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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火凤凰(传奇)-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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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我想的这样,你觉得我能叫我阿爸来吗?”
“如果姑姑真的死了,你阿爸不会怪你吗?”
“来之前,阿爸把那个布包交给我的时候说的很清楚,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苏抹心里暗念道。
苏抹很后悔,虽然她没说动阁逻凤,但是至少她应该当面告诉姑姑,对不起,你嘱咐我的事我没办到。但是她胆怯了,没有勇气去见姑姑,所以,是阁逻凤自己去说的。现在可好,她再也没有机会说了,因为阁逻凤回来的当天下午,姑姑自尽了。她把一根长长的白绫,挂在高高的房梁上,吊死了自己。
苏抹听到姑姑自尽的消息后,想要去见她最后一面,她要自己亲口说声对不起,就如姑姑死前想要亲口问一声为什么一般。所以,不顾阁逻凤的劝阻和反对,她坚持自己一个人去了。
姑姑的灵堂就设在诏主府的院中,柏洁身披孝衣带着一家老小在院中听东巴念经。见到苏抹进来,柏洁狠狠地瞪着她,放佛要用眼光把她杀死。柏洁那犀利的目光逼的她无法靠近,于是,鬼使神差,她走进了姑姑生前的房间。
苏抹回来的时候,是拖着右腿,一瘸一拐地回来的。阁逻凤远远看见苏抹面色苍白,步履蹒跚地走过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冲了上去。
“腿怎么了?”
“阁逻凤,你猜错了。”
“什么?”
“你姑姑不是想死在你阿爸的面前,她是要和你阿爸一起死。”
“你怎么知道?”
“你姑姑在里边屋子的地上,挖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我猜,是她给自己和你阿爸准备的坟墓。”
“你掉进去了,是不是?腿折了没?让我看看。”
“没有,没掉进去,真要是掉进去,你就见不到我了。姑姑真聪明,那个坑又深又窄,掉下去就算不死,也爬不出来。她在上面装了个翻板,人掉进去,板子就又合上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她费这么多口舌,想把你阿爸骗来,就是要同归于尽,生不同日,死要同穴。”
“你怎么找到那个坑的?”
“我没找到,我踩到了。可能是我太轻了,翻板没完全翻开,只开了个口,我一条腿卡了进去。她可能也是怕人发现,所以翻板做的很紧,要两个人的重量才打得开。那个坑那么深,又想得如此周密,想必她计划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说她了,死都死了,让我看看你的腿。”阁逻凤想到,如果苏抹真的掉下去了该怎么办,一头冷汗渗了出来。
头一次,阁逻凤有些佩服诚节了。
诚节明知道来劝姑姑离开是死路一条,所以特地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他,自己带着那两千骑兵敲锣打鼓回去了。阁逻凤直在心里骂自己笨,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这么明显的圈套都没看出来。按诚节的脾性,他才不会管人的死活,他想让谁走,就算把整个邓川城都烧了,他也干得出来。这次不但没放火,反而自己先走了,怎么看也不是他干的事。诚节就是想把阁逻凤套来,让姑姑死在他的手上,让皮逻阁将怒气转嫁到阁逻凤头上。只是,诚节并不知道这背后的故事。
险险躲过这一支暗箭,阁逻凤开始反思自己,最近,太多的事情让他分心。百夷和孩子的事情,就像只正在打瞌睡的老虎,随时都会醒来,扑上来,将他扯碎。而他,还没想出个办法。
苏抹的小腿被蹭掉了好大一块皮,血淋林的,惨不忍睹,大腿的肌肉有些拉伤,但都不是什么重伤,上上药,没两天就好差不多了。但是那个触目惊心的大坑,总让苏抹耿耿于怀,她不明白,什么样的仇恨,才能让一个人做出这么狠绝的事。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狠心?”苏抹不死心地追问正给她上药的阁逻凤。
“干嘛把男人都牵连进去,我们怎么了。”
“你说你姑姑的那些事,你阿爸是不是都知道。”
“可能吧。”
“眼看着自己姐姐受那么多苦,他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姑姑已经嫁到邆赕去了,就算想管,也不好管,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更何况,这些年,邆赕和吐蕃一气,总寻借口要滋事。”
“那他最后来见一面,总是可以的吧,怎么那么绝情,连见都不见。”
“怎么又说回来了,你想看着姑姑带着我阿爸同归于尽?”
