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界-第4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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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指着海洋水产局长说,那块海域开发成那么样,你尽责了吗?有没有破坏自然生态?渔民出海捕捞会不会被到影响?你了解过吗?你这个局长不撤你才怪!
最后对商业局长说,你成天喊穷,你真的那么穷吗?边陲镇大卖咸水货,不遵守正常经济运作,你管了没有?你为什么不过问?私底下应该有什么勾结吧!
“总之,哪一天追究下来,我们在坐一个也跑不掉。”
大家一下子沉默起来。
公安局长说:“把酒倒满,我们一起喝一杯,喝了这一杯,大家扭成一股绳,通过各自的渠道,向县长反映,向书记反映,向市局反映。不要以为,我对张建中有仇,挑唆你们,我是要你们保护好自己,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至少,我们已经把情况发反映上去了,我们已经尽到自己的责任了,不是我们不想管,是上面不让我们管。真有追究的那一天,责任他张建中去负,我们不用替他背黑锅。”
有人说:“这倒是实话,就算不向市局汇报,这县长书记还是要汇报的。”
有人说:“不向市局汇报不行,只向县长书记汇报,追究起来,他们不承认,倒霉的还是我们。”
公安局长说:“我们按正常程序汇报,先县长,再书记,然后市局,我们不是要为难张建中,我们是保护自己。”
“是的,是的。”海洋水产局长第一个赞同。
商业局长说:“保护自己最重要。”
公安局长问税务局长:“你怎么样?不会是想背黑锅吧?你这局长是最有价值的,把你撤了,是最吃亏的。”
(晚上再上一章)
754也不怕人笑话
这主意是县长出的,除了要各局长保护自己,也希望保护他县长自己。当大家陆续向他反映情况时,他便呈现出一副牙痛的神情,很无奈地说:“这个情况好几个局长都向我反映了,我又能怎么样呢?边陲镇是书记联系的点,你想想,没有书记点头,张建中敢那么干吗?你们还是直接向书记汇报吧!”
他很清楚,这些向书记汇报的局长们肯定挨了一顿臭骂,更加激发了他们向市局反映的信心。
目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边陲镇千万别再出事,一出事,所有的人都会一拥而上,口诛笔伐,不仅张建中招架不住,你书记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县长在乎的不是张建中,而是县委书记。你怂恿张建中干这种事,且一而再,激起众愤,有得你吃不了兜着走。他想到的是,县委书记倒霉,自己上位。
本来,他对张建中就非常不认同,你干都是都什么事?一个地方能靠这些发展吗?发挥优势也不是这种优势吧?你这是损人利己,把别人的痛苦建立在自己的政绩之上。把国家利益建立在个人小利益之上。
一个地方官员怎么可以只考虑自己,目光怎么只盯着自己脚底下那么一点点地方。张建中有这种眼光不奇怪,奇怪的是你县委书记也目光浅短。
不过,县长又想,如果,县委书记目光长远,自己又怎么可以找到对付他的机会?这天,正好有个会议,县长在会上不点名地谈到边陲镇的情况,说有的地方,只考虑自己的发展,只想着出政绩,却忽略了社会主义的制度,忽略了老百姓的利益。我们要发展经济,但不是资本主义的经济,而是社会主义利益。
这种不点名的批评,大家心里有数,却不点破。
老李很不爽,对县委书记说,他怎么可以在会上这么说呢?
县委书记笑着说:“他不那么说又怎么样?边陲镇,的确有许多争议,他这是明则保身,脱干净干系。”
——从他的角度说,一点也没错,错就错在对形势的判断,现在不是正儿八道的形势,现在是摸着石头过河,是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别人都那么干,我们不干就会吃亏,别人用非正常手段发展,我们还固步自封就是傻瓜蛋。
——我们不是总说,国营集体企业越不越处下风,斗不过民营企业外资企业,其原因就是我们太按班就部,不缺乏灵活性,但遇到具体问题,又强调固步自封,这就是我们的可悲之处啊!
老李说:“县长是有点落伍了!”
他说得小心翼翼,因为,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可以替而代之?要知道,最近这两年,县长与县委书记的观点太多分歧了,而自己与县委书记却越来越合拍。
“岂止是有一点。”县委书记说,“现在发展经济是重头戏,但他都在干什么?力气都花到农业上了。农业发展得再好,能讨什么好?一亩地收千吨谷,又值几个钱?”
这可是大实话,自然生长的价值是有限的,而工业生产的价值是无限的。为什么提倡招商引资?为什么走工业发展之路?就是因为农业发展价值太微小。改革开放,说到底还不是把外资引进来发展工企业?哪个傻瓜蛋投资发展农业的?
老李胆子稍大了一点,带着讥讽的口吻说:“县长是从农村摸爬滚打上来的,对农业有着浓厚的感情。”
“你这话不假,我们许多从农村上来的干部,干其他事办法不多,又不虚心学习,叫他们发展工业,嘴巴说得好话,回去还是老一套。”
“这多少也与县长有关吧?”老李说,“县长到基层检查农业发展情况,要人家力大水利建设力度,人家还不按指示办事?还不把资金投入到农业上去?”
县委书记点点头,说:“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我真替你担心,现在经济发展迅猛,你的县长还是以前‘农业学大寨’的思想观念。”
县委书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没办法啊!”
