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长安-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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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有些说不下去。
“爱你。”
“什么?”
“说:我爱你!”我的手点他的鼻子。
他红了脸,“我自然是喜欢……”
我用手按住他的唇,又放开,“不行,说:我爱你!”
“我爱你!”他的声音闷闷的,但却老老实实说了出来,“其实,我想说……”
“我睡相不好。”我说,“从小一个人‘独’惯了,再大的床也不够我一个人占的。你得多担待。”
“嗯,你睡得很潇洒。”他笑了一下,“我想过了,我……”
“我想起来了,冬天里我还喜欢卷被子,把所有的被子卷在自己身上,你得做一个很大的被子才行。”现在天还不算太冷。我这个恶习还没充分发挥出来。
“我还是搬出去。”他飞快的插了进来,“我暂时搬回原来的小院,你住这井天殿。我想了一夜,我不能再耽误你了。”
我坐了起来,呆看他,他回避似的看自己空了的臂弯。我就知道,他一晚上不好好睡觉,没琢磨什么好事。
“你不要我了?”我问。
“不是,只是暂时的搬出去。”
“你怎么个不耽误我呢?给我找个其它的男人?”
他脸涨得通红,咬牙,“你是我的。”
“那你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
“我这样子,会让你很难受。”
我抓起枕头来,在他身上打了两下。他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臂弯里。“我去找小梁,或者去找梁太医。”他闷闷的说。
“这和你搬出去是两回事。”
“等我好了,我再搬回来。”
“不行,你这是逃避,你不负责任,你已经把我睡了,又不要我了。”我又用枕头打他,我现在恨他这一时一个样的变来变去的脾气了。“再说这井天殿又不是我的,你不住我也不要住。”我的声音大了。
“我,我没有……”
“你不负责任。”
“别,别哭!”他爬了起来,想给我擦眼泪。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哭了。
这回他身边也没了他那便携式的黑手帕了。摸了半天,一无所获之后,他居然扑上来,用手指按住了我的眼皮,“别哭!”
从来没见过这样给人止眼泪的,他可真是我这辈子见到的最笨的家伙了。
我“噗”地一声又笑了。
他放下他的手,手足无措的看着我。我又哭又笑的,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精神病。
他呆了一会儿,终于凑上来,用拇指揩抹我脸上的泪,见我乖乖不动,又把脸凑过来,伸出舌尖,一点点的舔拭我的脸颊。
“好吃吗?”我问。
他愣了一下,点点头,“咸的。”
“想不想天天尝?”
他有些郁闷的看我。
“那就不许搬走,天天在一起。”
他苦笑了一下,“就怕你难受。”
“才不难受,”我勾住他的脖子,“两个人在一起,至少暖和些。”
他愣了一下。终于把我又一次抱进怀里,用脸蹭我的脸,用下巴蹭我的脖子。“好!在一起,暖和些。”他喃喃地说。似乎在想什么遥远的事情。
“不搬走了?”
他叹了一口气,搂了我一起歪回床上,怜爱地不停抚摸我,“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不搬了,和你在一起。”其实他也舍不得吧。
“这还差不多!”我看他胸前衣襟半敞,露出一大片的胸肌,很想把手伸进去。可又怕挑起他的欲望,再来一次失败,那样会更打击他的自尊。只得装做不经意的样子,把脸贴上去,依在他怀里。
他果然不疑有它,只把我搂得更紧。
我闭了眼睛,在他怀里安心的假寐,不多想,也不多问。
很长时间,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呢,正想偷看他一眼。
“以前在宫中时,”他开了口,声音很轻,我不敢动,静静等他,无论他对我说什么,我都是愿意听的。只是他肯告诉我的事太少啦。
“澈喜欢领着我去看宫中的秽事。我比他小了四岁,别的王子都欺负我,只他是个例外,反倒什么事都拉上我。这也许是我寄养在他母亲名下的缘故。他最喜欢看的就是宫中那些对食的太监和宫女行事,而且每每在人家兴高时大呼小叫坏人好事。”他有些黯然,“澈对男女之事,一向兴致勃勃。可说实话,那时我自己也很好奇。事后他自己跑得飞快,我小,跑不过他,常常被人捉住。那些公公虽然不能把我怎样,但也对我有些恨意。所以我后来遭的一些事,也是我自己惹来的。”
当然啦,那些太监本就有残疾,你们还去招惹人家。
“后来某天,他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先帝的某位宠妃去太液池洗浴的消息。拉了不明就里的我去偷看。我……我自己也是不好,不知怎的,就起了兴。结果我们被人发现,一下子嚷嚷起来。澈自然是跑得飞快。我却一下子全流在了裆里,就和这次一个样,我真的是很没用。我呆在那里,看那妃子笑着起来披衣,笑着过来在我裆里摸了一把,又大笑不止。”
他用下巴蹭着我的头顶,用大手轻轻握着我的后颈摩挲。
“因为之前,先帝本就对我满是恨意,那一次,先帝气急了,亲自扇了我二十几个耳光,关了我好几个月的禁闭。”他似乎是在讲别人事般平静。但我记起豆香曾说,宫中不仅有澈那样喜欢看人秽事的家伙,还有一大堆专爱听人秽事的怪物。他的故事大约是他们最爱传播的故事之一吧。
“那以后,我就发现我彻底不行,别说豆香,我看任何女人都觉得丑陋,看女人笑就觉得虚假。我……”他的话音里满是内疚和自责。
我好好的抚摸他的身子,让他安心。
“你现在知道了,在这方面,我是远不如澈的。我小时候不如他,现在仍然是。”
他离开我一点,用手托起我的头,强迫我看他,“我一直以为我对女人是没了兴致,我死了心。直到遇到了你。那样的环境下,我又是那种情况,我居然对你……那时候我也觉得很惭愧,我和小时候一样,很下流是不是?下流却又不能像澈那样游刃有余。”
他在说什么?
