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夫-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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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容跟着勾勾唇角,继续做深呼吸放松自己的情绪。没过一会,马车停下,未少阳让她们下了车,便又转头离去,他还要去找到那个韩少爷,再把他送回韩府去。
赫连容扶着胡氏下了车,看着未府高大气派的朱门,赫连容不禁想到她被钱金宝抓出来的时候,多少人只在这冷眼旁观,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厌恶。
人可能就是这样,当你觉得一件东西可以接受,那么就算它再差,你也会说服自己去接受;但如果面对一件不能接受的东西,那么就算它再美丽,你看见它也会觉得它可恶万分,现在未家在赫连容心中已经发生了这样的转变。
胡氏察觉到赫连容身上的僵硬,握紧了她的手,“不怕,娘会保护你。”
看胡氏白暂瘦弱的面容,眉间两道皱痕更深,眼中虽有难过,却带着抹不去的坚定。她拉着赫连容的手,进了未家大门。
如先前一样,未府大门后聚集了许多下人,见他们回来一溜烟地散去,未府的大厅亮着灯,胡氏捏了捏赫连容的手,“你什么都别管,先回去睡觉。”
赫连容也实在是懒得再理未家那群姑婆,就点点头。不过到后院必须经过大厅门前,胡氏让赫连容继续前进,自己则进了大厅,赫连容朝厅里瞥了一眼,大少奶奶吴氏居于首位,在座的还有三夫人杨氏、三小姐未秋菊和四小姐未冬雪。
吴氏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口,见到赫连容屋也不进地径自走了,眉头一皱。
三小姐未秋菊察言观色地替吴氏朝进屋的胡氏道:“二娘,她这是什么意思?半夜让人绑走了,回来也不交待一声。”
正文 第十五章 狗急跳墙人急疯(二)
赫连容一走一过就听到这句话,脚步不由得慢下来,她让人绑走了?还不是这些夫人小姐袖手旁观的原故?现在倒兴师问罪来了。
胡氏缓了口气,“二少奶奶受了惊吓,先让她歇着去吧。”
“咱们也被搅了大半宿,她回来好歹也吱一声,这么不知礼数!听说她被绑去了青楼,这么丢人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三小姐对赫连容的敌意从一开始就没有消减过,赫连容停在门侧,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再次有了沸腾的征兆。
“三小姐!”胡氏的声音高了些,不过她似乎很不习惯那样说话,只叫了一声,声音便又低下去,但却不似平日的温和平缓,而是带些急迫地道:“那韩家少奶奶是什么出身大家都知道,整个云宁城也没人敢惹,你不出面也就罢了,怎么能让人把她引到听雨轩去?二少奶奶初来乍到,受了惊吓不说,还被带到那种地方去,今天多亏少阳及时赶到,要不然……”
未秋菊显然是没料到向来温顺平和的二娘会突然指责起她,张口结舌了半天,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最后指着胡氏道:“你、你、你居然敢教训我?”
胡氏抿紧了嘴角,呼吸稍显急促,扭过头去不看未秋菊,未秋菊更气,朝吴氏道:“大嫂……”
吴氏从刚刚胡氏开始说话,端着茶杯的手就停在那里,直到现在才将茶杯慢慢放回桌上,朝胡氏不紧不慢地开口,“二弟妹虽然是刚进门,但也算是未家的媳妇,也该替未家出分力。她们西越人粗野惯了,正好应付那个韩家少奶奶,况且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让她进来跟咱们说个话又怎么了?白天刚说别让她闹什么县主脾气,晚上就给咱们掉脸子!”
吴氏一开口,胡氏显得更为局促,吴氏的话却还没说完,接着又道:“二娘,你也该知道,咱们是体恤你和三娘养育子嗣不易,才二娘三娘的叫着,但你也得知道些进退,少阳现在是长房嫡子,他的名字可是你一个妾室叫得的?”
