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归田-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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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儿在皇城也是日夜不停寻找,也找不出一丝珠丝马迹……现如今公子也不知是死是活,敬王好些幕僚提议趁此机会攻进去,为公子报仇,并在年前登了大宝,新年便可改了新的年号。但王妃又是哭又是求的,眼睛都哭肿了,敬王如今越发暴燥,好些人在他耳边让他要念着天下大义,不可枉顾万千将士一路拼杀洒的热血……”
傅紫萱越听拳头撰得越紧。
一般情况下,身为皇族子弟,享受了皇族带来的优越生活,自然是要在关键时候为皇权为祖宗基业做一些牺牲的。那些被用来和亲的皇族女子,不就是从小接受这样的教育吗?
就是李睿被当面问道舍小取大,他怕也是会舍了自己的性命全了他父亲的大业的。
若是不相干的人,傅紫萱也会觉得舍一人以顾天下,是个大义之举。敬王的幕僚并没有错。那万千抛头颅洒了热血的将士不就是为了谋个天下太平,不就是为了他李家的大业吗?总不能枉死。
只是如今他李睿已不单单是他李家的,他还是她傅紫萱的。她不让他死,他就得好好活着!想让她守望门寡吗?当初又何必招惹她?
她不允许!
傅紫萱心内万千翻涌,这都快一个月了,敬王已是顶了压力,坚持了一个月了,怕已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再坚持下去只怕会寒了天下志士的心,敬王想再谋夺这天下只怕不易。也许那些人还会趁势捧出杀伐绝断最适合坐那把椅子的人选出来。那么敬王这几年所做的努力将付诸东流。
他能坚持这一月时间已是极不易。
只可怜李睿,目前还不知生死。拖的时间越长,他生还的希望就越渺茫。李庄还不知要如何折磨他,也许李庄才是最最受煎熬的,这段时间也许没少拿他泄愤,只怕活着也会没了人形……
若是敬王已决定放弃他,那李睿就真的必死无疑了。李庄是断不会容忍他活着的。
若是李敬登基,他李庄的儿子孙子还不知是生是死呢,如何会让李敬的嫡子好好地活下来。
李睿……也许真要天人永隔了……
傅紫萱心下巨痛,整个身子都蜷缩了起来,大冬天里额头直冒冷汗……
云霁瞧着她这样,也是心痛难当。
上前扶了她坐好,道:“小姐你放心,目前皇城里面并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敬王也给李庄递了消息了,若是睿公子有一丝损伤,便要屠了李庄全家。李庄就是再丧心病狂,也不会不顾他那些儿孙们的性命的。敬王说了他登基之后,会留他们一条性命。公子定是还活着的。”
傅紫萱按着胸口平喘了一会,又连喝了几杯温水,才道:“你们进宫的时候,没有做任何准备就进去了吗?公子也这么轻易地拿他的生命冒险?”
