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界-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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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笔都交给高书记了?”
工作组跟自己人找这个问题时,他就说不清了,而且,他也承认提了几笔款投进了新房的装修。高书记那边的解释是,事先,自己人并没跟我说过,那天,他突然说,花了多少多少钱装修,问我是自己垫付,还是就这么平了总公司的帐,我一时火起,就把他臭骂了一顿。一定要他也掏腰包垫付。他倒好,竟倒把一耙,说我上调的那些款也进了自己的腰包。
为了证明那些上调的款,高书记开了一张长长的名单,镇班子成员,中层干部,甚至普遍干部都在名单上。当然也包括张建中。
张建中承认,曾经拿过高书记给予他奖励,有三两次吧!
其他人却记不清了。
镇长就回想了好一会,考虑自己是一次次回忆出来呢?还是笼统说个次数?
“有七八次吧?确实记不清了。”他却知道,不止这么少,这一年多来,似乎每个月都有吧?
副书记很干脆,说:“每个月都有吧!有时候,一个月两次。”
程副书记问:“可不可以这么说,高书记从总公司拿的上调款都发给了大家。”
“可以这么说。”
其实,心里都明白,也有可能自留了一部分,只是没有证据。
高书记又解释,当时也没想到那么多,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便没叫大家签名。再说了,每一个人给奖励的金额都不一样,镇长副书记多一点,党委副镇长少一点……签名的时候他们看了影响也不好。老实说,就算当时有签名,到现在也早撕了。
他笑了笑,说:“留着那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事,也不想出个什么事被查出来,又要大家如数退回。”
高书记的解释也说得过去,程副书记向纪检书记汇报,他也说,现在就是这样,哪都不规范。这种状况纪检部门也存在,他也这么鼓励手下,或许,这种形式,高书记还是从他任镇委书记的时候学来的。
调查的焦点立即转到自己人身上,每次提取的上调款都哪里去了?高书记承认了五笔,其余几笔呢?自己人回忆还有几笔用于装修了,但两者相抵,还有两笔去向不明,而且,他说的那几笔用于装修款也与实际装修的支付款不符,收大于支。
自己人一点脾气也没有了,痛哭流涕,说自己太相信高书记了,说没想到他会把自己拿的上调款硬往他身上推,硬要他吃死猫。
工作组的一位同志说:“这只能怨你自己。张副镇长每一笔上调款就给得清清楚楚。”
镇长并不知道调查的进展情况,曾向程副书记打听,他却滴水不漏,再向那位纪检副书记了解,他竟说,不清楚。这事不是他负责,程副书记直接向书记汇报。
“你觉得呢?高书记不可能一点关系也没有吧?自己人揭发他,张副镇长也揭发他,就算定不了他贪污,这种作法也不对啊!私发奖金,而且,还那么不透明。”
那位副书记说:“按你这么说,问题是非常严重的,但是,也有一种可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也能化了?”
那位副书记就不说话了。
“我是不是应该去一趟县城,亲自跟纪检书记汇报?”
镇长有点担心程副书记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他要让纪检书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意识到如果他想帮高书记,边陲镇领导班子一班人也不会答应。
那位副书记摇头说:“先别急。”
现在不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急?到底结了案才去急?
“这种事结了案也能重新再查。”
有些案子就算结了案几年,有人反映上来,一样会翻出来再查。
镇长可不想等个三几年。
“不会,你不会等三几年,我也不会等三几年。结了案,你再汇报,向县长或者县委书记汇报。”
镇长心跳了一下,感觉问题似乎没自己想得那么简单了,想那位副书记是不是也隐瞒着什么阴谋?
如果,结了案再查,问题会牵扯到纪检,你们怎么那么潦潦草草就结案呢?纪检书记与高书记不是很有交情吗?会不会他包庇才出现这样的结果?高书记才能平安过关呢?
那位副书记盼着早点结案,盼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太有这种可能了,他不可能不想去副坐正。
镇长内心一阵暗喜,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开始,还想着要那位副书记帮自己呢!原来出于各人的目的,他们在并肩作战。
“你主动跟工作组再谈一次,观点要更鲜明。”镇长对张建中说。
张建中与工作组谈完话后,他曾问他都说了些什么?张建中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但镇长还是认为他的观点不够鲜明。
“你还怕他什么?他就要完蛋了!”
张建中想,高书记完蛋,与我观点鲜明不鲜明有多大关系?你镇长观点鲜明,或许,还能起点作用,你怎么不去强烈要求处理高书记?别以为,我张建中是傻瓜,你担心工作组把你的话转告高书记,同样的,我张建中更要防这一手。
但他还是应承了镇长,你不可能不应承他!
晚上,张建中去工作组的宿舍坐了一会,让镇长以为他再次去阐述自己的观点,其实,他只是去找工作组那位熟人闲聊天。
319调他回来当副局长
这个周末,张建中也不用找理由,就拒绝了郝书记要他回县城。郝书记也听到了风声,问事情很复杂吗?应该吧!工作组下来好几天了,据说要一查到底,周末也不回去。
“不关你的事吧?”
