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攻妻计 作者:斐成章-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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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祥远远的就见嬴城往这边走来,他快步迎了上去,挣扎许久,终于还是说道,“王爷……刚宫里有人来过了……”
脚步微顿,嬴城只是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侧君……也已经知道了。”
嬴城不再发一语,脸色难看的往自己院中走去。
感觉到自家王爷有些不对劲,宁祥及时住了嘴,默默的跟在嬴城身边,担忧的目光时不时滑落在对方身上。
要去找常曦解释吗?
嬴城在心里挣扎,事实上,他现在没勇气去见那个人。
一次一次地让对方陷入这种麻烦之中,嬴城对自己失望至极。
此刻,他独自坐在房间里,夜深人静,也并不点灯。就那样一动不动的望着无际黑暗僵直着身体,不知在想着什么,似入定且即将枯朽。
轻轻的叩门声格外清晰,熟悉的声音在门外说道,“是我。”
知觉像是渐渐复苏,嬴城动了动身子,走至门前,手指却终究还是停留在了半空中。就是无法跨过那一步,去将门拉开——
该摆出怎样一副表情来面对外边那个人?
一时间,门里门外的两人都在沉默。
蓟常曦坐在青石台阶上,环着曲起的双膝,背对那扇檀木门慢慢说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他呼出的气息在夜色中成为渐渐弥漫的白,“可我很想见你。”
心脏像被绞紧,嬴城指尖都快要嵌进掌心。
“我今天得知那个消息后想了很久,”门外的人继续说道,“其实没关系了。只要你需要我,我便一直在。”
“无关他人,因为我在意的,从来就只是你。”那人清越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半晌,他说道,“王爷,外面好冷啊——”
一种软弱的情绪来的声势浩大,几乎将嬴城淹没。
痛苦和感激,愉悦和愧疚,像一场拉锯战在拼命撕扯他,妄图将他一分为二。
这所有的陌生的感觉全部来自于门外那个人,那个人撩动他的情绪,击溃他的城墙,以锐不可挡的破竹之势斩断了一路荆棘,占据了自己的生命。
于是,退无可退。
门被猛地拉开,嬴城的目光晦暗不明。
他看着蓟常曦,对方也仰头和他相望,唇角甚至还带了一点笑意。
走近那个人,嬴城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常曦——”他一字一顿,近乎咬牙切齿,“只怕我是要……”彻底栽在你手上了——
未说完的话随着他的动作蓦地消失,嬴城突然弯身,将人打横抱起,朝房间走去,用脚狠狠将门踹上。
并没有被对方难得的暴躁所影响。浅笑一声,蓟常曦搂住对方脖子,“王爷……”他在嬴城耳边轻声说道,“现在,还有以后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万物在他们身后都变得寂静,唯恐惊扰了两人。
半月后,大梁王都见证了一场难得一遇的婚典——这是四皇子嬴城迎娶当朝丞相之子的大喜日子。
红绸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馥雅花瓣纷沓而落,满城还未凋落的绿叶长枝上缀满了大红灯笼。沿途一路吹吹打打,炮仗声喜庆无比。天子和凤君于殿前相送,涌动的看热闹的百姓络绎不绝,这副景象连当时太子娶亲都未曾有过。
大家不禁纷纷议论,这四皇子在陛下心里的地位果真不一般。
只有嬴城忍不住苦笑:既然身份不及太子,就要在阵势上把戏做足。君父还真是面面俱到,笼络人心。想必赵丞相会感激涕零吧——
入夜,待等到一天的折腾终于全部过去后,嬴城也累得不行了。
想起马上就要去赵亭筠的院子,他就心烦的够呛。
说实话,赵亭筠的性子,嬴城实在不喜欢。可以后又无法避免的要天天面对那么个人,还有比这更无奈的事么?
