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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家媳-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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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她才有可能避过落地莲的毒性,怀上他的孩子。

他之所以问,是想看看夫人心里边儿怎么想,毕竟尤姑娘如今有了身子是事实,若要追究起来只怕还有难度。老太太、父亲还有母亲那边儿都不好交差,他们可都是以尤姑娘肚里的孩子为重,想必不会同意追究尤姑娘的。

秦漫便轻轻笑了笑:“如此说起来,妾身房里的檀香也一直未曾点过,那是剩余数量最多的,妾身岂非嫌疑最大?”她是万不可能在尤子君面前说其他人一分坏话的,所谓正妻要贤良淑德,正是这个理儿。

都道是正妻好做,其实不然,正妻是最有容人之量的,否则早晚都要被其他女人抢了丈夫的心。其他女人还可以在丈夫面前撒撒泼儿,使使小性子,可正妻不能。她必须温婉贤淑,如此方可得到众人的承认,拥护她成为当家主母。即便是要用什么手段,那也是决计不能让人抓住小辫子的。

尤子君摇头道:“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这檀香在尤府点了十来年,可夫人才进府多久?那是怎么也与夫人扯不上关系的。”他还有一点没说的便是,秦漫在尤府还没有人可以用,如何能在檀香里加落地莲而不被其他人发觉?所以他是怎么也不会怀疑到秦漫身上去的,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尤大夫像是想起了什么,此时便开口说道:“少爷,我还有一事忘了说。”少夫人怕也是黔驴技穷了吧?只能回避话题而不敢正面作答了,看来他这一计不错,少夫人现在是猝不及防,想不好万全之策了。他得让少夫人知道,他虽说低调行事不沾是非,但也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

“还有什么事?”尤子君虽说心里边儿震怒,但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这事儿是与尤姑娘有些关系的话——他暂时还不想闹得太大,再说这事儿也有些失了长房的名声。

尤大夫察觉到了少爷的不耐,但也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少爷,那落地莲只在男女交合时方才能侵入女子体内导致不孕,而在平时是不会有作用的。”

尤子君低低地哼了一声,也是听出这尤大夫话里的意思来了。每回他去姑娘们房里,那姑娘们都是要点燃这檀香的,毕竟都说他喜欢便要讨他欢心。不过尤大夫这么一说,他倒是记起了有几回去尤姑娘房里,确是没闻着这檀香味儿。

所以尤大夫的意思,不过就是要更加突出尤姑娘知道这檀香有毒,才在尤子君与她同房时省去了点檀香一事,如此一来她才有可能怀上尤子君的骨肉。

秦漫看了尤大夫一眼,便再度对尤子君说道:“夫君,妾身有几句话儿想与夫君私下说说。”

“尤大夫,你先去外边儿看着,我与夫人说完话再唤你进来。”尤子君便将尤大夫给撵了出去。

等到尤大夫退出房去,秦漫才将尤子君请到了内室,与他一同坐在小桌前,说道:“夫君,妾身有些话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尤子君奇道:“夫人与我之间,还有什么顾忌?但说无妨。”

秦漫便笑了笑说:“既然夫君这般说,那妾身就直说了。”她轻声叹了叹,才往下说道:“如今夫君弄出这么大动静儿来,想必老太太与父母亲那边儿都得了消息了,只怕一会儿便要赶过来。若此事只是与几个下人有关,那倒罢了,可偏生尤大夫与冷彤所说的话句句指向尤姑娘,甚至——甚至是母亲。”

尤子君听着,心里也是一阵怅然,难不成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他痛苦了这么些年,如今却看着罪魁祸首不敢查下去。一边是他亲骨肉的生母,一边是他自个儿的母亲,他是着实不能、也不愿查下去了。

秦漫也看出了尤子君的心事,知道他是无可奈何要放手的,便又说道:“夫君,如今尤府刚刚出了个大喜讯儿,老太太和父母亲都高兴着呢,可不能让他们从高兴转为失望。这事儿既然已经成了现在的局面儿,依妾身看,夫君不如就顺水推舟,只说是檀香对人身体有害,所以才命轩院的下人们将各房里的檀香给搜查出来,要摧毁了去。”

