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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阡沫-第32章

小说: 阡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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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沫没有回答,把他那杯口感偏甜的薄荷利口酒靠到唇边抿了一口,转而道:“沐蔚给我安排了一所大学,要我回去。”
  
  “什么时候的事?”纪阡激的伤口都发麻了一下,追问:“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晚上给我打的电话。”纪沫慢吞吞的回答,“你也知道,现在不是靠冷兵器说话的年代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这话肯定是纪沫那个奸诈的表哥教的!
  
  怒火中烧的纪老板苦口婆心劝解小儿子:“那也不能决定的这么草率啊,你赋闲在家这么长时间,忽然重回校园,你有把握自己能适应现在的校园生活吗,你又不会和人打交道,不会照顾自己,万一出了事让爸爸怎么办——哎哟我的宝贝你就别让爸爸操心了啊。”
  
  纪阡向来对文凭学识之流的东西不屑一顾,小儿子高中辍学怎么了,就算一辈子在家吃白饭,以纪家的财力还养不起他不成?
  
  “我只是想出去见识一下而已。”纪沫回答,纪阡一听顿时又有了说教的冲动,“爸爸把你困起来不让你出去见识了吗,现在社会有多乱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敢一个人往外跑,爸爸问你,如果被人拐了怎么办?”
  
  “打断他骨头。”纪沫答的理所当然。
  
  “如果有人在饭里下药怎么办?”
  
  “我不吃米饭。”
  
  “那如果被关进图书室——”
  
  “打破窗户缩骨出去。”
  
  “真不可爱……”纪阡抽了一大口烟,不满的皱起眉来,认真的看着小儿子:“爸爸不是吓唬你,只是沫沫,你是我的养子,因为这层身份,存了害你之心的人有很多,爸爸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上下学都要随身跟着五六个警卫,挨枪子什么的是家常便饭,你明白吗沫沫,爸爸不想你也落到那个境地去。”
  
  纪沫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最后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带了隐约的抽泣和低哑,“我不怕。”
  既然不论是怎样的险境你都会在身后守护,那么我又怎么能找到恐惧的理由呢?
  
  纪阡看着他的眼神几乎是立刻就变了,透出一股叫人捉摸不透的神色来,极长的叹了口气,虽然他没有说话,但纪沫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走到病床边屈膝半跪下来。
  
  纪阡支起身子,吻去了养子眼睫上混合着的血迹和泪水,那样温柔的力度和缱绻的姿态,让纪沫觉得自己仿佛正在一点点的被浸湿,被救赎。
                          
作者有话要说:注:利口酒,Liqueur,口感偏甜,较大部分时间被作为餐前的甜酒饮用
好吧我决定这章来说点废话了~囧~
以下就要进入轻松平稳的过渡章,虽然不怎么愉快。
《阡沫》的正文还有六天左右就会结束,之后应该也不会有番外…栗湛,柴羽的故事会另外开新坑,接下来会补写一个闻家小公子和日本地下帝王的攻防战,鬼畜攻和腹黑狡诈受 《袖舞江山》~(其实你们和我混熟了之后就会发现这货的文基本都是四个字四个字的,阡叔和沫沫这篇例外,因为是送给姐姐的生日礼物)
一个小时之后还会有一更,系列里唯一一篇不虐的年上宠溺风,祝大家进食愉快,也希望沫沫能和继父一起长长久久的过下去^_^
最后还是要送亲爱的宝贝沫沫一句话:
相传,Liqueur是种香甜异常的酒,甜露酒或者,利口,沫沫,希望你以后的人生,也可以如同Liqueur一般甜香满溢,回味匀长




☆、第三十六章

  
  两个月之后已经步入冬季,天地都显出几分萧瑟来,东府大校园花圃里的腊梅还是干虬的枝干,没有丝毫点缀,也谈不上有多少生气,来来往往成群结伴的大学生裹在鸭绒服里,凌厉的冬风低空回旋着,在他们脸上投下几丝阴郁。
  
