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共韶光-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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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幼儿园其他小朋友都有啊。”
这个话题,虽出自真心,但让阿文多少有些不自在,江仲宁小朋友的奶奶不在了,与他妈难脱干系。于是阿光赶紧把话扯拉到自己这里,“我和永恩结婚,要是有了孩子,以后会有两个姥姥和姥爷。”他现在可以比较自在的说起永恩了,但还是只有永恩,他拒绝其他任何女人。
文问光,“听说你爸妈有介绍女孩子给你认识的意思。”
光挑挑眉毛,表示他不在乎也不接受。
于是,琛又问文,“阿彼的孩子都半岁大了。我和芸涓上次去温哥华,见到她,母子两个都很好。你呢?还是打算一个人?”
泰哥,“祝秀婷不错啊,她为了你,连警察都不做了。”
阿文,“那是她说她找不到合适的,接任她的人。”
大家一起,“那是因为你。”
文耸肩,“我不会承认这件事的。”不想继续,“我去个洗手间。”
吧台上手机叮当响,阿文的短信,他没带走自己的手机。坐在文身边的阿琛,瞅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发短信来人的称谓,平姨?可号码是本市的。平姨不是一直在纽约,季家伯父伯母照顾着她吗?阿光几次去探望,都没见到人,说是不巧出门旅行了,现在是怎样,旅行到本市?怎么没和光联络?再说,琛一直也很奇怪,为何没与方伯父结婚呢?他瞅着文哥的手机,趁着阿泰与阿光闲聊最近的NBA球赛,点开阅读,平姨说,“阿文,下午是和永恩出去购物才不在家,我们都很好,永恩进步神速,你放心。”琛喝下一大口酒,手蒙住手机屏幕,老天,什么事儿?在没弄清楚前,还是不要吓倒阿光为好。
第98章 98
早上,晨运结束后的谢韶光洗澡更衣,边举着剃须刀处理下巴上的碎胡渣,边在衣帽间里一排排的衣物中选工作服。深色长裤,浅色西装,和一件白色细条纹衬衫。衬衫,还是永恩在的时候帮他买的。话说,昨晚又梦见她了,这一年来,多少回都是如此,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从睡眠中惊醒,再也无法平静,便找出和永恩在一起时候拍下的留影,欣赏至天明。他仍保留着被季永恩培养出来的一些生活习惯,早晨起来喝一杯温水,少用黑咖和浓茶,不乱花钱。他表现的听话,她也会一直爱他的对吗?
都怪阿文,把他和永恩爱巢里的所有东西都给弄没了,后来,阿光也都没问阿文为何那样做,相信,就还是心情不好,找个由头搞些有破坏性的动作发泄一下吧。打开抽屉,在众多腕表中选了一只Vacheron Constanin ,再把一对Tiffany袖扣安置在袖口,喷少许淡淡古龙水,打量一遍镜子里的人,确定稳健冷静,并无颓废不振之色,应该是季永恩会喜欢的样子,下楼吃饭。
八点,准时出现在餐厅,老赵准备好早餐,燕麦粥,蔬菜沙拉,刚出炉的苹果派,光看报纸,沉默食用。不一会儿,谢展鹏两口子下楼,光少一份早餐都快用完了,将还热着的苹果派切开分给父母,也只在这时,淡漠的表情里才会出现几分暖意。只要不谈那些惹他心烦的话题,那份暖意应该会维持的久一点,可是,他们有安排他认识些什么其他女生的意思,阿光才不要。
谢展鹏的理由,“长时间一个人,老的快。”
光总是能应对的,“你前天还说有事业的男人不会老。”
谢展鹏,“所以如果身边有个可以帮助你,让你觉得开心和安心的女人,你的事业会做的更好,一直走在同行的前面。”
光故意扯开去,“走在前面有什么意思?”
谢展鹏,“那落在后面有什么意思?难道看别人都跑在自己前面会高兴?”
闵柔皱眉,这爷俩是在抬杠玩吗?给老头使眼色。
光,“其实我对别人没兴趣,谁在我前面,或者在我后面,都跟我没关系。”
谢展鹏略微收敛和忍耐,“那什么和你有关系?”