赫连容在外听得直火大,就算是规矩,但未少阳毕竟是胡氏的亲生儿子,不小心叫个名字怎么了?用得着这么讽上加讽、刺上加刺的么?摆明了是因为胡氏替自己说了话而在借题发挥,真是渣啊!
不过吴氏这么一说可是连杨氏都说进去了,杨氏站起身火大地道:“大少奶奶,这事和我可没关系,我大半夜不明不白地陪你们在这等着,反倒成了等着挨骂的了!”
杨氏说了两句,吴氏抬眼看看她,她便住了嘴,但脸上还是颇带些不忿,“现在没事了吧?我要回去睡了!”
杨氏说着走出大厅。嘴里嘀嘀咕咕地。“又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就是个端药地丫头!蛋也生不出一个。等我四少长大了……”她一边嘀咕一边出了大厅。刚出大厅就碰见站在门边地赫连容。吓了一跳。拍着胸脯唾了一口。“想吓死人哪!”
大厅里地人都看过来。赫连容也不打算再藏了。抬腿走进大堂。朝胡氏道:“娘。”
胡氏见赫连容去而复返。急着向外推她。“你先回去睡……”
吴氏轻咳了一声。“二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氏又显局促。赫连容扶着她笑道:“没事。娘。我刚刚想通了。”
胡氏狐疑地看着赫连容。赫连容拍拍她。“娘。刚才大嫂那么说。你别怪她。”
胡氏脸色有些不好,却也点点头,“是我的错……”
吴氏听着嘴角不禁一翘,赫连容瞄着她的笑容道:“生不出孩子的人对娘你可不就是嫉妒么!一胎双胞,可不是谁都这么好命的。”
一句话,让胡氏的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的,未秋菊的嘴巴张声“O”型,眼睛瞄着吴氏,就连坐在一旁昏昏欲睡的四小姐未冬雪,也因为这句话清醒了过来。
胡氏紧张得抓住赫连容的袖口,以眼神示意她赶快离开,赫连容视若无睹。她敢说出这句话就不怕有人抓狂,她不是想通了,她是已经气疯了。
“你、你说谁!”
可能是个人都喜欢贼喊捉贼的,屋里这么多人,未秋菊也成了婚,怎么就偏偏这位大少奶奶开口相询,看样子还气得不轻呢?
“谁呢?我也就是听说,听说咱们家有个女人连蛋都生不出一个。”赫连容笑着看向未秋菊,“三妹,你知道是谁吗?”
未秋菊紧抿着嘴角,这摸摸那碰碰,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不过还是抽空回答赫连容,“可不是我,我家小囡跟她爹探祖母去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有炫耀的成份,吴氏气得抓起身边的茶杯摔到地上,未秋菊吓了一跳,看着吴氏不满地道:“这是二嫂问的,你别冲着我来。”
看吧,多有趣,这两人明明是一伙的,现在又解体了。
吴氏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火气,拿帕子擦了擦手,手却忍不住在发抖,好大一会才缓过气,“西越人就是没家教,粗野得很!”
赫连容哼了一声,“大嫂你在说谁?”
未秋菊在旁煸风点火道:“这屋里还有谁是从西越来的。”
赫连容盯住吴氏,“那大嫂就是在说我了?”
吴氏怔了半天,没想到赫连容突然就这么明枪执仗的就来了,看看未秋菊和未冬雪的目光,隐约都带着窃喜的神态,不由得怒火冲天,“就是说你!”
“是么?”赫连容反倒笑了,“那太好了。”说罢她毫无预警地抓起桌上的一个茶碗向吴氏摔去,吴氏惊叫着从椅子上跳起来,其他人显然已被赫连容的举动吓到了。赫连容这才是刚刚开始,厅里摆设的装饰瓷器,抓起来就朝吴氏砸,一时大厅里惊呼瓷碎声一片,大家都在喊“别砸了别砸了”,却也不见真的有人来拦着赫连容,赫连容越砸越上瘾,朝着吴氏恶声道:“临来时我爹告诉我嫁人后要恭顺谦和,万不可露出西越人的本性,没想到才来一天就被大嫂看穿了,那弟妹以后也不用再表演什么贤良淑德的戏码了!”
