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春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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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无意此时越发显得散淡,他有些敷衍的对自己爹说:“他若开口,我会立即告诉阿爹。”
“告诉你大哥就行了,让你大哥筹钱。那庾季呢?我听说他最近总在想方设法独控荆州,无意,你撑得住吗?”应无畏问。
“庾季?他还是老样子,小气得很,请我吃饭,却没让我吃饱。”应无意打着哈哈,避重就轻。
控制荆州的人都是厉害角色,小枣想,阿爹以前曾这么说。应无意一个人在荆州对付一大家子姓庾的,自然有他过人的手段和能力。
“我一路行来,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应璩看了一眼应无意怀中的小枣,不再说下去了。
应无意轻浮的拍拍小枣的屁股,“乖。”
小枣慵懒地从应无意怀中起身,看样子,应无意现在要和他的父兄谈正事了,她小枣今天的戏算是是演完了。
雪没有停,反倒是下得更大了,小枣踏雪回回鸾阁。
她此时心情居然是出奇的平静。她发现,她再看到应无畏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种按捺不住的冲动。相反,她反倒感觉到了冷。真正的深入到心脏的冰冷。那颗结了冰的心脏,现在变得很硬很硬,这委实也不算什么坏事。
“等等我,小枣。”
小枣回了头,是兰香,她也出来了。
“你去哪儿?回鸾阁吗?”兰香问。
小枣不语,她自己也奇怪,她本能的向回鸾阁走,没想过自己还可以去别的地方。
兰香赶到了小枣身边,“你已经在回鸾阁中住了好几个月了。”兰香直接挑明这一点。
小枣不语。她懒得和她客套。应无意既已明言,荆州出现的美丽女子都是女谍。那么兰香的身份想来也差不了多少。小枣不愿卷入这些人的肮脏事中。
“公子以前从来不这样宠任何女子,他这是高看你一眼的意思了。”兰香小枣并肩而行,一边悄悄观察着小枣的脸色。
也许看小枣脸上全是漠然,兰香显得有点失望。但她还是大了胆子说:“所以,我想求一你一件事,求你对公子说一声,放了我吧,让我离开。我……我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小枣哼了一声。
求小枣不如求自己。要走就走呗,为什么要对别人说。再说,兰香也未必是真要走,她这么说,多半是在向应无意闹点小脾气以引起注意而已。
“我说的是真话。”兰香似有些急了,“实对你说,我原本就是应二公子送给咱们公子的。如今到了这地步,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公子让我去陪二公子。这意思很明白了,他是要把我还给原主了!可我不想去二公子处。”
小枣脚下的步子未停。原来兰香原是应无畏的人,而且还是应无畏明着送应无意的。如此看来,她还真成了弃子。明摆着,应家内部争夺得也很厉害。既如此,那只能怪她命不好。
应璩那老家伙此回带了应无畏来,目的已是十分明确。他们搞定了建康,此时终于腾出手来对付荆州了。这种时候,他们父子肯定得精诚团结,不会为了一个小小婢女翻了脸。
而对应无意来说,彻底摆脱一个父兄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钉子,也正是好时机。
应无意如今翅膀硬了,已经作出了高飞之势。他开始渐渐摆脱受制于人的状态,再也不打算容忍自己身边这些暗伏的危机
。
小枣现在也渐渐学会去看透这些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兰香倒也不笨,她果然危险了。谁让她成了别人的棋子!
“小枣,小枣!”回鸾阁就在前面,眼看小枣要走进去了。兰香情急,捉住了小枣的袖口。“公子现在看重你,你的话他多少能听进一点。你帮我说说,我不想回到二公子那里。”
小枣挣了两下没有挣开。
“一旦公子不要我,二公子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小枣救我。”
小枣对兰香毫不同情,应无意没杀她,已经是她天大的幸运了。成为棋子的,最终会变为弃子。
兰香的脸上挂了泪花,迟疑了一下,她在雪地里跪了下来。“小枣救我!”