“你就不能向市里反映,换一个县长?”老李说,“这些年,其他县的发展都比我们快,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书记和县长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但我们兴宁,县长只考虑发展农业,你就像失去了一只有力的臂膀,仅仅失去也就算了,问题是,还阻碍了工业发展的长远大计。”
县委书记并不傻,替换县长那么容易吗?人家又没有犯什么大错,又没有明枪明刀跟你对着干,然而,他不能不给老李一丝儿希望,否则,他怎么会死心踏地为你做事呢?
“倒不是没有这个想法,但难度也不小。”
“是的,是的。”老李不可能不知道,但就目前而言,县委书记有这个意思很重要。
隔了两天,老李去市里开会,先见林副市长告了县长一状,说他在兴宁县制造不稳定,在多个会议上批评边陲镇的作法,林副市长哪把县长放眼里,说:“他一个小县长能掀起什么风浪?”
“在兴宁,他的话还是很有份量的,有些人对边陲镇的作法就不认同,他这么一说,那些人就更刁难了,比如公安局长这样的人。”
“县委书记什么态度?”
“他不是没有顾虑,毕竟,他也不想把两人的关系搞僵,所以,并没说什么。”
林副市长想了想,说:“县长又没点名,确实不好说他什么。”
“但影响特别不好,我听说,海洋水产局就找过边陲镇的麻烦。”
“你告诉张建中,别理他们,如果,再有人找他的麻烦,叫他们来跟我说。”
在林副市长面前,当然不好明说自己想替换县长,因此,也只是说了他的一些坏话,让林副市长知道,县长是兴宁经济发展中的一个不和谐音符。
老李还去见了那位老战友常务副市长,当年,老李能当县委副书记与他有着非常重要的关系,因此,话却可以说得直接一些。
常务副市长愣了一下,说:“这个难度就大了,如果,有那么一个空缺,要我使使劲,我还可以尽点力,人家在那位置坐得好好的,搬掉他,你扶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老李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县长的确不适合与县委书记搭档,有他在一天,书记很难聚精会神发展经济,总要担心县长在背后给他一枪。”
“你是说开发区那一块吧?”
“也不仅仅是那一块。”
常务副市长说:“老实说,我对那一块也有看法,创新没错,但不能那么创,有时候,还是应该稳妥一点为好。你回去劝劝你的女婿,收一收,太冒进,很难让人接受,市里也有不少人在议论,特别是有关职能部门。”
话不投机半句多,老李还没完全摊开来,常务副市长便把他堵回去了。
这几年,兴宁县发展迅速缓慢就是太稳妥,张建中那么一冲,效果明摆在那,怎么就没人看到这一点呢?张建中那么一冲,才从一个镇委书记提拔到政协副主席的位置,稳妥能轮到他吗?恐怕这一辈子也不可能!
回兴宁的路上,老李忿忿不平地想,当初,你常务副市长就是因为太稳妥,每一次军事演习才都败在我老李手下。
郝书记知道他跑了一趟市里碰了一鼻子灰,不无讥讽地说:“你啊你,这是自讨没趣,都这把年纪了,还想当县长,也不怕人笑话。”
755把一个个收拾掉
老李很不服气地说:“我什么年纪,五十八岁还有人当县长呢!我今年才五十三。”
“你今年五十三?”
老李说:“你别忘了,我们的年龄都改了。”
郝书记这才恍然大悟,“你把我改小几岁了?”
“四十三岁。”
“小那么多?不会穿帮吧?”
“我干了那么多年组织人事,那点小伎俩还难得了我?”
郝书记便笑嘻嘻地说:“说不定哪一天,我当了县长,你还没当呢!”
女人的竞争力没那么大,胜算的概率也相对要大。
“你见过女人当县长书记的吗?最多也就给你弄个副县长或常委。”
“能弄个副县长或常委,我也满足了。”
郝书记高兴得不行,似乎自己也一下子年青了许多岁,然而,见老李一脸萎靡不振,便劝他,“你也不要太急,机会不能总降临我们这个家庭,现在,张建中才是我们重点要考虑的。”
“你以为,在短期内还能让他再上一个台阶吗?他这个年纪,坐在那个位置,已经凤毛麟角了,再想上,也得有个十年八年。”
“你怎么可以这么咒自己的女婿呢?开发区搞起来,他当县委书记都有可能。”
“两看吧!开发区还是有些争议的。”
“所以,现在,你要力排众议。一则为他创造松宽的环境,二则也是为你自己树立一个支持改革开放的良好形象。”
老李想想也对,便打电话给周镇,说明天要去边陲镇走走。他还约了海洋水产局长同行。这段时间,张建中不在,反而有利于他去视察。
海洋水产局长姓程,比老李小不了几岁,但两年前才去副坐正,他任职的时候,还是老李代表县委跟他谈的话,记得当时,老李对他说,兴宁县是一个海岛岸线比较长的县,海洋水产局是的一个重要部门,本来,是希望提拔另一位年青一点的副局长担任局长,往前冲一冲的,但他老李觉得还是提拔你程局长更合适,毕竟,你程局长担任副局长的时候长,更熟悉海洋水产局的情况,所以,做了许多工作,至少有一点,他说通了县委书记。
程局长也知道县委书记对自己一直不怎么的,反而更喜欢那个年青一点的副局长,但县长也这么告诉自己,是县长把县委书记说通的,到底谁出了力,真搞不清楚,反正有功大家都争,管他谁说通谁,你们都是他老程的上司,就算没出过力,他也要讨你们的好。
这会儿,一听老李约他去边陲镇,心里不由一紧,想自己这两年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