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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望夫成虫-第172章

小说: 望夫成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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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世麟听说米脂喝醉了,知道米大哥不胜酒力,特地给她开了一副醒酒药煎了,不放心假太监宫女之手送过来,把汤药省在一个瓦罐里,哄睡了缠人的玉千岭,捧在胸前,因为怕从公主府到太子府路途较远,药凉了失去效力,所以一煎好就拿来了,那个时候还是烫的,虽然隔着衣服,不过还是烫到了皮肤。想到药是为米大哥煎的,就算被烫到了也没有一句埋怨的话。
太监给他撑着伞,樊世麟疾步而行,太监迈着小碎步尽量跟随。雨下得窸窸窣窣,就像一个无精打采托腮坐在窗前神游的孩子,汉白玉台阶不是很难上,因为脚下走得急,又担心瓦罐里的药洒出来,樊世麟险些被台阶绊倒。
“公子小心。”还好跟在身后的太监敏捷的伸手相扶,樊世麟只是趔趄了一下,药洒了出来,泼在胸前的衣服上,毕竟是滚烫的药,胸前的衣服濡湿了,樊世麟猛的皱一下眉,他被烫到了。
站在门口的樊世麟怔怔的看着双唇紧贴在一起的玉千城和米脂,捧在胸前的瓦罐倾斜了,药汤倒出来,弄湿了衣服樊世麟竟不觉得烫。
“公子。”太监有点看不下去,好意去拿樊世麟捧着的药罐,被樊世麟怒目瞪视,神经质的对白净面皮的太监大吼:
“你烦够了没有,一天到晚只知道公子公子的叫,你到底烦不烦?”
太监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低着头委屈的退了下去。
米脂条件反射似的一把推开玉千城,用力过猛,玉千城居然被她推的从床上摔了下去。
“樊世麟,你怎么来了?你手上拿的是什么?”米脂连鞋都来不及穿,朝樊世麟跑去。
站在面前的米脂双颊绯红,像开了两朵桃花,因为喝醉了酒觉得热,所以衣服上面的纽子都敞着,雪白修长的颈子露在外面。樊世麟看着面前的米脂,只穿一件白色单衣的米脂领口敞的很低,看得见里面枚红色的小衣,罩在外面的是一件轻如蝉翼的纱衣,这种衣服穿在身上本来就是聊胜于无。
樊世麟邪魅的笑着,视线落在米脂敞开的领口上,他好想揽之入怀,在她雪白的肌肤上使劲亲吻。然而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甩她吗,跟着玉千城她会做王妃,做皇后,跟着自己只能过见不得光的日子。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收起邪魅之容,笑瞬间璨然,喝一口瓦罐里苦涩的汤药,抿了抿嘴唇,呵一口气,好像正在享受什么美味靓汤似的。
“味道不错,这是我亲自熬的药味汤,秋燥厉害,早晚喝点有去躁生津之效,你要不也来点?”樊世麟把瓦罐递到米脂跟前。





、第三百十六章 该放手时

“你会煎药?”米脂不相信的看着樊世麟,在现代的时候,他连煎个荷包蛋都不行,居然会煎药,骗三岁小孩吗。看他胸前的衣服都湿了,不过头发却一点都没有湿,外面虽然在下雨,他有太监撑伞,不可能淋湿,唯一的解释就是胸前湿掉的一块是被瓦罐里洒出的药濡湿的。
“嗯,我会煎药,这个药真的有去躁生津的奇效,不信你尝尝。”总得想个法子让她喝下去,尽管她已经酒醒了,不过这药真的能帮助米大哥调理酗酒的身体。
一切昭然若揭,明明是特地煎了药冒着风雨拿过来给我喝,却装作不是那么回事。米脂一把夺过樊世麟手上的药罐,动作太疾药洒在手上,烫烫得,不过还能忍受。他胸前可是湿了一大片,显然不是被雨水打湿的,这么烫的药洒在上面肯定很疼,他干嘛要自虐,自虐了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他看到自己和玉千城双唇贴合在一起的那一幕,他的心该有多痛。
