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卿:凤为凰 作者:予女-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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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意?!”她的英眉飞舞,剑拔弩张。驭雪剑生姿摇曳,寒光熠熠。
“我只是在提醒你,别和某些人,走得太近,走近了,会灼伤你!我可不希望,看到你受伤。”他颜色郑重,近在咫尺。
“‘某些人’?!意有所指啊!”虽然对那个男人说的话,有些疑惑,但他还是忍不住,这样放任两人在这荒郊野外,发展下去。
青莽盘踞,青衣长袍,华丽登场。
凌匀昭只听得一声忠厚的熟悉的男音,似是许久都不曾听到。忽而心下欢喜,至少,可以寻到一个较好的借口。
“我料到是你!”她笑靥生风,迅速地行至他的身侧。
康太平只觉得眼前一晃,明朗如风。“许久不曾相见,却感觉日日相见一般。”
“正是。和青莽公子,本就有心灵相通的默契罢。”她邪魅着眼眸,挑衅地笑道。“似乎某人打扰到你我之间的叙旧了呢!”
冷一人轻笑,“昭儿,你的言辞之间,无不透露着一些瑕疵、纰漏。什么叫做‘心灵相通’?你究竟与谁‘心灵想通’?尤其是在月夜之时……”他别有意味地戏谑道。
“你……”
“我差一点就忘却了,你的心,在我这里——”他伸开修长的手掌,再一次拍了拍自己的心脏,眸色邪佞。
“我想,这位仁士,您还是会错意了罢。”青莽一闪,紫气盈盈。“匀昭与我相知相识,且还一起探讨剑术,有着共同的喜好和随性。故而心灵相通。”
“哦?那我的这里,又是谁的烙印?!”他唇角噙着笑意,不怒不恼,“我洞悉她的所有秘密。”
闻言,青莽色泽暗淡,犹如陷入了一抹失落之中。然,仅仅是片刻,不着寸缕,毫无痕迹。“‘洞悉’?!”继而笑起来,一如既往地温润如风,“那般说来,毫无意义。因着洞悉匀昭的人,数不胜数。关键是匀昭,也是如你洞悉、她般洞悉你么?!”
银色的面颊,忽地蒙上了一层,轻淼的雾霭。
凌匀昭夹在两个那人中间,不由地心疲力竭。白色的衣袂飒飒作响,把她从犹疑中拉了回来。她只觉得,好厌倦,好厌倦……
“够了!你们两个无聊的男人!”她一顿足,飞身跃起,“您们继续探究,到底谁与我最为亲近!”
“匀昭!”青莽闪烁,他一把抓住了凌匀昭腾起作翼的手腕,继而携手凌空。
凝视着消失的两个人影,冷一人只是轻轻地蹙着眉,没有追逐上去。“昭儿。”他低低地喊着,轻叹着。
携手游天。要想过去,情景历历再现。握着她的素手,只觉得心情饱满,舒畅。
“怎么了?”手心的温暖,忽地消失。他有一些怅惘。
“之前为何寻不到你?!”她的口气哀怨,如同一个灵巧的怨妇。
“我一直在你身边啊。”他轻笑道。
“何时?何地?你可知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最希望有朋友的帮助吗?!你与我相约的那些誓言,你都忘记了?!”只觉得无处可发的怒火,全部都牵连到他的身上。
“匀昭,我没有忘记,没有忘记让你做我的人。只是……”正色答道,他的眸间凝聚着一抹迟疑。
“哼,出尔反尔,可不是好现象呢!”她凝着眉,语气幽怨。
“你为何还这般伶牙俐齿?难道不累么?不想为凌老将军找出幕后的黑手?!”
“我……哼,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她转身,义愤填膺。
“我交与你的驭雪剑,就代表着我的存在,时时刻刻,陪在你的身边。”他定然地看着她的眸,“驭雪剑的全部精髓掌握之后,你有十足的能力,将我打倒。何止是我,银皮男子,如是看着不顺眼,也可以一剑斩了他!”
“果真有这般神力?!”
