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早-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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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酒酒顿了下:“他看起来并不简单。”
我拍了拍额头:“我不知道。”
第二天我没有课,就去楼下帮路易太太做蛋糕,路易太太的店除了买面包蛋糕外,还有个柜台是买一些烧烤食物,比如烤鸡翅,烤土豆,烤火腿……貌似法国人很喜欢吃烧烤食物,尤其是一些本地的青年人。
跟我一起在路易太太这里打工还有一位英国小姑娘艾西,店里一般情况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我负责面包房,她负责烧烤台。
聊天的时候她说自己是因为喜欢法国的戏剧文化而来巴黎的,然后她问我为什么来这里读书。我笑了笑,瞎编了一个理由:“我喜欢这里的男孩,热情直率。”
艾西兴奋地捂住嘴巴,然后凑到我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然后……我知道了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第二天艾西就介绍一位法国男孩给我认识,而且真的是一个热情直率的男孩。我不知道艾西跟他说了什么,都还没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就上来拉我的手。
我吓坏了,一路上试图跟他解释这只是个误会,然后由于我的法语表达能力有限,尽管我说了一大堆七零八落的法语,而他似乎什么都没听懂。
我惊讶一个法国男孩的力气会如此惊人,一路上可以轻松地将我从语言教室拽到了学生娱乐文化中心的台球室。
“你会玩吗?”他扔给我一个球杆,他大概知晓我法语不够好,说完的时候又跑到台桌前用姿态动作表演了一遍。
真是一个有趣的人,我走到台桌边上,瞄准位置,弯腰,左腿弯曲,下巴贴近球杆,右手微微用力,顺利地打进了一个黄球。
太久没有玩着玩意,已经有些生疏,我松松手,然后听到法国男孩说了句太棒了。
我挠了下头,用简单的法语说:“我以前玩过。”
秦白莲的宾馆在申请三星级的时候需要满足内部设有娱乐场所的条件,所以秦白莲就就地取材在二楼划了一大块地改建成了一个棋牌室,里面除了传统Z市人爱玩的麻将扑克牌,还设有飞行棋和台球等玩意。
因为耳濡墨染多了,对于麻将台球等一些玩意,我一般还是比较上手的,尤其是台球,就连瑾瑜也是玩不过我的,几场球下来,瑾瑜输给我,而我输给……贺昂。
高一那会,我瑾瑜贺昂偶尔会一起玩玩台球,就在Z中附近的一个露天台球场,记得以前是10块钱一个小时,不过现在应该要大于这个数了。
“玩得真不错,你说呢,昂?”一个甜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因为女孩说的是中国话,我本能地扭过头去,然后就看见了站在我身后的贺昂。
我觉得自己跟贺昂挺有缘的,而之后的事情也证实了这点。
贺昂跟我一样年纪,不过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给人年长些的感觉,上次在酒吧见到他的打扮,他也不是学生的打扮,现在他穿着普通的休闲夹克,只是随意地站在边上,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其实贺昂的气场这应该跟年龄或打扮无关,因为以前他跟我们一起穿校服的时候,也是个非常有压迫感的人。
听我这样形容贺昂,表妹发问贺昂是不是体型有些大,我失笑说:“没,他身材非常好,体型上有点像你喜欢的那个那个男歌手,叫什么来着……”
“Justin Timberlake?”表妹吐出一个英文名字。
我:“对,就是这个男歌手。”
虽然在巴黎大学遇上贺昂,但是我的第六感觉得他已经不是这里的学生,而之后我和他的交谈内容证明了我的第六感。
贺昂带我到附近的一个小咖啡厅,我探头看了眼外面打电话的褐发美女,笑着说:“你女朋友很漂亮。”
我的客套问话,贺昂似乎很不敢兴趣,他打量了我一阵后,开口说:“前天因为时间关系,有些事情没来得及问你,今天既然碰到了,我想知道你跟瑾瑜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来法国?”
