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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殊颜-第122章

小说: 殊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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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百一十三 生变



恍然不觉间,已是初冬时分。



京城天气异常干冷,北风吹的烈,街上连一丁点儿落叶渣子都没有,全被吹到了两旁,透出惨淡的石板路。家家户户也紧闭屋门,围炉取暖,不得已绝不会出门受罪。



越王府里也早早派发了从宫里送来的御寒之物,又将炭火和炭盆等各类物件备齐,无论是许书颜的濯清院还是前庭的花厅偏殿,都燃着火盆,倒也不觉得冷。



宫里的用度果然不一般。按照王爷和郡主的份例,单是毛皮衣物就发下来十件,还有各色厚缎宫裳,夹棉袄子,裘狐披帛等。除此之外还有手炉,羊羔绒的毯子,以及各色绒制宫花。此时,一抬抬地满满当当堆了大半个屋子,看的许书颜几乎缓不过神来。



“老天爷呢,这些东西怕是要值几千两银子吧!”挽歌咋舌道:“原以为祁家就是极富贵的了,没想来和这越王府一比,竟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儿。”



许书颜踱步过去摸了摸那羊羔绒的细毯,触手极柔,又看看那几个小巧的鎏丝手炉,真不像是随身带着的物件,倒比好些摆件都还要精致许多,叹道:“祁家再富贵也不过是世家大族罢了,要真和宫里比,那是不可能的。”



“郡主,王爷让奴婢们把茶点送过来。”



说话间,厚毡竹帘被掀开,比翼和连枝又各自拖了两盘宫里赏下来的糕点进了屋。有芙蓉香糕、桂花糯、红枣姜片、荷香酥饼等等,配上杏仁油酥桂香茶,满满当当又摆了一桌子。



许书颜也不好在宫女面前露怯,只掩住神色,过去端坐,让她们伺候用茶点。



“郡主,您看还缺些什么,王爷说了,若宫里的用度不合您的意,就单独出去卖。”比翼一边夹了糕点到许书颜盘里,一边乖巧地说话。



“说实话,这些宫里的东西都是极好的,哪里会不够呢。”书颜吞下一块红枣姜片,只觉微辣之后是淳淳清甜之味,又夹了一块送入口中。



“郡主满意就好,王爷交待让郡主需要什么直接给奴婢说,让大管事预备就是。”连枝也过来搭话,一边拨弄着炭火:“王爷还说郡主喜欢作画,明日会送新制的文房四宝过来,。郡主看合不合用。”



“王爷有心了。如今什么都不缺,哪里还顾得上合不合用。”许书颜想起这几日里都没曾和画楼见面,只不停地送东西过来,又道:“你们可知道王爷最近在忙什么,我倒是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听说皇上交办了差事,前些日子去了一趟骊山勘察行宫,等再冷些,就要随御驾过去了呢。不知道郡主会不会蒙皇上下诏陪同,奴婢们也好过去沾沾光呢。”比翼忙答了,似是板着指头算,离十日之期不过就两三日的光景了,鬓旁脸颊一片羞红。



“再过几日你要被王爷收房了,今儿个宫里送来的宫花自己去挑上几只。”指着身后半屋子的物件儿,许书颜笑着让比翼自己过去。



比翼惊惶不已,哪敢真去挑,赶忙摆手:“奴婢可不敢,这些都是主子们的用度,奴婢哪里够资格用,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许书颜笑笑,也不多说,过去拿起那盘宫制绒花:“你看看,这里面有粉色的,樱桃金的,还有枣泥红的,正好适合你这个新妇人佩带。”



“奴婢万万不敢!”比翼摆手,怎么也不肯接过手。



“我还在孝期,横竖也用不上这些艳色宫花。”许书颜说着,见比翼还是不敢接,只好又道:“也罢,这里正好十朵宫花,颜色鲜艳不适合我戴的有六朵,你们六个伺候我这些日子,就当赏赐,一人一朵。这下,你总愿意接了吧。”



“谢郡主!”比翼抿着唇狠狠地点头,心中感激溢于言表,捧着托盘就跪了下去,身后的连枝也赶紧过来磕头谢恩。



连枝哪里会不明白主子的用意,扶了比翼起身来,调笑着道:“郡主,咱们姐们几个也会替比翼姐姐张罗嫁妆,您赐给咱们的这些宫花,到时候一定都插在这个新嫁娘的身上!”



