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华都之情深似海-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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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私交甚笃,只是后来因为某些意外,便渐渐疏远,直至淡了关系。
此时看来,不管霍令昕是否已忘却旧情,傅婵芷却是丝毫没忘。
可是,傅婵芷不是已经与卓扬订婚了么?
程咏薇探究地看向傅婵芷。她并不认为,这个酷爱自省,待自己颇为严苛的模范淑女,会做出什么伤害他人的事来。
但傅婵芷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稍稍吃惊:“咏薇,你可以用谴责甚至鄙夷的目光看我,因为我没能信守住自己的承诺。”
这秀丽女子突然面带愧色,淡淡说道:“咏薇,我与卓扬的婚约,已经解除了。”
原来如此。
程咏薇吃惊之余,满目了然。她忽然觉得,这情形有些搞笑,她甚至还有心情作乱七八糟的猜想:所以,傅婵芷此番前来,是要向她宣战么?还是说,是来与她达成统一战线,一同对付霍令昕的另一位爱慕者?
她无厘头地猜想了一会,突然又觉得自己很无聊,便忍不住说道:“蝉芷,你是来向我宣战的么?”
傅婵芷几乎要露出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这,这怎么可能?!”
这场景实在百年罕见,程咏薇几乎要狂奔回房间,去拿相机来拍下这十足珍贵的一幕:华京的模范淑女,竟也能如此不顾形象,实在让她跌破眼镜了。
而傅婵芷意识到自己的二次失态后,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样一来,原本僵持的气氛倒是变得明朗许多。
傅婵芷含笑解释:“咏薇,我只是来向你传授经验的呀。”
传授经验?什么经验?难道是做淑女的经验么?
程咏薇顿时头大,连连摇手,谢绝她的好意:“不必不必,蝉芷,我要真心谢谢你,但你瞧——我这样的人,再怎么装模作样,也是做不了合格淑女的。”
傅婵芷扑哧一笑,被她这奇异的反应逗乐:“咏薇,现在的大选局势,人人都看得明白,令昕这次必定是能顺利当选的,到时候……你就是总理夫人了,而霍总理政务繁忙,作为政治家的贤内助,总要学习一些必要的社交手段罢?”
“且不说华京政界的大小宴会,总理若要接见外宾,总理夫人也是要陪同的……这些都是代表了一国面貌的,你可万万不能大意。”
程咏薇怔住,傅婵芷这些话都没错,但她竟从未想过这些事,她从未站在霍令昕的立场上,未雨绸缪地为他而进行能力上的修习。
她心里不知何样滋味,见傅婵芷意犹未尽,还有继续说教的趋势,便勉强笑道:“蝉芷,这些事我从未想过,被你这样一形容,更是格外混乱可怕。”
傅婵芷浑然不觉地答道:“我们傅家只有我和哥哥两人,从小便是被这样教育的,很多政治上、社交上的手段,也都是专门教过的。——这也是为了将来着想。”
她这寥寥数语的解释,将自己年少时的辛苦一笔带过,并不有所介怀,想必也是早已习惯了这种严于律己的生活了罢。
而程咏薇却永远做不到这一点。
她这个人生性随意,最怕被什么沉重的东西束缚住。
她不是傅婵芷,她不能为霍令昕做到那一步,那样的生活,只要在脑海里稍稍一想,便觉得十分沉闷可怖。而如果对象是傅婵芷的话,就没有问题了罢?只要是傅婵芷,就不怕那些条条框框的礼节,不怕觥筹交错的各式应酬,也不怕一整天都保持端正的姿容,保持无可挑剔的举止罢?只要是傅婵芷……
程咏薇无法再继续换位思考,蓦地回过神,目光复杂地看向傅婵芷:平心而论,这位傅小姐,的确比她更适合……做令昕的妻子。
忽然之间,她被自己的这想法惊住了。
她不敢深究下去,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想,为什么会去思索霍令昕与另一个女子结婚的可能性。
她清楚明白,自己这颗心依然如故,全然属于那笑容清淡的男人,但有时候,最坚决的爱也会变得脆弱。
她悲哀地感到,自己对霍令昕的爱情,正在慢慢消散。
覆水难收,浓情已淡。
殊途
在大选接近尾声时,卓越从江北省回来了。
她与萧家三少爷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而她本人居然也对此毫无意见,作出一副默认姿态,并未像之前那样满身抗拒。
