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卷珠帘-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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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给了小白子,道:“拿着吧,赏你的。”
小白子接了银票,喜滋滋的谢了我,就出去了。我见他走了,脸上的笑容也随即消失了,想着小白子刚刚说的话,心中疑惑不已,耿氏真的有这么大胆子谋害皇嗣吗。
骆姑姑进来见我一脸严肃,连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将小白子说的事情一讲,骆姑姑也是有些不信,说道:“在一个院里面住了那么长时间了,奴才觉得耿格格不像是胆子那么大的人,况且她这药是从哪弄来的呢。”我侧躺在美人榻上,看着骆姑姑娴熟的往香炉中加着安神香,近来烦心事太多睡得不太安稳,是以万言给我配了一副定惊安神香,既能保胎又能安神,用了之后果真让人舒心不少,睡眠质量也有所提高。
我看着乳白色的香炉猛然想起一事,前天我去耿氏屋里向她讨教刺绣技术时,她屋里用的香炉和我的是一摸一样。我原本用的香炉是府里发的玉堂富贵铜质香炉,用了六七年有些旧了,早就该换了。这次我怀孕时李氏赏了一个陶质莲花香炉给我,甚是好看。观音白的莲花花瓣片片向上,自然微微收口,十分庄重,一看就让人觉得心平气和。当时我还和锦绣她们说:“李福晋在王府这么些年了,手里面果真是有些好东西,一看这香炉就知道是个稀罕物件,除了这豪门大院,民间哪还有用陶器的。”
锦灿也是爱不释手的样子,抱着香炉看了又看,问道:“可是把旧的香炉给换了。”
我点点头,示意她把香炉换了。骆姑姑也笑着说道:“可不是该换吗,这送子观音不就坐于莲花台上。”
如今耿氏屋里也有个一摸一样的,看来这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一起去了。骆姑姑见我脸色阴沉的盯着香炉,吓了一跳赶忙把炉里的香熄了,问我道:“格格,怎么了可是这香也有问题。”自从我的药被人动过手脚后。院里的人有点草木皆兵了。
我摇摇头,道:“这香没有问题,我刚刚想起一事。”
我把我的推测和骆姑姑一说,骆姑姑脸色当场就变了,狠狠骂道:“贱人,怪不得死了两个儿子呢,原来是作孽做太多遭报应了,最好连这个也死了。”骆姑姑说完,双手合十拜了一拜,庆幸道:“多亏菩萨保佑,阴差阳错让格格看到耿格格屋里的香炉,要不咱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锦绣和锦灿一人端了一盆水仙花进来,正好听到我和骆姑姑说话,锦绣插嘴道:“前几天奴才替主子去给福晋请安,路过东配殿时看见耿格格从里面出来。”我听了锦绣的话,心中不由得一沉,看来李氏和耿氏果真联手了。
骆姑姑冷哼了一声,道:“难怪耿格格胆子变大了,原来是找到了靠山了。”
锦灿本就不喜耿氏整天争风吃醋,讽刺道:“都说狗仗人势,今个算是真真瞧见了。”
我本就心烦听了骆姑姑和锦灿冷嘲暗讽的话更是不悦,皱了皱眉头,锦灿见了也知自己失言不再说话了。
骆姑姑叹了口气,道:“原先看着都是老实的人,如今一个个的都显出心机来了,真是难办。”
我轻笑了一声:“这有什么难办的,上面都有福晋王爷压着呢,料她们也不敢翻了天。”福晋自从我怀孕之后,对我是倍加照顾,生怕有什么闪失,她也指望着我这一胎呢。
骆姑姑有些为难的说道:“老话说得好,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这种事情防不胜防,格格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我折了一只水仙花拿在手中细细地观赏,碧绿色的叶子上面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霜,黄艳的花蕊亭亭玉立在犹如玉盏一般的花瓣中,玉洁冰清的神韵和馥郁芬芳的清香令人赏心悦目,不愧于凌波仙子的美名。我随手将花抛在了地上,冷笑着说道:“这水仙花既是水中仙子,离了水也就活不了了,这水里要是没了花,就是一滩死水,再无淡雅香气。”
骆姑姑听了低低的笑了出来,又有些担心道:“只怕李福晋和耿格格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好挑拨的。”
我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你别忘了咱们西配殿那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骆姑姑长长地舒了口气,眉头舒展了开来,道:“可不是吗,要是给她放了出来,还不定能生出多少事来呢。”
我示意锦灿她们扶我起来,站起来整了整衣服,道:“好久没去给福晋请安了,这次去怕是又要让福晋劳心了。”
25、隐瞒
随着月份的逐渐增加,我益发变得懒散了,有时一天睡了七八个时辰还是觉得整个人疲惫不敢,胃口也变差了很多,连酿的最酸的酸梅提不起我的胃口。万言也劝了好多遍了,让我静心养胎,孕妇最忌讳的便是劳心伤神,只是李氏那边的事情一日不解决,我一日不得安心。每日睡的虽多,却常常从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点了再多的安神香也难以驱走我的梦魇。
万言家中的事情还是没能解决,诬陷他父亲贪污的城门尉虽然已经判了秋后问斩,可是他家的冤案却没人给平反,这样的结局对于万言来说自然不圆满,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在清朝只有权势才是安身立命之本,而我们只能卑微如地上的蝼蚁一般任人踩踏摆布。