“王爷,”宁祥在一旁劝道,“时辰不早了,您该去正君那里过夜了。”
越催反而越不想去。嬴城本就心情郁闷,现在干脆一拂衣袖,转身就走,“说我今日饮酒太过,醉的不省人事,已经睡下了。”
“这……这怎么行啊!”这不是胡闹么!宁祥顿时苦着个脸,“今日可是您大婚啊!哪有大婚当夜就分房而睡的道理——”
“就按我说的去做,信不信由他。”也不再看宁祥,交代完后,嬴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另一边,揽曦阁——
当沐塘看见自家王爷一身大红喜服往这边走来时,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他疑惑的想着:如果没记错……今日是王爷迎娶正君的日子吧?不该是在正君那边过夜么?
然而他只是在心里想想,依旧很恭敬的对人行了一礼,“王爷。”
示意不用多礼,嬴城问道,“侧君在做什么?”
“唔……在院子里歇着呢。”沐塘看了一眼院子的方向,又看向嬴城。
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嬴城从沐塘身边走过,进了院子。
只留下仍在兀自奇怪的沐塘。
一片青葱竹林里,长长回廊穿梭其中。
嬴城行走于丛丛斑驳竹影,月光之下竹子细长挺拔,格外清冷。
很快,他便见到了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只见常曦正靠坐在长廊之上,他着一身月白锦袍,随意披在肩上的外衫轻柔曳地。右手轻搭在微微屈起的膝盖前,他脖颈后仰,抵着漆红栏柱,黑发顺着白衣蜿蜒而下,眸子轻阖。
月光之下,睫毛如鸦羽一般纤长绵密,投下淡色暗影。翠玉碧竹在他身边悠然而立,真如世外谪仙一般淡雅柔和。
嬴城走到他面前,那人一直闭着的眸子慢慢睁开,沉如深潭。
看清来人后,蓟常曦难掩惊讶,片刻才问道,“今日不是你大婚之喜么?”
“对啊。”语气随意的像在讨论着旁人的事情。
“那你……”稍稍坐直了身体,常曦蹙眉,“没出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不过一场不得不举行的仪式。”在对方身侧坐下,嬴城把人抱进自己怀里,“那是无所谓的,因为我真正娶过的人只有一个。”
“你太任性了王爷……”蓟常曦如是说着,但还是回抱住他。这人有时候孩子气起来,真是没辙。
“常曦,”嬴城说道,“只有你才是我的妻。”
“什么意思?”
嬴城笑了,“就是唯一的爱人。”
天色还未转亮,一眼望去,依旧昏黑片片。
但是房间里,两人已经醒了。由于嬴城现在要去上早朝的缘故,所以每次不得不睡得迷迷糊糊就被喊醒,尤其大冬天,着实非常痛苦。
平日常曦也同他一起起床,帮对方穿戴整齐,送人出门后,自己就去演武场进行日训。
然而今天他难得想偷懒一会,于是嬴城离开后,他又小睡了过去。
模糊间,只听得外面有人在大吵大闹。
接着,沐塘就来敲门了,“公子,公子!那个……正君来了!”
赵亭筠?
常曦闻言半撑起身子,瞬间清醒了大半——那人来自己这里做什么?
因为沐塘催的急,他也没来得及细想,只是把衣服整了整,连长发也未束起。
刚把门打开,就见赵亭筠人已经到了房门口。
宁祥和一个眼生的少年正焦急的在旁边劝着,但也不敢去动手拉人。
“正君。”常曦微微行了一礼,“不知正君一早来此处有何事?”
赵亭筠本来就在气头上,看见对方这副刚起身的样子更是发怒,“我来找王爷!”
常曦愣了一下,说道,“正君要找王爷,本该去王爷院中才对。”
“你少装了!”赵亭筠简直要被气死,新婚之夜,对方就拒绝和自己同房,真是颜面扫地!他喝道,“王府上下谁不知道他宠你宠的没边儿了!你敢说昨晚他没和你在一起!?”
