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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一江春水-第64章

小说: 一江春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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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小枣目光紧盯着眼前的竹林,她向竹林迈了几步,脚下仍然是厚厚的竹叶软软地让人陷下去。就是在这里,应无意曾用一曲琴音让她第一次坦露出了心中真实;也是在这里,应无意教了她音武的最基本的要义。那个男人教会她许许多,每一样都在彻彻底底的改变着她。现在,她希望的是,那个坏家伙不要又卷进来。
应无畏畏缩不前,探了头向竹林里张望。“你,你叫她出来。”应无畏一直在心虚的结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
改善。
不等小枣开口,应无畏虚张声势的大喊:“萧素素,你出来,你的旧友应无畏看你来了!”连喊几声。同时打着手势,要他的手下形成包围。
“叫是叫不出来的,你以为你是谁?”小枣冷笑,“要想见到萧素素,得用一种特别的方法。”



77、竹林血音

应无畏的怕;比他表现出来的更甚;他才一看到小枣抬起了手臂;人就跳开了一点。小枣停了手;也反看他。应无畏看看小枣,又看看竹林里面。
竹林里静悄悄的;天上的太阳也好好的挂着;连风都几乎没有。哪有一点异样。
应无畏有些狐疑,他退后几步,远离了小枣,“你们;你们进去给我搜搜。”他指挥着手下。
小枣笑着摇了摇头,“没用的。”
不一会儿,进去搜索的人退了出来,这竹林越向里越深密,连常人通过都会觉困难。
“我可以烧。”应无畏对着小枣,兀自嘴硬。
小枣还是摇头,“你知道萧素素她喜欢火,我看她她每日都在火焰中起舞,在火焰中歌唱,在火焰中抚着她的绿绮……”
应无畏大叫了一声,不让小枣再说下去。
时间不多了,应无意很快就会追到这里,小枣有直觉,那个男人走到哪里,都留了背后的眼睛关注自己,他不放心,昨夜那样的缠绵,足以说明应无意对自己一点也不放心。只怕他已经猜到自己想做什么。小枣和应无畏见面,他很快就会知道 ,他找到这里也不过须臾。小枣得快些了。
小枣向应无畏摊开双手,“你还有把短刀,我可什么都没拿。没有红绸,没有琵琶,而我现在只需要一片小小的竹叶。”小枣说着,她脸上带着一丝淡漠的微笑,慢慢的伸了手。应无畏没有阻拦,小枣的手上便多了一片青绿的竹叶,薄薄的一片,看上去无害而娇弱,就和她的人一样。她的动作很慢,因为应无畏的目光始终紧紧追随着她的手。
小枣皓腕轻抬,把竹叶放到了唇边。
萧素素是为音乐而生的,在很小的时候,一片碎瓦,一枝旧钗到了她的手中都能击打出美妙的音乐。萧素素痴,痴于任何美好的东西。就像阿抚说的,萧素素喜欢美,她自己也美。但阿抚没看到的是:萧素素能创造美,她最大的本事就是化腐朽为神奇。什么东西到了她手上,都会化为天下最精彩最美好的的存在。后来的人们只看到她抚着绿绮成为琴曲吴声一派之翘楚,却不知一个把音乐刻在心中的人可以随手把任何事物变成鲜活的曲音。
小枣的红唇轻颤,一声乐音从碧绿的竹叶上流出,听起来低回婉转,比应无畏刚才吹玉笛的声音还要好听万倍。
应无畏悄悄舒了一口气,好整以暇。等待着招唤出萧素素来。
小枣悄悄地鼓起了气劲,真气在体内蕴集,周行流转,越行越急,喷薄欲出,小枣吹出了她的第二声乐音。叶笛之声突然高亢锐利,气劲破声而出,生生割
开了眼前那双沉滞而犹疑的面孔。惨叫声在耳边响起,有血花四下飞溅。
天地色变,刹时间狂风突起,漫天的竹叶狂舞,一片片如锋利的细刀,带着劲气在空中回旋,所过之处红色的血花妖娆,亮丽绽放在画面的中间。可小枣的眼睛里似乎只有一片空白 。耳朵里也完全听不见那些伴奏般的惨声。她劲气鼓荡,绵延流长,没有停手的意思。
在这样的情形下,能调整思维,清醒的想到反击的,已经寥寥无几。人多人少,在这样的战场上没有任何意义。
应无畏算上其中回复神志最快的一人,此时的他,曾经的俊脸上已是血痕纵横,精心打扮过的衣衫也早已支离破碎。但他仍然还能站着,在经过最初的呆滞过后,他第一个回过神来,嚎叫着扑向小枣。
小枣口边的叶笛声音一转,又回到第一个婉转的低音。狂风突停,天色骤晦。眼前瞬间进入了黑暗。原本还满天狂舞的竹叶突然失了风势,沉沉的压下来,铺天盖地,重逾千钧。
应无畏脚下一滞,踉跄几步。单膝跪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来。
叶笛的声音没有停歇,却仍然是重复那两个音符,一声抑一声扬,一声浊一声清。一声声不急不徐。
期先生说对了,小枣有着极高的天分,也有着扎实的功底,她的音武根本不用刻意去练习,本能的,她就能融会贯通。小枣的音乐是用了心的,天地间最简单的韵律,从沉重到狂放,无须繁复的变化,把人生的明暗和高低都变成了朴素的表达,这音乐让人疯狂。
