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腐不宅不相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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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的一辈子
　　秦裕朗站在窗前，繁华的夜幕下，霓虹璀璨，月光万丈。
　　落地窗映照出他微红的面容，他手举着一杯红酒，眼神微微游离，嘴唇上沾染着葡萄酒特有的香气，仿佛一说话就会散在空气中。
　　他踮起脚吻到了君以睿的唇，唇齿交融间他把口中的液体传给他，扬起一个暖暖的笑容。
　　君以睿褪去身上的衣物时轻柔而缓慢，巨大的双人床包裹住他们炽热的身躯，漫长的亲吻缠绵最终变成激烈的旋律。
　　秦裕朗紧紧拥住身上的男人，没有什么，比遇见他更美好了。
　　那个三年前的初秋夜晚，是他人生中最灰暗却也是最绚丽的时刻。
　　
　　秦裕朗从自习室出来，便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怎么了？”
　　母亲的声音显得十分苍老与疲惫，她开口时似乎还在哽咽，“裕朗，你。。。。。。你爸爸去世了。。。。。。”
　　“妈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我上个月回家的时候爸明明还好好的啊！”秦裕朗忍住手指的颤抖，他竭尽全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妈今天不是愚人节。。。。。。”
　　母亲的眼泪瞬间下来了，声音已经全然崩溃，“裕朗。。。。。。你爸今天去上班的时候。。。。。。出车祸了，你明天赶紧回来吧。。。。。。裕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裕朗在那一刻体会到了蚀骨的疼痛，他想要赶紧回去，一向软弱的母亲一个人面对父亲的突然辞世，这是多么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夜晚的天空像涂上了一层黑色的墨水，他游走在校园里，感觉到一股潮水般的心痛朝他涌来，他快无法呼吸。
　　像是结束八百米测试一样，他以为自己跑了很久很久，一抬头才知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女生寝室楼下。
　　然后，他看见了一个让他窒息的场景，他一个月前刚刚开始交往的女朋友亲热地挽着另一个男生的手臂，笑得像一朵太阳花，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没有力气走上前去，只能飞快地逃离那里。等他出了校园时，才感到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他不知道他还可以怎么做，才能去抵挡短短一小时内带给他的锥心刺骨的伤害。
　　秦裕朗想要打电话给李尚致，掏出手机看到自动关机的字样，隐藏多时的眼泪喷涌而出，他的世界好像快要崩塌了，他什么都不能依靠。
　　走走停停，看着红绿灯下匆忙而过的人群，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脱离在他们之外，处于一片无穷黑暗的宇宙中。
　　失去最后一丝防备前，他蹲在一个角落里，把头埋进手臂里哭泣，咸咸的液体冲刷着他的外衣，也不断腐蚀着他的心。
　　他的身前经过无数波人流，没有人会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没有人会理解他的痛苦。直到他感觉到眼前一片黑暗，有人遮住了他身前的灯光。
　　他抬头便看见了一张纸巾，和低沉的嗓音，“喂，没哭了。”
　　接过纸巾说了句“谢谢”，狼狈地擦着自己的眼泪，然后点点头立刻离开，他现在不能面对任何人，太无措了。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那道紧紧盯着他看的目光，自然也渐渐淡忘了那个没有仔细看清楚过的男人的出现。
　　他在第二天赶回家去，处理完父亲的后事再急急回来上课。之后女友来找他，他让李尚致代替他去见她，就彻底和那女生断了关系。