吴氏被赫连容砸到大厅角落里,前面两个贴身丫头护着,模样极其狼狈,虽然也想过反击,但屋里大部分东西都让赫连容砸光了,最后一个大件也在赫连容手里拿着,正瞄着自己,准备最后一击。
来看热闹的下人越聚越多,一个个都犹豫着不肯上前,生怕这位番邦少奶奶野性大发,现在是砸人,要是再表演什么吃人的戏码那就糟了。
赫连容接收着众人又惊又怕的恐慌目光,身体一阵舒泰,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这两天遭受的所有恶气源源不绝地喷发出来,难怪,钱金宝那么执意地要做泼妇!
混乱的情形直维持到老夫人出场,老夫人披着外衣,在大夫人的掺扶下进了大厅,见到满地的狼籍和一个逞凶的孙媳。老夫人怒道:“你!你干什么!”
赫连容拎着最后一个瓷瓶,她就等着老夫人出场呢,然后“哐当”一声,把瓷瓶砸到老夫人脚前,给她当个问安礼。
“要么你上书皇帝,把我退回西越去,否则,”赫连容面带微笑地看着老夫人,“以后就别再惹我!”
正文 第十六章 战争的序幕
恶梦!
赫连容做了个长长的恶梦。
她梦见自己穿越了,离开了父母家人,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她是个郡主,后来变成县主,她有一个终日叹天不公的郡王老爹,对她却出奇的喜爱,就在她再度感受到家庭温暖时,她又离开了那个地方,离开了她的郡王老爹,嫁去了千里之外。
她几乎要对这个梦境失望了,为什么得到了又让她失去?再给她的,却是那样不堪的待遇?
一个变态到恶毒的家庭,丈夫是纨绔浑蛋、大嫂是刻薄刁难、小姑是阴阳怪气、奶奶也一点都不慈祥。
退让迁就得不到任何该有的尊重,温顺和气也换不来一点公平的对待,这家子变态,她们到底想要什么?
后来她琢磨明白了,她们需要的,是更加变态。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变态治变态。
梦境的最后,她变成了世界第一大变态。
好可怕。
赫连容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头顶的雕花木床怔了半晌,才抬手擦去自己额上的冷汗,坐起身,发现枕头竟然湿了,耳窝里也湿得难受,眼角的皮肤有些紧绷。
她竟然哭了吗?为那家子人吗?切~真是不值。
回想到昨天晚上。摔碗砸罐地畅快感齐齐涌现。赫连容终于确定那不是一个YY地美梦。再想到那些人目瞪口呆地神情。真是让人身心舒泰。不知道未家地人打算怎么处置她。她昨天说完话回房地时候。听见大少奶奶呼天抢地地哭声。以及老夫人怒不可遏地惊天吼声。
看来还是她走错了路线。她一直觉得人地付出和回报是对等地。可她忽略了世上地变态群体。现在好了。东西也砸了。话也说开了。大不了就是未家上书皇帝。把她退回西越去接受国主地刁难。不过赫连容隐约觉得。未家人未必敢这么做。
起身下地。赫连容伸了伸腰。然后推开窗子。她突然发现原来云夏地天也是蓝地。树也是绿地。风景也是很怡人地。心情真是大好啊。
门外传来迟疑地敲门声。一个软糯地声音轻轻唤道:“二少奶奶?您起了吗?”
赫连容应了一声。“进来吧。”
门扉轻响,几个丫头端着洗漱品进来,打头的竟是碧桃。
赫连容错愕一下,“碧柳呢?”
碧桃麻利地收拾着床铺,一边道:“碧柳姐昨晚一直担心少奶奶,没怎么睡好,我让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