“随你们怎么张罗。”许书颜满意地点点头,见挽歌在一旁撅着嘴很委屈的样子,踱步过去,取了朵玉兰紫绒话和湖蓝棠花的宫花,比了比,将前者替她别在羊角髻上:“忘不了你的,只是你年纪小,那些艳色的也不合称。”



“全凭主子做主!”挽歌欢喜得很,赶忙跑到铜镜前自顾臭美。



“请问郡主在么?”



屋里大家正热闹着,屋外响起一声询问,比翼赶忙放下托盘过去开门,却见是连生匆匆而来,面色慌乱。



“郡主在么,小的有要事禀报。”连生瞧着屋里人多,愈发焦急了。



比翼侧开身子,让连生赶紧进屋,见他鼻头发红,拉了他到碳炉边烤火:“你稍等,我进去给郡主通禀。”



“要快!”连生又嘱咐了一句。



不一会儿,许书颜就从屏风后绕了出来,见连生一身薄衣,额头发汗,又喘着粗气,心下一沉,总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起唇问:“怎么了”



“是王爷!”连生赶忙迎上去,福礼道:“今儿个王爷从骊山回府,哪知道半路上下了大雨,马儿受惊,王爷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可伤到了哪儿?”许书颜一惊,忙问。



连生着急地答道:“太医看了,身上都是小伤,但王爷的头被山石磕到头部,如今还在昏迷之中。太医让小的请郡主过去,看能不能帮上忙。”



“昏迷?”许书颜听完连生的话,心下一惊,手上的湖蓝棠花随之落地。顺了口气,这才强压着心头的惊异和担忧,忙道:“你带路,我这就过去。”



比翼缓过神来,眼圈也是红红的。取了件挑丝鎏银雀兰披风给许书颜罩在肩头:“郡主,外面风大,披上吧。”



“等会儿晚膳的时候你们把饭菜送到竹斋吧,我就不回来了。”许书颜故意这样说,是知道比翼定然放心不下画楼,想让她借着送饭的契机过来看一眼画楼也好。



忍住眼泪,比翼点点头:“奴婢明白。”



章二百一十四 竹斋



竹斋院是越王府最僻静的一处所在,遍植湘妃紫竹,点点青斑犹似泪痕。风起,掉落的竹叶翩翩而动,配上青石砌成的院落,更添了一分萧瑟无寄。



随生在前头引路,这是许书颜第一次来到画楼的居所。踱步而来,置身于此,倍觉寒意扑面,寂寥无垠,虽然清冷了些,但也极适合他这样的性子。



“郡主,王爷就在里面的寝屋,请这边走。”连生虽然面上焦急,脚下却又不敢太快,怕许书颜跟不上。



蹙眉抿唇,书颜提了裙角匆匆迈步,心中惦记着画楼安危,催促道:“快些走,不用顾忌,我跟得上。”



绕过一小片竹林,迎面而来突然开阔了些,人声也变得嘈杂了起来,原是太医院的药童和医士都在外面忙碌着,但里间大门却紧闭着,让人闹不清到底情况如何。



“刘大人,郡主到了。”连生示意许书颜稍后,便过去通报了一声。



一个年轻医士闻言赶紧过来行了礼:“禀郡主,庸王殿下和瑾沛大人都在里面候着,您快请进。屋里燃烧着特殊的香料,专为唤醒昏迷病患所用,极是难闻的。”说罢递上一个素缎香包,一股子浓烈的香樟味儿直冲鼻端:“另外这个香包您放在鼻端嗅着,会不那么难受。”