“与我无关,不过,我负责总公司那段时间,高书记曾从总公司调过款,也把我卷了进去,有些事要说清楚。如果,我回去过周末,担心有人说我心虚,故意回避。”
“你也太多心了,自己没干过对不起良心的事,但人家怀疑什么?自己是清白的,组织上是不会冤枉你的。”
郝书记还是有点不放心,有些事,总爱往小的身上推,不管怎么说,你张建中把钱上调给高书记,不要他签字,这本身就有问题。平时这么干没事,出了问题,就有事了,就把责任往你身上推了。
“小张不会受牵连吧?”她问李主任。
毕竟,他是县委常委,又是县委办主任比她更清楚。
“你超这个心干什么?”
“我担心,查到后来,谁都没事,反倒把责任推到他身上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
“离谱的事多了。”
李主任倒希望与张建中有瓜葛,倒希望张建中出事,这样,你们母女俩也死了那心,我也省得超那闲心了。
“你还是打个电话问问程副书记吧!”
“我凭什么打个电话?凭什么干涉他们查案?”
“又没要你干涉他们,只是要你了解一下情况,你是县委办主任,不应该知道吗?不应该向县委书记汇报吗?”
“有纪检书记向县委书记汇报,我超这个心干什么?我玩过界干什么?”
郝书记想了想,背着李主任打电话给镇长。镇长跟郝书记并没什么交情,很官方地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郝书记很不得要领,只好挑明了。
“听说,小张成了重点调查对象。”
镇长愣了一下,问:“你听谁说的?”
郝书记含糊地说:“有人说吧!工作组找了他几次。”
镇长笑了起来,说:“你吓我一跳,我以为,小张出什么事了。没错,他是重点调查对象,但不是有问题的对象,是有许多事需要他证明证明而已。高书记干净不干净,自己人有多麻烦,这都看小张怎么说了,他说的话对谁有利,谁就有可能没事。”
“原来是这样啊!”
郝书记松了一口气,回家见敏敏失魂落魄的样子,便告诉她,边陲镇那边出了大事,县里派工作组下去了,所有人都不能离开,所以,张建中这个周末不能回来。
“下面怎么那么多事?”
“基层嘛!问题多,矛盾多。”
女儿便很乖地依偎在妈妈怀里,说:“你是不是把他调回来?边陲镇那么远,一个星期这么来来回回的跑多累?”
郝书记笑了笑,说:“妈会安排的。”
晚上跟李主任谈起这事,他脸色马上就阴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怎么可以这么干呢?”
“原来,他在县委办工作,到基层锻炼也有两年了,你把他调回来也很自然啊!”
“把他调回县委办?过个三几天,人家知道,他跟敏敏谈恋爱,你说说,会有多少人在背后戳脊梁?”
“不一定就调回县委办啊!调到其他局也行,他在下面不是副科吗?调到哪个局当副局长。”
“调到你们文化局吧!”
郝书记愣了一下,倒还真有点心动了,再过两个月,一位老副局长就要退休了,局长正想提拔办公室主任呢!
“你干什么?还真想让他去文化局当副局长啊?”
“这不是不可以考虑。”
“局长会同意吗?”
“不一定要他同意。”
她可以争取县委常委、宣传部长的支持。张建中曾经是文艺青年,在报刊也发表过作品,又在县委机关工作过,在基层锻炼过,这样的人调到文化局来太有理由了。
“你可别乱来!”
“我这怎么是乱来呢?”
“至少,你要先征求小张的意见吧?”
“我这就给他电话。”
“你也不看看几点了?”
已经很晚了,李主任加班回来,又跟郝书记说那么一阵话,时针已经成为指向十一点了。
“明天,我再给他电话。”
李主任担心她一早就给电话张建中。张建中会不同意吗?只是把他调回县委办当副科长,他会犹豫,但调回来当副局长,肯定不用考虑就答应了。
你这不是把敏敏给害了吗?张建中就算不喜欢她,也会假装喜欢她,试想想,跟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过日子,他心甘吗?不心甘受气的还不是敏敏?敏敏这样的身体受得气吗?别说再等十年才能做心脏搭桥手术,就是三五年也挺不过去!
“这事你要慎重!”
“你还有什么反对的理由?”
“还是那句话,我看不上他。”
“现在不是你看得上看不上的问题,不是你说了算,现在是怎么配合敏敏的问题,怎么让他们有更多接触的机会,怎么撮合他们。”
她把他的手放在胸上,让他揉搓,他却一点兴趣也没有。
“这不影响你说话吧?”
她的手伸了下去,呼吸喷了出来。总是忙,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都多久没那个什么了?这才一碰,就翘起来了。
“这事你别管,我来超作。”
她觉得,这话一语双关,既在谈正事,又在说他们目前要干的事。他的手用劲了,她开始进行状态了。
“没关门。”
他爬在她身上,她才看见房门开着。
“敏敏应该睡了。”
“还是把门关了。”
他只好去关门,三步并着两步,那东东随着他的移动甩来甩去。回到床上,她已经准备好了,等着他进攻了。
事情就是那么巧,敏敏并没睡,听见父母的说话声,感觉他们在谈张建中的事,便从床上爬起来,本想过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却见房门关上了。
她心跳了一下,呼吸急促起来。
只要心明显地那么一跳,呼吸困难,就会急促,脑袋就会出现短暂的晕厥。
房间的灯也熄了,敏敏再傻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便停在过道上,背靠着墻。也不是想听什么,的确是心又跳了一下,就听见母亲梦呓般的声音,就听见很有劲的冲击声,她不想再听下去,心却扑扑跳个不停,双腿根本迈不动。
“你还没感兴趣呢!”
“你还不想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