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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春之茧-第3章

小说: 春之茧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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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一无二……”陈若飞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重重地抽了一下。
  “啊……对不起……也许是我看错了!”尽管张汉歧道歉了,但表情上似乎认定曾经戴在他手上的戒指和陈若飞的是相同的。
  陈若飞抿了抿下唇,看张汉歧落寞地离开,不知为何觉得心中有些隐隐不安。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不管李瀚的戒指是不是独一无二的,将戒指戴在自己手上这点足以证明李瀚的用心……戒指本身的价值其实并不重要,陈若飞也不想深究李瀚用怎样过于动人的措辞去形容这枚戒指。既然这枚属于李瀚的戒指戴在手上,不仅仅表示自己是李瀚的人,也表示李瀚是他的。陈若飞对有这样想法的自己感到一阵错愕……他从小都不曾强求过什么……却独独为李瀚执着着……
  陈若飞起身,离开办公室,伫立在肖氏的创意大厅里。这里一直有专门为陈大设计师摆放的名贵钢琴。这架古琴,是自陈若飞工作后从家里搬到公司的。他常常在犹豫、混乱、不安的时候,会想起这架钢琴,这些负面情绪往往使他无法投入工作。于是,这架钢琴便由肖紫赤自作主张请人从他家送过来,防止陈若飞上班时间精神不佳翘班回去弹琴。现在看来,这古琴确实很有存在在公司的必要。
  陈若飞慢慢坐下,将双手放在钢琴键上。手指自然地弹动,一串音符便从共鸣盘中流出……悠悠然……幽幽然……他的音乐总是带着淡伤的……时常有人评价陈若飞淡然清雅,大概这些结论都是在听了陈若飞的钢琴曲后下的吧。似乎没有人能打扰到他的世界,似乎这个人可以独立于世,肖紫赤初次见到陈若飞的时候就对他一语定性,他相信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打动陈若飞。结果却是简单而讽刺的。但也是他的好友肖紫赤,在陈若飞描述李瀚得来朋友圈的一片唏嘘时,唯有他一人认为李瀚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陈若飞像个未开化的毛头小子,栽在另一个人的甜言蜜语中。朋友们至少认为他应该找个强势有才的男人将他圈在怀里,结果恰恰相反。
  陈若飞目光滞滞,神色平淡,唯有浮动的指尖和空灵的乐曲在泄露他浮动的心绪。
  每每陈若飞弹奏都会引来很多人驻足。他们安静地站在陈若飞的身后,安静地听着,安静地思考……没有人会去打扰他,只安静地等待陈若飞的心潮平静下来……
  张汉歧也听到公司里回荡的优美的琴声。他不懂音乐,也不喜欢轻音乐,只是闻声走到大厅的一瞬,被陈若飞的背影所吸引。张汉歧突然觉得看到这样一个静谧的人,紧蹙的眉头可以稍稍松弛一点。他穿过层层安静围着的人群,兀自向陈若飞踱去。几个人还来不及抓住他,便看着张汉歧走到陈若飞身侧,坐在宽敞的钢琴凳上。
  陈若飞一愣,没有停下指尖的音乐,只侧头好奇地看着张汉歧。他的新助手,单对他微笑,然后慢慢靠在钢琴壳上,闭上眼睛。这大概是第一个会在他弹钢琴的时候就这样大刺刺地坐在他身边的人吧……陈若飞觉得眼前这个人一定带着非凡的自信……陈若飞指尖的速度慢慢放缓,然后收尾……
  “嗯?”张汉歧听到陈若飞不弹了,奇怪地看着他,“我打扰到你了?”
