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不吃回头草-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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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宁洋说道:“你这十天就安心待在这里,我给你带薪休假。”
“不能出去?”
“嗯,你也知道,有钱人想做什么都很容易,任洲这会应该在查你们的下落了。”
“子忱不会有事吧?”
“嗯,只要你不出现,他们不会想把事情闹大的。”
“那就好。”宁洋叹了口气,呼噜噜把面条全吃下去,说道:“我有点累了,想睡觉了。”
“到房里去睡吧。”
“那你呢?”这个房子里只有一间卧室,他到房间里去睡,那文漠颂怎么办?
“我睡沙发就好。”
“不好吧……那个,你是主我是客。”
文漠颂但笑不语,拉着他进房间,还贴心地帮他把门关上。宁洋说他是客,自己是主,很大程度上给他造成了心灵上的打击。气氛还算不错的时候,他的一句话,就使他原本还不错的心情登时跌入谷底。
曾经他们也在这个家里生活过,缠绵过。可如今,其中的一个人现在以客人自居,让他有一种往事不可追的感觉。怪不得人的珍惜总是在失去之后,幸好他现在还有机会去努力。
只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一旦有了裂缝,再怎么努力心里也还是会有芥蒂,何况是他背叛了宁洋。
文漠颂围着围裙在厨房洗碗,宁洋在房里睡觉。这感觉就好像四年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晚饭后宁洋总是会让他洗碗,然后自己靠在墙边和他聊天,那是家的感觉,是真正让他安心的感觉。
和那个人在一起时,因为工作原因总是聚少离多,虽然双方都努力想要将这段感情维持不变,但或许已经是表面不错而已吧。
将最后一个碗擦干放入消毒碗柜里,文漠颂在裤袋里摸出打火机和烟盒,抽着烟对着墙壁发呆。
……
“颂,今天回来得好晚。”宁洋趴在文漠颂背上,让他拖着走来走去。
“没办法咯,不多赚点钱,怎么让你吃上高档的洋气的进口果冻?”
……
“颂,我今晚不洗碗。”
“洗碗的话,给你果冻吃。”
“吃几个?”
“一包。”
“马上去洗。”
……
“颂……”
“宁宁……我爱你。”
宁洋忽的惊醒,睁大眼睛不停地喘气,窗帘没有拉,阳光照在他迷茫的脸上。
没想到会做这样的梦,他和文漠颂一起生活时的点滴。梦里他是那么的安心,仿佛文漠颂还在他身边一样的让他感到温暖。宁洋起身,靠坐在床头,床头柜上放着几瓶药水,脚底和额头上的纱布也换了新的,文漠颂在他睡觉的时候帮他换的。
他昨晚睡得很沉,梦里不断重复着以前的种种。就好像在看一出感同身受的影片,看得清清楚楚,听得真真切切,就连感觉,也是那么地真实。
宁洋觉得有点糟糕,因为他,差点要沉浸在那个梦里不能自拔了。
阳光把整个房间照得明亮,宁洋下床洗漱。文漠颂的毛巾还带着湿意,看来刚出去不久。洗手台上也放着昨天没有见过的电动剃须刀,这都提醒着宁洋,他正和文漠颂住在一起,相隔四年后,又像两个亲密无间的人一样生活在一起。
餐桌上放着几个三明治,旁边还放着一张纸条,文漠颂写的,说牛奶在冰箱里,自己热热。
其实文漠颂有的时候真的很温柔,很贴心。只是他对文漠颂,早就没了之前的那份感觉。现在就算他们之间不再计较那件事,不再计较刘姝,那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他是很想放下,可是真的很不甘心,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善人。
宁洋听过文漠颂和刘姝打电话,他们之间就像一对真正的母子,母慈子孝。这些他都不在乎,他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听到有关刘姝的任何事,哪怕她病了,他也不会心疼。可是他居然还妄想让文漠颂来找他,想要和他再见上一面,这可真讽刺!
宁洋套着衬衣,睡裤也不穿,敞开了胸膛坐在沙发上抽烟。空调的凉风让他觉得有点冷,手脚冰凉,连心也跟着麻木了。
门窗禁闭的空间里,满屋子的烟味,宁洋开始在这让他安心的味道中参观记忆中的这所房子。卧室他也不用看了,客厅一目了然,只是书房的门一直关着,宁洋握着门把,却发现没有锁。
书房的摆设也一样没有变,办公桌上放着几份文件,看来文漠颂昨晚在这里办公了。书架上的书多了几本,宁洋抬手用指尖一本本地掠过,一本本地读着它的名字。
可是在靠近窗边的那一格上,摆着的不是书,是三个相框,和宁洋之前没有带走的小玩意。
宁洋拿起其中一个,注视着其中的两个拥抱着的人。那是之前在家里照的,他和文漠颂逆着光拥抱,接吻。
“宁宁?”
