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圣女(出版名卿魅天下)-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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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他好似看到薄雾轻烟里,一个佳人步履阑珊地走了过来,娉婷婀娜。
“林兮兮”他的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黑暗里,低低的哭泣声将他惊醒。
他从几案上抬起头,彻底清醒了,他微微眯起眼眸,看到一抹素影隐在柱子旁低低哭泣着,纤细柔弱的身子伫立在风口处,衣衫随风飘动着。
那身影很像她,可是他知道那决对不是她。她永远不会在他面前哭泣的,她只会倔强的和他对抗,纵然是失了内力,她还是敢刺杀他。
借着殿内幽暗的烛火,韩珣终于看清,那个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的女子,是叶从蓉,他的皇后。
他缓缓走到叶从蓉身畔,将她扶了起来。灯光下,她的双眸迷蒙,眼角还挂着泪水。本就娇弱的她,此刻愈发楚楚动人如带雨的梨花。
“蓉蓉,你怎么来了!”韩珣压下心头不易觉察的失落,轻声道。
叶从蓉强压下心中的不舍和痛苦,清眸定定望着韩珣,扯出一抹笑意,道:“皇上!”
她怎么会来?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只是在寝宫等了他很久,久到她意识到他是不会来了。她心中忍不住的失落,难道她就要失去她的瑜哥哥了吗?她不甘心,所以她来了,她只是害怕失去他,她只是要看看他,仅此而已。
可是方才,方才她听到了他喊的人不是她,他盼着的人也不是她,而是林兮兮,所以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叶从蓉就这样低声抽噎着望着韩珣,怔忡地仰视他。清亮的眼眸里,泪水迷蒙,显出空洞与茫然,教韩珣看了生出无比的怜惜。
怜惜,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情愫在左右着他,让他以为那便是爱。
如今才知道不是。
多么可笑!
他竟不知情为何物!
“臣妾知道,你盼着的人不是我!是她是不是!可是她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叶从蓉面色苍白地说道。
韩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良久,淡淡说道:“蓉蓉,你回寝宫歇息吧,夜深了!”
“我不!”叶从蓉泪眼婆娑地说道,今夜的她尤其胆大,她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量,蓦然起身向前紧紧抱住了他。
“你是我的瑜哥哥,谁也抢不走的,我已经是你的皇后了,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你!”叶从蓉说罢,蓦然踮起脚尖,双手环住韩珣的脖颈,颤巍巍地送上了自己的唇。
她的唇冰冰凉凉地贴在韩珣的唇上,令韩珣肃然一惊。
他扭头,闪开了,中断了这个青涩的吻。
他的手极其轻微地推开了她。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竟然推开了蓉蓉,可是他不后悔,因为他不能骗她。他的心里的确是有着兮兮的,而对于蓉蓉,那怜惜之情大概只是兄妹之情吧,他亲人太少了。
他想到了那日在书房和兮兮的吻,那个吻,他是沉浸其中的。
叶从蓉仰着头,怔怔地望着韩珣,唇边勾起一抹笑容,是那样苦涩,那样心酸。她看着他,眼中是止不住的泪水哗哗地流着。
第一次,她吻了他,可是他好似根本就不为所动,还推开了她。
而此刻,他的眼里,那迷茫的神色,是在回忆什么?
在自己吻了他之后,他在想着另一个人。
他为什么这么冷漠,他为什么要推开她。
为什么自己的眼泪再也换不来他的温柔。
“蓉蓉,瑜哥哥不得不告诉你,在我心里,其实是把你当作妹妹看待的,是朕糊涂,看不清自己的心啊!”韩珣说道,他的声音清雅如水,但是却说着最残酷的事实。
一旦了解了自己的感情,他不能再错下去了。
韩珣的话,令叶从蓉的担心成为事实。
她不甘地看着韩珣,无声地哭泣着,身子缓缓地滑了下去,她害怕的,终于应验了。
韩珣摇了摇头,抱起叶从蓉,在她耳畔轻声道:“蓉蓉,如果你愿意留在宫里,朕会对你好的,如果你不愿意,朕会还你另一个身份,再帮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说罢,令门外的宫女把她抬回了坤宁宫。
月影东移,夜雾朦胧,夜色更深了。
韩珣坐回到龙椅上,一颗心在静夜里久久不能平复。
蓦然,门帘一闪,一个黑影闪了进来。
韩珣抬头一看,是他的侍卫,他曾经派到北苍国化名为阿木达的青柏。
他对着韩珣跪拜后,起身道:“皇上,您所料不错,那个黑衣人便是北苍国的左贤王完颜烈风。”
韩珣一惊,从椅子上霍地站了起来,道:“你所言可是属实?”
