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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龙争大唐-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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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饿了,好办,快,传膳去,快去!”李贞头也不抬地随口吩咐了一句,得,这话一出,满院子的下人们全都被雷倒了,个个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哦,该死,说错话了!待得听笑声不对,李贞这才明白自个儿先前传膳之令是如何的荒唐,饶是李贞脸皮子素来厚实,也禁不住有些子赫然,自嘲地笑了一下,低头凑近了哭闹不休的儿子面前,很是柔声地道:“乖,不哭了,走,爹带你找你娘吃奶去啊,不哭了哦。”呵,这回好了,原本就笑得前伏后仰的众人哪还能挺得住,满院子下人们全都笑得肚子抽筋了,不过李贞却是不管了,抱着小家伙一头便冲进了产房。
    “殿下。”一身黄绢单衣,头上绑着条淡黄色发箍的王妃裴嫣正由几名老妈子侍候着喝着红糖水,突地见李贞闯了进来,忙要起身相迎。
    眼瞅着裴嫣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如纸,李贞心中顿时一疼,忙一闪身,抱着小家伙来到塌沿,柔声地道:“别,别起来,嫣儿,辛苦你了,本王……”李贞刚说到这儿便说不下去了,无他,或许是闻到了母亲的味道,原本就哭闹着的小家伙此时几乎是吼了起来,哭声大得将李贞的话头都给打断了,原本包裹着的小手也挣了出来,可着劲地挥舞着,一副不得奶喝誓不罢休之状。
    “啊,嫣儿,快,小家伙饿了,让他赶紧吃奶啊。”李贞这才醒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将小家伙往裴嫣的怀里塞,呵,那小东西一到了裴嫣怀里立马不哭了,一双小手四下摸索了起来,似乎在找寻着食物的来源呢,那等猴急的小模样儿逗得李贞笑得前伏后仰。
    裴嫣温柔地笑了一下,将衣襟解开,将小家伙抱在了胸口,将紫色的蓓蕾凑到了小家伙的嘴边,但见小东西毫不客气地一嘴便含将上去,一双小手也老实不客气地捂了过去,可着劲地吮吸了起来,一张小脸上满是得逞之后的满足快意。
    “哦。”裴嫣原本肿胀的胸口被吮吸得一阵舒心的爽快,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眉头微皱,檀口微张,脸上尽是母爱的光芒,瞧得李贞眼神迷离,光顾得看,浑然忘了其余。
    小家伙人小,胃口倒是不小,这顿“饭”可是吃了足足有一柱香的功夫,好容易才算是吃够了,沉沉地在裴嫣的怀中安稳地睡着了,那细细的小呼吸声听着就令人爽心无比,李贞搓着手凑了过去,笑嘻嘻地看了看小家伙,又看了看裴嫣,这才贼笑兮兮地道:“嫣儿,这一向都辛苦你了,呵,这小东西吃饱了,本王可还饿着呢。”
    “去,都当爹了,还这德性。”裴嫣见李贞的眼直瞄着自己的胸脯,哪会不知道李贞所谓的“饿”是咋回事,脸一红,风情万钟地白了李贞一眼,逗得李贞呵呵直乐。
    “傻样。”裴嫣心疼地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李贞的大手,引着李贞坐在了塌边,温柔地说道:“殿下征战沙场,妾身却不能有所助益,幸好得此麟儿,妾身之意足矣。”
    “傻丫头,这才第一个呢,本王可不嫌儿子多,呵,最好生他十个、八个的,那才够热闹。”李贞伸手在裴嫣挺翘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语带戏谑地说了一句。