“我对你,是能够起来的,我有感觉。”他直视我的眼睛,“真的!好几次都起来了。就是,没想到,还是不行,和小时候一个样!”他断断续续地说,显得十分困惑。
我有些明白了,“你昨天换下的内裤呢?”我问。
他有些扭捏。
“是你说的,闺房之中,什么事都是瞒不住的,我要看!”
他又磨蹭了一会儿,架不住我一味歪缠,终于去床褥下翻出了他的内裤。他藏的倒好!
我抓过来看了一眼,没敢笑,塞还给他,“你行的,就是太急了。”然后凑过去在他脸上很响亮的亲了一口。“我在这里,不会走,你可以慢慢试呀。”
他的脸立刻红得能滴下血来,眼睛四下里乱躲。“我是怕……你会很难受吧。”
“嗯,是有点难受,所以你要对我好一点。”我掰过他的脸,“不许躲,还我一个!”
“还,还什么?”
“像我刚才亲你那样,也亲我一下。”
他慌乱的用唇在我脸上点了一下,还是不敢看我,“现在我实在不……”
“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们两人的事。你想不想再试试?”
“我们起床吧。这么晚不起来,府中人会见怪的。”
“还早呢,我还要睡,”我扑在他怀里,瘫进去,“再睡个回笼觉吧。”
他却起了身,顺便拖起我,“那也吃了再睡吧,你不饿吗”,又有点惆怅地说:“我猜两位嬷嬷早等在外面了。”
“可为什么我还想睡?”其实,我觉得他才需要睡眠,看他那满眼的血丝,就知道他是一夜未眠。“我们不用起这么早吧,天都没亮呢。”我赖在他怀里,也撒个娇试试。
“不早了,外面在下雨。”
咦,下雨吗?原来不是天没亮。这我倒没想到。好久没见下雨了!我从他怀里钻出来,穿着亵衣光着脚就向外跑。
他在后面喊:“飞帘,穿鞋,冷!”
我推开房门,果然,天在下雨,而且是在下很大的雨。井天殿太大,我在里面居然听不到雨声。长安已经好长时间没下雨了,骤然看到这么大的雨我有点欣喜。忍不住向房檐外伸出手去。
我的胳膊一下子被拉了回来,接着整个人都向后倒进了他的怀里,“别淘气!已经秋天了,凉!”他在我后颈舔了一下。
然后,他半蹲□,抓起我的脚,把鞋给我一只只套上了。
他刚站起来,我就吊上了他的脖子,“看样子,昨天晚上,还是我赢了。风果然还是很厉害的,能推动云,能盖过月。”
“你赢了,”他把我向房间里面抱,“该起床梳洗了!”看样子他真的不愿再试一下了。可,我也知道了,他没有不喜欢我,真好!
第75章亲疏
我发现老黑这家伙果然腹黑,因为他一穿好衣服就不认识我了。
他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我要一个人去书房整些资料,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雨下得大,不要出去了。”
我歪头看他,“你整什么资料?”
“不然你也去查资料好了,去查关于我的资料。”他完全不是在开玩笑。我想他是料定我什么也查不出来吧。
他这是摆明了不想让我知道他正在干的事。哼!我也不需要他告诉我!于是我向他挥手绢:“你去忙你的,我也去查地图,再见,你要早点回来哟。”
“别淘气!”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帕子,细细折好,塞到自己袖子里,因为那是他的大黑帕子,“你查什么地图?”
我扭身进屋,哼,我也不告诉你!
我真的去查地图了。而且还翻了很多其它资料。窦家的主要产业是在晋中。但现在看来,分明还有些土地是在蓝田县。资料中显示,蓝田县的土地,前些年的确价格涨的离奇,显然是因为有人大肆收购的缘故。难不成就是窦家干的?
这些山地出产有限,这年头,交通不便,也不可能大规模进行旅游开发。窦家买这些土地干什么呢?更奇怪的是:现在老黑要用他出产丰富的封地换这些山地!当然,黑蝙蝠这人对钱马虎得很,我又是这么个性子。大可不必为这点事纠结。但我总觉得这事背后不简单。
我在地图与各种资料中辗转,有时看着屋外的大雨发呆,浑然不觉时间已经不早。
“看蓝田县的地图作什么?”
我扭头,不知何时黑蝙蝠已经站在我身后。此时看着我眼前堆放的资料,眉头打了个大大的结。
“长安很少下雨,”我说,看一眼窗外的雨帘,又回头盯着他的脸,他现在在我面前不戴面具了。“我记得去年春天,长安城东一带大旱,从长安到灞河间旱得颗粒无收。老黑,这事是不是和窦家有关?”
我并不想瞒他,我仔细看了蓝田县的地图后,发现原来长安城东的灞河是发源于秦岭,流经蓝田县的。而我当年穿越伊始,所见的那个小村子就在长安城外十里,快到灞河边的地方。还记得那村中的井全都是干涸的。土地上连草都生得十分矮小。
“叫我洌。”他根本不回答我的问题,反倒又开始纠正我对他的称呼。果然是一穿上衣服就翻脸不认人了。
“洌,你现在为什么要和我舅舅交换土地?是不是你也想学他那么干?”我思考着,“不然就是一个把柄,你交出了武威军,却捏住了长安的命脉之一——灞水?”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的眉头越结越深了,“这些事与你有什么相干?”
“你这样做是因为你不放心窦家吧,”我装作没注意到他的不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