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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殊颜-第16章

小说: 殊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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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翠嬷嬷”故意开了翠袖的玩笑,书颜又转头过去,原本想关窗,却瞥见对面湖畔来了生人。



远远盼去,来人一身雪绸薄衫,姿态婀娜,耳畔一支红艳艳的花朵颤颤巍巍。虽然看不清面向,却也能感觉到真个是个绝色。见她走动间柳腰轻摆,却不似寻常人家的小姐,许书颜心里有些犯了嘀咕:难道是祁渊相好的来探望他了?



章二十五 弃撵



却说祁家玉晴姑娘投湖寻死之事锦上园上下瞒得也够呛,那个嚼舌的婢子被重大三十大板后熬不住一口气过去了,落得个被草草葬了了事。身为主子的那个投靠来的表少爷也不敢吭声,自觉无颜留在园子里,收拾了被褥书籍,叫上小童挑了两箱子行礼便离开了。



眼见连主子辈儿的下场都如此,其余丫鬟婆子们也不敢多言,外间只当祁玉晴得了风寒,需要休养几日罢了。



祁玉容也没少操心,一个二弟在宫里吃了暗亏,一个庶出的妹子又寻死觅活,虽然人前都装出一副冷静的样儿,私下却苦于祁老爷子不管事儿,没得半个人可以分担分担。原本柳如烟是能帮上手的,可如今正遇上小儿子祁玉雍身子不适,她自己院子里也是忙不过来的,哪里有心思帮忙分担家务。



忙是忙,祁玉容也没忘了今日要回到书坊听学的祁玉悠和祁玉容。早早先打发了朱嬷嬷亲自去云拓寺接祁玉悠,又派水漪送了许多绣花的物件儿过来给许书颜,说是第一次上女红课,怕她自己没准备周全就不好了。



收拾着两三个绣篮,翠袖也有些烦了:“大户人家讲究就是多,不过上个女红课而已,光是绣线就百十来个颜色,花样纸也剪好了这么一大摞,怕是要累死小姐呢。”



“姑娘家若女红不好,将来也讨不了公婆的喜欢。”许书颜倒是看得极淡,无论学什么做什么,只当为了寻个好人家以后当甩手少奶奶罢了。



“小姐从小就是高阳数一数二的绣娘手把手教出来的,难不成还怕不够讨喜?”翠袖打趣儿了起来,想着该如何将这三个绣篮并为两个,也好一左一右拿在手上。



“河北那儿的时兴花样不一定和这京城里一样,且去看看再说。”书颜换上崭新的服色,用过厨房送来的鲜虾蒸蛋,觉得今日精神头儿还不错,便取了点细粟米制成“迎蝶粉”晕开在手心,涂了薄薄一层在两颊上,又在唇中点了浅浅的胭脂,看着铜镜中气色上佳,这才吩咐挽歌让芜菁去问问,看看祁玉悠是不是一同前往书坊。



不一会儿芜菁回来了,说是三姑娘今日会直接从云拓寺过去,四姑娘可以同冷姑娘,还有三个表姑娘一并前往。



书颜不解,以为祁家除了祁玉悠和她,便没了女子去书坊听学。水月倒是机灵,知道芜菁不晓得这些事儿,赶忙上前来解释,说原本祁家所有姑娘都是要去听学的,但只有女红课和女书课,琴棋书画一类的却只有三姑娘和四姑娘才能学。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规矩,书颜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心想祁家规矩大,也难怪表姑娘们那天给自己冷脸。都是投奔祁家,凭白自己得了个四姑娘的身份,连庶出的玉冷和玉晴都没份儿的事,却让她给赶上了。



“四姑娘。水莪在前面候着呢。就等您了。”水月说着上前让芜菁拉开拢烟阁地大门。看了看天色不早。生怕去地迟了被朱嬷嬷晓得问责。连连催促。



出了拢烟阁。见水莪立在哪儿。眼神却飘向了对面地水阁。虽然着地寻常丫鬟服色。却多挂了些小饰物在身上。头上也配了多两支珠钗和绢花。看起来明艳动人。算是姿色上陈。



回头见许书颜出来了。水莪倒是立马收起了那些个小女儿家地心思。赶紧上前替翠袖分担了一个绣蓝子:“四姑娘今日气色好。等下子从书坊回来便能去给祁老爷子请安了。”



“祁老爷?”许书颜来了这锦上园好几日。连宫里地三姑奶奶都请过安了。唯独这当家地祁老爷子没见过。如今听水莪这么一说。倒有些欣喜:“不是说祁老爷子这几日陪着四姨太照顾晴姑娘么。怎么有空摆宴了?”