　　秦裕朗没有想到，从那一天起，他的生命中已经多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他默默地关注着他的一切，直到大学毕业那年，他因李尚致的关系住进了他的家，他的生命，就此完整。
　　
　　君以睿睁开眼睛醒来的那一霎那，立刻伸手去拥抱身边的那个人，当触碰到他温热的身体，感受到他的温度时，他才安心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就这样静静地拥着他，在清晨的日光下，一切都是安详美好的。
　　君以睿的脸上是满足又温暖的神情，在每一个爱他的日子里，幸福似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三年来，秦裕朗的所有全都在他的视线之下。他知道他每天做过些什么，比如他会在考试时一个人在甜品店吃冰淇淋发泄，会在生日时和一帮同学在KTV唱歌嗨到半夜，会在半夜还在外面的路边摊上吃烧烤再偷偷爬墙回去。
　　他能做的不过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守护他。在甜品店内看他掏出钱包皱了皱眉，就找来服务员帮他付清钱，再让服务员告诉他他幸运地中了奖所以帮他免单。在KTV门口算好时间为他叫好一辆出租车送他们回去。在墙角下蹲着直到听见他的脚落地的声音才一个人离去。
　　他不敢吓坏他，只能等待一个时机，让他逐渐进入到他的世界中来。
　　幸好，他终于等到了。即使是在三年后，他也甘之如饴。
　　秦裕朗眨眨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君以睿温柔的注视。他笑笑，“早安。”
　　君以睿吻了吻他的头发，“怎么醒的这么早，睡够了吗？我们可是凌晨才睡的哦。。。。。。”
　　秦裕朗的脸红了，昨晚的抵死纠缠像电影镜头般在他脑海中过滤了一遍，他拉过被子想遮住自己的脸，却在低头时看见自己身上遍布的红印时更加无地自容。
　　“别闷坏了，好啦，你身上又没有我没看见过的地方了，你遮什么啦？”君以睿憋笑的声音在被子上方响起，他拽了拽秦裕朗头顶的被子，“别闹了。”
　　秦裕朗把自己的脸露出来，问道：“君以睿，如果你妈妈见到我会喜欢我吗？”
　　君以睿的脸色恢复成冷静沉着的样子，他抚摸着秦裕朗的脸庞，“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了？”
　　“因为我不想一直这样躲在角落里爱你，我想要让我的爱，可以在阳光下绽放，我想光明正大地说。。。。。。”秦裕朗坐起来，对着君以睿说道：“我爱你。”
　　君以睿贴着他的耳朵，温柔地回应他，“你不用多想，就算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爱你，用我的一辈子。”
　　
　　　　　　　　
决绝的保证
　　秦裕朗看着君以睿手中的邀请卡不禁黑线四起，他问：“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替我准备的生日宴会邀请卡哦？”
　　君以睿点点头，“怎么了吗？”
　　“这么花哨的东西也太夸张了吧？”秦裕朗把他手里那张印满五颜六色的图案和字体的卡片拿过来，“你确定把这个送出去不会吓到别人吗？”
　　君以睿又看了一眼，笃定地说：“没有问题，这可是我们在一起之后你过的第一个生日，一定要热闹一点的啦！”
　　秦裕朗被他打败了，“那你也邀请了太多人了吧？”
　　“好歹你现在也算是cv圈的红人了，而且合作了这么多部剧的妹子们，你觉得她们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吗？”君以睿把桌上的邀请卡整理好，“等会儿我让枫把这些送出去。”
　　秦裕朗见他要走，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母亲也会来吗？”
　　与君以睿在一起快一年了，他还没有见到过他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秦裕朗很想见见她，或许这样他才会觉得安心，觉得自己是被祝福的。
　　就像过春节时他带君以睿回家，一路上的忐忑不安在换来一句“你幸福就好”事，似乎一切不美好的事情都烟消云散了。
　　
　　火车上，秦裕朗的手心不断地出着冷汗，君以睿紧紧握着他的右手，放在他的左心房处。
