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喜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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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难得正经端了丈夫的模样,敢于说自己老婆几句。
江嫂白眼一翻丈夫,大声道:“知道你胆子小,所以故意说不信。我懒得理你这么个不中用的,我给小舟做饭去。”
半夜开门声?江心儿心里打了个咯噔,昨夜一觉醒来仿佛是三更时分,她确实也迷迷糊糊听到巷子里有谁家开门,虽然很轻,却也不像是梦里。
对门就是蔡大娘家,既然没被偷掉什么东西,那又会是什么状况呢?
不知如何,江心儿心头突然闪过蔡翠屏近来有些反常的模样,多了一丝疑问。
入夜,心儿仿佛是多了点心眼似的,怎么都睡不着。
隐约间,巷子里好像有门悄悄打开的声音,江心儿一个激灵,猛然坐了起来。
侧耳倾听时,能听见细碎的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的样子。
难道就是江嫂所说的小偷?还是另有什么蹊跷?为什么声音偏偏出自对门蔡家?江心儿的脑子里顿时挂满了问号。
披上衣服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前,外面巷子被月光的清辉照得透亮,倒是可以清楚看见所有的事物。
就在街角转向小竹林处,分明是两个人的背影闪过,一个高大一个苗条,能清楚判断是一男一女。
“蔡姐姐”三个字差点就从江心儿的喉咙里冲出来,幸亏她够镇定,总算生生把一声呼唤咽了回去。
呵呵,原来不是小偷哦,却是赤裸裸红果果的奸情,怪不得近来的蔡翠屏如此神神秘秘。哼哼,待我来探个究竟,江心儿心底嘀咕着,脸上挂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自己已然是个职业媒婆,此事又关系到要好姐妹的终身大事,江心儿顿觉全身好事细胞都活跃了起来。
敏捷地闪出自己家门,才感觉到室外的寒意,鼻子痒痒的差点就要打喷嚏。死命捂着鼻子,把即将喷薄而出的一声“啊嚏”给生生憋了回去,才没惊动蔡翠屏和那个陌生男子。
冷死了,做盯梢工作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啊。江心儿裹紧身上的外衣,心底不停哀叹,蔡翠屏也真是的,冻死人的天气,居然学人半夜幽会。
蹑手蹑脚跟着绕过屋宇,在那片竹林边,站定两人在说着什么。可惜,蔡翠屏面对江心儿这边,那个神秘的男人却始终只有一个背影。
如今心头江心儿最疑惑的就是,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按说蔡家对女儿的终身大事一直都是抱着宽容的态度,允许她自己参与意见。并且在众亲戚邻居指指点点说蔡翠屏至今不嫁的时候,也帮着顶住了压力。那么,只要是蔡翠屏真心喜欢的,又没什么大问题的男子,一般都可以光明正大和父母提出,又何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
不满足于猜测,江心儿的脚步往前挪了又挪,几乎忘记自己是来偷看的。
果然,蔡翠屏尚且感觉不到,那男子却是十分警觉。轻轻把蔡翠屏扯到身后,冲着江心儿的方向喝问:“谁在那偷偷摸摸的?”
晕死,被发现了。
江心儿摸摸鼻子厚着脸皮索性走到两人面前,笑道:“这话似乎该我来说吧,蔡姐姐,你半夜里偷偷摸摸和人跑来这里做什么?”
蔡翠屏定神见是江心儿,一张脸儿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简直无法和她对视,一股劲地把头往下低。
那男人个头比蔡翠屏高了大半个头,面目白净十分精神,尤其是一双眼睛,很是炯炯有神。他看着江心儿,皱起眉头,眼神中倒有七八分怒意。
不错么,长得算得上帅,嗯嗯,还有点眼熟。
江心儿毫不示弱与他对视,还带着探究仔细打量着这个清秀修长男人。
不顾男人恨不得一脚把她踹到天边去的表情,她大大咧咧凑到蔡翠屏的身边,用胳膊肘子轻轻撞她:“姐姐,姐姐,抬头啊!”