贺昂的问话让我有些发懵,我喝了一口杯里的奶茶,一一回答贺昂的发问。
“我跟瑾瑜已经分手了,另外我来法国,是过来念书的。”
贺昂眼眸一敛,眼里的狐疑一闪而过,顿了下,问:“分手了?你们?”
“是啊,我们早就分手了。”我笑着看着他,“很奇怪吗,我跟瑾瑜看起来像不会分手的样子?”
贺昂似乎被我问倒了,然后陈述出一个事实:“大概去年的这时候,瑾瑜在找你。”
“不知道。”我摇头,“我不知道他找我,而他也没找到我。”
贺昂点了点头,然后从善如流地从怀里掏出手机说:“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瑾瑜,你在这里?”
贺昂在询问我,但是丝毫没有询问的意思,瑾瑜以前告诉我贺昂是个行动派,而我也终于见识了贺昂行动派的一面。
我看了眼贺昂手里的手机:“可能你不清楚情况,我跟瑾瑜已经见过面了。”顿了顿,“另外不骗你,我们真的分手了。”
“不信我啊?”我笑得格外灿烂,从怀里掏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递给贺昂看,“你看,这是瑾瑜的新女朋友,好看不?”
似乎没有人像我那样变态神经质了,出国之前还特意偷拍一张瑾瑜和何小景在一起的照片,我不知道自己存着什么心思,提醒自己也好,作孽也罢,偶尔午夜梦到甜蜜记忆的时候,这张照片还可以告诉我,叶瑾瑜真的已经不爱秦潮歌了,或许16岁,17岁,18岁的叶瑾瑜都是爱秦潮歌一个人,但是18岁以后的瑾瑜,他爱上了另一个女孩。
这张照片是我在一棵老榆树后面偷拍的,我和他们俩隔着五十米距离,我看见瑾瑜把何小景按在树下,他双手环住何小景的腰,顺着腰身,把何小景的手固定在身后,然后再倾过身去吻她。
这应该是一个他非常喜欢的接吻姿势,因为以前他也老爱以这个姿势吻我。
我看了眼贺昂的神色,又笑了笑说:“这会你总信了吧,你要不要打电话给瑾瑜我管不着,你要不要告诉瑾瑜我在这里,我也碍不着,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别告诉瑾瑜,如果一不小心这事让他女朋友知道了,你这不是破坏了瑾瑜和他女朋友的感情吗?”
第十七章
贺昂微微撇过眼去,然后说了声对不起。
我哂笑了声:“没关系的。”
大概过了两秒,贺昂拿起我的手机输入一个号码:“这是我的号码,有事可以找我。”
“好啊。”我半开玩笑说,“其实我现在糟糕事情蛮多的,或许有麻烦解决不了的时候真要找你了。”
贺昂:“没关系。”
我:“你也是在这里念书吧,我刚来这里学习基础语言。”
“没。”贺昂语气简洁,“我大二的时候休学了。”
我愣了下,感觉下面的问题会触及到贺昂的隐私就不再多问,因为自己停学一年多,猜测贺昂休学多半也是客观原因,所以就安慰了句:“其实读书多了也没意思,够用就行了。”
贺昂没说什么,微微弯了下嘴角,然后抬手看了眼时间,对我说:“等会我需要见一个客户,你有事打我电话就好。”
“没事的,你先忙。”我连忙说。
贺昂不再多说,站起身付了咖啡钱后便和外面的褐发美人离去了,我看了眼路边那辆驶去的越野车,感慨真是一辆好车,好贵的车。
回到公寓,纪酒酒已经练琴回来,她展开一张报纸给我看,说福克斯枪击案已经有了消息。
我大致瞧了两眼,折回身到书架上取下一本法语词典,然后一边查阅单词一边看报纸。
根据报纸上写的内容,死者是某贩毒集团的青年,结果在贩毒途中出了点岔子就被自己的BOSS给解决了。
看完报纸,我没并没有多大的想法,涉黑贩毒离我太远,如果说则是一起情杀案,或许我还能感兴趣些。
纪酒酒给我扔了一罐汽水,笑着问我:“法语学得怎么样了?”