可是自己没有吻玉千城,玉千城也没有吻到自己,不过两个人靠得好近,我身上又穿着这么透的衣服,他会怎么想,他肯定想我和玉千城发生了实质性的什么。米脂是一个很怕喝药的人,特别是中药,樊世麟知道米脂怕喝药,袖中还放了几块从玉千岭的零食盒里拿的甜津津的梨膏糖。
米脂闭着眼,仰起脖,转瞬之间瓦罐里的药已被她喝的一滴不剩。用手背抹一下嘴唇,咂了咂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把手上的药罐往樊世麟怀里一推,大咧咧道:
“味道不错。果真好药汤。”
樊世麟一只手抱着药罐,另一只手去袖中摸索,没想到放在袖中的梨膏糖被雨水打湿了,几块糖粘在一起,成了一块,而且还是黏黏糊糊的一块。看着就觉恶心。
“梨膏糖刚才还干的。不想被雨水淋了,若不嫌弃就送给你吃吧。”米脂伸出手准备接樊世麟给的梨膏糖,樊世麟却跨前几步,把梨膏糖放在桌子上。抱着药罐一头扎进风雨中。
“公子撑伞。”樊世麟跑的太快,打伞的太监来不及反应,他已冲了出去。
太监比樊世麟矮一个头。只有高举手臂才能把伞撑到樊世麟头上。雨比刚才大了些,豆大的雨珠落在油纸伞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樊世麟脚上一双羊皮靴踢踏作响,风渐起,吹得树叶声哗哗,似退潮的海浪发出的呜咽。樊世麟走得很快,以至于跟在身后的太监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猛的收住脚步,太监又没有反应过来继续疾步如飞,不想一头撞在樊世麟身上。受惯性的作用,原本就排骨似身板的樊世麟被太监撞的朝前一冲。捧在怀里的药罐摔在地上,碎成几瓣。
“对不起公子,是奴才莽撞,奴才该死。”太监撞了樊世麟的身,一个奴才竟敢这样冲撞主子,吓得慌忙跪下,边颤抖着手去捡地上的药罐,边满嘴说对不起。
如果他们已经好到可以互相亲吻的地步,那么我还有什么好烦忧的,这难道不是自己想看到的情景吗,放手的目的不正在此吗。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隐隐作痛,当药罐碎裂的时候就像忽闻惊雷乍起,脑中居然一片空白,就像被人抽走了灵魂似的,感觉一切都幻灭了。
夜好黑,因为死了皇后,宫中挂的是白灯笼,明黄流苏悬于灯下,顺着风一律往东南方倾斜,好整齐划一的列队。樊世麟紧紧盯视灯笼里的烛焰,优柔妩媚的光晕出一种奇橘之美,似哭红了眼的丽人浮肿的明眸,似一点点冒尖的星火,似远山尽头炊烟人家屋脊上晾晒的黄橙橙的玉米。
思绪是只不死鸟,把樊世麟带到东带到西,带到不知名的远方,带到一去不复返的从前。还记得在校园的操场上飞跑的米脂,她是女警,强身健体是首当其冲的,每天晨昏都见她在操场上跑步,终于练到有一天可以跑五条马路追小偷的境界。
“再见米脂,你我就此诀别。”太监还跪在地上捡那碎成几瓣的陶罐,樊世麟没好气的说:
“捡那东西干嘛,还不快撑伞去。”
“是,公子。”油纸伞像一顶帽子,遥遥的戴在樊世麟头上,太监和他正好形成一高一矮之势,细雨中主仆二人的形影略显孤单,是这场秋雨把两个人的世界分离,岁月的魔手从来都是不顾情面。
“你知道我最爱吃甜得东西,比如巧克力、蛋糕、奶糖、还有这种甜得要死的梨膏糖。”米脂说的这些食物是玉千城从未听闻的,他答非所问的对米脂说: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你不是觉得宫里的饭菜口味重吗,我已让人做的清淡了,你的伙食不归大厨房管,你是康乾镇人,我派人从康乾镇请了几个本乡本土的厨子过来给你另开小灶。”
米脂拿起桌子上的梨膏糖,尝了一口,却说:
“有股子骚味。”他天天和公主腻在一起,他从来不吃甜食,这种东西肯定是公主的。走到门口,用力挥动双臂梨膏糖以一条抛物线姿势飞出去,雨淋在糖上很快就化了,成了液,粘在地上,若是被人踩在脚底黏住便是一场无知的跟随。
“梨膏糖怎么会有骚味?你是不是不爱吃甜食?”