“四姨太有私心想多留老爷几日罢。”水莪也不太顾及四姨太虽说是个妾氏。却仍旧是主子地身份。脱口就道:“听水漪说晴姑娘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四姨太也没理由天天留了老爷在濯锦馆呆着。加上宫里三姑奶奶又送与了书信。吩咐要好好照顾四姑娘呢。今儿个一早。耀景楼地若琳姐姐就来通禀。请姑娘下学回来就去一趟耀景楼。和少爷、姑娘、表姑娘们一起用家宴。”



“原来如此”书颜点了点头。估摸着今日下了学得早些回来。毕竟是第一次见家主。自个人今后地婚姻嫁娶怕是全要仰仗他点头地。寻思着得弄个什么物件儿送与祁冠天。当做见面礼才好。



正说这话,那头竟是芜兰小跑着过来了,喘着气,连额上汗珠子都渗出来了,着急地朝许书颜这边挥着手:“四姑娘,您怎么还在这儿。接人的轿子都来了好半晌了,几个表姑娘怕再等就迟了,催促着车夫挥鞭,如今都走了啊。”



看着芜兰一张笑脸焦急如此,许书颜倒觉得无妨,只是拉了她给翠袖:“让她进去歇歇,瞧这急得。不就是没了车撵么,另外再寻一个就是了。”



“姑娘有所不知。”水莪听撵子竟没等人来齐就走了,脸上也犯了难色:“之砚书院虽然离得锦上园也不远,但总归也要两柱香的车程才能到的。园子里一共就三个撵子,一个每日送姑娘们听学,一个去云拓寺接三姑娘去了,剩下那个”



“剩下那个是谁的?”书颜问。



“是二爷的。”水莪怯怯的说了,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才接着道:“昨日奴婢和水漪说话,那潇湘馆的弄影姑娘昨日好像来探望了二爷,却没走。今儿个一早得送她回馆子上去。虽然弄影是个清倌,可也不好与她同乘一撵吧。”



“除了那个撵子,真无其他?”许书颜一听和祁渊有关系,却也不愿意沾上半点儿的。



“其他都是下人们出门办货用的粗撵,四姑娘的身份,怕是不好使得。”水莪摇头答道。



想起画楼公子,书颜又问:“那画楼公子怎么过去呢?”



“公子都是骑驹的。”水莪连连解释。



“算了,你去问问水清,送弄影姑娘的撵子可曾离开了,若没有,让他给二爷说说,顺路送我一程,应该没什么。”骑马是许书颜绝不敢的,只好退而求其次。



“那奴婢这就过去水阁问问,姑娘稍等。”水莪得了吩咐,扯起裙角就匆匆去了。



章二十六 斗嘴



若是知道今早一并要去潇湘馆的除了弄影姑娘外还有祁渊,许书颜怕是宁愿骑了马一路颠了过去,也不会轻易上这车撵的。



祁渊伤口未愈,一袭墨绿的衣袍微微散开,长长的黑发只用同色缎带挽起,懒懒地躺在撵内的垫墩上,半眯着眼,似是在假寐。



一侧端坐伺候的便是他的相好,潇湘馆头牌,弄影姑娘。



因上次离得远了,这下才看清了她的长相。弯弯两道柳眉,水水一双凤眼,右边眼角还点了一颗胭脂红痣,更添两份妖冶。此时她正斜斜倚在祁渊身侧,一手拿了桃色丝帕,轻轻替其擦拭额上的细汗。