光,“你和我妈。”
异常有效,几乎,顷刻间,刚刚被这逆子撩拨出的怒气平息,于是,静默下来,翻报纸的声音,刀叉落在餐盘上的些微响动,工人们在主人面前习惯性鸦雀无声,落地窗外,春光正醒,花满枝桠,风入帘笼,偶尔,传进屋几丝鸟鸣。光想起总是落到他和永恩的小院子里的白鸽,它们都还好吗?
闵柔轻轻叹气,“我们家太安静了。光,并没有要求你现在就结婚,可是你这样封闭自己,我和你爸都很担心的。只不过先和对方见个面,你当是散心不行吗?不如说说你的条件?”
谢韶光,“我的条件是永恩。”他一字一顿,“我,只,要,季,永,恩。”对着高堂二老无奈且略有压迫性的眼神,他借口,“才一年而已,永恩尸骨未寒呢。别忘了我岳父过些天代表**银行来开董事会,知道我这么快忘了他女儿,另寻新欢,心里多少也会有点疙瘩啊。”他放下餐巾,表情淡淡倦倦,“我吃好了,去上班。”
上车,司机送。光掏出手机,查阅短信。
文少约打球,已经订好了球场,光应允赴约。
琛少说有事,取消了中午一起去试婚宴菜色的约定,而且,叮嘱阿光别乱走,也别关机,他可能有事和他商量。哗,能有什么事?光回复,“没问题,不过,你是婚前紧张吗?”
江仲宁小朋友给光舅舅发来彩信,在幼儿园的中饭,她吃了很大一碗,圆嘟嘟的笑脸,象天使。光说,“宝贝儿你太棒了,好厉害。”
照例不厌其烦,给季永恩写她再也无法收悉,并更更更长的邮件。
永恩,这是你再次离开我之后的407天,你还好吗?我们,不太好。我很想你,阿文很想阿彼。庆幸阿琛功德圆满,终于肯做新郎,把芸涓娶回家了。你知道这个消息,也会为他们高兴吧?阿泰和慧就更厉害了,他们想为宁宁添个弟弟或妹妹,在征得江仲宁小朋友的允许。那你知道宁宁看起来一直很乖的对不对?偏这件事上,她立场坚定不容置喙,认为,不能有弟弟和妹妹,爸爸妈妈都是她一个人的,泰和慧颇为难,还说让我帮忙劝劝宁宁。可我觉得,这件事,你应该比我有办法的,所以,下次再走进我的梦里,请记得给我一点灵感。
对了,还记得我们那个小家附近的湖畔公园吗?去年栽种了一批牡丹,今年快开了,到时候,我多拍点相片发给你。是的,我仍在那里徘徊,和隔壁的爷爷下棋,偶尔,爷爷还带奶奶做的菜肉包和葱油饼给我吃。我一直没告诉爷爷奶奶,你已经离开,可他们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有一次爷爷跟我说,“耐心点,总会守得到柳暗花明,碧海蓝天。”永恩啊,失去你,我真的还能等到柳暗花明,碧海蓝天吗?我很怀疑。
想你,无时无刻。我会上去你的微博,从前,觉得你记录下的,那些小女生的鸡毛蒜皮,蠢话太多,不算有趣,现在,只恨你说的太少,没有更多的画面细节给我回味。常常,一个人听歌,听你听过的那些歌,和你一起的往事,随着播放列表,次第浮现,如许生动。以前,你问我,那些歌好听吗?我总嫌做作,永恩,现在我有多后悔,你一定不知道。你不该放开我的手,一个人走,把我留在这里,再也走不出去……
乔景琛站在一栋简朴的平房前,迟疑着。这个地址是他跟阿文要到的。背着阿光,他问阿文,平姨的短信内容是怎么回事?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永恩根本没有死,她只是失明了,无法面对阿光。想想真是荒唐,失明而已。不过阿文说,“那会儿你癌症,不是也要和芸涓分手吗?”琛哥也就~~对,面对命运的考验,他们都逃不过心魔狂嚣。
“如果你能劝永恩回来,我会感激不尽,你知道劝人这活儿是你和光的强项,我不行。”阿文奉上李平母女现在的住址,“已经这么久时间,永恩也该适应了,该面对的总得面对。”他解释,“骗阿光,我也有不忍,但当时情况非常复杂,永恩刚动完手术,还发着高热,特别虚弱,医生都说她没太大希望的,我们也以为她熬不下去,再说当时永恩根本听不得阿光的名字,每次提起她就显得很激动,医生说她不能受刺激,让我们答应她的请求再说,我们也只好暂时先依着永恩。琛,你能理解吧?”
