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莫负情-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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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和明茜的婚事前两年已经定下，不过当时都还小，以为康熙说的玩笑话，没谁注意。此次被康熙突然提及，还要他速速完婚，实在很难接受。
他当下去找萨楚日勒，想和她谈如何说服康熙解除婚约的事，却看到胤禟胤礻我胤祯在萨楚日勒那里玩闹，完全没有阿哥格格的姿态，亦无男女之防，如此肆无忌惮，着实使他气闷。他们不知哪听来的消息，见他来，都开始笑说他的婚事。胤禩见萨楚日勒跟着起哄，一急之下把三人赶出屋子。
“八表哥，你没事吧？”面对他的反常，萨楚日勒觉得奇怪。
胤禩面部表情极不自然，也不接话。眼神中掺杂着非常复杂的情绪。照理说大婚应该高兴才是，但他无丝毫欢喜之情，反而愁绪万千，似乎有话对她讲，又犹疑不定。
萨楚日勒再次问道：“八表哥，你把三个鬼头推出去，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胤禩清清喉咙，道：“苏勒，我不娶明茜。”
“为何？明茜格格虽说刁钻，却是爱恨分明之人，她喜欢你，这些年她对你的好，兄弟姐妹们都看在眼里。”萨楚日勒不懂了。
胤禩解释道：“感情并非单方面，需两情相悦。”他像是下决定般，忽然婉转的表白：“如果现在我说我喜欢你，想娶你，那你。。。。。。会否嫁给我？”
萨楚日勒为之一愣，没想到胤禩突然这么说，似乎在暗示她，她宁愿自己多心，因为，胤禩是她的哥哥，与胤禔胤礽等人无二。
其实他早应该猜出结果，可他没有像胤礽那样将感情埋在心里。现在他可以当做比方或是玩笑，立即将话收回，两人都不会尴尬，然而没有，处事圆滑的胤禩此刻竟执拗的想听她亲口说出答案，哪怕拒绝。
萨楚日勒愣了片刻，随即一笑道：“当然不会，我只听说过哥哥疼妹妹，从未听说妹妹嫁哥哥。”
“我和你之间是表兄妹，非亲兄妹。”胤禩见萨楚日勒纠结在伦理关系上，不觉燃起一丝自己亦知道是很渺茫的希望。
萨楚日勒迷惑了，非亲兄妹，以前玩笑时他们会说让萨楚日勒嫁给哪个阿哥，不过她从来不作真，更没细想过。如今的环境下，胤禩这般严肃地说出来，根本是在向她示爱，甚至求婚，她前所未有的感到无措。
萨楚日勒敲敲脑袋，道：“可我把你当成亲哥哥。”
一句话，打破胤禩所有希望，纵使现实再残酷，他都不得不面对。萨楚日勒有些害怕，看着胤禩黯然的表情，是不是自己伤害了他？
她知道伤害了他，却不知道把他伤得多么深。亲哥哥三个字，每当她说一次，他心里都会疼得厉害，有时他宁愿自己真是她的亲哥哥，这样就有足够的理由保护她，让他对自己狠下心，不再抱任何幻想。
看着胤禩神情不变，只字未言，萨楚日勒更加担心，不禁拽着对方的衣袖，问：“八表哥，你。。。你说的是如果，所以我。。。。。。所以我在如果的前提下作答。”
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而他，在得到这似是而非的安慰时，反而平静下来，至少，无论是爱人还是哥哥，她都是对他关怀备至，对他的好并不少于太子。胤禩在母亲地位、父亲疼爱和皇权等很多方面输给胤礽甚至其他兄弟，然而感情方面他不能再输，因为他们的起跑线一样。
“苏勒，若是其他人，比如太子二哥，你也把他当做亲哥哥吗？”胤禩问道。