  东都府大学地处铜锣湾一带,在港岛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的本科学府,尤以其中的商学和法学院出名,但是大冬天下午在宿舍楼和各自学院之间奔波显然不让人觉得舒服,几乎每个学员脸上都是一片不怎么愉快的神色,但是偏偏有个人和这周围一切显得格格不入,他神情平静的拎着馒头和凉菜慢悠悠踱着步子,神色可以说是极为悠闲的,朝寝室的方向走去,在一群行色匆匆的学生群里显得很是不搭。
  
  而且这个穿着普通运动衫,拎着饭的年轻人长的还格外耐看,五官清隽冷清,是那种会让情窦初开的少女忍不住看了一眼再看一眼的类型,女大学生们大都二十几岁出头,正是知慕少艾的年纪,一个两个凑在一起,用课本掩着脸小声的议论。
  
  但是年轻人对这一切都似乎毫不在意,他步履匆匆,眼睫懒懒搭在眼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几分倦意,看上去倒像是缺乏休息或睡眠不足导致的后果,削挺背影走到宿舍楼前,渐渐隐进楼前几棵芙蓉树的树荫里去了。
  
  那人正是纪沫。
  
  纪沫这几天确实休息的不好,他昨天晚上去网吧杀怪折腾了一个晚上,清早回来又一连上了两节大课,各式各样的法律条款和实事案例充斥在脑子里,弄得他整个人晕晕沉沉,幸而今天晚上没有课,才早早收拾了东西回来补觉。
  
  沐蔚托人给他找的宿舍是双人房,放在普通大学,几乎是研究生级别才能享受的待遇,另一个室友是医学院学生,偏好整天整夜泡在标本室里研究干尸,和纪沫经常一连几个晚上碰不着面,纪沫回去的时候宿舍里黑灯瞎火,显然又不在,他也不放在心上,摸着钥匙开门进去。
  
  翻了几页书填了几口拌菜之后,纪沫就上了床,最近天气转冷,宿舍里的暖气也还不开,他在被子底下把自己蜷成一团,寒气从脚下涌上来,太阳穴突突跳动着,连胃都瑟缩起来,纪沫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把被子又裹紧了一些之后才闭上眼睛。
  
  结果第二天一清早就出了事,本来那天上午纪沫没有课,是打算在床上窝一上午的,谁知早上五六点钟的时候他就醒了,还是给疼醒的,胃整个搅成一团,逼得人几欲作呕,太阳穴也一阵子涩疼的厉害,纪沫支起一只手臂勉强撑了一□子,把手指按进胃部以抑制那股绞痛感,眼前浮上一层生理性的水雾,纪沫倚在床上,半阖着眼小幅度的喘息起来。
  
  其实这也是纪沫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大学宿舍楼底下总有林林总总各式各样的小吃店小饭馆,纪沫有时候上完课回来就顺道在里面吃饭,近来天寒,不少小店都往菜里加了不少驱寒祛湿的干煸辣椒,纪沫是大陆人,常年住在杭州一带,他又偏爱绵软甜食,口味本就清淡,如今这么一天三次的吃些辛辣的东西,胃怎么受得了,加上昨天晚上塞的那几口凉菜,一冷一热激在一起,只觉得搅得生疼,不一会儿就冒出了满头冷汗。
  
  纪沫本来就身娇肉贵受不住疼,把嘴唇都咬出了血,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只剩下一只手放在外面床沿上,紧紧的握着几乎可以看到青筋,过了一会儿他的力气用尽了,手就软软的松了开来。
  
  纪沫正暗自吃痛,门外就有人力道极大的叩门,夹杂着含糊不清的说话声,纪沫把头从被子里露出一点,说了一句“进来”紧接着门就被从外面猛地推开了,纪沫皱了下眉,疲倦的翻个身抬头看过去。
  