卓越这大反常态的行为,让程咏薇很是担心。
她可不认为,有谁能够在坠入爱河的时候,还会摆出一副烦躁模样的。
于是,在这年九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她特意空出时间来,陪好友去猎场散心。
卓越近来的确有些心事。
但她一回到华京,便接到了军部的任务,让她去训练一批新兵。而这批新兵将作为政府的警卫队,保护即将上台的新一届帝国领袖的人身安全。
这训练任务让她忙得脚不沾地,整日泡在军营的训练场里,也压根没空去想东想西。直到今天站在猎场上,看着那一望无际的深色丛林,她心神一动,便又想起了在景陵时的某些事。
卓越不由狠狠地在心里暗骂一句,身手利落地上了马,调整一下姿势后,便又朝那含笑看她的好友伸出了手:“薇薇,今天我带你骑马罢。”
程咏薇意外地愣了下,见骑在马上的青年英姿飒爽,正颇为温柔地看她,不由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交过去,任由卓越手下一个用力,将她轻轻地拉上了马背。
因为顾忌到程咏薇,卓越一直松松地挽着缰绳,让马儿不紧不慢地在广阔的原野奔跑着。
她一边注意控制着马儿的奔跑速度,一边半眯起眼,迎着那扑面而来的晴朗日光,默默地朝前方看去。
今天的卓二少异常沉静,这让与她同乘一骑的程咏薇,颇感不自在。
她顾不上去欣赏猎场里的漂亮风光,暗自猜想道,自卓越从景陵回来,便好似有了心事,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难道是她在景陵萧家的那段日子里,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她此时正在卓越身前,无法方便地回过头去观察好友的表情,只有打破沉寂气氛,故作八卦道:“阿越,跟我说说你的未婚夫嘛。这个萧三少,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让你这么快便同意与他结婚?”
她说着便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扑哧一笑:“我可是记得,你在去江北之前,明明将他批判地一无是处,怎么又突然改了主意?”
“我和他的那个婚约,只是个幌子,他只是拿我当挡箭牌罢了,我也一样。”卓越低声说道,语调分明带了几分气闷。
挡箭牌?这真不像卓二少会做出来的事啊。
程咏薇忍不住问道:“阿越,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他么?”
卓越这次的回答也不怎么爽快:“……大概罢。”
“但是薇薇,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有喜欢的人。”
程咏薇有些怔住,“阿越,那个人……你不是找了很久都没找着么?我以为你早就放弃了。”
卓越自嘲一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还不放弃。也许是因为,他是我人生里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求而不得的恋爱,尤其是初恋,总带有很多特殊的情结,让人无法轻易割舍。”
程咏薇心神一震,忽然低下头去。
她被卓越的话勾起了伤心情绪,双目酸楚,几乎要流下眼泪。
“阿越,我和令昕翻脸了,那天,我当着仆人们的面,将他赶出了家门。”
她心情低落地说完,便感到腰上一紧:卓越默默地伸过一只手臂,安慰般的将她搂在了怀里,让她轻轻靠在自己身前。
程咏薇为好友的举动感动,心里觉得安心了些,便索性敞开话匣子,除却那两个匪夷所思的穿越秘密,将自己与霍令昕间的种种纠结,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卓越在程咏薇面前向来坦诚,对自己的想法不遮不掩。她很快便叹气道:“薇薇,我早觉得你和他不大合适,但又看你那时十分有决心,便没有阻止你。——如果早知道你还经历了这些痛苦,我是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你的。”
程咏薇沉默许久,低声道:“阿越,连你也觉得,我是个傻瓜吗?”