青柏点点头,“属下一直小心翼翼跟踪他们,他曾经摘下面巾,属下认识他,绝对不会错!”
韩珣眼眸微眯,黑眸愈发幽深,他缓缓道:“那么,你可曾探知他们的住处?”
青柏恭敬地点头道:“属下一路跟踪而去,不敢距他们太近,具体住所不太清楚,但是大致位置是知道了,应该能找到。”
韩珣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你去召集人马,我们今夜便去!”
韩珣说罢,便将身上的龙袍褪了下来,换上一身白色衣衫。
“公子,您如今已经是皇上,保护龙体要紧呀,千万不能去冒险!属下去就可以了!”青柏焦急地说道。
“你们是完颜烈风的对手吗?”韩珣冷声说道。
一身白衣的韩珣在沉沉夜色里,又成了冷月,浑身上下,散发出幽冷的气息。方才眼睁睁看着兮兮和烈风逃走了,而他,身为皇上,不能当着侍卫和大臣的面亲自擒拿他们,如今,他要和完颜烈风酣战一场。
第23章 默默对峙
月华从窗子里一分分的透进来,映着一室的清幽渺然。
兮兮玉手抚上滚烫的脸颊,只觉得自己的心也翻滚在炙热的漩涡里,柔肠百转,心绪繁杂。
睡不着,兮兮索性从床榻上坐起来,强抑住心头翻涌的情绪,开始默念佛经:“心如木石无分别,心无空所行。慧日自现,如云开日出相似,但歇一切攀缘贪瞋,垢净情尽……”
良久,心头炙热渐褪,心湖重新沉静如水,兮兮躺回床榻上。
迷迷糊糊才要睡着,忽觉得院外似乎有异声,兮兮飘身从床榻飞落,透过碧纱窗,望向院外。
月华如水般倾泻,葡萄架下的阴影里,一个挺拔的人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夜色迷蒙,浓雾卷过满院的花木,卷上了他的衣角。被夜雾和月光笼罩的他,愈发朦胧,然,他那双狭长的鹰眸,却明亮至极,穿过层层夜雾,望向兮兮这里。
兮兮心头一滞,才平静下来的心湖又开始荡漾。她怀疑他那双凌厉的双眸已经穿透了碧纱窗,看到了窗内的自己,想到这里,脸上猛地一热。
兮兮回身,继续躺在床榻上,但是这次无论如何再念佛经,她也是睡不着了。
窗子猛地被打开,一阵凉风灌了进来,一个人影轻飘飘落在室内。
“谁?”兮兮低呼一声,从榻上纵起身来。
“别叫,是我,”烈风低低的声音从幽暗里传来。
兮兮这才看清,站在室内的正是一身黑衣的完颜烈风。
“你你来我屋中做什么?”想到他之前对自己的轻薄,兮兮心中猛跳,脸又不知不觉烧了起来。
“你那是在害羞吗?”烈风戏谑地说道。
兮兮大窘,正要发怒,烈风嘘了一声,道:“有人来了。”
兮兮侧耳倾听,暗夜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在夜风里,若是不注意根本就听不出来,烈风在院内比她要早一步听到。
是什么人来了?难道韩珣这么快便找到了这里?兮兮清澈如水的眸带着一丝询问望向烈风。
烈风点了点头,方才和兮兮一起,意乱情迷,竟然忽略了身后有人跟踪,这下子怕是遭了,他带来的侍卫并不多,都是他的随身侍卫,虽说个个武艺高强,可以以一当百,只是,他知道韩珣也不是吃素的,他是月神帮帮主,手下自是不乏能人。
烈风扭头问兮兮,道,“你的功力可恢复了?”