“夫人因这檀香而身体不适,如今反而要极力掩盖这件家丑,夫人实在是顾全大局,心地善良。”尤子君握住了她的手,却不知这话说得是褒是贬。

秦漫微微笑了笑,说道:“夫君莫要夸奖妾身,妾身其实还是有些个私心的。”

“哦?夫人有何私心?”尤子君也笑着问道。

秦漫抿了抿唇,道:“妾身倒不以为这事儿一定就与母亲或是尤姑娘有关,许是那些人使的障眼法也不一定。倘若是在平时,妾身是万万不能让贼人逍遥法外了去,可如今……如今尤府上下正一片喜气洋洋,这檀香的事儿又是因妾身不适才被发现的,若揪着这事儿不放,很容易让人误会是妾身不能容忍有了身子的尤姑娘才掀起的风浪儿。这个——这个便是妾身的私心了。”

秦漫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着,尤子君却是被她一番话解了心里的疑惑。原本他便不以为夫人是任人欺负的主儿,所以才对她极力掩盖檀香一事心中不解,如今听了她这一番话,倒是心里舒坦了。夫人还未在尤府站稳脚跟儿,确实是不宜在此事被牵涉进檀香事件中的。

“我明白夫人的难处与委屈,那就依夫人的意思,这事儿就这么办吧。”尤子君欣然同意了。他在知道这事儿可能与母亲还有尤姑娘有关时,便打消了先前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的决心。因为这事儿万一惊动了族长,可就不是简简单单家法便能了了的。

“夫君明白就好,不过少爷还得吩咐尤大夫一声,这檀香有无问题可都是由他说了算呢。”秦漫提醒道。

“夫人说的是,我这就去与尤大夫说一声儿。”尤子君便站了起来往外走,他吩咐尤大夫的事儿最好在私下进行,所以便打定主意将尤大夫带到一边儿去说。

秦漫看着他走出去将尤大夫领了往外走,心里不得不对尤大夫有了另外一些看法。尤大夫是笃定尤子君在知道这事儿牵扯到尤夫人与尤姑娘之后便不会坚持要查下去的,所以才出了险招儿。一来是要抗议她让月成去威胁他,二来也是想让她明白他不会听任何人差遣。

看来,尤大夫是明白她想拉拢他的心思了呢。秦漫低头摇晃着水杯,瞧着那荡漾的波纹,竟还轻声哼起歌来。


正文 第五十三章:事了

不一会儿尤子君便又与尤大夫回到了静宁院,尤子君四下打量着,见这院子里除了月成与尤苦两个静宁院的下人之外,都是他轩院的人,便稍稍放下了心。他颇为赞赏的看了一眼自个儿的四个婢女,想来冷霜她们进院之时已经将不相干的下人给赶出去了。

他重重的咳了一声,见院里的人都低头听着他吩咐,才沉声命令道:“今个儿你们的任务,就是要将这些檀香全部销毁。现在便点,给我烧了去!”他估算着时辰,老太太与父母亲这会儿想必已经收到消息,往这边赶过来了,所以他得尽快将檀香处理掉,免得露出破绽。

“是!”轩院里的下人们齐声应道,而后便迅速的将檀香堆放在院中央的空地上。尤大夫手持一个瓷瓶,走过去不知给檀香上洒了什么,只见下人们各自手里拿了火折子往檀香堆上一点,便烧起了大火来。

看着熊熊大火,尤子君又对众人吩咐道:“今个儿的事,若有谁在外头乱嚼舌根子,我便赶她出轩院,甚至是尤府!你们明白了吗?”