“其实啊,他一直是我的一个梦,如果无法完成这个梦,我一辈子都会放不下的。”
“这世上,总有些人让你心向往之,纵然不能长久,也要拼了一颗心去拥有一个瞬间。哪怕,就只有一个瞬间。”
她突然抬起头,去看眼前的风景:此时夕阳将逝,遥远的天际突然迸发出金色光芒,绚烂的晚霞顿时铺满了整个原野,连树上的叶子都泛着微光。
人生的幸福,究竟是什么?当两个人未来的路变得不同,到底是该妥协守护,还是该狠心舍弃?
卓越的话,却在这时轻轻飘过她耳边:“薇薇,你与他的人生观念本就不同,如今他已不可能为你回头,难道要让你来妥协么?”
这英气青年紧皱眉头,沉声告诫道:“有人或许愿意为爱情而牺牲自我,但我不希望你这样去做。薇薇,答应我,你不会这样去做。”
程咏薇没有回应,只是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大选结束的那天,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程咏薇将自己打扮地格外美丽,然后便去了霍公馆,去赴一场她与霍令昕的约会。
霍家的花园一如既往的赏心悦目:红花绿枝被修剪整齐,轻轻在柔风里摇曳,空气里弥漫着清淡的草木香气。一切都显得优雅而从容,正如她面前的这个男人。
“咏薇,你终于肯原谅我了吗?”霍令昕几乎有些喜出望外,他本以为自己还将继续受到冷落。
“是,我原谅你了。”程咏薇说道,“可是我也累了。”
“所以,令昕,我们分手罢。”
当程咏薇转过身去,淡淡说出“分手”两字时,霍令昕面色大变,蓦地从后面抱住她,
“咏薇,你在开玩笑吗?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我选举成功,便结婚的么?”
程咏薇面无表情,一动也不动地任这男人将她困在怀中,狠心说道:“请你放手!”
“咏薇……”
霍令昕艰难地松开手,眼神里满是痛苦,“你要我如何再次放弃你?”
程咏薇侧过头去,强自作出一副冷漠神情,实际心神俱颤,正体会着与他相同的痛苦:
“令昕,我依然爱你。——可你马上就将是这国家的总理了,我却无法去做一个合格的总理夫人。所以,为免日后痛苦,我们就这样和平分手罢。”
这就是她决定分手的原因。虽然痛苦,但她决心已定,便不会改变。
爱,不是人生的全部。
而既然已经无法回头,不如快刀斩乱麻,早点分道扬镳,各人心里也好受些。
霍令昕很快便明白了她的话,但这只能让他更感绝望。
“程咏薇,你就这么狠心,就不肯为我迁就一次?”
霍令昕两眼泛红,半天才开口,声音却是已然嘶哑:“什么和平分手,我做不到!我们明明彼此相爱,为什么要分手?!程咏薇,你告诉我!”
程咏薇表面上装得淡定冷静,其实内心里早已是强弩之末,根本受不住他这般来势汹汹的逼问,一时觉得浑身无力,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那声闷响惊醒了心思纷乱的霍令昕,他闻声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女子那苍白的脸上流下一道道泪痕,也不去擦拭,只倔强地抬了头,泪眼盈盈地与他对视。
“令昕,答应我,我们分手,好不好?”
霍令昕的心一下子软了起来。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她若在你面前撒泼耍赖胡来,你也只有乖乖中招,顺着自己的真心将这人宠着爱着放任着。
但这一次,这个人却要用这种法子从他身边逃开。
霍令昕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疼得厉害,他用力地皱了下眉头,想要压下心头的异样风暴:他清楚得很,长久蛰伏在自己心里的那只狂兽,已经快要控制不住。
他忽然害怕起来,害怕会像咏薇说的那样: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