  陈若飞并不说话……与其说被张汉歧打扰到,倒不如说他突然希望现在坐在他身边、靠在钢琴上的是另一个人……
  “如果我打扰到你……我向你道歉。”张汉歧看着周围的人兴致阑珊地离开,碎碎念地似乎有些责怪他的意思,只好向陈若飞道歉。
  陈若飞起身,淡淡笑着摇头,左手交叠在右手上。
  “老师你……总是无意识地摸你的戒指……”张汉歧指了指陈若飞的手。
  陈若飞愣了愣,果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婆娑在无名指上……
  “是我的话让老师担忧了么?”张汉歧看着陈若飞,“像老师这样的人,恋人一定非常欣赏你吧……老师你非常适合全身心将你圈在怀里的恋人。”
  陈若飞一时无言……
  “不过,任何人都需要一个全身心爱他的人……”张汉歧继续说着,“我曾经放弃了一个全身心爱我的人,他为我放弃了他的家人,而我计较的是一无所有的他能在带给我什么……”
  “你后悔了?”陈若飞看到张汉歧黯然下来的双眸。
  “我只是感慨,我大概永远都找不到像他那样爱我的人了。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告诉那个人,我愿意与他坠入爱河。”张汉歧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是一个开朗而信心满满的笑容……
  只是……陈若飞怎么也不明白,张汉歧究竟哪来的自信,可以确定他口中的恋人还愿意原地守着那份已然逝去的感情……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陈若飞“婚后”第一天上班感到异常疲惫。单是面对自信满满的张汉歧就让他颇感压力。他的团队是肖氏最平和的团体,氛围总是一团祥和。陈若飞似乎习惯在轻松的气氛中工作,对于张汉歧欧美风格的做派有些不适应。当然也不只是工作的压力,他在中午的时候接到母亲的电话,要他晚上和妹妹妹夫一起到家里吃饭。
  陈若飞垂下眼睛,又下意识去摸手上的戒指,晚上吃饭的时候,要把它拿下来了吧……若被母亲看见不知会出现什么情况。他慢慢取下戒指,紧紧捏在手里……
  “若飞。”办公室外响起敲门声。是王晓东的声音。他轻轻推门进来,一下注意到陈若飞手中那枚闪亮的戒指。“这……”王晓东指着戒指,“‘唯一’?”
  陈若飞一愣:“什么?”
  王晓东沉默了一阵,开口道:“阿瀚送你的戒指?”
  陈若飞脸一红,静静地点头。
  王晓东不知为何做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然后给陈若飞一个难看的安抚的微笑:“晚上到妈家吃饭,戒指可要藏好。”
  陈若飞点头,看着王晓东对着他的戒指发愣。陈若飞仿佛被他的神情触动了心绪,突然开口:“你怎么了?这戒指……有问题吗?”
  “啊?”王晓东一下回过神来,“没,没啊!呵呵,应该恭喜你才对!”
  陈若飞垂了垂眼睛,露出了一个淡然的微笑。
  王晓东知道,陈若飞应该察觉到什么了……
  当天晚上,王晓东接了老婆,和陈若飞一起到丈母娘家吃饭。饭桌上,两位老人开始旧事重提唠叨陈若飞年龄不小该结婚的事。陈若飞自有决心,认定了的东西也很难改变,单安静地坐着,拨着饭,任由老人家抱怨。陈若雅知道哥哥的情况,也知道现在的哥哥有一个喜欢着决定厮守的对象,便在父母面前为陈若飞辩解几句。她不知道哥哥的性向能隐藏多久,而且倘若得知真相,父母定然会为此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她觉得哥哥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人,在她心中一直都希望哥哥能够真的幸福。如果哥哥的恋人爱哥哥能像哥哥爱他一样,大概往后的种种波折终有平息的一天……
  “哥哥……”陈若雅趁陈若飞和丈夫在厨房洗碗的时候,走到陈若飞身边,“你现在觉得幸福吗?”
  陈若飞一愣,曾经王晓东也问过同样的问题,而今天他却犹豫了……
  “哥哥?”陈若雅突然担忧起来,“你觉得不幸福吗?是不是有人阻止你们?那个李瀚的父母是不是反对?”
  “若雅!”王晓东赶紧推了妻子一把,叫她不要随意揣测,“李瀚很早以前就和他的父母决裂了。现在没人反对他们,他们很幸福!”