本来除了尤子君的四个贴身婢女冷霜、冷莉、冷彤、冷凝之外,便只有轩院四五个被冷霜她们挑选出来的较为靠得住的下人了,便是不由尤子君吩咐,那她们也是会闭紧自个儿的嘴巴地。她们便都微微倾斜身子,恭敬的答道:“少爷放心,都明白的。”

尤子君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见秦漫立在门边儿看着外面情形,便走过去轻托她胳膊肘,低声说道:“夫人这会儿可以放心了。”

秦漫一笑:“放心是夫君,可不是妾身。”她话锋一转,眉头一挑道:“夫君,老太太来了。”

尤子君闻言向门口望过去,却见不止老太太一人,后边还跟着父亲与母亲,便轻轻一拉秦漫的手暗示她跟过去,自己先放了她的手大步往前迎了上去。

“孙儿给老太太请安了。”尤子君先拜见了老太太,复而又对着后头拜了拜道:“儿子给父母亲请安。”

秦漫也跟了过去,轻声道安,接着便静静的立在尤子君身后,也不打算说什么话了。

老太太皱着眉头,手里金拐杖一指冲天大火道:“这是在做什么?闹得府里上下不得安宁,连我这老太婆也被惊动了。”

这会儿有老太太在场,尤老爷与尤夫人自是没有立场说话的,便都乖乖的站在老太太身后,等着老太太处理这事儿就成了。不过尤夫人见着檀香尽数被毁,心里着实松了口气——好歹是罪证没有了的。那落地莲遇水便溶,遇火便散发到空气中了,即便是有人怀疑,那也是不可能从这灰烬里找出什么证据的。

“回老太太的话,是夫人昨个儿头晕乏力,孙儿便让尤大夫来替夫人诊治,不曾想——不曾想尤大夫发现夫人头晕是由这檀香引起的。所以孙儿才命轩院的下人们把各房里的檀香给搜集过来销毁了去,免得再害人。”尤子君恭敬地答道。

老太太瞧了那已经快要燃尽的檀香堆一会儿,手里的金拐杖便落了地。老太太一边儿往院里的石桌边走,一边儿问道:“这檀香不是你与你母亲都喜爱的?都用了这么些年,怎么一下子便成了害人的东西了?”

老太太口里问着,人已经坐在了石凳上——宋婆子早先一步往石凳上放了个软垫。老太太便坐着看后边儿跟上来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媳妇,心里也还琢磨着这事儿的缘由。她暗想此事既然发生在静宁院,想必是与孙媳妇有关的,再说前些天儿孙媳妇不是还去她房里查探过什么吗?看样子这檀香必定有问题,不过可惜啊,证据已经不在了。

尤子君听了便回头看了尤大夫一眼,暗示此时应由他出面解释了。

尤大夫便上前回话道:“老太太,这事儿说起来算是机缘巧合。原本少夫人身体不适,维元前来与少夫人诊治,却发现少夫人离那燃着的檀香越近,便咳嗽得越厉害。维元心想或许是檀香导致了少夫人的不适,一问之下方才得知少夫人往常从未点过檀香,便更加确定了此事。维元将檀香检查了一遍方才发现,这檀香放置时日太久,又许是保管不当受了潮导致香味儿变化了,对人的身体实在是有害的。维元将此事禀告了少爷,少爷这才决定将各房里余下的檀香给销毁了去。”

老太太望了孙子一眼,道:“子君,可真是这样?”

“是的,老太太,那檀香确是对人身体有害的。”尤子君心想这檀香对人身体有害确是实情,不过是没告诉老太太这檀香里真正的东西罢了。但老太太并未问这檀香里是否有其他东西,所以他这般回答也不算是欺瞒老太太的。

老太太何等精明之人,哪能看不出自个儿的孙子钻了空子?但她也是决不会把这事儿给问到底的。她相信自己的孙子,也相信孙媳妇不是胡乱行事的人,想必两人串通一气是有缘由的。说不定这缘由还是为了顾全大局,她便还是应该视而不见的好。

想到此老太太便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就放心了。不过这檀香出了娄子,那还得追究下人的责任——谁是管这檀香的下人?还是自个儿与老爷去认错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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