“你怎么会…”
蔡翠屏真是快要羞晕过去了,开口想问你怎么会跟过来,后面的话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哎呀,姐姐你就不要问我问题了,先给介绍一下这位帅哥是谁吧。放心啦,妹妹我可是做大媒婆的,你们这事啊,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帮你办成!”
说着,又对着那男子挤眉弄眼,作都是自己人状。
那男子面上却是淡淡的颇为不以为然,仿佛对这个贸然出现的小女孩很是厌烦。
拽毛啊,江心儿心里都有点不舒服了。你好好的看上人家姑娘不去请人提亲,却把女孩子半夜三更里勾搭出来,万一被发现的人不是自己,岂不是坏了蔡翠屏的名声。
可见这也不是什么负责的好男人,愤愤然给他打了个五十分,顺便冲他翻了个白眼。
“东峰,你别这样,她是我对门的妹妹,江心儿。”
蔡翠屏定下神来,看着男友和江心儿之间的火药气息,只能出声为他们介绍。
“心儿,他,你没认出来吗,就是白日里在街上卖胭脂丝线的货郎,他叫黄东峰。”
怪不得看着熟悉,却是近来常在附近走动的货郎。过年时节,姑娘媳妇的都会给自己添点胭脂水粉或者镜子木梳之类,江心儿回家后也曾在他手中买过几样东西送给江嫂。
没想到的是蔡翠屏那么挑剔的对待自己亲事,一直都没有看得上眼的人,到头来喜欢上的,竟是个居无定所的货郎。
准是怕家里人竭力反对,所以蔡翠屏才会隐瞒着所有人和他偷偷交往,并且拒绝别人给她说亲。
什么闹贼了,有响动了,所有的疑团终于都解开了。可是,要怎样帮助蔡翠屏说服家里人答应把独生女儿嫁给一个货郎,看来着实是个难题。
第四十一章失踪
“哦,原来是货郎哥啊,幸会幸会。”
看在蔡翠屏的面上,就主动打个招呼好了。
谁知那黄东峰平时卖货的时候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今夜却似变了个人似的,脸色沉沉,颇有几分凶相。对江心儿抛来的橄榄枝愣是不接,板着脸来个不理。
什么东西啊,至于那么拽么?
江心儿几乎要骂出声来,刚想说什么,那人转过头对着蔡翠屏语声倒是十分温柔:“今天有外人打扰,我先走了。外面冷,你赶紧回屋吧,免得冻着。”
说着,那人将手往后一背,作势就要离开。
“你站住!”
江心儿见他要走,又见蔡翠屏被吃得死死那副德行,火气再次窜上来。
“你是不是男人?”
“哦?这事轮到你去验证么?一个小姑娘家家,说话倒很犀利么!”
“你是想玩玩就走的吗?”
江心儿继续咄咄逼人。
“此话怎讲?”
“你也知道,姐姐对你到底如何,可总这么隐瞒着家里大人,不是白白耽误她的青春吗?你作为一个男人,似乎也太没担当了吧?要不是我和姐姐交好,我还不管这个闲事呢。我是媒婆,你说吧,该怎么办?只要你开口,我帮你去和蔡大娘提亲。”
“心儿,你别说这个。”
蔡翠屏被人当着情郎的面提起亲事问题,更是羞不可抑,拉拉江心儿衣襟,让她不要再说。
“这事我会和翠屏商量,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就有办法说服她父母么?”
江心儿被噎得一楞,再要回话,黄东峰却已扬长而去,身影消失在竹林深处。
他怎么这样?江心儿愤然瞪着黄某背影,飞出几道眼刀。
“我们回去吧。”
蔡翠屏挽起江心儿的胳膊,低声劝道:“他脾气有点古怪,你别生他的气。”
“姐姐,你呀,也实在是太包子了。要是被人知道你半夜里偷偷出来约会男人,你还要不要在这里呆下去了?那些老娘们的口水就会把你淹没的。还是快拿个主意出来,我是铁定帮你的,让我来说服你爹妈。”
“谈何容易,我爹妈虽说给我自己选择夫婿的余地,却也不会答应让一个到处漂泊的货郎娶我为妻。更何况,何况…”
“何况什么?是他未提出要安排你的终身么?”