云霁跪了下来,道:“听说睿公子要进宫,敬王和大公子都做了一番部署,那宫里也有敬王的人。本为以为万无一失的,没想到李庄没有像前面几次一样是在偏殿接待,而是转至了后宫。前庭很多侍卫是不能进后宫的,李庄动作又快,前庭的侍卫根本来不及营救。”
傅紫萱咬了咬牙,又问道:“后来宫里没有消息传出来
云霁又道:“消息倒是陆续传出来好些,只说李庄日日在后宫歇着,再没到前庭去。各处宫门盯着的暗线也不见宫里有人送出来。所以敬王等人认为公子等人还在宫中,且就在后宫内。只是后宫宫殿颇多,也不知关在何处。冬儿夜里在后宫转了大半个月,也嗅不到公子被关在何处。”
傅紫萱听了又是一番抽痛。
冬儿嗅觉最是灵敏,且李睿身上有只有冬儿母子三人能嗅得到的香丸的味道。如今它找不到人,一是李睿不在了,二是李睿被关在地下暗牢,或许还是水牢之类的容易掩盖气味的地方。若是关在平地上,冬儿是很容易嗅得到味道的。
傅紫萱又让云霁把那天的情景细说了一遍,包括他们当天被押的路线。还有这几天传出来的各种消息,都一一问了一遍。
傅紫萱听完,良久才道:“你先下去梳洗一番,去叫些东西吃,一会领我去找敬王。”
“是。”云霁应了声转身出了房间。
傅紫萱又在椅子上呆了一会,在店小二把热水抬进来后,好好梳洗了一番。好在这会是冬天,不然她日日风尘,夜里在荒郊野地里滚的,估计不发馊也要长霉了。
四人梳洗完毕,又好好吃了一顿热菜,胃里终于缓了过来。
傅紫萱仍做了男装,四人便趁着夜色一起往敬王驻扎的大帐而去。
第三百四十六章夜访
敬王的大帐灯火通明,在寒冷的冬夜里格外显目。
此刻敬王李敬正在大帐内焦燥地转圈,耳边不停地响着幕僚们劝他早做打算的声音。
他越发焦躁,把人赶了出去,一个人不停地在帐内踱着步子。他也想早日攻进城去,若不是要顾着京师百姓们的性命,为了博得一个仁义的名声,他早就攻进去了!哪还能在京郊驻扎,还派人去谈判,还把儿子都搭了进去!
李庄那个小人已占了宫院多时,自己无一刻不想把他赶出去!免得他沾污了那神圣的地方。
本来年号他都已拧好了,只待年前问鼎,元月另立新号,再树一个盛世大魏朝。到时整个天下将一派清明。
怎料那起子小人,狗急跳墙,竟是把睿儿抓了!
抓谁不好,偏偏是睿儿!
睿儿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功夫还是他亲自教的,小小年纪站马步站得两腿打颤,大冬天里汗湿衣背,也从不吭一声,仰着小脸,眨着乌黑的眼珠,就等着自己表扬一句。才几岁都不够自己大腿高,就跟在自己后面了。
十岁就跟着自己在大帐听令了,跟着看沙盘,跟着操练,跟着自己四下里奔走。
十三岁就上战场了,十六岁跟着自己去祭皇陵,为了引开敌人,被人追杀……自己还以为他死了,不料又活着出现在自己面前。没人知道他那一刻的惊喜。
十九岁替自己去追讨名册,不料又遭人暗算,还好那女孩又救了他一命。二十一岁,跟着自己到了京师,本以为会一路顺利,自己荣登大宝再许他一世荣华。
没想到……
如今竟是生死不知……
哎!真要放弃这个最疼爱的孩儿吗?真要借机向天下宣告李庄的不义之举,用睿儿的鲜血祭旗再一举攻入宫门?
王妃眼睛都快哭瞎了,她这一生只站住了两个孩儿,大儿还是从小就被抱走养在父皇膝下,这睿儿是王妃不错眼地盯着在眼皮底下长大的……
自己又何尝舍得?
这孩儿脾性最像他,也最得他的欢心。从失了睿儿音迅之日起,他也是五脏俱焚,如万箭穿心……
只是几个幕僚手下,成天聒躁,要自己舍小顾大。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么久的努力,真的要枉顾这么多将士抛洒的热血吗?多少人正等着他登上那个位置,好一享荣华。
可睿儿又要怎么办?
