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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渣之毫厘,失之千里-第38章

小说: 渣之毫厘,失之千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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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却终是要动手了吗?
各人有个人的心思,这一插曲后,宴会又恢复了气氛。
曲水流觞,始于魏晋时的兰亭集会,有诗“兰亭丝竹,高会群贤,其人如玉。曲水流觞,灯前细雨,檐花蔌蔌”。按照会中所定,众人来到后园假山溪流间,沿河渠而坐,侍人将酒杯盛满堪堪一般,置于上游,顺流而下。
溪流曲折,酒杯如河上一叶扁舟,缓缓飘零。眼见就朝皇帝的方向流去,有人道,“看来是天意,要天子拔这个头筹。”
酒杯在皇帝身前速度,却听到了他身侧的元子攸面前。
气氛一瞬间冷肃下来,皇帝年轻的面颊在阴影里沉默,手中把玩着一个酒盅。有人看笑话,有人恐慌,在这一片各异的神色中,元子攸伸出素白的手指,轻轻把酒杯捞到座台上,起身而笑,“皇上先前还和侄儿打趣,说不耐这些下面的应酬,这就让我给他解围,可见天也懂天子的意思。”
众人只得讪讪地笑笑,看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元子攸拂开衣袖自席间步出,站在上游之前,就要作诗,汝阳王忽然在座中道,“每年都是作诗,能不能有点别的新意?”
“王爷说的在理,只是不知有什么高见。”元子攸淡淡道。
元恒笑得隐晦,眉间带着丝不怀好意,“听闻世子在晋陵城时曾经做过伶人,想必歌舞出众地很,不知大家有没有兴趣一同观赏?”
席间又是一片寂静,分明感到气氛敏感起来。元子攸回朝后虽无实职,却深得皇帝宠信,可随意出入宫廷,麾下党羽众多,更有传闻朝臣上书均要经过他手,方至皇帝御殿。关于他的过去,众人一向讳莫如深。
元子攸看向元恒,目光依旧冷淡,看不出喜怒,对他一展手中一空的酒杯,“我们北地男儿,少有不通音律的,难道王爷不会歌舞?”
元恒哈哈笑道,“我这样的三脚猫功底,怎么比得上世子。世子难道是吝啬,不肯叫大家见识一二。”
夜色已深,只有落花寂寞的拂地声。元子攸在漆黑的夜色里面无表情地勾起嘴角,一挥衣袖,只是片刻,下面人取了把落霞氏瑶琴置于岸上,他俯身轻柔拭过琴弦上的落灰,轻轻道,“琴名‘绿绮’。”
落霞沈绿绮,残月坏金枢。
幽黑琴身,隐隐泛绿。
——当真是把好琴。
席间已经有人按捺不住起身,“难道,竟是昔日司马相如奏之卓文君的名琴‘绿绮’?”
元子攸道,“琴不在有名与否,只在于鼓琴之人,这只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琴。”说罢起了几个空音,音色嘹亮空灵,荡在空幽林间,一时落英缤纷,潇潇而下,浅色白瓣飘了满池清浅。奏的也是普通的《梅花三弄》,只是琴声幽幽,初时寂静渺然,似有浩浩青烟,缭绕山林之间。之后渐渐快了,急管繁弦,从他指间流泻出来,只见月光下勾托抹挑,声声透人心扉。待之缓缓归于尾声,满座俱静。
皇帝首先开了掌声,道,“子攸从没在人间鼓琴,原来暗暗在家里练。朕与诸位爱卿今日乍听,如闻仙乐。”
“圣上谬赞,众位国手面前,臣不过班门弄斧。”他一面又命人取了琴退下去,重新归座。
元恒没看到他跳舞,心中不甚畅快,起身高了罪,“臣身体不适,圣上见谅,允臣恭请避退。”
“贤弟当注意身体。”皇帝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放他离去。又对元子攸笑道,“子攸的本事,朕日后可要一件件挖出来。”
元子攸低头称是,神色不卑不亢,与平日一般无二。皇帝面上也没有怒色,两人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接下来又玩了几场,到是歌舞俱有。再后来,已经毫无章法可言,皇帝也喝得有些醉了,由一众内侍搀着回去。
“九爷,奴才身体不适,想到后面林间走走。”眼看宴会离结束还有一段时间,赫连瑾心中烦闷,这样对尔朱浔说。