蔡翠屏低下头去,黯然无语。
“他也太不像话了吧,怎么一点男人气也没有?姐姐你可想好了,是不是真的要和他在一起?”
蔡翠屏不语,眼睛里却满是爱恋的光芒。
江心儿也是无话可说,就这眼神,什么都明白了。
“那好姐姐,你一定要搞定他,让他答应求婚。其他的事情,你就交给我来做吧。我明天就要回金百合了,在那等你的好消息。”
“心儿,拜托你了。”
回到金百合已经好几天了,江心儿的心一直悬在半空回不了原位。如果真如蔡翠屏所说的那样,姓黄的只是因为自卑而不敢提亲,那么在她包拍胸脯去做蔡家思想工作后,好歹也该有个积极的表现。可是,怎么等也没等来蔡翠屏或者黄东峰的任何消息,连半个影子也不见。
“心儿,你回家过年不快活么?”
杨红莲旁观了几天下来,怎么看徒弟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旁敲侧击地也问过,江心儿总说没事没事,她估计着是江心儿在家里受了后娘的气。
“没有啊。”
“还不肯说,是不是你那后妈又对你不善了?”
江心儿抬头一笑:“师傅这次你可冤枉她了,这次回家我可是赚了银两回去的,她对我好得很不算,还亲自做好吃的给我解馋呢。”
“那你有什么心事不能跟师傅说的?”
“这事我也说不好,不知道事情发展得怎样。我对门的蔡姐姐,我挺为她担心的。”
杨红莲眉毛一耸:“蔡翠屏?我上次做媒的那个丫头,她还是未有婆家么?我记着,她的年岁已然不小,她的眼光也未免挑得有些过了。”
江心儿低头应了一声是的,接着道:“这次回去,我无意中发现她有了意中人。原先说好了,让那男的先表个态,然后我去说合。可是,好几天过去了,那人没有来,我挺替翠屏姐担心的。”
“还有这事?看来你是打算要做成这份大媒了,却偏偏不顺。我说你这几天热锅上蚂蚁似的,抓耳挠腮呢。”
杨红莲又道:“那蔡家既然一向答应女儿自己选合适的郎君,那为何不早早禀告了父母,还偷偷交往着不说。难道,那男的有什么见不得人之处?”
“是个货郎,走街串巷卖丝线花粉的。想是不易叫父母应允吧,蔡姐姐不敢说。”
“货郎?”
杨红莲皱起眉头,“这却是难,嫁女都讲究知根知底,谁知道这货郎从何而来。你有把握说服蔡家双亲?”
江心儿以手轻抚眉心,“说辞是准备了一大堆,也初步有把握能说动了蔡大娘夫妇。只是这不负责任的死男人不来表态,我说个屁啊!”
“放肆,你怎么口出粗言!”
死了,死了,一时忘情间竟忘记了是师傅在跟前,脱口而出不雅言语。唉,这下要挨屁屁了。
好在杨红莲只是大声呵斥了几句,又翻了她一个白眼,并无深究。接着还来了句皇恩大赦的话:“明日午间过后若那货郎还不来,你便回家一次,查探一下那边情形。我看你心事重重的,在馆中也做不好什么。”
“哦也,咱师傅最好!”
兴致勃勃奉了师命去正式给蔡翠屏说媒,才跨进蔡家,却如兜头被泼了一瓢冷水,来了个透心凉。
蔡大娘满脸愁容告知,从她回金百合的第二天夜里,蔡翠屏就身染重病,连床都起不来了。
难道?
江心儿心头掠过不详的预感,蔡翠屏如此重病,一定与那只姓黄的脱不了干系。
她顾不得和蔡大娘细说,三两步就冲进了蔡翠屏的房里。
“姐姐,你怎么样了?”
说也奇怪,蔡翠屏一直睡得昏昏沉沉的,耳中方听得江心儿的声音,却是遽然睁开了眼睛。
“心儿,你过来。”
江心儿见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