萨楚日勒没料到他会提及胤礽，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兄弟之间的争端已经不仅仅介于胤禔和胤礽之间了，可以说皇宫处处波涛暗涌，除了妃嫔内监宫婢外，兄弟难以避免，姐妹亦如是。众人都在尽量保护着萨楚日勒，希望她始终维持那份天真。然而众人也知道，萨楚日勒并非那么天真，皇宫里的生存法则这些年来她早已清楚。
萨楚日勒点点头：“都是我的亲哥哥，你是，二表哥是。”
真的一样，得到这个答案，胤禩虽然心里难受，却又像松了口气，只有在萨楚日勒这里才会人人平等，不分贵贱，有可能现在问她皇太后和苏麻喇谁重要，她都会回答一样重要。看了一眼萨楚日勒，胤禩知道他又错了，不是有可能，是肯定，她肯定会回答一样重要。
“苏勒，你不必挂心，方才的话是我代人询问。”胤禩故作轻松的为自己找到台阶。
萨楚日勒懵懂地看着他，他刚刚的表情不像是替别人问，不过再看他现在一脸轻松，或许真是自己多疑。等等，其他人。。。。。。是谁？
接到萨楚日勒不解的目光，胤禩知道她已经消化了他的解释，便道：“至于是谁，你自己去想，不一定是与我较好的兄弟，还可能包括其他王孙贵族。”
他故意卖个关子，两人之间的窘境亦因此解开。
“王孙贵族？就更多了，成了亲的算吗？”萨楚日勒开始苦恼，连明茜与胤禩的婚事也暂时抛之脑后。
胤禩微笑道：“当然算。”
门一下子被从外面推开，有三人踉跄之下差点跌到地上，原来胤禟胤礻我胤祯根本没离开，始终在外面偷听。刚才屋内气氛古怪，以至于没发现他们。
他们此时给人的感觉是似乎偷听别人说话还挺光彩。胤禟一脸戏虐的笑容，胤礻我使劲憋着依然憋不住笑声，胤祯就更奇怪，好像抓奸一样，神情变幻极快，一会儿是笑，一会儿是怒。
“有礼貌没？”萨楚日勒没好气地瞪他们。
胤禟用咳嗽虚掩笑声，终是忍不住笑音道：“八哥，苏勒，你们孤男寡女关着门窗共处一室，不怕落人闲话？”
胤礻我道：“九哥说得对，八哥苏勒，你们不小了，要不是我们在外面给你们把风。。。。。。”他说得好像他们功劳很大。
没等胤礻我说完，胤祯截道：“八哥近日里就要与郭络罗明茜大婚，凡事要避忌，莫要对不起人家。”
“十四弟，你和明茜什么时候这么熟？”胤禟听出点门道。
胤礻我立刻接话：“九哥还没替明茜讨公道，十四弟倒是比九哥还关心他表妹。”
“我。。。。。。”胤祯被他二人说得有些语塞，随后道：“我是不想影响八哥的名声。”
“哦，是不想影响八哥的名声啊。”胤禟拉长音说的阴阳怪气：“我还以为是不想苏勒被传闲话呢。”
胤礻我连忙附和他示好：“嗯，我和九哥更担心苏勒，她可是女子。”
胤祯又气又急，大声承认道：“爷就是怕苏勒被人传闲话怎么着！”
胤禩和萨楚日勒见三人一人一句哪有他们两人插嘴的份，他们不禁对望一眼，这三人捣乱的功夫一流，互掐的功夫更是当仁不让。
胤禟笑道：“十四弟别动气，我们能理解你，刚才在外面听他们说话时，多怕有人来捉【jian】在房啊。”
“住口。”胤禩即刻喝止：“九弟不可胡言。”
胤禟只能闭嘴了，多年的相处，他们已经不是小时候建立起来的玩伴感情，如今，他们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胤礻我撇撇嘴道：“没外人，八哥何必如此谨慎。”
萨楚日勒看不下去了：“我和八表哥还没说话，你们就左一句右一句，这一个个的脑袋里都装了什么龌/龊想法。”她说着，先戳了一下胤祯的额头，然后像个大姐姐般，不顾身高比胤禟胤礻我矮小，踮着脚戳他们额头，接着对胤礻我道：“胤礻我，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说‘九哥说得对’了？”
胤礻我为难地看看胤禟，不知道该站在哪边，萨楚日勒看出胤礻我的无奈，对胤禟露出可爱的笑容道：“胤禟，你告诉胤礻我，九哥说得话全对吗？”
