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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黑豹,花豹-第6章

小说: 黑豹,花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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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伤口,也是个证据,证明路筱在十五岁时对颜铭说的喜欢不是谎言,不是诓骗。颜铭是路筱的男人。路筱喜欢颜铭,绝对地宁愿付出生命的喜欢。 

擦掉下巴上的血,「叮咚——」有新邮件的提示音响起,路筱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拧开了水龙头,快速洗干净自己的脸,走出去察看是谁发了邮件给他。刚才笔记型电脑响了两声,所以是有两封邮件。他仔细地阅读了那两封邮件。 

第一封:『下礼拜三,市综合医院,全球著名整形科专家驻诊,这位专家绝对可以治愈你的那根手指。拜托,请一定要去试试看,这是颜铭的意思。他已经拜托我无数次,要我找到可以治好你手指的医学天才。 

我知道你已经放弃,认为用断指也可以开枪,也可以毫不输给受伤之前的抓到犯人。可是请你一定要弄明白颜铭有多么希望你的手好起来的沉重心情。』 

这是局里的法医官赵志枫传来的嘱咐路筱去看医生的邮件。 

手指受伤后,许多外科医生都无法让路筱那根骨折的手指复原,路筱早就不期待能将它治好。可是颜铭跟赵志枫还没有放弃,还在为他四处寻求良医。路筱摇头笑着感叹这两人真是比他自己还要紧张他这根受伤的手指。 

第二封邮件是附加图片的邮件。『今晚九点,Black Sin酒吧』,除了简短的这几个字外,邮件内容只剩下一副项链的图片。图片中,普通的银色链条上坠有一个挂坠,样子是盾鳞棘背蛇缠绕在十字架上。 

这是一封FW回复邮件,开启对话的人是路筱。这已经是他纠缠这个回信人第十五次告诉他这条项链背后的故事,可是前面十四次这个人都是一点都不给他面子,从来都回答说不知道。 

前天从纽约回来的路上,路筱又问起他这条项链的事情,好说歹说地约他出来见面。 

自从路筱十岁那年被他送进育幼院,他就再也没有跟路筱见过面,路筱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躲着路筱。想来想去,原因大概只是怕被路筱问起这条项链以及这条项链背后的故事。 

十年来,路筱一直将这条盾鳞棘背蛇缠绕在十字架上的项链带在身边。这条项链的来历是让路筱变得对这个世界愤世嫉俗的根本所在。 

路筱记得,那一年,英俊骁勇的男人在出门去查案前,曾一度温柔体贴地守在路筱的床边,轻轻吻着路筱的额头说:「筱,听话喔,闭上眼睛乖乖睡觉。哥哥出去抓坏人,很快就会回来教你打拳。」结果是路筱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迎来的是一个不知道尽头在哪里的噩梦。 

哥哥路廉他死得……好可怜。明明是去抓罪犯,却被罪犯抓住当试药小白鼠,死的时候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 

四分五裂,连头颅都残缺的尸体是路筱在太平间见到他的最后一面。他的死改变了路筱的一生。他的死让路筱离开了收养路氏兄弟的家庭,并且做起了一个嫉恶如仇的骁勇刑警。 

如今,被路筱纠结了多年的关于这条项链的秘密似乎就要浮出水面。 

路筱换上了一套白色休闲装,慢条斯理地扣好扣子,准备先去花店买束花,到墓园去探望他的哥哥,然后就跟这个十年不见的神秘人见面。 

临走前,他打开了电视,检视他应该知道的新闻。他很明白神秘人不会平白无故地改变主意跟他见面。外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午间电视新闻播报员的声音响起在公寓客厅:『这已经是香港本月第九起恶性凶杀案,死亡人数仍然是四人。刑警厅发言人陈琛先生表示目前警方正在竭尽全力地破案。请民众不要过分关注本案或因此案给予各类办案人员过分舆论压力,警方一定会尽快破案,还社会良好治安。』 