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许多人口鼻间溢血。对那些踉踉跄跄奔窜的人影,那些挣扎扭曲的面孔,小枣似乎仍然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应无畏的脸上也全是血,口鼻间,眼睛里全都是血,他如同疯子一般,狂啸着扑向小枣,劲气充盈杀气,却为迷惑音乐造成的混沌天地,根本找不到攻击的方向。只能可笑的在竹林里奋力奔突,作着无谓的挣扎。
音乐本不该用来杀人,天下最美好的东西是因为仇恨让它带上了血腥。
那些护卫一片倒伏下去的样子煞是好看,暗无天日的竹叶间飞溅血花多么绚丽。那旧宫的一夜可还有人记得?那些在空中飘散的金叶子谁还会有时想起?与此情此景相比,他们会觉得那一种更好看?至少小枣觉得眼下的景色更让她入眼,那些金叶子是萧素素给他们的买命钱,如今讨账的时候到了。
“啊!”应无畏发了狂的大叫,声音里充斥了他所有的劲气,也冲淡了小枣的乐音。他终于反应过来了,虽然有点晚。
小枣唇角一滞,乐音却不曾停
止。要杀!要杀!小枣的眼睛里又看到旧宫那一夜应无畏欢快的笑脸。笑得那么无耻,那么狠毒。她现在要让这张脸从此失去笑的能力,让他再也不能用假面去蛊惑人心。
更充沛的劲气贯入了音乐之中,叶笛的声音更加恐怖。血雨弥漫,肃杀天地。
两种声音此消彼长,这种时候,小枣绝不肯退让。
一股甜腥涌上喉间。期先生曾交待小枣尽量少发功、劲气要含而半吐,如今小枣早已抛诸脑后。她要一拼到底,不给仇人喘息的机会。
乐音的的优势在于它能找到人身上最脆弱的部分,它无孔不入。应无畏想以自己的叫声抵御乐音,终归是差强人意。他的啊声渐渐没了后继,变成喉间滚动的呻吟。最终这个男人匍匐在地,“萧素素!”他喃喃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小枣笑了,眼前的男人顶着一颗血葫芦似的脑袋,痉挛着身体,离死不远。只要小枣再加一把劲……可,一缕鲜血从小枣的嘴角溢了出来 ,划过她雪白的下巴,又一点点滴落在她淡雅的衣衫上。
小枣似乎浑然不觉,她看着眼前敌人的颓唐与挣扎,心中只有快意。
“萧素素!”应无畏此时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但他似乎终于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事实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把音乐用到如此极致,当年那个翠绿爱笑的身影,那个走路都踏着节拍的少女。许多人都看轻了她对音乐的追求与热爱。应无畏也是这样,他总以为,不过是一个长得漂亮些姑娘,弄一些奇技淫巧。可以给男人乏味的生活添些乐趣而已。
应无畏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今天他看到刻骨的仇恨把一个明媚的少女变成了复仇的修罗。而音乐成了她复仇的武器。“你是萧素素!”应无畏最终在颓败中认清了事实。
腹内的剧痛让小枣的手颤抖不已,快要擎不住那片小小的竹叶,大口吐出的鲜血早已让手中原本的碧绿竹叶变了红色。
她还想笑,可咸湿的泪水从眼中流了下来,我快要报仇了,她想。
“小枣!”一声急切温柔的呼唤从远处传来。
小枣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血肉模糊的应无畏此时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音乐停了,四下里一片沉寂,竹林里的风也渐渐停了下来,竹叶落地,覆盖了许多尸体。混沌与昏暗渐渐散去,澄澈下来的竹林依旧一片碧绿。只有天空中的太阳红得要滴下血来。
“小枣!”劲气送来了应无意的声音。小枣回了头,明知叫她的人此时还远,但她还是觉得看到了那个男人青衫飘飞的身影。
那个男人什么都明白,就如
同小枣知道那个男人什么都明白。
在建康城中时,这个男人的吞吞吐吐,昨天夜里这个男人的担心害怕。小枣心里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她不说破,不追究,是给这个男人对她纵容宠爱的回报。但到了此时,她也好,这个男人也好,都明白已经到了瞒无可瞒,掩无可掩的境地。
他还是追来了,那男人说过不放手。
小枣看着眼前的应无畏,又笑了一下,“我不杀你。”她说,“让你在失去你最看重的东西后再多活几日。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让你知道生无可恋是什么感觉。”
应无畏十分的自信虚荣,娄大夫说他喜欢挑战那些不容易得手的姑娘。这个卑鄙的男人只爱他自己。那么小枣就毁灭了他自己来给他看。让他活在他自己的黑暗之中,好好的消受他自己的虚荣和肤浅。
“小枣!”也许是因为音乐停了,远处应无意的声音急切而绝望。
小枣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坚定的转了身,向着与应无意声音相反的方向,踉跄着飞奔而去。