琛,“我理解不理解不重要,要紧的是你能跟阿光说得通不,他会气死的。”
文不是很确定地,少少心虚,“可是如果永恩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他应该不会对我挥拳头的吧?”
琛翻眼睛,“我去看看永恩再说。”
现在,琛少站在这间房子前,不知怎么,竟有情怯之意。屋里有钢琴声,很熟悉的旋律,从前,是说较早的从前,在学校读书时候,总听永恩弹来着。曾有段时间,琛偷偷找永恩弹奏的曲子的乐谱,没人时候,才敢弹奏,就像他对她的喜欢,也只有在最寂静那一刻,才有勇气正视与欣赏。话说,好些年没再听到同样的旋律,季永恩,从来都变过啊,固执地弹着旧旋律,也固执地爱着那个人,可他,感觉距离她,走过好远好远了,琛心头悠悠浮起一句,回首来时路,苍苍横翠微。
振作一下精神,琛按门铃。
来应门的人,是李平,见到琛,不惊讶,阿文已经跟她报备过,微笑,“好久不见。”
“平姨。”琛轻轻拥抱她,送上带来的一束花。
李平带琛往里走,院子不大,可也没那么小,其布置规格,与之前阿光和永恩共住的那间小屋一样。屋里,永恩坐在钢琴前,自得其乐。自得其乐,是她无数长处中的一项,很多年前,她在草地上看漫画的时候,仰着那张甜蜜到出汁儿的面孔,这样说过。琛静静注视她,白色水玉点的雪纺连身长裙,玫粉的半长家居开衫,看上去还不错,稍嫌苍白纤弱,据阿文讲,目前状况比之当时在医院而言,真的算是阿弥陀佛了,好歹捡回条小命,感觉不能要求更多。
想是注意到来人不同寻常,永恩手指停下,试探性,“妈咪?”
李平答应,“嗯,妈咪把花插起来。”
永恩笑,“百合很香。”他回头冲着琛的方向,“哥,你怎么又来了?”
琛不应,有股热浪往眼睛里冲,呀,他牵挂她,比自己想象中,多一点。
琛的静默,令永恩蹙眉,她没有焦点的目光,茫然一片,倾听的姿态,片刻,试探,“琛,是你?”
“是我。”
得到结果的永恩更显茫然,让死掉人突然活回来,是有点无法面对的吧。略有结舌后,永恩嗫嗫,“我不是鬼。”
琛,“我也没以为自己走进聊斋。”
永恩笑了,叹息,习惯性,学着琛总爱用的那种语气,“琛哥,琛哥,琛哥……”
琛一步步走近她,叹息着,“季永恩,季永恩,季永恩,我能抱抱你吗?”
永恩大方地张开双臂,“五秒。”
五秒,不多不少,琛放开永恩,“看到你,真好。”
永恩很坦白,“见到你,我也不确定好还是不好。”
琛,“喂,不用这样吧。”
永恩,“你坐,我给你弄点喝的,要什么?汽水?还是茶?啤酒我也有,哥上次来时候买了点,还在冰箱里。”
琛本想说不要麻烦了,怎么着也不能让永恩照顾他,可是不远处插花的李平给他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永恩去做。琛选择,“啤酒吧。”他看永恩为他拿来啤酒和薯片,在这间屋子里,她自然熟稔的如一条游在水里,优哉游哉的美丽热带鱼,真不象失明的人。
都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