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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太早-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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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教授、资料,想到秦白莲还跟李教授在前方咖啡厅等瑾瑜,我有些头疼。

有时候,这世界真的很小,总把人搅和在一起,明明没任何交集了,兜了个圈子,又有千丝万缕的关联了。

不过话有说回来,除去李教授这层,虽然没有见面,我跟瑾瑜的关联始终摆在这里,关系变来变去,可以不在意,却无法消除。

“你大学教授住着啊。”我说,我并不想让瑾瑜跟秦白莲碰面,想了下,我开口说,“瑾瑜,我想到去趟前面药店,你可以先送我过去吗?”

如果我没记错,小区前面有个药店,有一站多的路。

瑾瑜“哦”了声,顿了下:“我的车在那边。”语气不咸不淡,没有什么情绪可言。

“麻烦你了。”我说。

走之前,邻居女人凑我挥挥手,然后她还格外留意地看了瑾瑜一眼,扯扯笑。

瑾瑜的车就不远处,他替我打开车,我坐进去,他拉过安全带子,停在空中的手微僵了下,然后把安全带递给我。

“谢谢。”我笑了下,然后转过身把安全带扣上。

“不用。”瑾瑜说。

坐在车上,我掏出手机给秦白莲发了短信,让她快点回来。

瑾瑜没留意我,一路认真地开着车,一站多的路,很快就到了,他把车停在路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松动了下,他转过头说:“我陪你进去买吧。”

戏都演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说什么,点了下头,又道了下谢。

瑾瑜摇摇头,客气说:“真没什么,我也不赶时间。”说完,他先下了车。

来药店是借口,我并没有要买的东西,不过刚进药店,销售员就把我跟瑾瑜应到了孕妇专区。

“怀孕几个月了?”销售员熟习地问,然而,她问的人不是我,而是瑾瑜。

销售员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见瑾瑜没有回答,大概觉得瑾瑜是一位不尽职的准爸爸,就玩笑般地说了句:“女人怀孕那么辛苦,你们男人连个月数都不爱记。”

这误会大了,我对瑾瑜歉意地笑了下,然后对销售员解释说:“他只是我朋友,顺道送我过来而已。”

“不好意思。”销售员估计也觉得不好意思,然后给我介绍起了一些孕妇吃的补品。

来药店只是借口,另外孕妇吃的营养品,贺昂在我回国之前已经全给我托运回来,我根本不需要再买什么。

然而演戏要全,我拿了两盒销售员给我推荐的鱼胶后,再从药店出来。

上了车,瑾瑜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我:“就回去了吗?”

我点头,然后说:“耽误你时间了。”

瑾瑜转过头看我:“潮歌,我真不赶时间。”

我轻笑了声:“我也只是客套而已。”

瑾瑜也笑了起来,相比过来,回去的路上气氛好很多,甚至他还跟我提起了几个认识人的境况。

“林襄他越来越妻管严,现在基本让他出来玩基本叫不动,还有小白,高中那个,你还记得吧,他上个月也结婚了,老婆是美国人,敬酒的时候能说一口地道的北京话,真不错。”

瑾瑜似乎在回想,边说边笑,语气很轻松:“前段时间是咱们高中百年校庆,班里的同学就趁机聚了聚,潮歌,还记得余姜这人吧,你知道他现在跟谁在一起了吗,咱们般的……”瑾瑜皱眉想了下,“顾小西,那个瘦瘦小小的女孩,以前余姜找事,你老替她出头的那个。”

“是吗,很意外。”我说。

“是啊。”瑾瑜笑了下,然后说了一句脏话,“这世上的意外还真他妈的多呢。”

…………加更线………………

送我回到公寓楼下瑾瑜就走了,我独自上楼,进屋的时候秦白莲已经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等我。

“怎么突然叫我回来了?”秦白莲问我。

我实话实说:“李教授的学生的叶瑾瑜。”

秦白莲愣了下,然后“哦”了声:“可惜没见到面,不然场面还真有意思。”

我笑了下:“怎么有意思了,难不成真把表妹介绍给他。”

秦白莲托着下巴:“要不我试试?”