宁祥低声说道,“正君,您别这样,无端让下人看了笑话。”
“你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赵亭筠伸手就要去打宁祥,然而正待落下的手被常曦牢牢抓住了。
“还望正君注意言行,多为王爷考量。”说着,推开对方的手,常曦把宁祥拉到了自己身边。真是没料到赵亭筠会骄纵成这般模样,太过张扬实在让人不喜。
赵亭筠怒不可遏,一个两个都是要造反么,到底谁是王府的正君!
之前和宁祥一起劝着赵亭筠的少年怯怯的拉着他的衣袖说道,“正君,咱们回去吧……王爷会生气的。”
然而,却被赵亭筠毫不客气的甩开了。
这番动作看得常曦心里很是不悦,赵亭筠身为正君,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不想和对方继续周旋,蓟常曦淡声道,“王爷确实不在我这里,如果正君找王爷,还请去他院子的书房等着。”
“蓟常曦,我告诉你,以前王爷和你怎样我是管不了,但现在王府有了正君!你少出现在他面前!”
沐塘很不服气的想要上前反驳,被常曦阻止了。
赵亭筠这番话终于让蓟常曦皱眉,他从小就没接触过这般无理取闹之人,而且也从未在这种后院之事上费过心思。虽然府里还有个无双,但自己与无双一直相处和平。现如今,赵亭筠真是让他厌恶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心里有了薄怒,常曦语气也冷了下来,“正君,睿王府不是我说了算。即使我不出现,倘若王爷来找我,我也无能为力。”
赵亭筠眼睛瞪得大大的,脸色涨红。这是向自己示威么!他一生气就开始口不择言,“就你这般模样,还真以为王爷会长久留在你身边么!”
“想必凭着正君这般模样,一定可以长久留住王爷。”常曦连个目光都不愿再给他,转身说道,“如无要事,正君慢走,恕不相送。”
赵亭筠何时受过这种气,眸子里的火光就差没往外窜了,“你给我等着!”
“蓟常曦——”他咬牙愤恨道:我非让你为今天的话付出代价!
第25章 卷二十四·魔高一尺
下了朝之后,嬴城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去了聚仙楼。
聚仙楼是王都豫景街上的一处茶楼,存在久远。它布局精巧,青瓦砖墙,更像南方的深宅庭院,绿树成荫、曲径通幽,并设有水榭亭台,室内陈列字画、瓷罐等各种藏品。行走其中,不禁让人心情神宁,仿若一种“庭有山林趣,胸无尘俗思”的妙境。
大梁的开国皇帝曾在微服出访时途经此处,稍歇片刻细品清茶,不禁夸赞有加,并题诗曰:波惊鱼眼听涛细,烟暖鸱罂坐月长。欲访踏歌云外客,注烹仙掌露华香。
之后,聚仙楼的美名也就传了出去。许多文人雅士爱好这里,官宦子弟也愿图个清雅。
嬴城算是常客。
店里的主事一见是他,便躬身行礼,说道,“骆公子等您一会儿了。”手臂向前一引,将人带去了后院的幽静房间。
果然,推开门,那个身着黧色长衫的人正笑眼弯弯的看向自己,手上依旧是从未离过身的玉骨折扇。
此时,周围安静,房间里只剩他们二人。
“说吧,有什么事。”嬴城在那人对面悠哉自在的坐下,“大白天的喊我出来,别说你只是想来喝杯茶。”
骆清姚一脸无辜,“我的确就是想约你出来喝杯茶啊。”瞥见嬴城明显不信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一声,唰的展开折扇,眸光灵动,“好吧,我承认自己十分好奇你的新婚之夜究竟过得如何。”
不紧不慢地往眼前空杯中倒上了茶,嬴城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怎会知道?”
“猜啊。”
前倾身体,骆清姚眯眼打量着对方,“愉快非常?”
嬴城挑眉浅笑,回望着他,恶劣且快意的说道,“无可奉告。”
骆清姚当即就被对方气得呛了一下:这混蛋又耍着自己玩!
看着某人黑下来的脸色,嬴城心情舒畅的喝了口茶。
“偶尔想关心关心你,你就顾着敷衍我。”骆清姚不满的哼了一声,“我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