“嗯,我最不喜吃甜食,我爱吃辛辣的东西,吩咐厨子让他们做辣的给我吃,越辣越好,我喜欢那种刺激的味道。”米脂和衣躺在床上,盖上被子,转身朝内,睡下了。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吃甜,只吃辣,米脂暗暗发誓。其实她根本不能吃辣,吃一点点辣就会眼泪鼻涕一大把。
“你爱吃辣我就让厨子做辣的给你吃,你爱吃甜我让厨子做甜的给你吃,一切随你所愿吧。”玉千城的声音绵绵的响了起来。
“如我所愿,你做得到吗?如果我说我要回家呢,你肯放我回去吗?所有说你们男人都是口是心非,哼哼,药汤,你哪里会熬药汤,根本就是煎给我喝的醒酒药。”和樊世麟做了这么久的情侣,米脂如果不懂他的心思,两个人也就白白恋了一场。
玉千城立在床前,修长影子一直拖到地上,他顿了顿,蠕动了半天唇,痛苦的闭了下眼,牙咬得嘴唇发白,字像是从喉间逼出。





、第三百十七章 垂垂老矣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令你觉得厌烦吗?”玉千城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过说话声音还是无法抑制的颤抖了。为了不使眼泪掉下来,玉千城抬起头看上面,椽呈放射状四散开去,像光影的折射,生生笼上悲凉心。
玉千城真的害怕一个人待在皇宫,特别是一个人待在这间发生了太多故事的房间。儿时和母后在这里嬉耍,留下多少童年的欢愉,后来飘雪来了,那真是一段怅惘的心路,最后飘雪死在这间屋子,于是这间屋更添了几多凄凉。
“你没有令我觉得厌烦,不过你让我留在皇宫让我觉得非常非常厌烦,你是不是想通了,愿意放我离开?”米脂双眼紧紧盯视玉千城,玉千城读懂了米脂的眼神,这是一双渴望自由的眼睛,她就像一只在天际翱翔的鸟,出生在商贾世家,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儿是父母身边最受宠的孩子,若是一意孤行把她留在这里,她会是第二个飘雪吗?
这天晚上玉千城没有给米脂答案,他凄婉的转过身去,不忍看米脂渴求的眼神。
玉千城默不作声,米脂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放自己走呢,还是想把自己强留在这里。
冰莹以为凭自己的轻功和武艺能把以史通为首的一帮大内高手撂倒,可是她太低估大内高手的水平了,不出一刻就被生擒下来。冰莹这个人就是这样,做事欠考虑,当初为了替姐姐报仇,离开南国皇宫,连一个口讯都不留下就扔下父皇母后跑到东国来杀人了。
六年前姐姐入宫的时候见过皇帝,六年过去了,冰莹发现皇帝老了很多。一脸倦容,现出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的样儿来了。
“你就是冰莹,朕见过你,那个时候你还只有这么高,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差点把朕御花园里的一池金鱼全都吓死。”
说起往事,冰莹忍不住脸红。那真是年少时做的一件蠢事,御花园养了一池金鱼。冰莹和人打赌。说鱼怕爆竹声,只要一放爆竹它们就全都会从水里冒出来,到时候整个池子里的金鱼都将跃在空中,其景会比鱼跃龙门不知要好看多少倍。看来冰莹还是一个想象力丰富的孩子,她为了证明自己的理论是正确的,拿来一串爆竹在金鱼池上放了起来。鱼被爆竹声吓得全都钻到了池底,而不是像她想当然的那样出现上百条五颜六色的金鱼飞跃在半空,似放烟火般的绚烂的情景。
“都是小时候做的无聊事。皇上还提它干嘛?”冰莹见皇帝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不像会为难她,心渐渐放下了。
“呵呵。你果然长大了,说起儿时的趣事脸都红了,你这是第几次想要行刺朕的儿子?”皇帝微笑注视冰莹,分明已知冰莹是刺客,但却还微笑视之。他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冰莹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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