单缝到被子上,最小的两个弟弟不知因为什么打了起来,一个跑一个追,五弟的鞋也没脱就跳到炕上,踩着被子绕到她身后躲着,四弟也不甘示弱的追了上来,一把把五弟从她背后拽出来推到了地上,五弟躺在地上开始双脚乱踹,一只手擦着眼泪,一只手指着四弟哭嚎着说“你等着,妈回来我要告诉妈你打我,啊~~~”,四弟向五弟做了个鬼脸就跑出去了。李红看着被子上那几个黑黑的脚印,气得脸涨红,浑身发抖,她一边气急败坏的骂着,一边找笤帚要打两个弟弟,五弟一看情形不好,赶快也一骨碌爬起来跑了。
现在看着那洗好的床单,李红想着中午母亲回来看到后一定又得骂她浪费了,不由得心生委屈。凭什么她这么一个好看的姑娘要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凭什么她这么爱整洁的一个人要生活在这么一个脏乱的环境中?每天早上四点多起来做全家人的饭,永远是大饼子和土豆汤,吃完早饭要做猪食、喂猪,喂完猪打扫屋里屋外,洗衣服等等,日复一日,什么时候是个头?等到再过个一两年,随便嫁个村里人,生一窝孩子,再重复这了无生机的一切?想到这儿,小红那大大的眼里慢慢渗出眼泪,那双被见过她的人都夸好看的眼睛,此刻水盈盈的写满悲哀。长圆而白净的脸显得是那样的多愁善感,而这种神情也只有一瞬,随即眼里的雾气慢慢退去,对,她不能屈服于命运,她不要这样活着!她解下围裙,快步地向院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部写实的作品,作品中的人物都是真实存在的,他们的遭遇让人同情,同时也让人反思,请大家不要把它当成一部小说来看待。
☆、我要离开这个家
农村的姑娘大多数都是朴实的,她们粗粗壮壮,不过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是身体健康的标志。她们脸色黑红或黄红,因长期在地里干活导致的。她们就像约好了似的,都穿着说不上什么颜色的衣服,衣服多数有些窄小,而裤子则是肥肥的,有些吊腿,颜色灰灰暗暗。她们没有过多的思想,每天忙忙碌碌、任劳任怨,仿佛她们的人生就该如此。她们不善言辞,但说话爽直。这些姑娘们就像是工厂里批量生产的货品,几乎每个都一样,没什么特色,她们善良而勤劳。倘或这些姑娘中有一两个是皮肤白晰、五官出挑一点,并能有一两件城里姑娘穿的小碎花的确良的衬衫,那么这个姑娘便会成为村里年轻人的崇拜对象,而姑娘自己也会因此而骄傲的心生不甘,感叹自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李红和秦玉枝便是这样的人物。秦玉枝是李红从小学到初中最要好的同学,也是因为学习不好,勉强初中毕业后便也不读书了。秦玉枝个子高挑,眼睛不大带着一丝媚气,单看五官都不出众,但组合在她那张瓜子脸上,却很秀丽,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让人很难忽视她的存在。而李红则和秦玉枝完全不同,李红个子有点矮,身材不胖不瘦,但透着活力与健康,长圆的脸上嵌着一双大大的杏眼,水灵极了,那双眼睛总是让人们忽视了她其他的五官。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村里出众的两个人自然是应该最有共同话题的。她们喜欢在一起讨论怎样才能把千篇一律的衣服改的好看些,班上的男同学哪个看起来更顺眼,她们也一起抱怨各自的烦心事,她们中如果某个人去了一趟城里,或窜亲戚或买东西,回来总是会绘声绘色地讲给对方自己在城里的所见所闻,然后两个人一起憧憬一会儿,感叹一会儿。
李红走出自家院子后,直奔秦玉枝家,今天她要和玉枝好好商量一下去城里的事,她受够了农村的生活,她不想就这样过一辈子。
玉枝爸是村支书,条件比李红家富裕,所以也不用玉枝去地里干活。此时玉枝刚洗完头,正在院子里梳头,毛巾搭在她肩上,头发上还滴着水,又浓又黑的头发已经长到了屁股的位置,平时一头乌发在脑后编成一条大辫子,走路时随着身体的摆动,辫子就在屁股那儿晃来晃去,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风情。
“小红,今天咋这么早就来了?”玉枝一边问,一边招呼小红在身旁的小凳上坐下。
“玉枝,那个家我再不想呆了,我想进城,你去不去?”小红没等坐下,就急切地问。
“你先坐下,我们好好商量一下,难不成就这样直接去了?”玉枝遇到事情总是不紧不慢,头脑冷静,不像小红,急脾气。
“我不像你,你是家里最小的,哥哥姐姐都结婚了,现在就你一个,你爸妈什么活儿都不舍得让你干,把你养得跟个大小姐似的。我可是我们家老大,除了地里的活儿,家里什么活儿不都是我干的?就这样还不落好呢,整天挨骂;我那几个弟弟一天天淘的都要上房揭瓦了,爸妈也不管,我一管他们就去跟我妈告状,我妈从来不管事情经过,最后挨骂的还是我,这家里一天天鸡飞狗跳的,烦死了,我做梦都想出去。”李红越说越激动,齐耳的短发似乎也感染了她的情绪,有一侧倔强的翻向外边。
“到城里我可以住我老姑家,你住哪儿?”玉枝把头梳通后用手拧着头发,就像拧衣服一样把水拧干。
“我爸在城里有个远房表舅,人家是大官呢,肯定也不差我一个人的吃食,我就住他们家。”李红信心满满地说。
“我们户口都不在城里,工作咋办啊?”玉枝总是能想到实际问题。
“去了再想办法呗,走一步看一步嘛,总比呆在这里一点希望都没有好吧?”一旦有了目标,李红就没有什么惧怕的。
“我倒没什么,反正在家里也闲着没事,我就说去老姑家玩一段时间。可是你家会同意吗?你走了你家那些活儿谁干啊?”玉枝不得不提醒满腔热血的李红。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偷着走,今天我回家收拾一下,明天上午我们就去镇上坐车。”李红决定的事情,基本上没有人劝得住。
李红起身愉快的回家了,到了晚上,和母亲说起此事,母亲果然非常生气,说她不懂事,说她这么大了都不替母亲分担责任,说她到了城里也变不成金凤凰,到时候年纪大了回来也不好找对象了等等,李红心里明白了,她要想离开这个家,只能偷着走了,心里决定了,就随便敷衍母亲说不去了,母亲见镇压有效,也就懒得再多说什么了。
第二天,李红如常起来做全家人的早饭、喂猪、打扫,母亲也没生疑,吃完饭就去地里干活了,弟弟妹妹们也陆陆续续地去上学了,奶奶虽然在隔壁屋,但因长年瘫在炕上,头脑早就糊涂了,所以李红也不避讳奶奶。李红拿出一张纸,在纸上写着“爸、妈:我去城里舅爷家了,你们不用来找我,找我我也不回来。小红。”写完便将纸放在炕桌上,又从柜子里拿出收拾好的提包和半夜从母亲枕头下的手娟里偷来的五块钱,匆匆地去了玉枝家。
玉枝妈刚装好一筐从地里摘的菜,让玉枝带去老姑家,而玉枝也一切收拾停当,就等着李红来呢。
两个姑娘带着无限憧憬,开始了她们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