    “你……”裴嫣一听之下,顿时又羞又急,没好气地白了李贞一眼,可自个儿却憋不住地笑了起来道:“你啊,就是没个正经,还是赶紧给咱麟儿想个好名字要紧。”
    名字?咱倒是想起,可惜这是咱家老爷子的专利,这活计轮不到咱头上!李贞苦笑了一下,无奈地摊了下手道:“嫣儿,这小东西的名字得父皇赐与,本王是做不得主的,这样罢,本王即刻上表,让父皇赐名好了。”
    李贞所言乃是体制,裴嫣自是知晓,只是先前忘了这一条,眼瞅着李贞似乎有些子不开心,再加上她自个儿产后也累了,忙出言宽慰道:“殿下征战刚回,还是早些歇息好了,上表之事迟些无妨的,妾身也累了,殿下……”
    “哦,好,那本王就先走了,嫣儿好生歇息罢,晚些时候本王再来便是。”李贞心中有事,见裴嫣母子平安,自也放心了下来,拍了怕裴嫣的手,笑着起了身,径直出了产房,大步往书房而去,只是脚步显得甚是沉重,脸上再无喜得爱子的开心,无他,一场大风暴正等着李贞,若是不能过得这一关,先前所有的努力只怕都将成为泡影,事态之严峻实非同小可,容不得李贞不小心谨慎……   
第二百四十六章轩然大/波(一)
    “殿下大胜凯旋,又喜得麟儿,实乃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原本正在书房里闲聊着的莫离与秦文华二人一见李贞走入了书房,忙各自站起来见礼,秦文华生性较谨慎,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规规矩矩地请安见礼,而莫离却是潇洒地很,摇着羽毛扇,笑眯眯地打趣了李贞一句。
    “呵,好说,好说,先生既言要贺,这贺礼何在?”李贞尽自心中有事,可毕竟刚得了儿子,心情也算不得太差,见莫离打趣自己,立马毫不客气地打蛇随棍上,大手一伸,光明正大地索起礼来了。
    秦文华投入李贞麾下时间并不算长,虽说甚得李贞的赏识,也没少受李贞的耳提面令,然到此书房来议事却还是头一回,真没想到往日里在一起子下属面前不苟言笑的李贞竟然会如此随意的举动,一时间还真有些子看傻了眼,不过莫离却是习以为常了,哈哈一笑道:“古人云,书生人情纸半张,某就一书生耳,殿下要礼,又有何难,且容某裁上半张纸为贺便是。”
    “哈哈……”尽管知晓莫离此举不过是为了舒缓一下自己的心情,可李贞还是被莫离那偷换概念的言语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好半会才止住笑,手指着莫离道:“莫先生的礼实是太重了,本王可收不起,罢了,那半张纸先生留着自用罢,本王那个犬子将来就拜在先生门下好了。”话说到这儿,见莫离似乎有话要说,李贞却是不想给莫离拒绝的机会,一摇手道:“罢了,不说这个了,先议事罢。”
    为王长子之师本就是种难得的荣耀,更何况李贞乃是天下闻名的文武双全之贤王,饶是莫离平生自负,在文武二道上却也自问不如李贞,此时见李贞将长子托付于己,心中自是感动得很,却又不免有些子惶恐,无他,天家的事情不是寻常人能参与得了的,天晓得将来会有何变故,待要推却,却见李贞不想再说此事,无奈之下,也只要苦笑着认了,看着秦文华一眼道:“还是请秦刺史先谈政务罢。”
    秦文华正暗自寻思着李贞将王长子托付给莫离的用心所在,却没想到莫离突然将话头踢到自己头上,忙不迭地站了起来,略有些紧张地清了清嗓子,看了看笑容满面的李贞,正组织着话语,准备例行公事地汇报上一番,却见李贞笑着摇了摇手道:“子重(秦文华的字),此非政务会议,无须讲求虚礼,坐下说好了。”
    “是,殿下。”秦文华恭敬地应了一声,落了座,整了整衣衫,缓缓地开口道:“殿下明鉴,战事方罢,大西州诸事……”
    “子重,尔虽仅是大西州刺史,然本王却寄望尔能站在都护府的高度上论事,至于大西州之政务,尔自行处理便是,无须事无巨细皆报与本王。”李贞叫秦文华来,并不是要他来汇报大西州政务的,此时见秦文华拘于刺史的身份,忍不住出言打断道。
