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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谁与共韶光-第13章

小说: 谁与共韶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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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彼兴致勃勃,“是啊,备了你那份儿,来看看。”她找出一张卡片,上面印着天水相依,小船儿摇摇,深蓝色天幕上还有月牙弯弯。

永恩执着卡片乐,“这个看上去够文艺的,和我搭吗?”

阿彼的审美明显与永恩有异,“哪里文艺,我觉得很可爱。”

永恩笑,“好吧,那你打算写什么给我?我要求很高的,拒绝什么心想事成,圣诞快乐之类的行货哦,我要特别的。”

永恩让本来就想来个行货的唐姑娘为难了,阿彼答案气死人,“这样啊,那让我想想。”

永恩不知怎么心里起个念头,“我想好了,我来念,你来写。”

阿彼取笔,不是很情愿,“哇,我送你卡片,写什么还要你来决定?什么事儿啊。你该不是嫌我诚意不够吧?”

永恩不管阿彼的抗议,教她,“想你,想成瘦月一弯……”

阿彼撇嘴,手里写着嘴里念,“还说你不文艺?老天,肉麻成这样,我老人家的心脏怎么受得了。”

永恩盯着阿彼写完,还要她签下自己的名字,这才作罢,卡片仔细收好,道,“我帮你交给阿文。”

阿彼傻住,随即,“不要,还我。”

永恩已背好书包,不给阿彼机会强取豪夺,自有道理,“好啦,你俩这次争吵因我而起,也让我来做个和事佬吧。”

阿彼追在永恩身后,烦躁不甘,“和什么和啊,一个总让我掉眼泪的男朋友,凭啥总是要我去求和?”

永恩快步走,“可是一个让你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的男孩子,他又有资格做你男朋友吗?阿彼,你家暴君只是想你多爱他一点……”

阿彼被快步疾走的永恩甩在后面,或者,她并没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不要方逸文那个暴君男友,总之,她没有坚持追上来,隐约,永恩听见她在喊,“季永恩,你真的有受虐倾向是不是……”

自己是不是真有受虐倾向,永恩也不清楚,不过,她当务之急,是将那张文艺与肉麻兼具的卡片找人送去给方逸文,希望方逸文老人家的心脏够强悍,不会受不了。

不日,早,天色晴朗,阳光漂亮,风还是冷,在光秃秃的枝桠间吹过,满地落叶,单车轮子压过去,沙沙作响。去教室的路上,三个人,大摇大摆一字排开挡着道,老远散发出股子黑社会味儿。知道那是谁,也知道该绕个路,不过赶着上课,就算了,永恩将车铃按的叮叮当当动静挺大,前面三个没让开的意思,永恩只好往路边骑过去,顺便神采奕奕脆生生喊一嗓子,“嗨,三位,早上好。”

极具老大气势的方逸文照旧挡道儿,偏过头,嘴角,那是个微笑吧?回应勉强挤过他们身边的季姑娘,“早上好。”

这等异象,前所未见,永恩吓着,丫哥儿仨又想怎样?心思不定,单车不稳,左拐右摆的,死活驾驭不住了,就要往下倒。偏永恩不乐意在谢家少爷跟前失态,寻思撇下乱晃的单车丢地上,她人直挺挺立着好歹只是个小狼狈,总比整个人摔倒强,就准备“弃车保帅”。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她脖子上的围巾很长,不小心一脚踩住,被勒的气息不畅的同时依然没保住风度,还是结结实实的倒下,面朝黄土背朝天啊,就倒在谢韶光学长英姿飒爽的短靴牛仔裤下。

在季永恩姑娘倒下的那一刻,三条挡道的家伙聚拢,居高临下,从容围观,忒惨。永恩当时有个念头,丢脸若斯,老娘不活了,可好死终究不如赖活着,下一秒,永恩挣扎抬头,冲方逸文,“你他妈故意让我摔倒是不?又哪儿惹着你了?”

方逸文与其他两位交换眼色,类似这女人果然很疯的意思。

乔景琛楚楚而言,贼做作那种,“姑娘有礼,此话从何说起哪?”