漫天的雪花随风飘舞,在暗淡的光影中,模糊了兰香苍白的小脸上的哀怨与惊恐。她今天打扮得漂漂亮亮,不知终究是为了谁。
小枣看着脚下的女子,好一会,“你会写字吗?”
兰香惶惑,摇了摇头。
“那就把自己的舌头剪了吧。”小枣说。
好一会儿,兰香抓着小枣袖管的手垂了下来。
雪下得越发大了,小枣裹紧了自己的披风,转身匆匆的跑上回鸾阁的台阶。天真冷啊!
“小枣,公子给你开的药你不要吃,那方子怕是不对症。公子医术不过尔尔,要治病还是另请个好点的郎中吧。”
小枣脚下一顿,没有停留,反是加快了步子的冲进了暖洋洋的回鸾阁。
24、寡言则吉
应无意把小枣从地板搬上床时,弄醒了小枣。自然又是一翻抚弄。
小枣连眼都没睁,只顺手也回摸过去。摸到半硬的物事,熟练的随手套_弄起来。不一会儿,她就听到应无意呼吸加重,渐渐呻吟起来。
“我的小心肝,你慢点。”应无意咬着她的耳朵说。
小枣没有慢下来,她反而索性把已经被应无意剥光的身子贴上去,在那男人的身子上蹭一蹭。她听到应无意吞咽口水的声音。
“你不能这样!”那男人一翻身,把小枣压在了身下,“我会忍不住要了你的,你知道我一直心疼你,不忍心那么做。”
小枣想,说这个干什么!你不过是要我加紧练功,好尽快能为你杀人而已。
待打发了应无意,小枣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她明天还是要练功,没有休息的计划。
那男人又贴了上来,从后面抱住小枣,“刚才你走后,无畏极力夸赞你漂亮,你怎么想?有没有觉得无畏长得比我英俊?”
小枣把脑袋向枕头里埋。
“无畏因着有那张俊脸,很得女子的欢心,凡是在他身边呆过的女子没有不钟情于他的。便是离开,她们也一直在等着他的招唤。”
看样子,兰香的事,应无意已经知道了。他是在警告小枣莫多管闲事吗?
小枣索性翻了身,把头扎在应无意的怀中,手也搭上应无意的腰间。
那个男人啊了一声,呼吸又开始加重,终于分开一条腿架上小枣的身子,让身体和小枣慢慢的摩擦着,“为人最忌讳首鼠两端,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可原谅。”
果然是警告。
第二天,小枣起晚了。因为应无意死死楼着她不肯放手。不过,还有人起得比她更晚。小枣起了床,应无意却还赖在床上。应无意没有满足,目前这样的状况他也满足不了。
听到小枣轻声对他说:“我先走了。”
闭着眼的应无意马上说,“去对兰香说,让她安排个女子过来。”
小枣答应了一声。
“叫她安排个舞姬。”
“是。”
应无意难道不准备把兰香还给应无畏?又或者是他忘了?又或者……他这就是想处理兰香的事了吧?
小枣不管这
些,她径直下了楼。
她确实出来晚了,昨天的一夜大雪此时已经停了,府中早起仆佣已经把府中道路上的积雪扫得干干净净。在道路两边堆起了小小的雪堆。
从暖和的回鸾阁出来,猛的接触到外间寒冷的空气,小枣单薄的身体不禁打了个激灵。
“小枣姑娘,早啊!”台阶下,应无畏笑着向小枣打招呼。
他的手插在一个黑熊皮的暖手筒内,和和气气的像个好脾气的富家公子模样。
“应骠骑早!”小枣想,这都什么时辰了,说什么早啊,真够假的!
“小枣你闻到空气中的香气没有?”应无畏似在没话找话。
小枣抽了抽鼻子,果然有一丝寒香沁入心脾。
“是梅花。”应无畏提醒她。
“应骠骑若想赏梅,向西不远就是梅园。”小枣告诉他。
“我知道,不敢去,听说那里是无意的宠婢们住的地方。”应无畏爽朗的笑起来。单看那容颜,单听他说话,这是个多么热情善良的英俊少年啊!