我嗤笑一声,转身向房间走去,边走边说:“随便你。”

第二天舅舅就带外婆过来看病,秦白莲大早就出门,然后跟着舅舅一起联系医生、拿报告、办理住院登记。

忙了一天,晚饭秦白莲在和园订了位子,听秦白莲说这是一家新开的本地菜馆,环境跟食物都是极好的。

一路上,秦白莲跟舅舅用青岛话交流着,我听不怎么懂,躺在车椅上懒懒地跟贺昂发着短信。

“少玩手机。”秦白莲转过头训斥了我一句。

“孕妇专用手机,低辐射。”虽然这样说,我还是把手机放进了包里。

我转过头看车外的人流,心里很想一个人。

和园是民国建设风格,白墙青瓦,园内种植着石榴树,一个个红透的石榴点缀在深绿中,瞅着很秀丽。

就三个人吃饭,就点了几个Z市出名的本地菜,可能是在法国呆久了,Z市的特色本地菜很讨我的胃口,不过没吃几口饭,因为孕妇多尿,我只好站起身去,然后问包厢外面穿旗袍的服务员盥洗室在哪里,她们给我指了指前方:“越过这长廊就是了。”

从女厕出来,洗手的时候,我对着外面盥洗盆前的镜子打量了自己一眼,怀孕的关系,体重一直在飙升,以前的瓜子脸变成了包子脸,我伸手捏捏脸颊边上的肉,都快养成胖子了。

突然身后传来轻笑声,我转过头,这位熟人一见面就开口抱怨了。

“秦潮歌,你也才薄情了,回国也不跟我这位老朋友打声招呼。”

“不是刚回来么,还没来得及联系。”我笑,看了看立在不远处穿戴整齐的陈梓铭,“见客户?”

陈梓铭摇摇头,然后指了指左边过去第二个包厢:“市政府下面安排的一个招商会饭局。”顿了下,陈梓铭不怀好意笑了下,加了句,“里面还有你一个旧人。”

就在这时,一声“薄书记”将我吸引过去。

陈梓铭也往那边看了眼,跟我八卦说:“半年前从S市调过来当咋这边的区委副书记,据说是主动请求调转的,比原来职位低了个级别呢。”

“这人有病。”我对陈梓铭说。

陈梓铭摇摇头,凑过头趴在我耳边说:“传闻是夫妻不和才主动调转过来的。”

我笑:“也该夫妻不和了,薄这人腐败呢,外头养着女人呢。”

陈梓铭“噗”地笑出声,然后咳嗽了几声:“口无遮拦,咱们薄书记清廉着呢。”

我往左边的包厢看了看,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正从里面走出来,陈梓铭刚刚话里指的“旧人”是叶瑾瑜。

昨天因为他穿的休闲,我感觉不到他的变化,现在他穿着正装站在这群人里面,变化还是挺大的。瑾瑜因为皮肤白,一直不显老,十八岁我的时候我常担心男朋友叶瑾瑜即使三十多岁还是俊朗年少,但是今天这一瞥,岁月桑田,哪能无痕。



不知不觉,我回Z市已经快一个月了,虽然嘴里不说,我一直在等贺昂过来,肚子的宝宝越来越大,我就越想见到贺昂。

秦白莲因为去医院料理外婆,家里这边就请了一位看护照顾我。

看护是一位外地过来的年轻女孩小玲,不到二十岁,手脚却很麻利。

晚饭我想吃何家的海鲜粥,所以就跟小玲打的去怡和广场的“九条街”。“九条街”的何家粥铺是Z市的老店了,不知道哪年开的,不过我还读高中的时候,何家粥铺就已经很出名了。

已经过了饭点,粥铺人并不多,我跟小玲挑了个靠窗的位子,何家粥铺的格局与一般粥铺不一样,位子与位子之间立着木雕屏风,虽然有着独立的空间,不过隔音效果却不怎么样,比如隔壁座的说话声即使无意,也能听到一些。

“原来你也是毕业A大的,我有个朋友也是A大毕业,听说A大美女如云呢。”

“是吗?”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那个,我可以问下,你谈过朋友吗?”