永恩趴地上揪脖子上的围巾,乱糟糟扯做一团,终于能好好呼吸了,气急败坏,“一大早挡在这儿不让我过,还说不是故意的?好狗不挡道诶,你们不懂啊?”

方逸文冲天翻眼睛,呼吸在空气中凝成团白雾,无奈,“我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来谢谢你。”

“谢我?你有那么好?”永恩哪里肯信,“白眉赤眼的你谢我啥啊?”坐地上忘了起来,居低临上,恶狠狠,“方逸文你找借口的水准真是每况愈下。

方逸文瞅瞅永恩,静几秒,居然没发脾气,居然没恶形恶状,居然带点温润平和,“你这人儿毛病吧?跟你闹到鸡飞狗跳的你嫌我居心不良,跟你好言好语你还是嫌我居心不良,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句话问的永恩张口结舌,她直觉就~~这厮就居心不良,一直都是他们跟她过不去,现在来倒打一耙?

永恩那一脸傻透了的表情方二少是没兴趣的,很不耐烦,轻轻松松,一手将永恩单车拎起来靠树边,一边跟阿琛阿光打个手势,意思赶紧撤,不再管永恩,长腿一撩,率先走人。阿琛跟上,冲永恩回首乐,一乐,再乐,亏着没乐第三回,不然那双桃花眼还真象是三笑留情。至于谢家的阿光,永恩仍坐在地上,眼巴巴,半仰头望着他。纵使再傻,她能从阿文和阿琛的行为里看得到善意和热情,但这样的善意与热情,谢韶光这儿没有,他目光神色清冷,没有温度,依然很南极冰,冰冷到永恩有种错觉,他可能会从他身上跨过去迈步朝前。当然,光少不会这样做,教养之故,他冲永恩伸出手掌,方便她借力起身,永恩做梦样握住那只手,他指尖微凉,凉得她连谢谢这样的词汇,都出不了口,僵硬着站起来,不过一瞬,他已放开,与她擦身而过,淡漠,高傲,无所谓。


 



第10章 10
整个早上,对自己专业课程颇有兴趣的永恩,没太听明白老师在讲台上教了些什么。她一直琢磨,为何?为何??为何???却又不确定自己问自己的到底是哪一桩。她看到方帜校园内,到处装饰上鲜花,彩灯,彩带,同学们在讨论舞会的事情,吃喝穿戴,有什么节目,抽奖和礼物……可满目明艳,喧嚣繁华,和永恩没半点关系……都没关系……她只记得,她的指尖触到他的那一刹,四肢僵硬,可心跳和血流却莫名加速狂噪着,那真是超乎她意料的体验。

午后,永恩坐在图书馆窗前,望着对面教学楼顶楼发怔,他没在,不知浪荡于何处。倒是很意外,乔景琛出现了,风度翩翩坐到永恩桌前,颔首浅笑,给她一个很漂亮很雅致的信封,里面装着水晶卡片,并附有可写段话的素笺一张,就那么张小小素笺,摸在手里,少有的纹理细腻,实在,再少见识也知它质地不凡。永恩是不会神经到以为这么个玩意儿是琛少打算送给她的,不吭声,静等琛少下文。

大片阳光,隔着玻璃窗倾泻而下,阿琛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里,他往椅子里靠靠,伸个懒腰,不紧不慢寒暄,“季小姐真会享受生活。”

若论享受人生及时行乐,谁敢专美琛少之前?永恩回应,“彼此彼此。”

阿琛似笑非笑,“阿文收到你叫人送去的圣诞卡,受惊非常,还以为马上要过的是愚人节而非圣诞节。待看清字迹是阿彼的,电话去问,阿彼没否认,你知道阿文怎么样?”

永恩能够想象,“嗯,喜上云霄?”

“差不多。”

“他们和好了?”

“算是和好了。”阿琛不吝赞美,“你真有招儿,能劝得动阿彼,不然谁知会闹腾多少天,让我们所有人跟着寝不安食无味。”冲永恩伸出大拇指,“高段。”

“过奖。”永恩拍拍案上的卡片素笺,“所以,这个是?”

阿琛摸着下巴,“既然能为阿彼捉刀,烦请再如法炮制一份。”

永恩纳罕,“阿彼告诉你们那是我的主意?即使是这样,方逸文也开心?”

