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之淋漓-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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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卓天啸问道。
清漓平静的答道：“皇上，清漓选夫的条件在那一晚已经说过了，既然如今选得宣王爷，自是因为他符合清璃心中的标准。”
她看着卓天啸，问道：“只是不知道皇上是否会赞同？”
卓天啸笑了一下，说道：“朕既然说了让你自己选，自然尊重你的决定。不是有句话叫君无戏言吗？”
“清漓谢皇上！”她跪下来谢思。这一选，选出了她的未来，也选出了天晟王朝的未来。
郁清漓踏着沉沉的积雪，向着清嫣阁的方向走去，眼前一片清明，似乎豁然开朗，可又暗含无奈。
对面一个影子渐渐的移近，直到了身前，她才看清，是乐无忧。
乐无忧扯出一个笑容，一看即知道其并不从心。
她顿住脚步，说道：“姐姐最近可还好？”本来是想利用她引起天晟朝皇子们的纷争的。可怎知，这半年来，这个郁清漓自从和卓熙然决裂之后，居然看似清明一片，与世无争。足不出户的呆在自己的院落里。所以竟也看不出皇位的归属。
清漓瞟她一眼，说道：“还好，劳妹妹挂心了。”说完，便欲离去。
眼前这个女人，她根本就没放在眼底。
乐无忧却往她的身前一拦，说道：“姐姐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妹妹话还没说完呢。”
清漓顿住身形，望着她。却并不答话。
乐无忧继续说道：“妹妹都成婚这么久了，不知姐姐的终身大事如何？真的和宁王爷闹翻了？我还以为你们会是一对呢。”她在幸灾乐祸，也在想探听点什么。
可是她忘了，即便她够聪明，但和郁清漓比起来也是差了那么些许的。
清漓眯着眼打量着她，看来这个女人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什么？想从自己这里探听消息？
“姐姐怎么了？是不是提到某个人你不高兴了？”乐无忧嘲笑道。
清漓冷冷的说道：“妹妹啊，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说出来？又何必自取其辱？”这个女人千不该万不该提到自己最不想想起的人！
乐无忧满不在乎的一笑，说道：“我已经说了，又能怎么样？还不知道是谁自取其辱呢。明明就是人家不要你了……”
清漓冷笑一声：“你马上就会知道什么叫自取其辱！”
话音一落，羊羊素手扬了起来，朝着乐无忧的脸庞迅速的飞扇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她的左边脸上，并且很快的起了红红的印子。
“你……”乐无忧被打得呆住了。一旁跟着她的丫鬟也惊得说不话来。
清漓未等她回过神来，又扬起了手，反手一掌，“啪”的一声打在她的右边脸上。
“郁清漓，你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我？”乐无忧极度愤怒起来。
作势欲扑上来。
郁清漓的脸上挂着勾魂摄魄的笑意，说道：“按照明里的说，我是你的姐姐，教训出言不逊的妹妹天经地义！”
她又俯近乐无忧的耳边，轻柔的说道：“暗地里说来，我就更有资格打你了。你嫁给显王，无非就是一个王妃，而我日后的身份呢？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我要你怎样，你就得怎样。”
“你……你也知道了？”乐无忧惊疑不定。
“你犯了两个错，第一，你不该小看我。第二，你不该一而再再二三的来惹我。我现在就明确的告诉你。你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的。”郁清漓狠狠的说完，随即扬长而去。
留下乐无忧傻傻的站在原地。
一旁的丫鬟小心的问道：“王妃，还是去皇后娘娘那里吗？”
乐无忧瞪了那丫鬟一眼，说道：“现在这样还去干什么？”她捂住发红发肿的双颊，悻悻的朝着来路又走了回去。
天晟王朝天历三十二年，皇上卓天啸颁布上谕，立宣王卓熙照为太子，昭告天下。自此稳固国之根本。
朝中纵有无数的诧异之声，但也无人敢有异议。
几个皇子也并无什么动作。只是卓熙然处事越见低调。为了避嫌，很多朝事也放手不管了。
清嫣阁里烧着暖炉，把屋子里弄得暖和了许多。
清漓温婉的笑着，说道：“熙照，我这样做，算是算计于你吗？”
卓熙照一脸柔和的看着她，说道：“我真是没想到，你会选择了我。”
“是啊，从前也没和你说过。不过，送这个位置给你应该不会介意吧？只是，要买一送一，搭上我自己。”她吐吐舌，开着玩笑，故做轻松。
卓熙照走上前，握住她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呵着气，希望能给她弄暖一点。他深情的眼眸望着她，说道：“我看重不是皇位，只是你而已。”
清漓笑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她又不着痕迹的把手抽了回来。
卓熙照的神色有些黯然，但还是坚定的说道：“清漓，我会等你的。
等冬天的雪花飘过了，就会有春日的灿烂了。”
“但愿吧 ”她也不掩饰自己的失落。在他面前，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好隐瞒的。
清漓望向窗外，没多久，她真的就要嫁人了。皇上已经颁布了圣旨，在未暖花开之时选个黄道吉日完婚。那时，她就是太子妃了，日后，就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样，不枉到古代走一遭了吧？
可是，她的心仍然觉得落寞难当。冬日的雪花今年飘过了，明年依旧会再落下来，只是已经不是今年的这些了。
有些心情已经回不去了，有些感情也已经找不到了。她的心曾经盛放，但这种盛放一生只有一次！