“爷,您都受伤了,偏要亲自送妾身回去,这倒是动了伤口,又该如何是好呢。”本该是悄悄话,却声量极大,红唇翻动,弄影似是故意说给对面的许书颜听的。



翠袖和水莪又同车夫一并坐在撵子外面的小排椅上,撵内只得三人对面而坐,且不说弄影动作放浪,神情形骸,单是祁渊偶尔睁眼瞥了过来,也够书颜受的了。



“爷这不是疼你么”祁渊眼皮微抬,不顾受伤了臂上吃力,硬是揽了娇人儿入怀,还不着痕迹地用余光睨了一下面色僵硬尴尬的许书颜。



“爷,还有位小姐在这儿呢,又不是你我二人。”作势推搡了两下,弄影故作娇羞状,埋头扑入祁渊的怀中,却不曾想碰了祁渊伤口,疼的他“咝”一声呼出一口气来。



眼神像一根羽翎般轻轻扫过,见祁渊吃痛的样子,许书颜反倒觉得心头一松,没当初那样尴尬了,含着笑轻甩了甩额首,似是同情又似可怜。



“那有什么关系。”咬着牙,强忍了胸口传来的疼痛,祁渊反而将弄影抱得更紧,故意言语戏谑道:“书颜是祁家四姑娘,也算是爷的妹子,不用拘礼。”说完还侧了侧身,将鼻端靠近那弄影的耳畔,逗得弄影“咯咯”直笑,大喊“爷饶命”。



任是许书颜心里再痛快,面上装的再冷静,这未出阁的姑娘看到如此香艳一幕在眼皮下演出,也会双颊微红浑身不自在。知道祁渊乃是故意,许书颜咬紧了一口玉牙,硬是将闷气吞回了肚子,扬起一弯秀眉,笑道:“二爷说的是,就当这车里没人,弄影姑娘自便就好。”



“自便”二字说地对面那位娇人儿俏脸一下子就僵了。同样是女子。自个儿仗着貌美却流落风尘。人家清凌凌。反而透出一股子端庄气质。弄影立马便觉矮了三分。下意识地也撑起身子。端端正正坐在一旁。只取了个果子剥了皮递给祁渊。不再赖着撒娇了。



“水清。先去潇湘馆送了弄影姑娘。”祁渊突然大声地朝帘子外喊去。



书颜却不愿意:“二爷。画楼公子说教习嬷嬷是宫里出来地。为人严苛。我若是去迟了”



“放心。爷这马车是六驹。比之你们平时做地四驹要快许多。再说潇湘馆离得之砚书坊有条小道极近。是绝耽误不了你地。”祁渊早有准备。打断了许书颜。



“爷。妾身又不赶着回去。还是先送了四姑娘去书坊吧。”弄影心里欢喜祁渊要先送自己。面上却还是得推诿一下。



“你昨夜那样辛苦地照顾我。自然要早些回去休息才好。”祁渊原本地冷眸中突然生出一股柔情。话音也略有些低。故意加重语气地“照顾”二字。也是听得弄影浑身一酥。红着一张脸又开始娇嗔地推搡了两下。



只觉得车撵中好像被灌满了肥腻腻的猪油,书颜实在看不下去,心里念叨着“好一对淫男荡女”,干脆撩开车帘,透出头去呼吸着外间的新鲜气。



一抹得意的神色滑过眼底,祁渊不着痕迹的将弄影推开了两分,眼底神色又恢复了如常。



“吁——”



车夫高喊了一声勒住缰绳,书颜抬眼一看,果然是已经到了潇湘馆。



虽然地处烟花之地,这潇湘馆却别有一番韵味。



六扇乌黑气派的大门掩映在一片嫩竹之后,斗大两个墨迹“潇湘”却殷红醒目,一看那张狂的笔墨走向便知是祁渊所提。



正在许书颜打量之际,当中两扇排门缓缓从内打开了,踱步而出一个髯须大汉,虽然满脸胡须,身量却很是修长健硕,一双眼迎着薄日竟含着一丝儒雅之风。



“老二,是你来了么?”



髯须大汉话音刚落,似是瞧见了露出头来的许书颜了,随即又朗声笑了出来:“好个二爷,又从哪里寻了这么个标志姑娘,干脆引荐到我的潇湘馆来罢,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许书颜先是一惊,还没来及脸红就感觉有人使劲拽了自己的衣袖,身子不稳,一下就跌回了撵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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