可现在的小枣看来却全是作伪,弟弟宠婢住的地方不敢去,却站在路上和弟弟的宠姬聊天。小枣心中冷笑。
“你跳舞?”
“对。”
“真有意思,无意的娘也是舞姬。”
这是说应无意出身低微吗?小枣不记得应无畏自己的娘是什么身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正室。真是莫名其妙,
小枣真是没空听他唠叨,小枣得赶紧去屠大娘那里报到。当然,还得去对兰香说一下应无意的要求。
见小枣走得飞快,应无畏并不死心,他跟了上来,“无意有没有对你说明天的事?你要和我们一起去赴庾季的宴会。”
那个宴会,小枣早料到自己是会去的,应无意怎会放过自己呢?
“无意总是如此,对女子不懂得怜香惜玉。你去,我总觉得有些冒险,你若怕了,便对我说,我替你去向无意求情。”
车骑府内没有事能瞒过应无意,应无畏这好人装的好没意思。
小枣无意与应无畏周旋。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所有的期待,便是某天对他来个一剑穿心。让这张假惺惺的笑脸彻底变成死人的的脸。
小枣闷了头走路,天冷
,小枣又走得急,口鼻间哈出的白气便模糊了小枣的视线。待身后的应无畏喊了声“当心”时,小枣已经与迎面跑来的梅香撞在了一起。
“啊呀!”梅香叫了一声,收脚不住,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小枣停了脚步,应无畏则殷勤地上去搀扶梅香。
“梅香姐姐你跑什么?”小枣随口问了一声。梅香一向镇定,不是会狂奔的人。
梅香自己拍着身上的积雪,见小枣问,她先看了一眼应无畏,然后回小枣,“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个丫头,大过年好好的,不知为何事想不开,吞了碳了。我去找些菜汁给她。”
小枣默了片刻,转了身直接去向屠大娘那里。事情已经解决了,应无意和应无畏再也不用惦记兰香了。
她听到应无畏在她身后很淡定的对梅香说:“那你快去吧,还愣着干什么!”
小枣加快了脚步,而应无畏也没有再跟上来。
阿抚又来了,她自说自话的,一来就和屠大娘挤在一条长凳上坐了。屠大娘宽肥,平常日子叉开大腿一人占据一条长凳还嫌不够舒坦,难得的,现在也肯和阿抚一起挤着坐。
这也许是因为天冷了吧,到底两人挤着暖和些。
小枣比较窘,她得站在一只鼓形的石凳上舞动那红绸,而脚下的舞步还是得一丝不乱。
“兰香姐姐吞了碳以后一直高高兴兴的。”阿抚说,脸上一脸的想不明白,“梅香姐姐拿了菜汁来,她也不肯喝。”
屠大娘像听故事似的,追着问:“她不疼啊!”
“不知道,我觉得应该很疼吧。她还收拾了小包袱,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
“有人来接她?”
“没,来的是一个长得像老鼠似的人,说是大夫来着。”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她就此哑了,再也不能说话了。”
“哦,好!”屠大娘高兴地说,“不会说话好啊,寡言则吉,阿抚你就是话太多,你也去吞了碳吧。”
“屠大娘!”阿抚哀叫,“那很疼的吧,再说……再说,不说话多没意思啊!”阿抚似乎真的怕了,她完全听不出屠大娘是在逗她。
“以前你在宫中也这么爱说话吗?”屠大娘问阿抚。
“我家公主常说我很烦。可我觉得我还没她自己爱说话呢!”
屠大娘噗地笑了,“难怪!”
“什么难怪?”
“难怪阿抚你傻乎乎的,你家公主也一定不聪明。爱说话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一定不聪明。”
“才不!我家公主可聪明了,她在赛诗会上诗写的最好,她的琴技也是南郑数一数二的。以前在建康时,便是咱们公子那个二哥,唔,就是昨天来的那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