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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今生今世-第14章

小说: 今生今世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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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很早就回了家,倒没有一点惭愧的样子,只是很坦率地告诉她:“我被她算计了,对不起,守守,我保证没下次。这件事我会好好解决,你放心。”

她只觉得恶心,那种反胃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唯有厌恶:“别留下祸患。”

他不过笑了笑。

当然没有后患,她再也没有听说过有关朱小姐的任何事情,纪南方正发怒时很可怕,见实过他的手段,当然是对别人。他说到做到。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类似的意外来打扰她。他照例万花丛中,片叶不粘身,两个人就这样不温不火在旁人面前演着戏,仿佛可以过一辈子。

 




两个人算是吵了架,其实他们如今连吵架的机会都很少,十天半个月见不着面。纪南方又不太爱搭理她,吵都吵不起来。

像这样的冷战,也算难得。

他气得从家里直接走掉,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幸好阿姨告诉她纪妈妈的司机在家,于是她让司机把自己送回公寓去。

公寓是婚后她自己买的。本来她很喜欢宿舍,但结婚后不方便经常回宿舍,楼上楼下都是同事,出入很惹眼。所以她跑去找雷宇 峥:“二哥,我同学想买房子,能不能替我找一套好点的?”

雷二公子叫过助理来吩咐两句,结果那八面玲珑的助理立马给她在市中心最紧俏的楼盘挑了一套酒店式公寓。地段、朝向、楼层 、大小、房型、设计无一不令她满意,估计价格也不菲,好在她刚结婚,哥哥们个个送了大笔礼金,钱不是问题,于是问:“总价 多少?”

雷二公子哭笑不得:“妹妹,你就饶了我吧,只要你看得中就行,我要是管你要钱,回头还有脸见人吗?”

“那可不行。”她说,“是我同学买,又不是我,你要给面子,就打个折得了。”

结果好说歹说,她以三折的价格买下那套公寓,狡兔三窟,总算也置下一窟。

到公寓后才发现调成振动的手机有五个未接电话,全是纪南方的,倒把她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拨过去。结果响了很 长时间没人接,等终于有人接了,却是个女的,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毫不客气的问:“你是谁?”

守守觉得有点好笑:“如果方便的话,请帮我叫下纪南方。”

结果对方咄咄逼人:“你到底是谁?”

没想到纪南方最近品味越来越差,守守决定吓唬吓唬她,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我是纪南方的保健医生,麻烦告诉他,检验报告 已经出来了,请他立刻回电话给我。”

“什么检验报告?”

“我不方便透露。”她非常严肃地说,“请他尽快给我回电。”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一个人倒在床上狂笑,笑了不大会儿,纪南方的电话果然打过来了,竟然没发脾气,仿佛连声音还透着几分 笑意:“你很闲?”

“纪南方,是你先惹我。”

她还没忘记他们两个是在吵架,而且是他先给她打了五个电话。

“我没给你打电话。”他口气冷淡下去,“是手机碰到了重播键。”

“那算了。”她正打算把电话挂掉,他却告诉她:“等一下,忘了告诉你,姐姐刚才剖腹产,生了一个女儿。”

“啊!,太好了,姐姐怎么样?孩子一定很可爱。”她最喜欢小孩子,圆滚滚肉乎乎多好玩。从来家里就数她最小,好容易几个 表哥陆续结婚有了孩子,却统统在国外,她都没机会玩小孩,就像叶慎容,从小把她当成玩具。

他说:“母女平安,不过妈妈可能要留在那边一段时间。”

他们短期内不用按时间回家应付了,想到这个更高兴了。

“几时有空我们过去看看姐姐和孩子吧。”

他却似乎有点不太高兴,只敷衍她一句:“到时候再说。”就把电话挂了。

算了算了,他们还在吵架。

年底了,综合类总结性节目更多,助理跑题材去了,于是她自己下楼去拿几分资料。拿了带子出来又等电梯,却久久等不到,无 所事事,低着头只管看地砖上的花纹。

电梯“叮”一声响了。

双门缓缓打开。

易长宁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幕,电梯门缓缓打开,视线越来越宽阔,而她慢慢抬起头来,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徐徐地,从容不迫 地,如同被命运双手捧上,他最秘密的记忆珍藏,就那样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她穿件白色的短袖毛衣,底下是黑色的开司米长裤, 黑色镂花平底鞋,显得身姿楚楚,剪了短发,仿佛还是学生样子。其实气质不同,穿衣的风格也有变化,以前她从不穿这类衣服, 现在却很有女人的娇丽妩媚了。仿佛一朵菡萏,从前只是箭簇般的含苞,如今已经绽放开来。

有暗香浮动,他神色恍惚,只不过三年,那朵莲花却悠然绽开,原来躲不过忘不了,一直在那里。

她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走廊里光线明亮,她周身仿佛都笼着一团光晕,他看不清她的脸庞,而她的整个人都显得并不真实。

“小叶,你上去还是下去?”