我:“还好,不过还是很抗拒用法语交流。”
纪酒酒:“慢慢就会好了,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比你还糟糕些。”顿了下,她扯出一个笑容来,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小歌,你说一个男人心里可以同时装下两个女人吗?”
我抬头去看纪酒酒,一时回答不上来,外面阳光正好,只觉得今天有一个适合倾述和倾听的下午。
如果说我跟纪酒酒真的了解认识起来,应该就在这个她给我将她故事的午后,而这之后也奠定了我和她的友谊,即使后来我们几年见不到面,但是我和她依旧是心掏心的好姐妹。男孩之前的信任,是把自己女朋友介绍给对方认识;而女孩子之间的信任,大概就是把自己的心底事述说给对方听了,所以纪酒酒把她故事讲给我听的时候,我觉得她是信任我的。
纪酒酒说她有一个喜欢了许多年的男孩,而那个男孩也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叫纪蝉。
纪蝉是纪酒酒的表妹,男孩是纪家世交的的孩子,叫薄霖,长纪酒酒三岁,薄霖从小成绩拔尖,加上两家关系好,所以一直当纪酒酒的家庭小老师,从初一教到高中,从数理化讲到生理健康课。
在纪蝉还没有出场的时候,从纪酒酒的描述中,我认为薄霖是喜欢她的,一个男孩如果能记住她的每个喜好,能感受到她的喜怒哀乐,还能欣赏她的优点包容她的缺点的话,那这个男孩一定有把这女孩放在心里的。
但是,一个让人唏嘘的故事必定是有个转折的,而纪蝉大概就是这个转折。
我想如果纪蝉如果没有出现,或是薄霖没有遇上纪蝉,纪酒酒跟薄霖是可以水到渠成的。
纪蝉是一个怎样的人呢,纪酒酒说是个美人,我不由看了眼纪酒酒,在我眼里,纪酒酒已经长得不错了,但是从她的话里,纪蝉应该长得更漂亮些。
不过我一直认为,女孩的美貌只需要达到及格线就可以了,至于高一分还是高两分,这并没有多少区别,何况每个人审美存在差异。
不过纪酒酒却很在意这点,因为她觉得薄霖会喜欢上纪蝉很大原因是因为纪蝉的美貌。
“你不清楚,纪蝉从小就是我们那里最好看的女孩子,小孩们都爱跟她玩,大人们也都喜欢她。”
我觉得纪酒酒的成长过称是有纪蝉的阴影的,如果这事换做我,我也不喜欢在我成长阶段有个处处强过我的小孩,而且还是个妹妹。
“后来因为我爸爸工作上的调动,我和纪蝉就不住在一起了,我们从A城搬到了S市。”纪酒酒说到这的时候涩涩一笑,“虽然跟纪蝉分开让我难过了好一阵,但是心里面还是有点开心的,因为如果少了纪蝉的对比,我爸妈或许也能赞赏我几句。”
纪酒酒从A城搬到S市,而薄霖就是个土生土长的S市人,当时纪酒酒正升初中,成绩有些不稳定,然后两家都想个点子,就是让薄霖跟纪酒酒一块儿学习,虽说是互相学习,不过基本情况都是薄霖辅导纪酒酒学习的。
这样一辅导,就辅导了六年,也辅导出了□,纪酒酒喜欢上了她的小老师。
我问纪酒酒那时候薄霖知道你喜欢他吗?
纪酒酒摇摇头说没有,顿了下说:“我觉得他应该清楚的。”
薄霖明不明白我不知道,不过有时候男孩不比女孩那么敏感,比如高中有个女孩子喜欢小白两年,中间也用各种方法暗示了两年,不过小白依旧不为所动,我那会以为他心思正学业为重,后来才知晓他是真的不知道那女孩喜欢他,要不早就下手了。
“高考结束后,薄霖本打算带我去毕业旅行的,不过因为纪蝉要来S市玩就没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