路筱冷淡的黑眸散出光芒,他心里有股直觉,这起恶性凶杀案的幕后主导跟当初杀害他哥哥的犯罪团伙,是一伙的吧。 

路筱拿出了邪恶的蛇项链。那是十年前他哥哥殉职时,负责办案的员警交给他的东西。当时,那被认为是他哥哥的东西。所以,他们说,他哥哥不是个刑警,是个加入了邪教的叛徒,因为贪得无厌,想要从犯罪组织跟刑警厅两边捞好处,结果是落得被犯罪组织杀害的罪有应得下场。 

路筱愤慨地想要证明他哥哥不是个叛徒。所以才执着地步哥哥的后尘做了刑警。今年对他来说,是很特别的一年。他当选上了国际刑警,成为了在全世界范围内捍卫正义的勇士。 

十月是他首次与纽约方面合作,一举缉捕美国边境上南美毒品犯罪组织。他怀着十足的期待去参加这次行动,原因是接受行动之前,他曾期盼这个案子搞不好会跟他哥哥的死有关。可是整个行动过程中他并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明,用来确定这些事件以及罪犯都是有联系的。 

雨后初霁的淡薄阳光从客厅的木格子窗户射下来,照亮一身白衣的路筱,同时也让他手里的项链折射出光辉。 

盾鳞棘背蛇来自南美,长着巨大发光的鳞片和一个宽阔的脑袋,具有致命的攻击性与毒性。不知道造物主为什么要创造这样邪恶的东西来到世上?然后,当它不坏好意地缠上圣洁的十字架,又会有什么可怕事情发生? 

路筱英挺的眉无端收得很紧,临出门前,将自己从纽约买给颜铭的礼物装进了客厅书桌的抽屉,觉得暂时还是不要让他看到这份礼物。 

虽然路筱很想看到颜铭发现这份礼物时的笑颜;虽然路筱很想告诉他自己关于他们的将来做出的规划;虽然路筱很想什么都不顾,只跟他狂恋;但是,现在给他这份礼物,还真的不是正确的时候。 

◇ 

英国滚石乐队的『Paint It Black』歌曲小声地回响在灯光昏黄的酒吧内。坠子是盾鳞棘背蛇爬上十字架的银项链被摆放在一杯荷兰琴酒边。 

路筱手里的烟无声燃出青烟。男人女人甜美的笑声从里面的包间漾开,衬托他独坐的寂寥。在城市红灯区的酒馆,路筱抬手看时间,腕表上显示九点。时间到了,可是还是没有人出现。 

明明收了钱,却爽约。对方是想死吗?路筱可是知道他藏在哪里。他那家开在穷街陋巷里的破败侦探所开了十多年还没有倒闭,实在是奇迹。当路筱一口喝干杯中的荷兰琴酒,扔下酒钱打算离开时,想见的人来了。 

「小路。哟!一下子长这么大了?」昔日的刑警厅特侦组长夏立姗姗来迟,面颊带笑地微微抱怨着,「唉,我那台车在来的路上又抛锚了。你请我喝酒的话,也不要找我找得这么急啊。你看我,都没身衣服好穿。」 

「像你这种年老色衰的大叔穿什么,根本没有人在意。」路筱鄙视地将夏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他还是跟十年前一样打扮得不修边幅,一件亚麻风衣被他穿得破破烂烂了,还在穿。唯一能让人对他有好感的应该就是他那张颇具亲和度的笑脸,细细一看,真的有好几分英俊可言。 

所以,他才有资格这样臭屁。「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叔我当年可是迷死女人们的花样警探呢。就冲这高贵的身份,所以被你约了整整十年,大叔我才舍得发恩来见你一面。」 

「是吗?就算是草样警探也轮不到你吧。不被我约出来的时候,一定是一个人宅在家中看色情杂志吧?」路筱冷哼,犀利地做出嘲讽。 

「干嘛要把我想那么猥琐呀?」夏立咋舌。 

「不是吗?一大把年纪还没有结婚,不正常。」 

「喜欢的人不是早就死掉了吗,那还要结什么婚。」夏立悻悻地说,说完招呼吧台后的酒保:「麻烦,一杯波旁。」很快,夏立接过酒杯,抿了好大一口,叹:「真是好酒!跟十年前一样的味道!」 

