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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困兽-第66章

小说: 困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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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我的表情变化,他皱了皱眉:“这案子不归我管,你不用紧张。”
  “……我累了,我要睡觉。”我缩回被子里,这个顾警官的目光太犀锐,扎得我如芒刺在背。梁舒榕这家伙,就算让我一个人躺着,也比找那么个可怕的角色照顾我要好啊。
  顾陵淡淡道:“……你安心睡吧,晚上会有别人来探视你。”
  我听了,从被子里探出小半张脸:“是梁舒榕?”
  顾陵摇头,指了下果篮:“是个姓夏的年轻人。”
  
  这下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估计梁舒榕是确定我给黑恶势力盯上了,没准还认为我借了高利贷或者杀了别人老子抢了别人老婆,唯恐我再给他们找机会开一窟窿,所以白天让雷子守着,晚上打发夏家少爷坐镇。
  她倒是良苦用心,只是我心里暗自苦涩地笑,程维的性子我清楚,他只会下一次手,这一次没有把我打死,就证明他没有夺我性命的打算,也不会再派人教训我第二次。
  我和他的关系,到这里,就算彻底断尽了。
  
  我这样疲惫地想着,合上眼睛昏沉睡去。睡了大约两三个小时,我被浓郁的汤羹香味给唤醒了,睁开眼睛,窗外天色已暗。顾陵果然走了,坐在病床边的是熟悉的青年的身影。
  
  我轻轻咳嗽一声,青年吃了一惊,回过头来:“祝霖?”
  我坐了起身,朝他淡淡微笑:“什么时候来的?”
  “六、六点多……”他挠了挠头,“顾警官说你已经醒了,但是我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所以我就没叫醒你,对了,你饿吗?”
  他说着,捧起了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我妈炖的火云鱼翅羹,我带了点给你,还是热的呢,喏……”
  我接过了保温杯,朝他笑道:“谢谢你啊。”
  “没,没什么。”小鬼的脸涨红了,又挠了挠头,“你趁热喝吧,喜欢的话,我明天再让妈妈做。”
  
  我捧着保温杯,靠在枕上喝着汤羹。窗外雪花静静飘着,落在生了红锈的窗棂上,街上暖色的灯光明暗闪烁,一片宁静祥和。
  在这样的夜色里,夏志英乖巧地坐在旁边陪着我。查房的护士以为他是我的弟弟,笑着对我说,你真幸福,俩兄弟感情真好。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有些苦涩,是了,原来幸福在旁人眼里看来是那么的简单,一个平静的夜晚,一杯温热的汤羹,一束开到荼靡的康乃馨。你静静靠在床头,旁边坐着的是爱着你的人。这样就好。
  
  可是我自己知道这只不过是一场虚谬的幻影。我的幸福只剩下无名指上那枚小小的戒指,然后,再无其它。
  
  夏志英担忧地望着我,半天支吾,说道:“祝霖……”
  我抬眼望着他,微微地笑:“嗯?”
  他走过来,站在我的床沿,俯身凝视我的眼睛:“你是惹到了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我静了一会儿,不知该怎么回答,最后只道,“……都过去了。”
  夏志英不依不饶地盯着我,眼角却逐渐有了红晕。我不由一愣,抬手摸了摸他的黑发:“怎么了?”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他压抑着,可是声音仍旧哽咽地明显,“在抢救室外面等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是怎样的心情吗?”
  “夏志英……”我看着青年红通通的眼睛和鼻尖,心里愈发的不忍,“……别这样,过去了……都过去了,嗯?”
  青年垂下浓深的睫毛,许久之后,轻声说:“祝霖。”
  “嗯?”
  “……我不再是当初那个要你出手相救的小孩子了。”
  我微怔,一时间并不能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只得“嗯”了一声。
  夏志英道:“……我已经长大了,你注意到了吗?”
  我茫然地睁着眼睛望着他。直到青年弯腰抵住我微凉的额头,轻声说:“我不想让人欺负你。以后,不管是谁,都不能再动你。”
  
  “……你浑身是血的样子,我这辈子,只要见一次就够了。”他握紧了我的肩膀,手微微颤抖,却很用力,“祝霖,让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啪的一声,外面有人放了个焰火。
  
  我微侧过脸,透过夏志英的肩膀,看向窗外,此起彼伏的璀璨之色,漫天明亮的火点星光和雪花一起绽放,不觉之中已是一片喧嚣之声。
  “……要……过年了?”我喃喃着低语,烟火无声地点亮于眼底。
  夏志英点了点头。
  我笑了,靠在松软的枕头上笑得温柔安静,再也没了往日的飞扬跋扈。又是一年了,岁月当真是弹指一瞬,转眼间便是沧海桑田。
  我和夏志英一起转头看向病房外惊艳盛放的烟花,房内也随着外头的光亮一明一暗,我在这样温馨祥和的气氛中悄悄低下头,握住右手无名指的指根。然后,一点一点地,将那枚冰凉的戒指退下,握在汗涔涔的掌中。
  
  我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程维亲手把它戴在我手上时,那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我甚至记得他当时嘴角温柔上扬的弧度,还有后来接吻时莽撞的心跳,急促的呼吸。
  那时候我们相拥着听十二点的钟声打响,一声,两声……好像这样就能在一起,一年,两年……然后一辈子。
  