“谈过。”

“几个?”

“两个。”

“都是在大学时候吗?”

“不是。”

女人长长地“哦”了声:“其实我对感情很挑剔,我跟前男友分手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前任,所以我冒昧问一句,你跟前任还有联系吗?”

“……”

“好有意思。”坐在我对面的小玲朝我眨眨眼睛,从进来到现在,她一直在听隔壁座男女的对话。

我挤了个笑,然后低头喝着粥,直到隔壁男女离开粥铺,两人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大众途锐。

“潮歌姐,你觉得这对男女可以成吗?”

“不清楚,不过两人样貌倒是配的。”

小玲吐吐舌头:“相亲看条件,我倒觉得女的配不上这男的。”

我喝了口粥:“你也说相亲看条件,说不准这女的其他条件比这男的好呢。”

“也有可能。”小玲思考了下,“不过如果我是这男的就看不上这女人,除非一定要结婚,找个人将就一下而已。”

晚上刚洗好澡出来,肚子突然阵痛起来,秦白莲还没有回来,我靠在墙上叫小玲的名字。小玲急匆匆地客厅赶过来,看见我满头大汗的模样,就慌了手脚。

“先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给你秦阿姨打电话。”我说。让小玲扶着我在沙发坐下,我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第四十一章

在产房疼了将近十小时宝宝一直没有出来,秦白莲在我被送进妇儿医院后就从外婆那边赶了过来陪产。

刚产房是晚上八点一刻,在这漫长的黑夜里,我被阵痛折磨得冷汗直流,然而产房里的冷气似乎开得特别足,即使我的汗液快浸透床单,但是却感到异常得冷,冷得手脚发软。

“贺昂呢,给他打电话了吗?”疼得牙齿快咬破嘴皮,我转过头,拉住秦白莲的手问。

秦白莲拍拍我的手安抚说:“已经给他打电话了,最快的航班,很快就飞过来了。”

产房外面种着一排梧桐树,阵痛间隙,我把脸贴在枕头上,外面风大,有片刻安静下来错觉,哗啦啦的风刮着树丫上,发出“嗖嗖”的声音。

然后,就听到了下雨的声音,雨水落在外面石子路上,淅沥淅沥的声调,听着很清脆;突然一阵大风,雨水开始拍打着玻璃窗,霹雳巴拉得响,杂乱无章。

明明知道贺昂人在法国,即使立马赶过来也需要时间,然而我还是老问秦白莲贺昂什么时候来的傻问题。

需要一个人在身边的时候,心情原来如此急迫。

整整下了一夜的雨,直到天际泛白,这一夜,长的无边无际,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的。

过了不久,产房的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有窸窸窣窣有群人进来,头顶传来说话声,应该是医生们在交流,用的是地道的法语。

鼻子突然泛酸,眼泪汹涌地往外冒,从头到尾情绪只剩下委屈,然后,一直手覆上我的额头,一声轻微的叹气,粗糙的复指替我擦去眼角的泪水。

“对不起啊,潮歌。”一道低沉的男音飘入我耳中,我吸了吸鼻子,只觉得眼泪流得更凶了,转过头,我盯着眼前的男人看。

穿着全套的隔菌服的贺昂,为我连夜赶来的贺昂,一双深幽的眸子溢满对我歉意和担忧的贺昂。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幸福,贺昂就像我生命里的一道曙光,漫漫长夜过去,因为他的出现,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欣喜,因为他,我不怕等待。



孩子生出来后,秦白莲取笑说是父女连心,女儿要等爸爸过来才出来呢,我弯弯嘴角,然后张嘴接过贺昂喂喝的鸡汤。

陷入昏睡前,我最后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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