兮兮点点头,方才运气,发现功力已经恢复了八成。
烈风放心地点点头,道:“这样吧,我和侍卫拖住他们,你伺机脱逃。”
“那怎么行?”兮兮心中明白,此刻不应是烈风保护自己,反倒应该自己保护烈风,他毕竟是北苍国的左贤王,若是不明不白死在南朝或者被南朝生擒,那将会造成怎样大的后果,不想也知道。
况且,看外面的阵势,韩珣八成是发现了烈风的身份,若不是冒险救她,烈风怎能泄露自己的行踪,想到这里,不禁万分歉意地看了一眼烈风。
正巧和烈风看过来的眸光撞在一起,两道目光好似被粘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就在这时,从四周房上跳下来无数个黑衣人,瞬间小小的院子显得紧张起来,这时听见有侍卫大声喝道:“屋里的人,还不出来受死。”
烈风和兮兮相识一笑,道:“我们两人合力,难道还杀不出去!”
两人并肩走向院外,烈风的侍卫和灵儿也紧随其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本来就小的院子,一下子容纳了这么多人,顿时显得愈发狭小起来。
“怎么你们的主子没有亲自来么?”烈风扫视了一眼,冷声说道,清冷的声音里满是霸气。
那些侍卫大概也没想到屋里出来的是这样一个霸气十足的男子,一时间有些意外,那些黑衣侍卫左右分开,一个白衣面具人便出现在面前。
他冷冷淡淡地站在那里,一身的冷幽气息,好似雪中之玉,温润而又幽冷。脸上的青铜面具在月色映照下,散发着淡淡金属光芒,面具下的薄唇紧紧抿着,当看到烈风和兮兮并肩站在一起时,他面具后的瞳孔忽然收缩,清眸中似有火焰在燃烧。幽冷的面具愈发阴沉了。
烈风毫不客气地扬声说道:“冷月,何必如此鬼鬼祟祟地不敢见人,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君子,况且,左贤王也不见得是君子。”冷月不徐不疾地开口,那声音冷淡漠然又平静,好似天生就是这样一股冷调子,即便唇边挂着清浅的笑意,也只是噙在嘴边,却没有融进眼里。
烈风朗声一笑,道:“冷月,不,应该称你皇上,本王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只是本王倒是不知道,堂堂南朝的皇帝竟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冷月眸中寒光一闪,其实自从获悉兮兮和叶从蓉见面后,他便知兮兮定是猜出了他的真实身份。但他还是不敢面对她,所以才又带了面具。如今既然被说破,韩珣抬手慢慢摘下了面具。
淡淡月色下,一张舒雅温文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眼神高雅冷澈,身姿俊逸飘洒。
果然便是韩珣!
兮兮禁不住后退,纵然是早就知道了韩珣便是冷月,当真正面对这一幕时,她还是忍不住心悸。
温润清雅的韩珣和阴沉冷漠的冷月合二为一。
兮兮能感到,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才是真正的韩珣,两种气质交映在一起,他既是温雅的也是冷酷的,清冷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如今兮兮才明白,为何韩珣的脸是那样白皙,大概是长期带着面具,不见阳光的缘故吧。
“没想到南朝皇帝不禁武艺高强,演技也如此超凡脱俗,不得不令本王佩服,只是不知今日来此造访,又是要唱哪一处戏?”烈风慢条斯理地开口,双眸中的寒意,如同腊月里的冰雪,令人不寒而栗。
“你应该知道的。你暗自潜入我南朝,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朕怎能放你离去。何况,你还劫持了朕的贵妃,朕自然要救回她了。”冷月眼中凛然掠过一道寒光,温和的容颜里因此有了抹肃杀的意味,淡然的语调,却冰冷至极。
“劫持?你说错了吧,是我劫持了她还是你劫持了她,这个你比我心中清楚的很!”话音才落,烈风便冷声说道。
他的手不着痕迹地握住了兮兮的手,他的手很是温暖,手掌间除了热度,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