“那倒不是,只是你阿爸也不知道她要同归于尽,既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来见见她。”
“阿爸比我们了解姑姑的为人,他肯定知道姑姑让他来,就是为了撒撒气,耍耍性子,就像那天她骂我一样,来了也是浪费时间,所以坚持不来。”
“换做是我,就算明知道她是撒气耍性子的,我也会来见上最后一面的,毕竟是亲姐弟,况且两个人还好过。”
“人和人考虑的事情不一样。”
“所以就说你们男人狠心嘛。”
“这不是狠心不狠心的问题。有些事当做,有些事不当做,有些事做了不如不做。”
“那哪些当做,哪些不当做?跟权势领地相关的都当做,跟感情相关的都不当做,跟女人耍小脾气相关的都做了不如不做,是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从没那么说过,是你自己曲解我的意思。”
“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苏抹……你自己也说了,就是耍耍小脾气……”
“耍小脾气怎么了,你从大街上随便拉个人过来让我耍,我还不耍呢!”
“好,好。”
“你不用敷衍我,我们女人就这样,烦我耍小脾气,就离我远点,不用在这假惺惺地勉强自己!”
“我什么时候说过烦你了。”
“嘴上没说,心里那么想的。”
“丫头,你不能这么不讲理。”
“你看,你看,又嫌弃我不讲理了吧。”
“我……我没嫌,我就是那么说说,没有嫌弃的意思。”
“就像当年那个英至一样,明明是约好去殉情,结果眼看着伊米服了毒油,偷偷摸摸把自己那份倒了……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个样子!……你不用装出那么副无辜的脸来,其实你心里一点都不在意,我们女人要死要活的,你才不关心!”
“明明在说别人,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柏洁带着她的傻相公和一家老小几十口,牵着装满家当的牛车,叮叮当当地走出邓川城的时候,满天的星斗和月亮还挂在天上,苏抹觉得本就空旷的邓川城更空了,静得就像一片坟地。
在姑姑的葬礼上,柏洁看着她的那个眼神,让苏抹全身发冷。她很想跟柏洁解释,姑姑真的是自己自尽的,跟她没有关系。但是她知道,解释也没有用,在柏洁的心里,她现在是阁逻凤的女人,姑姑的死必然和她直接相关。毕竟,是她半夜去见的姑姑。
苏抹总是不自觉地把眼神往柏洁的傻相公皮罗登的身上瞄。自从知道皮罗登是咩罗皮和他自己的阿妈生出来的以后,苏抹就思绪凌乱了。她总是偷偷地瞧皮罗登,是因为她总是有些不相信,总想从皮罗登的身上看出些什么蛛丝马迹。什么样的男人才会让自己的儿子去□□自己的老婆,然后生出个孩子来。一想到这里,苏抹就浑身发冷。丰咩已经死了,要不苏抹真想亲自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亲口问问他,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苏抹又偷偷瞄了瞄柏洁的肚子,柏洁肚子里现在躺着个孩子,皮罗登是个傻子,那柏洁跟他生出来的孩子会不会也是个傻子?
