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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这该死的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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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地起来,要抱我,我拦住他,“让我静静。”勉力拉起裤子,一瘸一拐走进门,他在背后沉声说:“再给我次机会,就一次,我再不让你受委屈。” 
  打我一棒子再给颗糖?荒谬……哄三岁小孩? 
  关上门,再也忍不住顺着门滑下,对着黑暗处说:“给我一针……” 
  黑暗中人影不吭声,往里走,不久就拿来针筒,打了一针,心脏才恢复正常跳动,我躺在地上轻声笑了起来,这个夜太荒唐,我给他一鞭子他给我万箭穿心的痛,真真是吃不得亏的主啊…… 
  吴起然在旁边的地上坐下,淡淡的路灯照着他那张冷笑的脸,阴暗得让人心里发毛:“下次死在他干你时,这就是给他的最好回敬。” 
  笑容凝聚,我认真地想这种可能性,最后觉得自己太吃亏了,摇头:“我不干……”我还没活够,我姥爷要是知道我这样窝藏死去,在地底下都会扇我几耳光。 
  “再写封遣书,”吴起然阴森森在我耳边轻语:“告诉他,是他妈毁了你的身体,再告诉他,你恨他恨得宁肯他弄死你也不要告诉他你有病,这样,他活着会痛不欲生,死了也不会得安宁。” 
  撇过一点头看着他那张比怨鬼更鬼气的脸,我也轻轻地回道:“我不干,我有更好的办法,他不值得搭上我的命。”轻笑两声:“我不是你,拿自己折磨别人,我要好好活着,高兴地活着看他痛苦,这样才解我心头之恨,不,还不能解,生不如死算什么?我让他活在地狱怀疑有比地狱更恐怖的地方让他去。” 
  吴起然也笑了起来,拿着药往我嘴里塞:“你比我狠。” 
  他抱住我往房间里走,我眯着眼,恍忽:“起然,你说,我们这样要强,幸或不幸?” 
  他半闭了眼,游魂一样走进我房间放我在床上,关上门前,黑暗里他回过头:“不管幸与不幸,这都是我们要的。” 
  药物很快起了作用,沉入黑洞,有条苏醒的毒蛇在我心底游窜,是啊,幸与不幸,都是我们要的。 
  我开门要倒车上班,外面停住的车里走下来一个人,我咬牙冷笑,开了门,淡然站立,看着他走过来,竟还是前晚那身衣服,青茬在嘴边生长,血红的眼睛,从未见过的落魄。 
  吴起然告诉我,他一直都在外面。这真好,他愧疚是吗? 
  “还好吗?”声音沙哑。 
  我静静看着他,悲哀地笑:“叫我怎么原谅你?” 
  他掐住我的手:“就一次,就再给一次机会。” 
  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掰开他的手,摇着头:“怎么给?”再你那样侮辱我之后,怎么给? 
  “我知道,”他闭了眼再睁开:“我妈撒了谎,可是,她是我妈,我怎么怪她?她拼了命生我下来,我最怕她的心脏出毛病,你却……”他颤了音,停了一下恢复正常:“我昏了头,他们全都算计我,连我妈都掺了一脚,我看不明白,犯了错,我承认。”他静静深沉地看着我:“可我不会再犯。” 
  是啊,你妈都骗你,你怎么看得清?你妈心脏不好是我最惹不得的禁忌?可我的心脏都给你妈弄坏了,不,弄坏的可不止心脏,所以一切都是我倒了血霉了? 
  李越天,我都打算原谅你们了……可你要再纠缠,何苦?这不是自动送上门让我索你们李家欠我的债吗? 
  看了表,时间快到了,早上有个会,一定要参加:“我赶去上班,再说吧。”我无可无不可的说。 
  “我送你。”他拉了我的手,坚定地要我上他的车,把我塞了进去。 
  可笑,把我当以前那样哄? 