“不,唐意彼没跟阿文说那是你的主意,没机会说吧,阿文根本乐疯了。”乔景琛轻轻摇头,优雅雍容,“恋爱会令人智商下降。是阿光,他觉得无论送卡片的行为,还是卡片里写的内容,都不是阿彼的风格,于是我们背着阿文私下问阿彼,阿彼才告诉我们。同时阿彼要求,我们与你最好有个和解,不然,就算这次平安度过,但保不齐下次不会再出问题,她是真的很珍惜你这个朋友,并确定,你对任何人都无恶意。那我们三个商量过,也认为……”他顿了顿,看看永恩,有点卖关子的意思。永恩很沉得住气,不问。人姑娘不配合,阿琛识趣,也就继续,“我们也认为,阿文和阿彼若因为你的关系总生气闹别扭,实在得不偿失,就决定,我们和解。今天早上,想和你打个招呼,只是没想到。”阿琛耸肩,摊手,“你戒心强,并不领情哦,我只好上来问问,你什么打算?”

原来今天早上,他们是来和解的,用那种挡道的方式,还真有诚意,永恩哭笑不得。意欲回敬乔景琛两句,又不愿节外生枝,她也不想和他们总剑拔弩张的,就~~呲牙咧嘴,算是个笑容,“我的打算哦,和解是吧?好,和解。”

永恩同意,阿琛伸手欲与永恩相握。永恩的回应不是握手,而是大力和他击掌,强调,“看在阿彼份儿上。”

乔家少爷笑,那种带着点意外的温煦,“哗,女生里面你力气算不小了。”

“那是因为你认识的女生都是淑女的关系。你还是没告诉我,卡片给谁的?为何要我代写?”

永恩以为琛少的卡片素笺和现在谈的事肯定没关系,她会听到哪个女生的中文或英文名字,毕竟乔家少爷的喜好大家都了解,长腿细腰,性感妩媚,风情万种,气质柔美的女性向来为他所钟爱,谁料琛少嘴里珠圆玉润吐出仨字儿,“唐意彼。”

本就有些心思混沌的永恩更加失神,甚至可以说脸色大变,道出心声,“原来连你也爱阿彼?”

阿琛惊骇,“啥叫连我也爱阿彼?瞎吵吵什么?我怎么可能背叛兄弟?当然是为阿文嘛。”凑近点永恩,他指点着自己的眼睛,“看到没有?”

那双眼睛看上去不赖,睫毛长,轮廓美,永恩心不在焉胡诌,“保养的挺好,你用哪个牌子的眼霜?”

乔景琛鼻子里哼出股长气儿,鄙视状,“小姐,我让你看的是眼袋好不好?阿文打算回赠给阿彼张卡片,并且写段话应和一二。他昨晚拉着我和阿光边喝酒边等灵感之鸟扑啦啦飞下来找他,可怜点灯熬油折腾整宿废了好大叠信纸,也没码出足以匹配的句子。我和阿光不能放着他不管,可陪着他这么喝差点喝死。”阿琛做个真是够了的手势,“永恩,既然阿彼那张卡片上的话是你的点子,想必你那儿有合用的模板,再码出个相匹配的段子应该不是难事,请你务必帮忙,让方逸文和唐意彼这对痴男怨女圣诞节去好好相处。我明天的约会,绝不可以再被阿文和阿彼毁掉。”琛少桃花眼眨眨,看上去还有几分情深款款的无辜,轻言细语,“永恩,你不会拒绝我吧?”

哦,原来只是这样,永恩暗笑自己想多了,“我不是拒绝你,可是,你也可以帮阿文写啊,象你这样久经情场的老手,别告诉我你连情书都搞不定。”

 阿琛语带揶揄,“小姐,现在谁谈个小恋爱,还写老土的情书啊?尤其那种看了让人牙根发酸的东西,完全不适合我。”他嘴咧成个瓢,“阿文根本爱令智昏,才会被你写的卡片感动。”

永恩理性提醒,“你兄弟之所以感动是因为他相信那是阿彼写的,他只为阿彼疯,换个人未必成。”取出纸笔,永恩嘀咕,“话说你是在拜托我诶,还敢刻薄,笑我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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