背后传来文漠颂询问的声音,宁洋不知怎的,手一抖,相框落在地板上,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
☆、41
两人静静地看着地上的相片和几块玻璃,片刻后宁洋蹲下身想去捡,却被文漠颂拉住了手臂。
“不用捡了,你没有穿鞋,小心玻璃。”
“不不,你别拉我。”宁洋抵抗地格开他的手,退后几步,靠着墙,以免自己踩到了碎玻璃。
文漠颂也不理那个碎了的相框,伸了手想去拉宁洋,却被他更强烈的抗拒吓得一愣。
“都说了别碰我!”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我出去了。”
宁洋把敞开的衬衫拉好,语气带着慌乱,一心想要逃离这个让他感到压抑的房间。
文漠颂面对面抱着他的腰,让他无奈地张开双手接受他的拥抱。宁洋不去看他的眼,把头低下,埋在他的颈窝。文漠颂侧着头,用嘴巴去碰他的脸,轻声问道:“怎么了?乖,告诉我。”
“打碎了相框,对不起。”
“没事。”文漠颂抚摸着他的头发,侧头与他接吻,宁洋出乎意料地安静下来,没有反抗。
他明白了,是他把这个家维持得像彼此都没有离开时那样,这里有他的东西,也有宁洋的东西,这样一来就好像是两人还生活在一起。
这是宁洋最想忘记的过去,偏偏成了最能打动他的回忆。这个地方,是宁洋的家,这里曾经有疼他爱他的人,是他的港湾。他知道这几年宁洋住的都是宿舍,不久前才和李子忱搬出来自己找了个房子,在他心中,这里都是最能给他温暖的地方。
他了解宁洋的童年,把这个家保持得一如四年前那样温馨,或许是他这四年来关于宁洋,唯一一件没有做错的事情。
文漠颂半抱着把他拖回卧室,双双扑向那柔软的大床,把宁洋压在底下,继续接吻。宁洋闭着眼睛接受,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在文漠颂面前表现得最乖的一次。以至于文漠颂摸着他的头发说道:“好乖。”
文漠颂道:“我想抱你。”
宁洋:“……上班呢?”
文漠颂:“不去了。”
微微喘着气与他对视许久,宁洋才搂着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角,含含糊糊地说道:“就一次。”
文漠颂呵呵笑着,深深地望进他眼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爱你。”
在这个家里抱着他,与记忆中的情景重合,那时候的宁洋也是这么乖。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宁洋会这么恨他。因为在那个时候,他是宁洋的全部,是他的整个世界。而他自己走出了宁洋的世界,现在对他来说,宁洋也是他的全部,不是整个世界,却是他的世界中心。
“颂……”
“我爱你……”
下午一点多,烈日当头,宁洋吹着冷气,在被窝里醒来。身体酸软,他刚醒来,只能一动不动地对着天花板发呆。耳朵旁边是文漠颂均匀的呼吸,他一手被他枕在颈下,一手与他十指相握。
宁洋突然很想抽烟,来缓冲一下他的迷茫。他轻轻拉开文漠颂的手,靠在床头,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想要点燃时低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文漠颂,还是把倒出来的烟重新装了回去。
随手把烟盒扔在上面,可是口干舌燥,烟瘾犯了,宁洋拉开抽屉,连同打火机一起扔进去,眼不见为净。拉开抽屉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里面没有别的,就是几张他和文漠颂的照片,还有一个熟悉的正方形的小盒子。
拿起那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对铂金男戒,有一只是他当初摘下来还给文漠颂的,没想到还在。宁洋用拇指磨擦着戒指,陷入了沉思。
……
“不戴戒指,我不是女人。”
“男戒!多漂亮,戴了就跟我结婚了。”
“哟,可真不要脸,谁想跟你结婚了。”
“谁是我老婆谁就跟我结婚。”
……
“宁宁,对不起。”
“戒指还给你,我把我的爱情全都还给你,妈妈我也不要了,全都给你好了,再见。”
宁洋拿起戒指,套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对着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凝视。
和这个房子里的东西一样,这对戒指也没有变,一点灰尘都没有。东西没有变,可是他和文漠颂却变了。这七年来经历了很多,他们有幸福,有难过,有分离,有重逢,只能说是生活太不平静了。
他的世界里,阳光黯淡了,爱情停止了,是两个人都变了,他是真的受伤了。
阳光很强烈,通过落地窗的玻璃折射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金色的光芒映在地板上,大半张被子也被染成金黄色。宁洋有一种错觉,沐浴在阳光下的他想起了爸爸还没去世的时候,他坐在床边守着他,那时的阳光也是这么灿烂,让他心中的阴霾消散。
刚想把戒指摘下来,旁边就伸出一只手,与他相握。文漠颂坐起身,从背后将他抱着,然后拿起另一只,戴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
两只戒指相互触碰,发出轻微的声响。宁洋不自然地想挣来,却被他按住头,接吻。
“别,放开。”
文漠颂拿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唇,说:“我要去上班了,有点事要处理。”
“快走快走,别亲我。”
文漠颂起身穿衣服,说:“还有四个股东得去交涉,顺利的话就保住非凡总裁的位子,还可以把任洲一并拉下台。”
“亲叔侄,何必呢。”
“对于他们家来说,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亲人。当大家都有了私心,想要去得到某件东西的时候,亲情恰恰是最大的绊脚石。”
“公司会受影响吗?比如……裁员什么的。”
“你放心,你不会丢了工作。”文漠颂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道:“这次如果非凡真的成功了,到时候你的工资可能会有提成。好了,再睡会吧,我走了。”
门开了又关,留给宁洋的,是满室的阳光与寂静。他把空了的戒指盒扔回抽屉里,顺便把烟和打火机重新拿出来,点上一根,开始坐着发呆。
他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浑身力气被抽空了似的,只能被动去接受这里的一切,包括文漠颂。
望着手上的戒指,宁洋想摘下来,却又顿住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42
在这个家里的十天并不难过,宁洋每天装作无所谓,文漠颂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两个人就好似真正的家人。每天晚上都在一起吃饭,看电视,聊天,偶尔会聊着聊着就滚上了床。
好像是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