应城的一个酒馆里，一个落寞的身影在一杯接一杯的买醉。桌椅被砸得稀烂。掌柜和小二躲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王爷，您就别再喝了。”年庶终于大胆的上前去劝慰。
卓熙然狠狠的瞪他一眼，说道：“怎么？连你也胆敢来管本王的事了吗？全天下的人都想和她一样？都想把本王踩在脚下？”他又举起杯一饮而尽。她都快要成太子妃了。
年庶毕竟跟了他多年，忠心耿耿。此时也顾不得害怕，低声说道：
“王爷，此时您一定得注意啊？刚刚立了太子，您这般……传出去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他跟了卓熙然许久，倒是深知是为了那个郁清漓，他不禁又叹了口气，王爷这般的痴心，真是难得啊。
卓熙然听得此话，酒也醒了一些。站起身来，冷冷的向着酒馆里的伙计扫去。对年庶说道：“把他们都弄到别处去。别让在京城里散布谣言。”
“是！王爷放心！”年庶低声回道。
卓熙然这才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冰雪呼呼的下落，刺骨的寒风在吹刮，他却只一件单衣，着一袭披肩，若无其事的在风雪中行走。
身子上的这点冷已经算不得什么，他的心里早已经筑起一座冰雪之堡，那里终年寒冷，没有温暖，没有花开。他的爱情戏码也已落幕，只剩寂凉！
他的府里有无数的女人，她们对他百般奉承，从不敢有半点违拗。为他哭，为他笑。以他的喜为喜，以他的悲而悲。
但是，他的心却再也提不起半分，已经死了。
权利，她不是说自己喜欢追逐权利吗？对，这就是他人生中仅仅剩下的了。
他颤颤巍巍的向着府内走去，孤寂的身影在月光拖得老长老长……
夜里的瑞王府里一片肃静，只有东边的主人厢房，传来一阵噪杂的争执声。
卓熙闲说道：“他答应过什么？为何还不兑现！”
黑衣蒙面人淡淡的应道：“主子说了，他一定会遵守诺言的。”
“他当然不在乎，他只在乎那个女人！但我在乎！想到我母后受的苦，还有我这些年受的苦，就一刻二月不能容忍那个女人多在这世上潇洒一天。”卓熙闲忿忿的说道。
“我会转告的主子的。”黑衣人说完，就飘身而去。
卓熙闲站在原地微微的念叨着：“还有几天，就是母后的忌日了。我不能让她活过那时候，不能……”
他对着窗外寂静的夜，说道：母后，我会让她身败名裂的。我会为你报仇的。我一定要在你的忌日为你报仇！
储秀宫里，香烟袅袅。
英若倾在佛堂前默念道：“姐姐，你就安息吧。熙照他终于当上太子了。”
“皇后娘娘。”丫鬟燕儿上前喊道。
英若倾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什么事？”
燕儿答道：“今晨一早，显王妃让她的丫鬟带了一些香送进宫来，说是月刹国的特产，让皇后娘娘试一试。”
“噢？是吗？”英若倾一脸的惊喜，接过燕儿手中包装得上好的香料，一股香气飘了出来，浓而不媚。
“是，说这个香叫做‘依兰’。”燕儿答道。
英若倾点头：“恩，倒是听说过。正好，明日是姐姐的忌日，就用这等上好香料……”
“若倾，又准备上香吗？”卓天啸无声无息的走进来。
英若倾转头，笑喊道：“皇上，这个时间你怎么来了？”
燕儿给皇上请了安，赶忙退了下去。
卓天啸说道：“朝中的事也要让熙照去习惯处理一下，我该放手的。”
英若倾嗔道：“你不是早放手了吗？整天都在游玩 。”
卓天啸说道：“以前很多事都是熙然在做，如今为了立太子的威信，不能再这样了。其实，我准备早点退位，让熙照登基。”
“为什么？”英若倾惊问道。
卓天啸叹了一口气，说道：“若倾，也不瞒你。熙然帮我执政那么多年，心里终究有些不安。”
英若倾顿时明白：“皇上是怕熙然权利太大，会……会造反？”
卓天啸握住她的手，说道：“当然，只是我自己的担心罢了，熙然也许在朝中有些拥护他的大臣，但始终没有兵权。这种担心或许多余的。不过，在我还在的时候就让熙照登基，总也要稳妥一点。”
卓天啸又继续说道：“明日，我和他们几兄弟相约了去熙照的太子府里聚一聚，我会隐约的先透露一下这个意思。”
“恩，皇上当真是考虑得周到。”英若倾拿着香准备去放下。
卓天啸望着那有些异域风情的包装，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英若倾答道：“是无忧派人送来的香。”
卓天啸接过手来，闻了一下，赞道：“味道还真是独特。”
他望了望英若倾，说道：“若倾，明日就是若闲的忌日了吧？”
英若倾楞了一下，才说道：“是的，是姐姐的忌日，没想到皇上也记得那么清楚。”她的心里有些忐忑。
卓天啸望着她的神色，说道：“若倾，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她错了也好，总该过去了。我……给她上束香吧？”他说得小心翼翼。逝者已矣，无谓再让活着的人陡增痛苦。他一直就装着不知情，装着不知道若倾所做过一切。给她留了最后一分颜面。
英若倾点头，泪水几欲浮上来，姐姐等的就是皇上的这一束香吧。可是自私的自己却始终没有勇气承认当年的错误。
卓天啸拆开包装，就取出几根‘依兰’出来，说道：“若闲，从前我有没让享受到什么好东西，现下，就用这种好的为你点上吧……”
英若倾退开站在一旁，任由皇上和姐姐说会话。她悄然的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夜里，整个皇宫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啊一一！”储秀宫里却突然传出了一声尖叫。
接着是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声。依稀能辨明就是英若倾的声音。
四面八方的宫女太监，还有太医都朝着储秀宫飞奔而来。
得到消息的几个皇子也从宫外飞速的赶来。
太医院为首的太医跪在地上地下，用颤抖着的声音说道：“禀告皇后娘娘，太子，各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