  “吃饭了吗?”修长的手指利落地转着方向盘,问我。 
  “吃了,起然做的。”我淡淡的回答。 
  他沉默,停下车子在车道旁边:“让他离开。” 
  狂傲的人,竟然连说让我和他分手都不愿?那样笃定我还爱他吗?看来以前我爱他至深的事情竟然从不曾在他心里褪去,我总是为他退步,更改我的原则,所以拿定了我会原谅他才这样胡作非为?真是……让我说他错得离谱的机会都不给,教我找什么理由放过他? 
  “不,他爱我。”我拒绝。 
  “我也爱你,比谁都爱。”他说着。 
  我沉默,淡淡开口说:“我上班要迟到了。” 
  车子继续跑动,一路都默然,下车时他握住我的手腕,沉声说:“给我次机会。” 
  我还是摇头:“不。”吊着你,我要一刀一刀刺伤你,速度没那么快,但我愿意等。 
  快走到地下室电梯门口,他在背后说:“前晚,对不起。” 
  我僵了身体,停住按电梯的手,故意的。 
  他在说:“我只要把你抱在我怀里,让我知道你还是我的。” 
  我没有回头,手却放下。 
  他说:“我嫉妒。” 
  不能回头,头抵住电梯门,痛苦兼煎熬。 
  “对不起,我爱你。”车子微微启动,向外开去,那句“我爱你”还在空中飘动,带着那人的势在必得的气息。 
  我抬起头,笑着按电梯,看着红灯一个一个的亮起,在十四楼停下,电梯门打开,詹姆斯李和成念恩在门口商量着什么,两个人间短短的距离却自成一体,毫无间隙。 
  我妈说,他们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伴侣,十年如一日,相互扶持,不离不弃。 
  多年前,这样的关系是我多想要的?真遗憾,我跟李越天落到今天这地步,是想也没想过的,相信世界末日也不会相信会有时至今日的境地…… 
  成念恩撇头间看见了我,微笑:“少东来了……” 
  詹姆斯李点头打招呼,平静的脸上波澜不兴。 
  我一片平静,阳光射进来,万里无云,这十四楼的高度里,我还有事业。 

第十三章 
  小时候我挺喜欢一狗,餐桌上了有骨头,排骨之类的全给它,替它洗澡,共睡一个床,屎湿了床单也不气恼,怎么看都觉得可爱。 
  我姥爷皱着眉说,没你这样宠的,会无法无天。但因我好不容易这么喜欢一个东西,也就容忍着我养着。 
  后来我拿骨头逗它玩,这小祖宗果真以为爬上我头来了,咬了我一口,我被带去医院打针,临走还是要姥爷留着它,我喜欢它,犯次错误无所谓。 
  回来照样宠着它,姥爷在旁喝着茶,带着老花眼镜看了我们玩闹半晌,对我说:“它只是畜牲。” 
  我看着姥爷,摸着怀里的小狗,它对我而言,不是畜牲,它是我的玩伴,或者伙伴。 
  姥爷真真正正皱起眉,斥道:“没出息的家伙,就算是人也是不知好歹的多,何况是畜牲,敢咬你一次就有第二次,犯得着吗你。” 
  我抱着小狗走了开,不信,我拿真心对它,全心全意为它好,不至于落得第二次的下场。 
  没多久,这平时通灵的小东西第二次因为骨头咬了我,我叫一个熟悉的屠夫捉了它走,对姥爷说:“死了也好,怎么养都养不熟。”有点伤心,有些难过,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世事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我这人从小就不招人疼,爸妈从小不在身边,爷奶去世早,姥爷也是冷冷淡淡的人,拿一忱子热心给有忠诚美名的狗类反被反噬一口,无奈之余只好嘻笑度日,日子久了觉得无牵无挂的也痛快,对一切就更加不上心了。 
  后来遇上李越天,逃避纠缠好阵子终于在一起,那颗被年月冷却下来的心又火烫得自己摸着都觉得热,什么东西为了他都愿意退下步,容不得他为难。 
  退来退去退到无路可退,退到绝境还是不想为难他,可是,他咬了第一口还要再咬第二口,咬得还挺欢,教我怎能……不给他个结果。 
  在医院时有一次因医院里一女病人因丈夫外遇自杀未果又从楼下跳下去自杀,跟吴起然调笑般谈起感情,我感叹说:“毕竟以前相爱过,何必用死亡惩罚对方。” 
  吴起然在楼顶上翘着二郎腿坐在他哥给他送给来的摇椅上冷笑:“如果不用死亡,那只能说明有更好的报复方式。” 
  我一脸何苦如此,放过对方也就放过自己,叹气:“何必呢……” 
  吴起然却狂笑了起来,手指着我:“假仁假义……” 
  想想,他说得对,我确实假仁假义,底线之上,云淡风轻,底线之下,恶魔横生。不过,狗急了都跳墙咬人了,何况是我这个从不自诩良善之人? 