  来人是个留黑色短发的青年,身材健硕五官端正,纪沫在各式会议和演讲辩论赛上见过这个人,法学院三年级的学生会副会长,正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神有点暴戾,轻蔑和说不明切的意味,看起来不耐且暴躁。
  
  纪沫虽然念的是一年级,但是真要说起来,他和眼前这个人应该是同年,不过他还是缓缓的叫了声学长,询问有事么。
  
  许锐虽然和纪沫平日里接触的不多,但是对他印象颇深,这个中途插班进来的,和他自己同岁的学弟,性子冷淡,礼貌可是生疏,他又生的这样标致,连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只有头和一只手臂露出来,软软的垂在床沿上,都透出一种苍白可是惑人的感觉,这种感觉撩拨的人心里发痒,几乎像有把火在烧一样。
  
  可是太叫人讨厌了,许锐又想,这个刚刚转学到这里不到两个月,就一跃成为法学院炙手可热名人的纪沫确实令人厌恶,他说话不讨喜,个性又冷淡,可就是这样一个不讨人喜欢的人,却凭空夺去了那些个学弟学妹原本落到他身上的目光,这怎么能让他觉得高兴。
  
  “你该起床了,懒鬼。”许锐抱臂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瞅着纪沫,“现在已经六点钟了,穿上衣服出去打扫道路,八点钟有人检查。”
  
  纪沫垂在床边半展着的手指蜷了一下,缓慢的把头从枕头上抬了起来,他胃疼的厉害,还用一只手捂着,脸色泛白,说话的声音都有点虚浮:“打扫什么?”
  
  “法学院外面那条道,”许锐瞥他一眼,“今天值日轮到你了,还不快点。”
  
  话虽这么说,但许锐心里确实泛着虚,毕竟东府大里的马路,环境卫生之类一直是由物业或者清洁公司之类统一负责,今天他来找纪沫只是虚晃一招,摸准了纪沫不知道内情故意来整他,打算给个下马威。
  
  大冬天本来就冷,早晨五六点钟还浮着雾,更是寒气逼人,要是从被窝里爬出来冒冒失失去这么一趟保不齐要着凉,更何况纪沫现在本来就发着低烧。
  
  “我今天不舒服。”纪沫虽然睁着眼,但是眼神投在墙壁上,根本连看也不看他,纤长的眼睫搭在上面,神色冷冷的极尽淡然:“改天吧。”
  
  他这句话一出,许锐立刻变了脸色,许锐的父亲是大陆书记,母亲和学校董事夫人有不浅的交情,一进这座学校就当上了学生会的二把手,领导护着老师宠着,谁想今天踏进这间宿舍,纪沫就冷言冷语摆高姿态的给他看,许锐什么时候生过这样的气,顿时怒火中烧,伸手去揪纪沫的被子,高声道:“你给我起来!”
  
  纪沫正难受,忽然许锐给他闹了这么一出,他又自小不喜与人触碰,一个转身打掉许锐扯他被子的手,“别碰我。”
  
  这一下可是把许锐气得不轻,他没想到纪沫这样的给脸不要脸,来之前他也想过,这个纪沫能半道□来,应该也算是有背景,砸钱走了后门的,不过这算得了什么,顶多是家里有几分臭钱,自古贫不与富争,富不与官争,他有个有权有势的父亲,哪里用得着怕这个纪沫?
  
  这么一想,许锐顿时觉得有了底气,想卷袖子好好把这不识好歹的小子收拾一顿,伸出手揪住纪沫的头发就想扇他耳光,谁料得到纪沫的动作比他更快,身子敏捷灵活的如蛇一般,轻飘飘自他手间掠过去了,许锐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纪沫半立着身子跪坐在床上,两只灰蓝色宝石般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动作快的几乎叫人分辨不清,短暂的失神之后,许锐立刻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
  
  纪沫手上的功夫可没有他的动作那样轻柔,纤长的手指分别散拢在许锐的两个腕关节上,指腹一擦,手指向外一顿一扭,许锐刹时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那是丝毫没有放水的力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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