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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困兽-第58章

小说: 困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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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舒榕一跤摔的惨烈,我知道她平日里走路带风行事果敢,比纯爷们还彪悍,眼下却这般狼狈弱势,心里隐约不安,实在不好意思装作没看见,丢下她不管。只好自认冤大头,做起了滥好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就拨开人群跑了过去。
  
  梁舒榕看到我,妩媚流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神情像极了一只受到了惊吓的猫儿。我不耐烦地拨开最后几个挡路的,在她面前半跪下来,伸手搀扶她。
  “你没事吧?先起来,来,我扶你……”
  
  这女的还挺自强,摇了摇头:“不碍事,我自己能行……”说罢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我这时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的利害,连嘴唇都是青白的,眼睛低下淡悒的两抹暗晕。
  “喂,你看起来不太好啊,要去医院吗?我送你吧,刚好……”我话还没说完,就见着梁舒榕身体一歪,在围观众人的喧哗抽气中,一下子软绵绵地晕倒了过去。
  
  划了费拿了药,我到临时病房里去看望梁舒榕。
  她已经醒了,不肯躺着,就半靠在枕头上,听到动静,把目光从窗外移了进来,落到我身上,随后淡淡笑了:“祝霖,抱歉啊,麻烦你了……”
  “不碍事。”我在她身边坐下,“怎么弄成这样了?自己的身体自己也不知道注意。”
  之前医生给她做检查的时候,我在外面等着,诊断结果一出来,吓了我一大跳,梁舒榕承受了过高强度的训练,落下了一身毛病,她竟然也从来没有看过。
  
  梁舒榕瘪了下嘴,英挺的鼻梁投下淡淡的阴影:“我这不是想往上爬吗?我家又没路子又没钱的,不能像别人似的噌噌升职,升官升的比坐云霄飞车还快……”
  她啧了啧嘴,似乎有些不快,皱了下眉头后闭上了眼睛:“算了,这些恶心的事情就不跟你说了,说了心情不好。”
  
  我倒了杯水给她:“喝点?”
  “不渴。”
  我放下杯子:“那你歇一会儿吧,别总坐着,医生说你腰肌劳损,要好好注意。”
  她不耐烦地挥挥手:“我没这么娇气。我又不是林黛玉。”
  我失笑:“没人说你是林黛玉,你就算是钢铁战士也要休息吧?铁做的都要生锈呢,更何况人是血肉捏成的。你还真把自己当保尔柯察金了,梁舒榕同志?”
  
  她白了我一眼:“哟,想不到你小子嘴还挺贫。”
  我暗想老子当年嘴贫的和三年自然灾害时期似的,你还没见识过了,这点程度就扛不住?脸上还是笑笑:“这不是逗你开心么。”
  
  她理了下被子,咕咕哝哝地:“我才没有不开心。”
  嘴巴却瘪的可以挂个油瓶。
  
  我觉得好笑,问她:“喂,有件事我一直挺弄不明白的。”
  “你说。”
  我看了看她清秀的脸庞:“……你为什么要当警察?”
  她回答的不假思索:“我啊,想为民除害。”
  靠,还真够正直的。
  我笑了笑:“你知不知道警匪本一家?”
  “那就算窝里斗,我也要把那些害虫一只一只捏死。”
  她的表情很认真,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英气十足的脸庞上带着坚定的神色。妩媚的眼睛此刻也炯炯有神,丝毫不像一个体虚的病人。
  我突然觉得这家伙的眼睛真漂亮,又大又明亮,最关键的是很纯净。
  
  “梁舒榕,你这么刚正,而且什么话都藏不住,就不怕被局子里那帮衣冠禽兽给算计了?”
  “那就让他们算计好了。”她平静地说,“人在做,天在看。我总不能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我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看了一眼,是程维打来的,手心微微沁汗。
  “朋友打来的?”
  “嗯。”我点了点头,歉然一笑,“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走廊外面很清静,这时候医院没什么人。我就在窗台边接通了手机,只“喂”了一声,就听程维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在哪里?”
  我愣了一下:“……医院。”
  他明显顿了片刻,声音里竟然有一丝慌张:“你受伤了?”
  “什么受伤?”我听得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会受伤?我在陪一个朋友看病……”
  “你马上回宾馆!不要出门,马上!”
  “程维,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
  “这个你不用管!让你回去你就回去!”他独断而暴躁地说。
  我握着听筒,一时间沉默无言。
  程维似乎是感觉到自己语气的不善,过了一会儿又道:“这件事情我一下子没法解释清楚,总之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听话,马上回去。”
  
  不用你管。你不会理解。你只要按我说的做。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我决不会相信这样一意孤行的话会从程维口中说出,一时有些心里发堵,但终究还是闭了闭眼睛,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人总有压力大的时候,总有心情郁结,或者身不由己的时候,程维虽然不善言辞,偶尔偏执暴力,但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个温柔体贴的恋人。
  能做到他这种程度的,实在少之又少,我绝不该因为他最近的冷淡和暴躁,就向他耍脾气发火。
  毕竟,我已不再是五年前那个会因为他和级花演话剧,就吃醋生气,把事情弄的一团糟的少年了。
  
  只是把梁舒榕一个丢在医院,我实在不怎么放心。她父母亲戚都远在W城,单位里的朋友又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虎狼之辈,正犹豫纠结着,梁舒榕却看了看盐水瓶子,问了句:
  “快挂完了,等我一下好吗?”
  