78、隔江之望

帐篷里因点着碳盆而温暖;碳盆边那女子的身影小枣觉得有些熟悉。虽然穿得极厚实;可还是能看出是个妙龄有女子。小枣认识的年轻女子不多;略略一想;她脱口而出:“梅香!”
那女子抬起头来,向这里张望;接着笑了;“你醒了!”
小枣想坐起来,才动了一下,就觉得胸腹间好似折断了一般。
“躺着吧。”梅香说,“几位长老都说你还得躺上一阵子呢!”梅香拎着一只铜壶走过来;向一只小小的瓷茶壶中沏了些什么,再把小茶壶递到小枣枕边,“当心别洒了,里面是酪,等凉一点再喝,这东西养人!”
小枣用手摸摸,是有点烫,她小心的把手搭上去暖手,“梅香姐姐,这是哪里?我睡了多久了?”
梅香在小枣床边坐下,“你全不记得了?这里是北秦的江防大营,你是皇上带回来的。是你自己一头扎在他怀里,他不得不把你抱了回来。”说完还一个劲朝小枣眨眼。
“皇上?难道是是石……高铿。”
“是啊,是皇上把你抱回船上的,你当时一个劲儿的吐血,皇上不得不立刻启程,白日渡江太过显眼,我们冒了很大的风险,回来时小船上扎满了箭,像只刺猬似的。”
小枣努力回想,她当时没头没脑的奔跑,只想远远离开,她吐着血,一开始心里还有些清明,想找一家沿江的船户搭船东去,但后来眼前就开始一阵阵的发黑,她原以为自己跑不到江边了,却一头撞在迎面来人的身上,她记得那人叫了一声“小枣”。自己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小枣问,她有些怀疑的看着帐篷里的碳炉。
梅香噗地一笑,“一个月前。”
天!小枣强撑着坐了起来,差点打翻了枕边的茶壶,“我已经昏迷了一个月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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