他点了点头。“只是,情随剑斩……”他的神色有些哀伤,“只要掌控不好其中情绪,御剑之人就会被剑气所伤,走火入魔。且,练驭雪剑之人,十人九死。”
凌匀昭的眉首紧皱如山。当年……
“我离十成御剑之术,还差多少?”
“一半的剑术。”
“怎么可能是一半呢?我可是会整套驭雪剑剑法!”
“剑法是死的。而持剑之人,是活的。你没有想过么?”
凌匀昭疑惑地摇了摇头。
“你一直在参悟,悟出了其中精髓。然,还是差了一样东西。”
“差了什么?!”
他的双手,抚上她的双肩,四目相对。“你准备好了?!”
“嗯。我要练十成的剑术。”
“不计后果?!”
“不计后果。”
“好。”
如果是共赴黄泉,那么他康太平,愿意与之相随。毕竟,自己本就是朝着那条路走去!一起寻死的道路,不似之前的寂寞罢。
、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青莽底 上
27、青莽底 上
“驭剑于形,驭形于心。这两句,与‘挥剑斩情,无首无尾’,相互辉映。”他薄唇轻启,“只不过,这四句话,会因为练习者顺序不同,而剑术境界不一。唯有一种,是绝佳境界。而其他,牵强附会而已,纵剑过度,便会走火入魔,功亏一篑。”
“我参悟的只是其中两句,这般,会不会走火入魔?”凌匀昭凝眉询问,忧心忡忡。
“不会。只习得其中任意两句,效果是一致的。”他的语气笃定。掌心因着她瘦弱而倔强的肩头,而隐隐发烫。
“你是如何知晓这些事情?!”清澈的眼神,波光粼粼。
他的眸色,忽地一闪,缓缓放下了握在她肩膀的手掌,转身,掩盖住了神色。
“只是,一些契机,很巧合地发生在我的身上,仅此而已。你会不会认为,我拥有很多呢?”
“不会。”她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眸内的探究更甚。“既然以面具示人,那定是不可告知的秘密。我不会追问到底。”
“你追问过银皮男子向北了吗?”
“他……追问过几次。”她竟是以实话对答。
“追问过几次?!为何不再追问我?!”他转过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眸。
“没有理由。许是情绪上来,有些癫狂罢。”轻笑起来,许是自然,许是自嘲。
“呵呵。这般,你既然想知道,我是如何拥有驭雪剑且知晓驭雪剑的精髓,那你必须以你自己的一个秘密,来与之交换。如何?”
“交换秘密?!”
“正是。”
“好!”她重重地点头,只是思考了一瞬间,甚至,都没来得及细想。因着她太想知道,当年那些与娘亲有关的任何事。而这剑,与她定是密不可分。“谁先来?”
他轻笑,“不如猜拳,一决先后!”话音刚落,凌匀昭已然做好了出拳的姿势。
三局两胜,凌匀昭险胜。因着最后一句,变换了手势,不然,先讲秘密的人,就是她了。总不能,把自己真得葬送出去?!
“甘拜下风。我的秘密,其实就是一个凄美的故事而已。”他轻笑着,却是掩饰不住,其中的苦涩。“前提是,你不要多想,也不要去猜测,我的身份。或许有一天,我会向你,亲口坦白。”
“好。我凌匀昭,还是会对得起朋友的。”
“呵呵。”他缓步,眼眸深邃,追忆起,那悠久而艰辛的往事。
“那是许久之前的事情。有一位出身官宦的富丽女子,容貌自不必说。她嫁给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野心勃勃,势力庞大,却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人,不钟情,不专心。他处处留情,淫欲不堪。那个女子却始终容忍他,包容她,甚至甘愿为其承受孤苦之刑。而男人明知如此,却是更加残害与她,把她关起来,让她与自己的骨肉生生分离。”
他的神色陷入了一片阴暗之中。眸子锃亮锃亮,仿佛,没有焦点。
“好残忍的男人……”
“这不是最残忍的!”他闻言,紧紧握住了拳,眸光如鹰隼般锐利,“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狠厉起来,绝非一般!”