  我握着那枚戒指,直到掌心将它焐热,然后我笑了,我转过头,对身边的青年说:“夏志英,新年快乐。”
  然而就是这时,眼泪却终于忍不住,在温和的笑颜中,顺着脸颊,悄然滚落。
  我想,这是我最后一次为那个人哭了。就在这鼎盛的热闹中,过去的种种一切,都将随着眼泪滑落消失。那些温柔缱绻,执着痴恋也好,那些伤情别离,苦痛羁绊也罢,无论是美好的,还是悲伤的,最终都如烟花谢世,不复存在,唯独剩下的,只是那一片黑暗寂冷,有如夜色苍凉。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到此结束,下一次更新,就是第三卷了。虽然我文案一早就挂出了重口味肾入的提示,但万一有些亲没有注意过,到时候踩了雷也不好。所以我在进第三卷前重复一遍:
第三卷含有各种血腥暴力变态内容,其中包括但不局限于爱四爱慕,轮X,人兽(……扶额,其实这个我自己也扛不太住= =)等,勿忘各位承受能力不好的亲小心慢行,回头是岸。
各位决定看下去的,也请买好人参大补丸,以及'抽死程先生皮鞭''抽死刘景明皮鞭''抽死各种混蛋路人甲皮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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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75、75 。。。 
 
 
  “祝霖,我前天新买的颜料盒呢?”
  
  “在沙发下面找一找,我早上见到牧牧拖着它玩来着。”我一边往汤里放调料,一边应道。
  
  客厅里乒乒乓乓一阵巨响,过了一会儿,夏志英趿拉着大狗拖鞋出现在厨房门口,手里还举着一只白色的杂交犬,它的毛发乱蓬蓬的,还沾着七彩斑斓的颜料。
  夏志英嚷嚷:“你看,牧牧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了!”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笑道:“放它下来吧,它也不是故意的。一会儿我来收拾,你先吃饭,嗯?”
  
  现在是暑假,开学夏志英就要念大三了。我和他同居已近两年。这两年我是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事情让我隐约意识到也许夏志英希望的关系,并不仅仅只是这样类似于亲情的亲密。
  可是我选择了回避。
  
  “先去洗手啊,你瞧你自己,脏得和牧牧没什么两样。”我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他现在很高了,可是我的这个习惯却一直没有改掉。
  
  我现在很喜欢微笑,有时无意中听街坊邻里说,觉得我是个和颜悦色,对任何事物都很有耐心的人。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些都只是表象而已。
  
  我是在笑,可是从未觉得真正开心。而之所以和颜悦色,大概是因为对一切都失去了执念,秉着听从天命的无为态度,心境逐渐寡淡平和,却也离当初那个个性鲜明,张扬不羁的祝霖越来越远。
  
  至于嬉笑怒骂,放荡形骸,更是遥远的,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吃晚饭一起去打网球好吗?”夏志英捧着汤碗喝的唏哩呼噜,乌溜溜的眼睛望着我,同时望着我的还有那只叫做牧牧的小狗,我不禁莞尔,这倒真是物似主人形。
  
  不过就算他们再怎么巴望,我也实在是抽不出空暇啊。打工赚钱,念夜校充电,回来还要替这个生活自理九级残障的夏少爷整顿起居,同时替牧牧这条笨狗洗澡添粮,我哪里还有这个纽约时间陪他们一人一狗胡闹。
  
  “晚上要去T学院上课,你自己和牧牧去玩吧。”我夹了块火腿,“记得带伞,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阵雨。”
  夏志英鼓着腮帮:“偶尔跷一次课没关系的啦,你干嘛这么认真……大不了漏下的课程我帮你补上啊。”
  我哭笑不得:“小傻瓜,是音乐,又不是美术,你怎么帮我补?”
  夏志英不甘心:“那也没有关系,按你现在的水平肯定能过6月份的等级考试啦,你要真有顾虑,大不了我帮你背后疏通疏通关系,然后……”
  看到我的脸色,夏志英自知言错,便悻悻地闭了嘴,低头扒饭。
  
  靠钱靠关系这种事情,我前二十年人生天天耳濡目染,如今已是腻味到极点。而且我并不是以玩乐的心态去学乐器的。对于夏志英而言,证书这种东西无非就是往小少爷脸上贴金,日后好拿出去炫耀的资本。而我需要的不是这些,一般活动中心的音乐指导教师,靠夏志英打通人脉,掌握些皮毛就可以混进去拿工资。可是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没有实际水平,整日浑浑噩噩,耽误那些来学习的孩子们,等同于害虫进了白菜园。
  我想靠自己的能力获得一份更有意义的工作,所以才会这么努力。
  
  活动中心三楼是我学习小提琴的地方,二楼是小语种培训地,最靠走道拐弯处是法语教室,路过时常常能听见里面的读书声,那种语调陌生又熟悉,偶尔会令我回忆起年少时曾聆听过无数次的《小王子》。
  我站在拐角处静静听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读书声在身后越来越远,就像那些回不去的青春。
  
  夏志英暑假过后就要去国外进修了,我确实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他。这个孩子待我一直很好,甚至从某些程度上而言,比程维当年待我还好。可是我却连多抽些时间陪陪他都做不到。
  
  这两年来,我一直都住在大学城附近,和夏志英在一起。当初欠他的钱已经还清,但是有些情谊是无法偿还的,我知道夏志英想要的并不是亲情,可是我能给他,也只有这么多了。
  
  “我要去国外了,考出硕士就回国。”夏志英当初跟我说的时候,是在餐桌上,“顶多两年,两年后我就回来,你要等我哦。”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了。
  和这小鬼相处了这么久,冷不丁说走就要走了,说句实话,我还是相当不舍的。那种感觉……呃……好像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扑腾着要从家里飞走。
  
  “我会经常打电话来的。”夏志英对我保证,“如果有需要的话,早请示晚汇报也不是不可以啊,哈哈哈。”
  我卷起手中的杂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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