    李贞此言一出,秦文华顿时脸色一红,当然,并不是因羞愧而至,而是激动,无他,李贞这话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那就是:从今日起,他秦文华就算是正式踏入越王府的核心阶层了,对于有过沙盗这么个污点的秦文华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宠信,比起让他出任大西州刺史来说,更令秦文华感佩在心,胸中立时腾起了股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好半会才稳定住了心态,恭敬地躬了下身子,落了座,一捻胸前的长须,开口道:“殿下,战事方罢,安西诸事方自提上日程,然却有数事亟待解决,其一,印书局、造纸坊等工场虽都已划定了地点,并已开建,然,因劳力不足,工期一拖再拖,恐难在原定之半年内投产。其二,伊州刺史王栓对于殿下没有及时出兵援救伊州颇多怨言,此次殿下凯旋归来,其却已伊州新历战火,善后诸事繁多为由,不来都护府议事,甚至不曾派人前来恭迎殿下。其三,五弩失毕、索葛莫贺两大西突厥部族退过天山之后,整个天山南麓已处于我大唐范畴,然,限于现有官吏有限,尚无法对偌大之地盘进行管理,至于州县规划也尚无头绪,该如何定夺,尚需殿下明示。其四,龟兹国王那班趁我大军与西突厥决战之际,悍然犯我边境,占我城池,若不加惩处,恐难平民愤,只是……”秦文华说到这儿,略一停顿,偷眼看了看李贞的脸色,见李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这才接着说道:“只是明月公主与殿下之婚事在即,却也不好与龟兹国开战,该如何取舍,需殿下裁定,其五,自我大军连胜西突厥、龟兹两国之后,殿下威名已远扬塞外,是故,与我安西接壤之吐蕃、吐谷浑、薛延陀等国均以派出使节前来安西联络,据线报,这些使节皆已都在路上,月底左右会陆续抵达安西,该如何应对也须殿下定夺,以上五事为我安西都护府近来之要务,请殿下明鉴。”
    “嗯。”听完了秦文华的情况汇报,李贞并没有马上发表意见,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之后,这才缓缓地开口道:“工坊之事,事关我安西财政之来源,不可怠慢,既是劳力不足,倒也好办,先前与龟兹一战中所擒的五千余战俘不急着遣返,全部押解到工地参与施工,至于龟兹王那头就先拖着好了,等我安西稳定之后再行惩处便是,哦,那个叫白素心的镇国大将军可以先放回去,让他回国闹腾去好了。州县规划是我安西兴亡的关键,子重须得加紧,若有不明之处,与莫先生商议着办,至于官吏不足之事,依本王看来,可以分两步走,一是由本王向朝廷上书要人,其次么,随本王来安西的文人亦有不少,可从中择优录用些中低级官吏,至于如何考核子重先拿出个章程来,本王看后再定,至于王栓其人,姑且先放一放,回头本王自会有主张,子重不必理会此事,倒是那些来使有些头疼,子重先应付着,等本王理清了朝中之事再行定议好了,子重,莫先生,二位对本王的处置可有疑虑?”
    李贞一番话下来,已为安西这一年的工作定下了个基调,条理清晰得很,秦文华佩服之余,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恭敬地应了声是,可莫离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道:“殿下,诸事虽繁,却又轻重之分,若是不能先行处置了王栓,安西都护府的政令如何能有效推广,须知新降服之地大多在哈密地区,若无伊州之配合,无论是州县规划,乃至军府设施全都是虚言,此人不除,安西永无宁日。”
    王栓,出身太原王氏一族,小有才气,却生性狂勃,早在太祖李渊起兵太原之际便已从龙,曾为吏部员外郎,后又为礼部郎官,好酒如命,为人不拘小节,常以晋朝遗风自诩,得罪人无数,后因被人诬告入狱,险些成刀下亡魂,幸得吴王李恪出手相救,得以幸免,即入吴王府任职,后随侯君集出征高昌得功,由吴王李恪出面保举为楚州刺史,尚未就任,其职位便因李贞“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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