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 (完结)作者:绕梁三日-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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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恒红着眼睛,起身去扒方文秀的裤子,直到这个时候方文秀还试着跟他讲理:“魏恒,我不逼你,你只是还差一点……”两人打架一样,一个誓死保卫自己的贞操,一个誓要扒下对方的裤子,四只手你来我往,围着一条裤腰带较劲。
方文秀哪里有魏恒劲大,眼看裤子就要保不住,终于大喝一声:“你还差一点做事正确的出发点,只要你明白了,我马上就走!”
魏恒手上动作停了一下,他抬头看方文秀,见她眼里黝暗而沉静,莫名心头火就又旺了几分,大声吼道:“你走,你往哪走?自从遇见你,老子身边就全是眼线,从刘时忠,到我那个秘书,就连那个你招的小助理都是,你知道吧,那个小王八蛋本来就是我大哥勤务兵,当初还他妈的弄个狗屁大学的毕业证,他妈的他根本就是正规军校毕业的混蛋犊子,老子去酒吧跟人喝个酒,不出半个小时我大哥就到了,老子这几年一个女人都没碰过,你还想往哪去,你们既然都那么希望我把你娶了,老子也认了,娶就娶了。”
魏恒越说越气,发狠的扯方文秀的裤子,方文秀倒是被他一番话说愣住了,只这一下,眼见着城门就要失守,魏恒已经把她裤子扒拉下一半了,她一回神,伸手一扯魏恒的胳膊,顺着他的手劲一拉,趁着他的重心不稳,抬脚登上他的肚子,一拉一蹬,整个把魏恒掀翻了过去。
魏恒被掀翻出去,躺在地上有点发蒙,他不知道方文秀幼年时跟随祖母打了几年太极拳,稍微懂点皮毛,真要打架她可能不是魏恒的对手,但趁他不注意一招制住他却是可以的,方文秀起身,两下提上裤子,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丢脸狼狈过,脸红的能滴下血来,转过身,看魏恒还要站起来,正跃跃欲试的要扑过来,上去一脚踢到他的裤裆上,彻底让他趴下了。
方文秀整理着自己衣服对魏恒说:“你今天不冷静,我不和你谈,只是我觉得有一点,有的东西你怕是想错了,他们这么管着你也不一定是因为我,作为孩子本身行为方式有问题,做父母长辈的总要想办法纠正你。”说完她回头看了一眼他,魏恒跪在那里捂着裤裆,手指头颤颤巍巍的指着她,有口难言,方文秀最后看了他一眼,也不管他,拉开大门出去了,只是转身的一瞬间,一点点笑容从她脸上一晃而过,魏恒没有看见。
35、第三十五章
魏恒是个性情中人,同时自尊心极强,还不是一般的高傲,他若是对方文秀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也不会干出扑到她的事,方文秀就是知道这一点并没有真的生气,倒是觉得通过这个事情,魏恒最多再跟她折腾几下,然后他就是别扭也会自然而然的成了,她是知道他的性子的,本就做好了包容他一生的准备,对以后的事情还是非常坦然的。
于是方文秀带着这种心情初一去魏家拜年,结果一天没看见魏恒,魏母留她住了几天,直到初六离开魏恒都没露面,魏家上下也有意思,没一个关心他行踪的,方文秀也没往心里去,直到初八上班了,魏恒依然没来,她终于打了一个电话去问他的行踪,才知道这家伙原来干脆跑到国外去了,说是去度假,短期不会回来。
魏恒的行踪方文秀是让别人去打听的,这人把魏恒的话传回来的时候方文秀有片刻的呆怔,随后就扔诸脑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过完年是二月中旬,魏恒直到三月初才回来,他回来就回来,不知什么原因还特意给方文秀打了个电话,兴高采烈的让方文秀去接他。
方文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听着电话里那的兴致高的有点不太正常,到底还是按时开车到机场去接他了。
那天下了一点春雨,给雾霾了几天的天气带来了一点清新,进机场之前,外面的小雨没停,俗话说春雨贵如油,方文秀还特意外面多留了一会,可能是心里有所期盼,觉得这可能是个好兆头。
然而世间的事,早就有一句话叫做福祸相依,福和祸从来不是分开来的,福气来的时候,往往就是种下祸根的时候,好事里面夹杂着坏事,坏事里面也蕴含着好事的开端,顺境逆境从不是简单表面现象,所以所谓兆头从没有什么好坏之说,也没有什么绝对的好事坏事,可惜这么简单的现象能看明白的实是很少。
从美国过来的国际航班晚点了两个多小时,方文秀等了两个多小时,见到魏恒的那一刻,自嘲的笑了起来。
魏恒从航站楼里出来的时候,推着一个行李车,上面放了四五个大行李箱,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他这个走到哪里,都很不得空手来去,从来不愿意拉拉杂杂带一堆行李。
方文秀多看一眼就明白了,他身边跟了一个女,春寒乍露的季节里,她穿着衬衫短裙,外面套了一件羊绒大衣,裙摆齐膝,长筒皮靴,脸上架着一副宽大的墨镜,单手挎着一个小皮包,走起路来微微垂头,时尚,冷漠,高贵的气质,所过之处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目光。
这可能就是当初王震给她比过的葫芦一样的女人,方文秀自嘲的笑了起来。
直到魏恒走近,笑容依然没从方文秀的脸上退下去,只是看起来是一种礼貌的微笑。
魏恒看着方文秀咧嘴一笑得意而嚣张,方文秀观他浑身的气质都有些发散,一个得意就容易忘形,忘形就容易神散,神散就没有个样,方文秀都懒得再多看他一眼。
魏恒洋洋得意的跟方文秀介绍:“何聪,发小。”
方文秀朝她微微点头,微笑着道:“何小姐好。”
那位叫何聪的女士,应该是把方文秀当成魏恒的秘书助理之类的物了,整个躲在大墨镜后面,双手抱胸微微朝着方文秀点了点头,嘴唇都没动一下。