拿着香包,许书颜点点头,放在鼻端嗅了嗅,竟是一股熟悉的香樟味儿,不觉捏紧了在手中,这才随着那医士进入了寝屋之中。



蔓延的药味儿,还混着着一种辛辣的古怪味道,整个屋子显得很是阴沉,越往里走,味道就愈发的浓了,等绕过一方竹雕楠木屏风,两个半人高的熏炉散发着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差些让许书颜作呕。



而画楼正躺在一张阔榻之上,四周挂了半透明的纱幔,倒瞧不清状况如何。



瑾沛上前一步,拉了许书颜避开前面的熏炉:“快嗅着手里的香囊。这屋里染着醒神香,嗅多了会让人有些晕厥,只有香樟味可解。”



不用瑾沛说,许书颜早就捧在鼻端使劲儿吸了两下,这才觉得脑子里没了先前那样混沌不觉。抬眼看到庸王果然也在一边守着画楼,踱步过去福了一礼。



“去吧,试试也无妨。”庸王一如既往地拉着一张冷脸,话音倒并无焦急。



许书颜不太明白庸王说让自己过去“试试”是何用意,只好望向瑾沛,等他解释。



“殿下昏迷约莫半个时辰了,对于他这样头部受到外伤而昏迷的病人,最好在两个时辰之内让他苏醒,否则……”



书颜瞥了一眼薄纱之后的画楼,担忧地问:“否则如何!”



瑾沛眉头拢起,表情异常沉重和严肃:“血气不畅,逆行心脉,恐怕,会再难醒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书颜摇摇头:“万一我也唤不醒他,岂不是……瑾沛,你也说王爷已经昏迷了半个时辰,想必你和庸王都试过,换了我又能怎样呢?”



侧眼瞧着庸王已经踱步绕过了屏风,瑾沛只好压低声音道:“我并无完全把握,但王爷毕竟心中对你有情,若你也无法唤醒他,就没有人能了”瑾沛表情无奈,虽然并不想将许书颜牵扯进来此事,但实在别无他法,只好一试。



“我会尽力而为,这个时候,再顾及其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书颜脸色青白,薄唇之上毫无血色,眼中的担忧真真切切。



“我会在外面候着,记住,你只有一个半时辰,若是没能成功,我最多可保住王爷肉身不死。可那样的他,与活死人也并无分别。”瑾沛叹了叹,拍拍许书颜地肩头,便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屋子,将门紧闭。



屏退了外间忙碌的药童和医士,见瑾沛出来,庸王冷冷一笑:“听说你和郡主曾是同乡,儿时青梅竹马交情匪浅?”



“微臣也是高阳人士,和郡主从小认识,不过十年前随师傅来到了京城,便再也没有见过郡主了。”瑾沛如实回答了。



“看起来,你好像很了解她似的。就算近十年没见,重逢之后却还是相交甚深么。”庸王斜睨了一眼瑾沛,见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顾虑,又道:“为什么你偏偏让她来唤醒御嵝?难道之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瑾沛被庸王的眼神刺得有些心慌,别开脸,苦笑道:“请庸王相信微臣,若说这世上谁还能唤醒越王,就只有书颜了。”



“你可知你的话很有些蹊跷?”庸王微眯着眼,仿佛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瑾沛舒了口气,缓缓抬眼:“殿下是越王的亲兄弟,有些话臣不便多言。”



“你是说御嵝这小子对那个许书颜有意思?”庸王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若真是如此,他干嘛去帮祁渊这个忙?干嘛求父皇封她为郡主,还主动提出让父皇为他们指婚?”



“因为书颜对越王并无男女之情。”瑾沛摇摇头,有些无奈的意味在话音之中。



“论相貌,祁渊倒是和御嵝不相上下。可论身份地位,他可就差的太远了,怎么,难道许书颜被猪油蒙了眼,看不清谁才是最佳人选么?”庸王一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点点头,瑾沛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书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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