“一个人走有什么意思,我陪你一起去。”说罢拉过她的手,装作不知般攒在手心,拖着她悄悄退了出去。
“这可是奇了怪了。”元熙早关注赫连瑾很久,眼中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当下在他耳畔轻飘飘道,“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可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元子攸猝然拂开他靠过来的身子,一言不发离了席。



☆、五十一。相对

五十一。相对
夜里正是凉冷的时候,后园一条小溪,淙淙自假山间流过。借着月色下的阴影遮蔽,假山后清寂异常,无人踏足。
尔朱浔东张西望一会儿,回头道,“这儿果然是人少地很。”
赫连瑾道,“九爷明知故问。既然地方到了,爷有什么话就快说,奴才可是忙得很,没有时间耗费在这儿。”
尔朱浔道,“你就这么讨厌和我独处?”这样冷硬的心,这样冷硬的女子,恐怕这世间也不多见了。尔朱浔心里说不出的挫败,只是他向来不是个容易屈服的人,越是难以得到,就越是想要尝试,依然笑着道,“不过你总有一天会喜欢我的。”
赫连瑾简直无可奈何,抬头瞪他一眼,不再回话。
尔朱浔道,“你越是生气,就越是可爱。”
“原来九爷有这样的怪癖,就喜欢别人给他眼色看。”
“也不尽然。”
“这又是如何?”赫连瑾不解中,语气又是带着讥诮,不服输地望着他,似乎等他的笑话。
尔朱浔却道,“你这个人,喜欢看比人笑话,就不把别人的真心放在眼里,可怜我也是喜欢你的。”
赫连瑾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九爷这话就不嫌腻歪?我都听得腻了。”
尔朱浔微微一笑,“那我就换个别的。”
“什么别的……”尚在惊疑之际,颊畔就是一软,湿湿热热的,她怔在原地,抬头对着尔朱浔得意洋洋的眼神,竟像个孩子般笑,不由什么话也说不出。说不上生气还是别的,她的胸腔剧烈起伏,冷啐了一口转身就走,几乎是踉跄着夺出假山里,借着夜色的掩映,瞬间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赫连瑾背着月光,无力地依靠在山石上,胸腔中的那颗心不停地跳动,不由又是暗骂尔朱浔无耻。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赫连瑾想着,是不是该寻个法子让他死心。每天都那么被骚扰,烦都烦死了。
旁边的李树已经开出嫩芽,芳蕊争枝,轻叠数重,枝头冒出一个个娇嫩白色的花骨朵。赫连瑾被这沁凉的氛围所感染,不禁回头望去,月色树影下有个人已经站了很久,除去了夜宴时的紫色外衫,白衣轻盈,目光也如雪般冷漠,静静望着她。
有几片冬去春来时不堪着力的秋叶,无声地落到他肩头,也尤未所觉。
时间仿佛被横亘在空气里无声流淌的威风所阻隔,赫连瑾再一次这么仔细地看着他,他依然年轻而亮丽,只是周身气息,越来越冰冷,纵然冠帽华服,也掩不住孤星照月的落寞。心里快意的同时,她又是悲哀心痛,心里仿佛也下着一场难言的霏霏细雨。
当她纵马奔腾在草原上恣意翱翔时,元子攸就像沙漠里沉默而娟美的风铃花,擦身而过的时候,她自以为努力留住的美好,不过是刹那的过眼烟云,风一般从她指尖消散了。
赫连瑾很小的时候,身边就跟着那样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不拿正眼看她,一起默默走在草原万里的风光下,却有淡淡的温暖。每一个骄傲的女孩,也许生命里都有一个争锋相对的对手,他不会多看你一眼,除非你和他同样骄傲,同样刚强。
“好久不见。”赫连瑾不知道自己居然会这样开口。
元子攸在婆娑的树影里静静注视着她,雪白宽博的衣衫无风自舞,还有苍冷雪白的面颊,赫连瑾曾经一度觉得他穿白色相得益彰,世事总是无常,这么多年以后,心里也是茫然。她以为他不会回答她时,却见他微微动了动嘴唇,语声如同飞雪溅水,在她的耳膜里碰撞,“好久不见。”
这样的口吻,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赫连瑾被他的目光刺得一阵头皮发麻,只是她向来执拗,从不甘于落于下风。
赫连瑾起身离开石岩,修竹般站的笔直,侧过头道,“世子在那儿那么久,应该不只是为了叙旧吧?”