苏抹又看回了皮罗登,苏抹不知道皮罗登到底多大岁数,但是远远看去,充其量十四五岁。加上是个傻子,只会傻笑,像个小孩子一样又叫又嚷地要吃要玩,所以怎么看也就是孩子。
柏洁好歹也是一诏之主的女儿,嫁给这么个傻子,她心里该有多委屈。就像现在这样,公公打了败仗,要被自己的敌人赶出家门,能做主的太婆自尽了,她自己有孕在身,要带着一大家人打点上路,还要不停地哄自己的傻相公。
跟柏洁比起来,苏抹觉得自己真是幸运。从小阿爸就把她像珠子般护着,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嫁人也是她自己做的主。虽然现在无家可归了,但是至少她的男人头脑健全,爱她,护她。唉,想想真是该知足。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皮罗登。”
“皮罗登怎么了?”
自从那天苏抹跟他闹别扭后,一直没跟他说过话,今天总算是张了嘴。阁逻凤好奇地伸长脖子朝皮罗登看过去,皮罗登还是那个老样子,傻笑着,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你说,柏洁肚子里的孩子是皮罗登的吗?”
“怎么,你听到什么消息了?”
“没有,就是觉得……”
“觉得柏洁怎么会跟这么个傻子?”
“不是,你看皮罗登那么傻,他会……做那件事吗。”
“呵呵,这是天生的,好像跟脑袋傻不傻关系不大。
“但是柏洁怎么会愿意跟这么个傻子……做这个。”
“别看脑子傻,也许皮罗登的功夫好呢。”阁逻凤在一边嬉皮笑脸地答。
“算了吧你,别装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柏洁嫁人之前喜欢的是你。”
“咳,咳,冤枉,我连认识都不怎么认识她。”
“大名鼎鼎的阁逻凤,你不认识人家,人家可暗恋你好久了。”
阁逻凤一看,苏抹这是前天的气还没撒净,又要把话题扯到他头上,赶忙转了个话题。
“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
“你见过我四弟吧。”
“见过一次。”
“那你见过他老婆吗?”
“没有。”
“见过你就明白了,长得跟柏洁有三分像。”
“你是说……你四弟……?”
“嗯,几年前他去浪穹诏办事,那时候柏洁还没出嫁,他喜欢上了柏洁,但是柏洁看不上他。他为了气柏洁,就找了个跟她有几分像的女人,当着柏洁的面那个,结果柏洁没气着,他把人家姑娘搞怀孕了。那姑娘一直追他追到巍山,被我阿爸发现了,就让他娶了人家。”
“……是说你们男人都这样吗,明明自己不喜欢的人也可以上床。”
“……”,阁逻凤发现自己又失败了,明明是想把话题扯开,但是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所以才有那么多男人都三妻四妾。”
“也不都是……”,阁逻凤实在不知该如何接话,但是不接又不行。
“哼,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阁逻凤知道苏抹含沙射影是在说当年他和伊米,但是他的心里蓦然想到的却是百夷。
柏洁她们出城后,阁逻凤一行人也整装上路了。
苏抹小腿上的伤已经结痂了,痒痒的,大腿拉伤的肌肉还是又酸又疼,翻身要上马的时候,她才发现,右腿抬不起来,根本上不了马。她又转到马的另一边,想从这边上马,右脚踩进了马镫,稍一用力,就哎呦一声掉了下来,右腿使不上劲。她又转回马的左边,这边好像稍微有点希望。
一旁的阁逻凤一直看着苏抹在马身边转来转去,试了又试,他想看看她到底能犟到什么时候。自从昨天两个人斗了几句嘴,苏抹又不跟他说话了。苏抹试第三次的时候,他有点看不下去了,伸出一只手,示意苏抹过来和他共骑一匹马,苏抹转过头去,没有理他。阁逻凤暗暗叹了一口气,策马走到苏抹的身边,二话没说,伸手到她的腋下,像拎小孩子一样,弯腰拎起了苏抹,让她横坐在自己的身前。苏抹嘟着嘴,用力要往下跳,却被牢牢按住。
“别闹,腿还没好呢,不疼吗。”
苏抹仍旧没有理他,扭了扭身子,甩开阁逻凤环着自己腰身的双手,却也没再往下跳,在马鞍上坐稳了。她不是生阁逻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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