电梯里的同事问她。她终于说:“我上去。”

同事按着开门键只管催:“那快进来。”

她走进电梯里去,同事替她介绍:“这位是易长宁先生,我们这期节目的访谈对象。”

她冲他点一点头,非常礼貌地说:“你好。”

她从来没有想过再见面的情形,仿佛这个人早已经从这世上消失掉。连江西跟她提起来,她都觉得没有什么,因为痛到了极处, 唯有选择遗忘。正如当人体遭到巨大的痛苦时,就会失去意识昏厥过去,因为负荷不了那样的刺激,所以选择了让神经元暂时罢工 ,那是大脑的本能保护机制。

她面朝电梯门站着,易长宁站在她身后,只能看到她一截雪白的脖子,有绒绒的碎发浮在上头,仿佛只要轻轻呼口气,那些碎发 就会渗入五脏六腑,再难拔除。

不过片刻他就有窒息的感觉,幸好电梯停下来,她走出去,礼貌地转过身来说:“再见。”

不知是对同事说,还是对他说。

守守几乎没有表情的走进办公室,电脑旁放着一盒小小盆栽,是江西送给她的滴水观音。冬天里绿叶好像有点发蔫,她拿了小喷 壶洒水,仔细地往叶子喷营养液。

然后坐下来,泡杯杏仁茶。这是宋阿姨在家替她做好的,只一冲就可以了。一勺糖,两勺糖,她很爱吃甜,幸好外婆从小按时带 她看牙医,出国后叶慎容管她管得更紧。长智齿的时候她痛的死去活来,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疼起来不要命,眼泪汪汪地去拔智齿 ,喝了整整三天的粥,但三天后立刻生龙活虎,重新做人。

这世上什么伤都可以痊愈。

她喝完杏仁茶,又跟另一个编导交流意见,然后看片子,选资料,几乎把一周的事情都做完了。

走出大厦的时候,才发现天色早已经黑下来。

路灯已经亮了,无数盏射灯影灯投映在大厦上,勾勒出建筑伟岸的轮廓,而不远处就是主干道,车声呼啸,隐约如轻雷。

她走出西大门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打电话叫司机来接,刚拿出手机来,却看到路边有部再熟悉不过的车子。

黑色的道奇,他开惯了的美国车。

守守没有停,接着往前走。冬天的夜晚很冷,她口中呼出大团大团的白气,他的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头。守守走出了一身汗, 给纪南方打电话,他的手机却关机。

听筒里的女声一遍遍重复:“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在拨。”

中文说完,又是一遍英文,英文说完,再重复中文……守守觉得脚发软,再也走不动,而手也发软,终于挂掉电话,转过身来。

他已经下了车,站在车旁。

路灯的颜色是橙黄,撒下来似细细的金沙,而他穿灰色大衣,领带是银色,整个人仿佛一棵树,挺拔地立在那里。

守守觉得脸上笑的很僵,可是还是笑出来了:“你好。”

这是他们见面,她第二次说“你好”了,没有在电梯里那般从容。


也许是因为天气冷,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涩,像是小提琴的弦突然走了音。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一切都已经无从说起,这城市冬季的冷风呛进他鼻子里:“守守,我送你。”

守守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要不我们去喝杯咖啡吧。”

 




咖啡馆里很安静,灯光明亮而温暖,适合说话。一杯拿铁喝完,他都没有开口,守守反倒说了很多:“这几年我挺好的,大学一毕业就结婚了,工作也挺顺利的。妈妈本来还想让我读书,但我不想再念了。
我爸爸跟我开玩笑,已嫁从夫,南方要是答应你不读了,你就不读了吧。南方—他是我丈夫,做投资管理的,在一家外资公司任董事。

他爷爷是我爷爷的战友,原来我们两家关系不错,小时候还曾住在一个胡同里,常常在一块儿玩……”她笑了笑,“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那么早结婚,江西她老说我没出息,只晓得玩。江西跟我一
个学位,她现在可比我风光,不过她一直比我努力,又比我能干。你这次回来几天?要不我叫江西出来,咱们一块儿吃顿饭吧,原来你老请我们两个吃
饭,这次我和江西请你吃饭。对了江西有男朋友了,叫孟和平……”

“守守。”他终于打断她的话,语气十分温和地问,“你有没有吃晚饭?”

晚饭?

她有些发怔,好像还没有,但他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她马上说:“我都是回家吃饭,差点忘了,我没给司机打电话,家里肯定着急了。”

她打电话回家去,叫司机来接自己。然后放下电话,看了看腕表:“司机过来大约半个钟头就够了,我们还有半小时。”
话一出口,她才悟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赶紧又笑了一笑,幸好他在低头喝咖啡,似乎有点充耳未闻。

她又陆陆续续讲了一些事,不外是工作中的笑话,跟朋友在一起的趣事。他一直不说话,她觉得有点不安,幸好没
过多久司机就给她打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

“我马上出来。”她挂了电话就拿起包包,有点歉疚地对他说:“我要走了。”

他按铃叫来侍者结账,刚刚取出钱包,正准备打开,忽然动作又顿住,对她非常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你有没有零钱?我想起来,我的卡出了点问题,刷不了。”

“没关系,我有。”

走出咖啡馆,他开车先走了。她朝前走找自家的车,迎面而来的寒风呛得她有点呼吸困难,她按着胸口茫然地走着,因为找不到方向。最熟悉的街道仿佛一下子全然陌生,寥寥的行人都是行色匆匆。她走了又走,停下来茫然四顾
,周围都是黑乎乎的建筑,错落的灯光,就像陡然坠入一个迷乱的时空,她辨不出来,车子明明就应该在不远处的路口等她。

她站在人行道上给司机打电话:“周师傅,你在哪儿?”

司机有点诧异:“守守,你不是叫我在路口等你?我就在路边。”

“我找不到”她只觉得自己连声音都发颤,“你按下喇叭。”

这里整条街应该都是禁鸣,但她不管了。不远处响起汽车喇叭声,她回头看,果然是家里的车子。原来不过三五十米,近在咫尺。

熟悉的一切都回来了,一切一切都回来了,建筑,灯光,方向……她熟悉的整个世界都重新出现在面前。

司机早已下车朝她跑过来:“守守你怎么了?”

她全身发抖,一进竟说不出话来,司机着急了:“守守!你没遇上什么事吧?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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