“我认为还好,至少,身为女人不能背负的东西,男人都可以背负得起。”
“那只是表面罢了!男人,永远都是最为懦弱、最为无能的东西!”他忽地狰狞起来。
“你继续,之后呢?”凌匀昭显然无意与之争讨,且,似乎他要讲的内容,总是能触到他的底线,一向,他给她的感觉,都不是这般无常。
“之后,那个男人,又寻猎到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据说是天下第一美人。”
“天下第一美人?!”听到提及这几个字,她的心头,忽地一跳!
“他为了那个女子,甘愿放弃一切,放弃他强大的拥有!背叛他的妻儿,只为和她长相厮守!”他哂笑,眉眼讥诮,“纵欲过旺的男人,秉性就是如此,怎么可能改过自新?!连妻儿都舍弃的人,你认为,会得到幸福吗?!那个天下第一美人,会和这种人在一起?!”他丝毫没有觉察出她的神色异常,自顾自说下去。
“不过那个美人,竟是做了件了不起的事情。男人身边奸佞之人甚多,美人许是为了自保,许是感觉愧对他的妻儿,竟是下嫁别人,嫁人之前,交付给她,这把驭雪剑,之后不了了之。而男人果然本性不改,依旧妻妾成群。”
“美人嫁给了谁?!”
“不得而知,听闻不久美人便香消玉殒了。而那个女人,还在痴痴地等着,等着他回心转意,等着用自己温暖的心,去融化那坚冰般的容颜。然。男人的女人太多了,那些女人争风吃醋,明知她才是他的原配,却愈加残害。她先后生了五个孩儿,竟全部夭折。”他的眸色埋在阴暗里,正在一一吞噬,那些未曾闪耀的晶莹。
凌匀昭默不作声。
“第六个孩儿出生之时,她心疼不已。那时的她,已然没有精力看着他长至弱冠,仅仅过了几年惨不忍睹的生活,在对男人期许的挣扎中,她黯然逝去。死的时候,她的唯一的孩儿,都没能侍奉左右,周身空无一人,多日竟是无人知晓。直到她的孩儿,获许来看她,这才发现……”他低着首,良久,“眼睁睁地看着她流着泪的浮肿的笑脸,僵直的身子摇摇晃晃,即便是冰冷,即便是无望,她都没有痛苦。”忽地抬起头,神采异常,“那个孩儿,满心变长满了刺,他要去刺伤所有的人,男人,和他所拥有的女人……”
“他成功了?!”
“对,他成功了!他成功地运用计谋,甚至色相,将那个男人的所有女人,全部做成了他的娘亲陪葬品!”他的眸子里,竟然是一片阴鸷的神采。
好熟悉的眼神?!脑海中立即浮出康泰安的阴鸷的眸子来。
“为何美人要把这剑交给他的妻子?”凌匀昭轻声询问,将他的思绪和无以抑制的情感,拉回来。
“这是把宝剑,世人罕有。练成驭雪剑,便是天下无敌!那美人竟是有这般狂野的心思!只可惜,她也是着了那个男人的魔道,甘愿为其倾其所有。”
“你可知,美人的名号?!”她忽地声音颤抖起来。
、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 青莽底 下
28、青莽底 下
一直侧着身子讲述的他,倏尔转过身来,瞅着她,“美人的名号?很久远的事情了,容我想一想。”他竟是又恢复了神色,仿佛方才的大起大落的故事,讲述的是他人。他更为诧异,以为她会询问,那个孩儿的事情,没想到,她问的竟是“美人”?!
“呵呵。不必了。‘天下第一美人’,许久不曾听到这几个字而已。”她轻笑起来,神色不明,“没想到,青莽你竟还有这样的隐藏之深的秘密存在。背负,会不会是一种使命呢?”
“‘天下第一美人’,本身就是一种诱惑。而背负,才是我存活的意义,一如,此刻背负着杀父之仇的你。倘若有朝一日,我不在背负这些,我便会找个悬崖,作为我的墓地。届时,你可否愿意陪我?!”
“你又是如何知晓这驭雪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