  “真的?”陈若雅似乎将信将疑,“哥哥?”她还是想知道哥哥的答案。
  “嗯。”陈若飞对妹妹微笑,“我和他很幸福。”
  陈若雅吁了口气,因为得到哥哥的保证,她安心地走出厨房。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和家里人决裂了。”看妹妹离开,陈若飞突然停下手中的活儿,垂下眼帘。
  “嗯……那是很早以前的事……”王晓东和李瀚是发小儿,二十几年的朋友,从小到大他对李瀚的事了如指掌,在这些零碎的往事中,唯有那一年李瀚出的事最令他震撼。
  “他为了一个男人和家庭断绝来往?”即便那是李瀚的陈年旧事,陈若飞还是觉得心头一颤,像李瀚那样圆滑的人居然会选择鱼死网破,当年他一定很爱那个人……
  “差不多吧……所有出柜的事都大同小异……李瀚家里有一个哥哥,他爸妈为他们两兄弟攒了两幢房子,不过李瀚和那个人的事被知道后,他爸当年就病死了。他妈妈也把属于李瀚的房子给卖了,断了他所有的后路。”
  曾经的李瀚为了一个人而疯狂过一次……而王晓东口中笨拙的李瀚大概只是在那个人面前才会出现吧……之后他们为何会分手,又为何只余下一穷二白的李瀚孤孤单单生活着……陈若飞不想知道,也不会问王晓东……他嫉妒李瀚那样深爱过的人,也感谢他最终将李瀚放弃……
  “若飞……”王晓东知道有些话不该说,只是陈若飞有权知道李瀚的任何事。
  “我没事。”陈若飞笑了笑,“我想去看看他的母亲。”
  “啊?”
  “放心,我只是想去看看她,并不会告诉她我是谁,也不打算做什么。”陈若飞坚定地看着王晓东,“我只是想更靠近李瀚一点。”
  ……
  陈若飞开着车辗转在林荫小道上。阳光下,叶子在微风中摇曳着落下。陈若飞似乎被这样的景色所吸引。他慢慢将车停下,从车里走出来,站在纷纷扬扬的落叶中。
  这里是李瀚从小长大的地方。维持着二十多年前的模样,小孩子们嬉笑着跑过,就仿佛小李瀚嬉闹着与他擦肩而过一般。陈若飞平静地扫视这里,这个静默温馨的小地方宛若被温城匆忙向前的步伐遗落的残影,只微微浮动着斑驳的城市的痕迹。很难想象像李瀚那样追求的人会出生在这里,陈若飞觉得自己似乎和李瀚弄错了出生地,这个地方适合宁静的自己。
  陈若飞徐徐前行。这里到处都是陈旧的平房。似乎人烟稀少,在这样太阳独好的日子,也只是零星的几个老人靠在摇椅上享受阳光。
  “你是?”一个中年妇女提着沉重的水桶,蹙着眉头,摇摇晃晃地走到陈若飞面前。
  “你好。”陈若飞看她似乎十分吃力赶忙伸手帮忙。
  “啊……不用!”中年妇女警戒地退了一步,“……你是谁?似乎从来没有见过。”
  陈若飞愣了愣。在这个地方出现,自己大概太过突兀了吧……这里一看就知道是没有发展的老城区,这里的年轻人都会从这里出去,余下一些不愿搬走的老人独自养老。很少有外人在这个地方走动,自己贸贸然地闯进这里,对这里的人来说是一种威胁。“不好意思……我是个广告设计师,我觉得这里很好,想就地取材。”陈若飞搬出事先琢磨很久的理由。
  “哦?”中年妇女放下水桶,有些将信将疑,“广告设计师?”这不是什么非常常规的职业。对于设计师,大多人都很陌生。“那是要来干什么?待多久?你一个人来的?这里不过是旧城,有什么好看的?你到底是干嘛的?”
  “这……”陈若飞觉得自己失策了,至少应该带只单反。他绝然没料到这里的人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喂,你说话啊!”中年妇女越想越觉得陈若飞可疑,语气也不善起来。
  “阿兰,”突然,在摇椅上靠着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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