方文秀收起所有的想法,相当给魏恒面子的上去推了行李车,往外走去,到了外面,又去把车开过来,把四五箱行李都塞进车里,累出一身汗,回到车里两人早就已经坐到后座上了,她也没什么表示,当真把自己当小工一样,目不斜视的开车就走。
一路上车里气氛沉默,那位何小姐可能是心情不好,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魏恒可能想观察一下方文秀的神色,几次看后视镜,方文秀认真开车,什么都没看出来,就连后来市区堵车了,她都没有一点焦躁的神色,他那种得意神态就慢慢收了起来,看着窗外不知道想什么。
一路无话到魏恒的公寓楼下,这回方文秀却连车都没下,何小姐自己开门下车,径直往楼里走去,一句话都没有,高傲冷峻的背影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的帐,活该都该匍匐在她的脚下一般。
方文秀静静坐在那里,看着她走远,八风吹不动一般的平静,魏恒下车从后备箱里掏出一堆行李,刚想起身去跟方文秀说点什么,方文秀却在这时候发动车子,慢慢的开了出去,后视镜里留下她一张眉头深锁的面孔。
魏恒站在那里,望着车屁股渐渐远去,停了一下,忽然贱兮兮的笑了,还越笑越高兴,最后甚至吹起了口哨,大力士一样搬着一堆行李上去了。
方文秀开着车子回到城市的车流中,经常的堵车的城市,车子走走停停没有一刻顺畅的时候,就如生人一般,总是曲折环绕难有畅通坦途的时候。
半个小时后,方文秀在车流中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王震,开口就问:“何聪是谁?”
王震那边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有种空旷的回音,他停顿了几秒钟,才问道:“你见着她了?”
方文秀说:“嗯,魏恒过年跑出国,带着她一起回来的,刚去机场接的机。”
王震似乎愣了一下,过了片刻他才说:“等一下,一会给打回去。”说完他那边就挂了电话。
方文秀这边收了电话,依然在车流中走走停停,心里难得升起了一股烦躁,车外噪声涌动,空气混浊,到底为什么要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在这个时代下的人,交通便利,咨询发达,物质丰富,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幸福,得来太容易的东西到底让人们失去了什么?停车的间隙,她降下车窗,目光投到外面如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车阵中,思绪不觉飘远。
就在这走神的功夫王震的电话很快就打了回来,方文秀拿着电话看着片刻,迟缓的接了起来,王震说:“文秀,我也不瞒你,何聪是跟我们从小一个院长大的,大家小时候一起读书,我们都是同学,你见过了应该也知道了,那时候她是我们这帮半大小子的梦中情人,魏恒也喜欢过她,不过后来她嫁给了个老外,就出国定居了。”他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刚给美国圈里的朋友打电话,打听了一下,她最近离婚了。”
说到这里他就没再往下说了,可能为方文秀有点遗憾或者难过,只是不好直接说出来安慰她。
方文秀安静的听他说完,然后平静的说:“知道了,谢谢。”完了就把电话挂断了,然后她镇静的收起手机,发动车子,一路回到公司,接着上班下班,异常的平静。
晚上下班回家,严丽华又下厨做了晚饭,一家人如常一样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方文秀又检查了方恒信的功课,直到安排他睡下了,才回了房间,严丽华下楼去了,家里安静了下来。
不大一会的功夫,刚下楼去的严丽华却又回来,推开方文秀的房间,看见她坐窗前喝茶,问她:“今天怎么了?”
到底是母女连心,方文秀表现的一切如常,但还是被严丽华感觉出来了什么,她虽然某种程度上一个粗糙,不太感性的女人,但往往也是这种人却在她愿意的时候有最纤细的神经。
方文秀是从来不对自己的母亲隐瞒什么的,但是她这具身体里荷尔蒙作祟,引起的烦乱她还真是难以言说,看着严丽华停了一下说:“也没什么,别担心。”
严丽华看了她片刻说:“晚上少喝点茶,睡不好。”她没多追问,又下楼去了。
方文秀见她走了,才又转回来把身体靠近椅子里,听着外面的雨声,试着让自己沉静下来,这一场春雨,初时淅淅沥沥,入夜以后反倒转成中雨,雨水敲打玻璃上,噼噼啪啪连绵不绝,往时凡有这样的境界,她早已静心,今日却随着雨声越加的心烦意乱起来,听的多时,终于乍然一睁眼,心想:“罢了罢了,既不静心,可见心以乱,合该她是欠魏恒的,找他去说清楚算了,何苦在这里较劲。”
方文秀起身拿了一件外套,下楼,严丽华还在客厅里看电视,见她穿好衣服下来知道她要出去,这么多年她没有见到方文秀这样毫无缘由的半夜出去过,立刻紧张起来,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你干什么去?”
方文秀恨自己不争气,她对严丽华和声说:“有点事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要是晚了会给你打电话,不要担心。”
严丽华自然是不放心,方文秀再三向她保证,严丽华到底是放她出去了。
严丽华不放心方文秀出去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天气有些反常,入春以来的这一场春雨,下的缠缠绵绵,还有些越来越大的趋势,下雨路滑,怕她开车不安全。
方文秀一路开车入市区,看见车窗前雨水越来越密集,烦乱之心更胜,心里感觉不好,可不知道一股什么劲就支撑着她非要走着一趟不可,到了魏恒的公寓楼下,她稍稍停来一下,还是开车门下车上去了。
门铃响过三声,魏恒来开门的时候,方文秀额头滴着水珠,她不知道自己现面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