胤禟立刻感到背脊发凉，他不怕萨楚日勒和他吵架，就怕萨楚日勒对他笑，一笑，若不让她满意，接下来准没好事。萨楚日勒正是抓住这点，起初她真的每次对他笑时都会想到整他的办法，后来，萨楚日勒发现胤禟已经怕了她的笑容，只要她笑，他必中招，不加反抗。久而久之，很多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整他的办法，仍狐假虎威对他笑，而他仍会上当，屡试不爽。
胤禩和胤祯在旁看乐子，胤禟认命地拍拍胤礻我肩膀，道：“十弟，记住，九哥可能会出错，苏勒无论何时都说的对。”
“哦。”胤礻我似懂非懂地点头，对萨楚日勒道：“苏勒说的对。”
萨楚日勒很满意他俩的表现，不过和胤禟还没完呢，何况还有旁边看热闹的那位。她问道：“胤祯，你多大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胤祯无所谓的回答。
萨楚日勒点点头：“虚龄十二，你可知何为奸/情？”
没料到她会问这种问题，屋子里的人都有点不自在，独萨楚日勒自己并未觉得不妥。
胤祯把奸/情二字理解为男女/之事，却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不过仅有的一知半解都足以让十二岁的他脸红起来。胤禟看见他脸红，想要取笑他，但想到萨楚日勒在此，没好开口，与其说没好开口，不如说没敢开口。
你不开口，不代表你能躲过这关，萨楚日勒自认为很温柔地笑了：“问问你九哥，他刚刚还说捉【jian】在房呢。”
萨楚日勒的笑容，往往她自己认为越温柔，别人就认为越危险。胤祯看着自己的难兄，不知是该向他求助还是该向他深表同情。
胤禟知此劫难逃，唯有硬着头皮认错：“好妹妹，是我的错，不应胡说八道行了吧？”
“九表哥哪的错？你博学多才，咱们胤祯还要跟你学呢。”萨楚日勒笑着推脱。
胤禟忙摆手：“哪敢啊，我可不敢带坏十四弟。”
萨楚日勒瞟了一眼胤祯，道：“他？自己若不想杀人，别人还逼他不成？”
“勒表姐，我不杀人，我来保护你。”胤祯嬉皮笑脸地讨好，同时暗示了萨楚日勒他不学坏。
看他们两个的样子，萨楚日勒还真是气不起来。他们从小到大吵过打过，可是每次都用不了两天就好，到后来，胤禟胤礻我胤禌胤裪被萨楚日勒治得服服帖帖。
萨楚日勒笑道：“得了，我还要让你们帮我分析一些事儿呢。”
“我知道我知道，苏勒你想知道谁喜欢你想娶你。”胤礻我这回倒挺机灵：“肯定是保泰，上次他跟我提起你。”
胤禟反驳：“我说不是，我觉得是对清额或者五哥，尤其是五哥，亲兄弟也没见他那么好。”隐隐有些醋意。
“五表哥和我同在宁寿宫长大，对我情分自然深些。”萨楚日勒感到好笑。
胤礻我却没觉得，他认为胤禟说得有理：“我们也同你一块儿长大的，怎么没对你那么好。”
他刚说完，就挨了一记拳头，胤礻我委屈地看着胤禟，明明帮他说话，他还打自己。
“噢。。。。。。”萨楚日勒拉长声音，语调不善道：“说实话了，肯承认对我不好了吧。”
胤祯气得直瞪胤礻我，这个十哥，成事永远没他的份，捅篓子他次次首当其冲。萨楚日勒看着胤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顿觉好笑，勉强掩下笑意，想逗他们一番。
胤禩老好人地调解：“苏勒，你误会十弟的意思了，大家性格不同，所以在其他人看来才有差异。”
胤禩是关心则乱，胤祯滑头，很快就看出萨楚日勒是有意戏弄，故道：“八哥，勒表姐没生气，她心里美着呢。”
“属你聪明。”被说中，萨楚日勒冲胤祯扮鬼脸。
胤祯回以鬼脸。柔和的微笑回到胤禩脸上，尽管见她和十四弟之间的互动，心里会微微发疼，但至少，她还在自己身边，没有回蒙古。或许最令他害怕的不是他娶妻，她嫁人，而是她在蒙古，他会看不到她。
胤禟直至今日才知胤禩对萨楚日勒的感情，心里同样替他们发愁，再看胤祯，想到其他兄弟，他郁闷了。而胤礻我比较简单，他只清楚一件事，苏勒是苏勒，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