  下了班詹姆斯李留我在办公室讲解一个策划,中途吃了晚饭又继续,詹姆斯李叫看似有点疲惫的成念恩在另一旁睡下,把外套盖在他身上,看似很随意的亲了亲额头,一举一动皆成自然。 
  晚上十点时我问完了自己所有的问题解了惑,才宣告正式下班。 
  知道我没开车来,詹姆斯李说送我一程,成念恩刚从沙发上爬起来,迷迷糊糊地说:“回家了啊……”手了伸过去,詹姆斯李很自然地牵着他走。 
  一个平时成熟处世的人在睡醒之初像个小孩,我在旁看得好笑,摸了摸鼻子,识趣地走在前面,到了地下车库,看着银色Benz旁站着的人,对他们说:“你们先走。” 
  詹姆斯李不多话,看了眼李越天拉着成念恩上车,我看着车开走,回眼冷淡地看着他:“什么时候时间这么多了?” 
  带刺的话并未惹怒他,拉开了车门,等着我上车。 
  我站在原地不动,像是恼怒于他的“情人”。 
  他迟疑,最终微叹了口气,走了过来,面对着我:“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有脚。” 
  “小唯,”他抱住了我,在我颈间抽了抽鼻子,“我有好久没好好睡过了。”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却也浅显易懂,这人,在用“情”给我下套呢。 
  我不想当傻冒这时却只能把自己当傻冒,僵直了身任他抱着不动,良久他未动,只是在那蹭啊蹭的,间或还带着满足的叹息。 
  瞧他这招蛊惑人心的?本是致命的男人,这时候再带点男人刚强之下淡淡的示弱,要命了,怕是再硬的纲铁也会成绕指柔。 
  可是,你遇上了我,幸或不幸? 
  于是,我怜悯了,回抱住他,叹了气,他抱得更紧,嘴放肆了起来,吻上了我的脸。 
  在他吻上我嘴时,我拦住他:“我没有原谅你。” 
  他笑了,附上我的嘴,“我却爱你。”话语消失在嘴唇舌头相缠之间。 
  送我回去,却送到了他的住处,看着那在大厦间的豪华公寓,我不进门,对着他冷笑:“金屋藏娇,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李越天眉一扬,抽回门卡,一脚踢开门,手驳住我后颈往空气一扬:“别小心眼,我跟温森分手了。”眉间没有了初时看到的暗晦,想必心情轻松了,连跟温森分手这种事都可以说得轻巧。 
  他在浴室里洗澡,我站在高楼,看着底下的灯光蝼蚁,微微的笑,游戏,这不,开始了,不是吗? 

第十四章 
  躺着一张床的两个人,往往是亲密关系,而在这世上,大抵却是同床异梦。 
  床再大,困住两个人,也困不住心。 
  他抱住我,吻着吻着安静了,他说,他好久没好好睡;我相信,更或者,他说他爱我,这我也信。 
  但这些,改变不了什么,就像唱作俱佳的戏子,明知道自己自己唱到最后那一幕是兔死狐悲免不了,中间的欣喜明媚也是要演绎得欢欣鼓舞的。 
  一夜他睡得安稳,我在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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