十年前,夏立也带路筱来这里喝过酒。那时他十岁,那时他在哭,那时他死了哥哥。 

如今,夏立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因为当初那个倔强得明明就是忍不住哭泣,却还是要紧紧把眼泪锁在漆黑眼瞳里的小孩已经做了国际刑警,变成了这样一个英姿飒爽的俊美青年。 

「夏警员,请把这条项链的故事告诉我。」路筱为夏立展示手里的蛇项链。 

「唔……请再给我一杯……」忙着喝酒的夏立显得并不想要完全热情地回应路筱,即使夏立已经事先收了他的侦探费。问酒保要了第二杯酒后,夏立微微侧头问路筱:「小路现在做了国际刑警吗?刚从纽约回来?」 

「……嗯。」虽然眼前的一切都很圆满,可是路筱却并不满意。 

「真有出息。你老哥知道一定会很开心。」夏立由衷地赞叹。 

「他现在已经在天堂替我开心。」如果人死后有天堂的话。路筱在心中祈祷。 

「既然他很开心,那为什么还要问这条项链的故事?」夏立是在让路筱认清现状。现在他们的一切都过得很好。即使有轰动全港的连环恶性凶杀案,路筱也已经做上了华丽丽的国际刑警。夏立不想让他深陷危险。 

然而,他却执意要一意孤行。「因为我答应过我自己,会替哥哥洗清罪名。」路筱的语气坚若磐石。 

「聪明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个叛徒,根本没有洗清的必要。跟让你身陷危险比起来,也许他会想要你安分地生活。」夏立善意规劝。 

「你知道,刑警厅当时甚至连国葬仪式都不给他。在这么多年后,许多人依然在说他是个邪教安插来我们当中的奸细。」路筱愤恨地说着这些话,看着夏立的眼睛在燃火。「根本不是的!我一定要替我哥找回公平!」 

「小路,你听我说,如果你执意要牵扯进入这个故事中,那么你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穿着西装、拿着枪,华丽地做你的国际刑警。这个项链背后的故事不是照你想象所去构造与发展的。并且这个故事一直没有结束。这也不是个值得一听的故事。」夏立耐性地规劝着这个犹如黑豹一样骁勇的青年。 

在他哥哥去世后,他变成了孤身一人。他跟他哥哥并不算是纯正的中国人,是南洋来的侨民。最早是从马来西亚那带来到繁华的香港。 

在很小的时候,两兄弟因为村庄洪水灾难,所有亲人都去世了,家园也不在了。只剩下兄弟二人。来到繁华且喧闹的香港那年,他哥哥十四岁,他八岁。两个小孩子在好心人的收养下迎来短暂的正常生活。 

哥哥很快做了英勇的刑警。年幼的弟弟则是在正规学校上学,他一直无比崇拜着哥哥,觉得哥哥是这个世上最英勇正义的化身。 

可是,哥哥却在调查一件重型犯罪中丧生,并且还因为社会各种势力相互纠缠而酿出要寻找替死鬼的需要,被指控是刑警厅的叛徒,死得冤枉至极。弟弟因为这件事,一夜之间就被收养的家庭赶出了家门。 

「你哥都是个坏人,你会好到哪里去?快走,快滚!不要脏了我家的地方!」收养家庭的家长在赶年幼的路筱出门的时候,是这么无情地说的。 

所以,有大半年的时间,未满十岁的路筱流浪在街头,用自己的一双小手为自己赚生存,直到他哥哥在刑警厅往昔的同事夏立找到他,将他送进了育幼院。 

不然,他现在搞不好早就已经死了,或者长成一个一无是处的街头混混,总之,不会是如此一个气质华丽与正义的国际刑警。 

回忆往昔那苦痛的过去,「尽管我知道你有多爱你哥哥,但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夏立心疼地说。 

「我可不是个弱者。我在我哥哥的墓前答应为他做的事,我一定会为他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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