　　“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君以睿安慰着他，“没担心了，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
　　秦裕朗回他一个勉强的笑容，他清楚地知道，在他从小生长的这个小城镇里，很少有人可以接受这种同性之间的爱情。
　　火车到站后，他们换乘了大巴，经过一个小时的颠簸之后，秦裕朗久违地推开了家门。
　　自从父亲去世后，家里一直处于很冷清的状态，春节前也一样。秦裕朗的母亲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听见开门声立刻站起来。
　　“妈我回来了。”秦裕朗喊了一声，然后身后的君以睿帮他把行李提了进来。
　　秦母先是看见了秦裕朗，高兴地给他拿拖鞋，弯腰的时候才注意到了还有一个人的存在。她尴尬地问道：“这是？”
　　君以睿礼貌地问好：“阿姨好，我是裕朗的朋友。没通知您一声就擅自拜访真是不好意思。”
　　“裕朗啊还不快招呼你朋友进来，也不早说一声我好准备准备。”秦母朝君以睿笑笑，手忙脚乱地帮他递拖鞋。
　　等收拾完毕，秦裕朗从房间出来，秦母便拉过他，小声说道：“裕朗啊他是你同学吗我怎么都不知道？”
　　“妈，他不是我同学。。。。。。”秦裕朗迟疑了，他往门内看了看，君以睿正坐在椅子上看小时候的照片。
　　秦裕朗让母亲坐到客厅里，回房叫君以睿出来，他想，不如早说出来自在。
　　“妈，其实。。。。。。”看着君以睿坐在他身边，秦裕朗还是鼓足勇气开口，“他是我男朋友。。。。。。”
　　秦母的脸色在一瞬间苍白，她似乎不能接受这句话的意思，她颤抖着声音问：“你说什么？男。。。。。。朋友？”
　　“阿姨，我很爱裕朗，我相信他也很爱我，我想要和他在一起。”
　　君以睿握着秦裕朗的手，坚定地看着对面的女人，郑重地说道。
　　秦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就往门外走，秦裕朗赶紧在后面叫道：“妈！”
　　秦母什么也没说，直接关上了大门。
　　秦裕朗等到下午六点，也没看到母亲回来。
　　“我妈她不会是接受不了，就。。。。。。”秦裕朗害怕地看着君以睿，他的脚一直在抖，坐得很不安稳。
　　君以睿抱着他，“没事的，阿姨只是暂时还不能理解，她还有你，怎么会做出傻事呢？你不要乱想了。”
　　秦裕朗起身想要去找母亲，却听见了客厅外传来开门的声音。他立刻走出去，看见了母亲弯腰的身影。
　　打开灯，母亲和他面对面地站着，还是他先打破沉默，“妈你去哪了啊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秦母无力地回答他：“我出去走走，你。。。。。。他呢？”
　　知道母亲指的是谁，秦裕朗指指房间，“他在房里。”
　　“裕朗，你叫他过来。”秦母坐在离门口很近的一把椅子上，手臂轻轻地挥了挥。
　　君以睿和秦裕朗站在她面前，像两个做错事接受处罚的孩子。
　　秦母好像在思考怎么开口才合适，她犹豫了很久才说：“裕朗，你是真的喜欢。。。。。。男孩子吗？你以前也交往过女生不是吗？怎么会。。。。。。”
　　“妈，我不是喜欢男孩子，我只喜欢他。”秦裕朗转头看向君以睿，得到他温暖的一笑。
　　秦母转而问君以睿，“你也是真的想和裕朗在一起？你不介意这种身份吗？”
　　君以睿在这时说道：“阿姨，我是真心的想和裕朗走下去的，我会好好爱他，不管他将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他的。”
　　秦母垂下头，叹了口气，她似乎一下子就苍老了一般，神情疲惫，“裕朗，你父亲去世了，就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我一直以为你毕业了，就可以找个好工作，再和一个好女孩结婚生孩子。我也不想你多么有出息，只希望你和普通人一样，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秦裕朗看着母亲的眼泪，突然就感到心里一阵绞痛，他想要开口却被打断，母亲忍着泪意，继续告诉他：“裕朗，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这条路，我也知道你从小到大，只要决定了一件事就一定不会更改。”
　　秦母突然严厉地看向君以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