  “等你?”我愣了愣,“等你做什么?”
  “我懒得住院,一点小病,我没打算把它放在心上。”梁舒榕揉了揉鼻子,“等会儿一起回家吧。”
  
  我记得有人曾经说过,女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知道心疼自己,又有谁会来心疼你。
  但是看梁舒榕大大咧咧,丝毫不把自己病情放在心里。无所谓地就顶着张苍白的小脸出院时,我胸腔里的那个器官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沉了一下。
  她虽然把自己武装的那么强势,但终究是在外头努力打拼,孤单倔强的草根一个。
  
  “我送你吧。”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刚好顺路。”
  “哎,你家也在城东?”
  “不是,最近有些事情,所以住在宾馆。”
  
  我和她一路并排并走着,边走边聊。聊着聊着倒也觉得梁舒榕这个人倒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刚开始见面,我决定她是个疯丫头,讲话虽然豪迈有趣,但放在一个女人身上,未免显得太过张扬,缺乏女性的温和柔婉。但是接触着,就觉得事实并非我想的那样。
  
  甫一接触就让男人觉得如沐春风,柔情似水的女人,其实多半是圣母白莲花。把过的老爷们多了,自然就会挑拣雄性生物爱听的言词,这种女人能装B,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梁舒榕,她好像为了保护自己,把自己蜷缩掩埋的海蚌,有着坚硬丑陋的壳,并不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少根筋的让人哭笑不得。可是蚌壳逐渐舒展开之后,却发现里面藏匿的是一颗珍珠。
  
  我的前二十年多年人生,除了一个程维,多半都是在和那些虚与委蛇,从善如流之辈打交道,他们戴着面具,一张接一张浓艳的妆容看的我无限疲惫。
  我其实很想要一个像梁舒榕这样的朋友。
  
  走到梁舒榕家,需要经过一条狭小的巷子,那条巷子人烟稀少,多发抢劫谋杀案件。一到晚上尤其阴暗,长长窄窄的一条,却只在入口亮了展昏暗的路灯。
  我和她聊的开心,刚开始走进去并没什么不妥,可是走着走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我总觉得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鸟~陕西很好玩,去了就想多呆几天,感觉没玩够,呵呵~存稿快没了,更新码字儿是最重要滴,所以有时候没回贴请见谅嗷~我都有一个个在认真看~回帖的时间我会多码字儿的,量多量足,请放心~还有就是,啥菜啥菜的,大家也不用认真了,本来就是写着玩的,主角贫个几句,并不是说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我自个儿对粤菜完全没意见。另外众口难调,大家都有自己的嗜好,各地方的菜也都有自己的特色,只是个人喜欢不喜欢吃的问题,没必要因为这个而较劲儿的。看文写文无非图个乐子,真要认真细究那就没啥意思了。另外就是那个电影,在这里说一下,是我瞎编的,没有这部电影,不用求片名鸟,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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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67 。。。 
 
 
  就在这时,梁舒榕靠了过来,她个子很高,挨过来刚好能凑到我耳边,她悄悄说了一句:
  “有人在跟踪我们。”
  我略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紧接着就感到梁舒榕挽过我的手臂,状似亲昵地靠在我身边,就像情侣似的,我正尴尬纳闷,就感觉臂弯处一凉,梁舒榕悄悄塞了把折叠短匕首到我手里,压低声音道:“尽量别拖我后腿。”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我真的很想揍她一拳头——不要拖你后腿?我收回之前想和她做朋友的想法!这女的太不会做人了,这话从一娘们(虽然这娘们是特警)嘴里说出来,也太折杀老子自尊了吧?
  
  然而还未来得及想完,突然就感到背后一阵劲风袭来。我条件反射地侧身避闪,眼前一花就看到雪亮的刀光擦着鼻尖刷的一下擦过去。
  梁舒榕咒骂一句,敏捷地低倾腰身,直接一记反肘击在袭击者的肋骨处,一招一式狠辣迅速地和对方过起招来。
  
  我持着匕首往后稍微退开一定距离,巷子很窄,来袭者是个中等偏胖的男人,他们两个一开打,基本巷子就被阻断了。
  梁舒榕果然是靠实力出身的特警,训练有素,招招劲厉。然而正是这样我才觉得不对劲,有句话说得好,看一个水平如何,只要看他的对手就可以了。
  那个袭击者竟然可以和特警打的难分难解,显然已经不是普通混混的级别,看得出来是个高手。
  
  梁舒榕身体原本就不适,再加上那男人手里有武器,虽然在市区,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拿枪子儿崩人,但那种长度的刺刀也实在够呛了。拆了几招渐渐落了下风,男人再次挥刀下来的时候,梁舒榕稍微一滞,然而就是这么短短几秒,在近身搏斗中就足可以致命了!
  “小心!”
  我喊了一声,只见得雪光冷冽一闪,眼见着快要砍到梁舒榕脖子。我条件反射地就照着那个男人胳膊踢去,男人猝不及防,手臂一抖,砍偏了几寸,没砍到梁舒榕脖子,直接照着肩膀削了下去!
  
  霎那间鲜血喷涌,视觉效果相当残忍惊人。
  男人的刺刀削了梁舒榕的肩膀,我手里的匕首却也插进了他的胸腔。我感到温热的血液飞溅到脸颊,脑袋一瞬间就懵了。梁舒榕疼的脸色苍白,捂着染血的肩膀冲我焦急地喊了两句什么,我头晕脑胀中,恍惚听到什么“赶紧跑”,“有人”之类的。
  
  拿眼角一瞥,发现巷子外人影晃动,显然还有歌更多的同伙正在往这边来。
  我心里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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