两人都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他慢慢走到她的身边,脚步声仿佛虚无般带不起一丝声响,劲装下单薄的腰肢间,悬挂着一个紫色的挂坠,他探手一摸,便轻轻抓住,再也无法挣脱。
“世子也喜欢这样的小物件吗?”赫连瑾冷冷道。
元子攸失神地望着手心的这个小挂坠,心里灌铅般沉甸甸的,寂静的茫然中,他轻声道,“见过几次,只是不知道原来你也喜欢这样的东西,还贴身挂在身边。”
“喜欢就挂上了,难道我要一直穿着单衣,连件像样的饰品都没有吗?”
“我不准!”几乎是一瞬间,他捏紧了挂坠,拉扯到自己手中。静谧树影里他的语声尤其尖利,他也被自己的厉声吓了一跳,很久没有这样的失态,定定望着手心的挂坠说不出话来。
微风扬起她的发丝,像秋风里薄薄的柳絮,划过他僵硬的面颊。
赫连瑾恍惚回神,心中说不出的可笑,冷声道,“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可是疯了?”探手又夺回了那个挂坠,重新挂到腰里。
“是啊,我早就疯了!我宁愿当年就没有遇见你!”仿佛被烙铁烧疼了双眼,他颤抖着后退几步,靠在树上喘气。纷乱的思绪在记忆里狂乱地飞舞,依稀记得年幼的她在对他微笑,金色的年华里伸出一只幼嫩的手,尔后几年的岁月,记忆就一直模模糊糊,如同黑暗里的鹞鹰吞噬着点点光斑,再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
“赫连瑾,八岁那年你在阙悲山说过什么?”他有些执拗地盯着她,通红着双眼,赫连瑾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他在记忆里一直是冷漠自持、成熟稳重的。
“你为什么还要问这个?”诧异之余,她心里亦是愤怒,只觉得耻辱。
“你忘了吗?”
“忘的是你!”赫连瑾逼近几步,直到隐没到树下的阴影里,她在黑暗中无神地寻觅,只是一味嗤嗤地笑,“我答应的事情,一向说到做到。可你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你的理想和抱负。我试着理解你,极力地帮助你,可你从来没有对我袒露过自己的心扉。我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谁,更不知道原来你也是王侯出身。在晋陵的日子,是你这辈子最大耻辱吧?”
“你自以为很了解我吗?”元子攸发狠地扣住她的双肩,炽热的双眼,冷漠的表情,黑暗的夜色里有些令人心惊。
“不了解。”她苍凉地笑,“我曾经以为我们很相像,我觉得我能改变你,让你变得温暖。可你放不下,你从来就放不下。你一直把自己锁在自己的枷锁里,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任何人,不懂得相信别人!”
元子攸望着她的双眼难以相言,他放开她,吃力地笑了,“我不想这样,我真的不想这样。”他在树上缓缓滑下,抬头望着沉沉的夜空发呆。
他失神地喃喃,仿佛呓语,“真的不可以吗,再等我一下也不行吗?”
赫连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也渐渐漠然,“等你平定了塞北,肃清了藩王,还是南定建康?就算那时,也不可能,你总有数不清的事情,你从来没有放逐自己的一天。只有有一点风吹草动,你心里就惶惑不安。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在和你作对,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了你一直等待。”
“……我知道。”
“以前总是我在后面追你,以后大家都轻松一点吧。”赫连瑾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不恨你,只是想问一个问题——我弟弟赫连定在哪儿。从小没见过娘亲,父亲更是个陌生的词汇,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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