李敬只觉得心肝俱裂,这一个月来头发都快白了大半。
另一厢,因有云霁在,傅紫萱四人很容易就被引着到了敬王的大帐。
敬王得讯后,很是惊讶,忙回身往大帐门口望了过来。
“王爷。”傅紫萱等人进了帐,准备跪下向敬王行礼。
敬王几步上前,搀住了,心情有些激动:“萱丫头,真是你啊?你也得了消息了?”说完看了云霁一眼。
云霁也看了过去,道:“是我传信我家小姐的。”
云霁和清风只认傅紫萱为主,对敬王虽恭敬,但还没到低下的地步。
敬王点了点头,道:“来了也好。来,快过来坐。”
敬王正待吩咐下人沏茶,傅紫萱止了他,道:“王爷,不必了。我来只是想了解一下消息。”
敬王挥了挥手,帐内伺候的人悄悄避了出去。
敬王看人避了出去,就把连日来得的消息跟傅紫萱说了一遍。
“如今还没有更坏的消息传出来,但我料李庄那小人还不敢在这紧要关头对睿儿不利,想来性命应是无虞的。”
敬王一边说着一边也有些焦燥,这已经一个月了,连他都没了信心。敬王不安地望了傅紫萱一眼,总觉得对不住这个孩子。
傅紫萱也不看他,听完说道:“性命还在不在,现在也不好说。就算性命在,也许也会残了、废了、断手断脚。而且如今竟是一点音讯都没有。当初又是跟那些侍卫博斗受了重伤被关押的,那些人有没有给他看伤还不得而知。也许救得出来,人也废了。”
敬王只觉得心下大恸,五脏六腑向是被人狠狠地撕扯一般。深吸了好几口气,又按了按胸口,才道:“不会的,睿儿一定会平平安安的。”说完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傅紫萱看了他一眼,也有些难过。
但又怕敬王真的听了那些幕僚和将官们的话,放弃营救李睿。
如今也只有她来唤醒敬王心头那一丝不忍,才能为李睿赢得一丝时间,也许这还有希望。
傅紫萱盯着大帐里挂的一副闪着银光的铠甲道:“我听李睿说过,他从小就很仰慕王爷,他的功夫还是王爷亲手教的。还说他从小就喜欢跟在您的身后,您一出门就是好几个月,他为了能常常见到你,书也不读了,十岁就坚定地跟着王爷的身边,这十年来一直站在王爷的身边……他把王爷看得比谁都重。王爷……是要放弃他
敬王“啊”的一声,张开双手捂住头脸,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傅紫萱看见有泪水顺着他的手指缝流了下来……
傅紫萱也是心痛难当,仰着头拼命地眨眼睛,眼泪非但没有眨去,反而顺着脸颊潺潺而下……
云霁也是捏紧拳头背过身去。雾波雾澜也捂着嘴压抑地哭出声来……
良久,敬王才深吸了一口气红着眼眶道:“我比谁都想救他。我这心里也是日夜不得安宁。每晚只要躺下,就似乎听到他在耳边说话‘父王,快来救儿,儿好痛……’。我只要一躺下就想到小时候,他日日到府门口坐在门槛上托着小脸等我归来,听他软软糯糯地唤道‘父王,你回来了!儿等得肚子都饿了,一会要吃两碗饭……”
敬王数度哽咽,倾刻间又是老泪纵横……
傅紫萱噙着泪听着。脑子里也同样闪过与李睿在一起的画面……还有他说过的话,他说他一定会活着。
傅紫萱心里抽痛。忽然听到咚的一声,敬王狠狠地捶了身旁的案几,发出一声闷响,案几上的纸张往上跳了几跳。
傅紫萱看到敬王咬牙切齿,骂道:“李庄那小人!我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傅紫萱待他情绪稍平稳了一些,才道:“王爷,现如今最要紧的是要尽快找到李睿的下落,这才好设法营救。时间拖得越久,也不利于王爷的大事。”
敬王缓过神来,软软地坐在高背椅上,道:“我又何尝不想。只是那起小人,太过狡猾,如今宫里的内线竟是寻不到一丝蛛丝马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宫里有几处暗牢,我都派人去过了,那几个与睿儿同行的官员已是找到了,只是睿儿和清风却不与他们关在一处。使人问过他们,他们也是不知。”
傅紫萱听完不作声。
随行的官员已是在别处暗牢里找到了,敬王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只暗中盯着,并没有营救他们。但李睿却又是与他们分开关押的,如今那些官员都还活着,看来李睿定也关在某处,性命应是无忧的。
只是敬王在内宫也有暗线,不至于找不到人啊?若是李睿还活着,总得往关押处送饭送水不是?
傅紫萱想了想道:“王爷可否有宫中各处厨房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