初春时节虽然还有些寒意,但是院中的树都已经长出了嫩芽,看了一冬天的白色,突见些绿意,倒也让人神清气爽,树上的枝条也不似冬日里那般僵硬,微风吹过,树枝柔和的随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声响,犹如催眠曲一样令人困倦。我望着窗外的景色,摸了摸的肚子,怀孕才四个月就这么辛苦,孩子再大些的时候日子只会更加难熬,不过再艰难我也要保住这个孩子,作为一个母亲,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孩子分毫,我暗暗发誓。
我问万言道:“最近身子还是乏的厉害,不会影响到孩子吧。”
万言还是老一套的答道:“格格还需宽心静养才是。”我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若是能够宽心,我早就宽心了,何须等到今日,我看了他一眼,苦涩的笑了笑,万言自是明了。胤禛现下只有一子一女,我这一胎只要平安生产对于其余妻妾威胁不小。
他眉心一动似有所思,对我说道:“今日微臣来的时候正巧遇到宋格格从佛堂回来,宋格格心善说是耿格格有些不舒服求微臣去给看看。”
原先我与耿氏,宋氏三个格格都由万言照看,只是我怀孕以后福晋就命万言专心照顾我这一胎,宋氏耿氏自有其他太医照看。况且宋氏平日为人谨慎从不多事,今日突然请万言去给耿氏看病,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疑惑的问万言:“耿姐姐哪里不舒服了,你可去给姐姐看过了。”
万言谨慎的答道:“微臣听宋格格说耿格格近来月事不准,面色蜡黄,胃口也有些不好,但是一直不肯请太医看。宋格格想是耿格格不放心新来的太医,就求微臣去看看。”
我听了万言的描述,微微一想猛然醒悟,脱口道:“耿姐姐可是有孕了。”
万言迟疑的说道:“微臣急着来给格格安胎,并没有去给耿格格诊脉,是以也不能确定。只是先给格格提个醒,若耿格格真是有了身孕,格格应早作防备才是。”耿氏怀孕的消息虽然还不确定,不过以耿氏的症状来看,应该是有了身孕,不禁令我有些惊讶。耿氏进府这么多年来恩宠不断,却一直没有怀孕,此次突然有孕,我有些措手不及,我紧紧地皱了皱眉。
万言见我深思,便行了一礼,对我说道:“微臣先行告退,格格切记宽心,不可再劳神多想。”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不再多说就下去了。
我见万言走了,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旁边的骆姑姑,问她道:“你说耿姐姐怀孕了,咱们要怎么办呢。”
骆姑姑也是眉头紧皱,对于耿氏的突然怀孕很是心烦,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既然咱们已经知道耿格格怀孕的事情了,不如早早下手,现在王爷那边也还没得着信呢,若是孩子掉了也可以说是她自己不小心,不会弄得太过扎眼。”早早的将耿氏的孩子解决掉,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只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她找不到证据也保不准她怀疑到我头上,如此一来我就把耿氏得罪狠了。
我沉思片刻后道:”如今我怀着孕难免有些心软,实在是下不去这个手,况且她这一胎是男是女都说不准呢,何苦贸然下手。”
骆姑姑却不以为然道:“格格心软不得,耿格格当时下药的时候怎么没见她心软过,到时十月怀胎,瓜熟落地生下来个哥儿,格格怕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本意是连耿氏一起除掉,免得她事后报复,只是我从未下过狠手,光想一想都觉得后背发凉。我墙上挂着的送子观音图,那是我怀孕时耿氏送我的,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想着原先同住时的一点情分,心中有了定论。
我摸了摸隐隐显怀的肚子,柔声道:“随她去吧,就当是为我肚中的孩子积德了。能不能保住这一胎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咱们别管了。”
骆姑姑听我的决定,焦急的道:“格格三思啊。”
我示意骆姑姑不用着急,缓缓地问道:“你说如今耿姐姐有李氏做靠山,她自己知道怀孕了,为什么不请太医反而要瞒着呢。”
骆姑姑听了我的话,随即一想立刻恍然大悟,紧缩的眉头也展开了,舒了口气道:“想是耿格格也防着李福晋呢。”
我点点头说道:“李福晋当时让耿姐姐给我下药,耿姐姐就知道李福晋也可能对她的孩子下手。我怀孕时王爷为了让我养胎搬离了后殿,耿姐姐怀上了估计也会搬走吧,只是府里也没有适合的地方了。年福晋的西配殿怕是容不下她,又断没有与福晋同住的道理,想来只有李福晋的东配殿,五间清厦最适合养胎了。若是早早搬了进去,难免遭了暗算,等到三四个月胎气稳了,李福晋怕是也不好下手了。”耿氏如今有些骑虎难下了。
骆姑姑笑着说道:“这个真真叫做报应,原先咱们还想着怎么挑拨她们的关系,谁知道不用咱们出手,她们就已经开始窝里斗了。”骆姑姑又有些担心的的说道:“若是耿格格搬去和李福晋住,只怕这两人更加的难对付了呢。”
我咬了咬嘴唇,意味深长道:“既然如此,耿姐姐必是不能住到东配殿去了。”
26、青灯古佛
午睡过后锦灿帮我收拾妥当,我带上骆姑姑去看望宋氏,走到花园里正好遇到了耿氏,她刚从福晋屋里出来脸色有些不好,她看我要去后殿有些吃惊,我一脸笑意的看着耿氏,道:“我去看看宋姐姐,好久没见了怪想得慌的。”
路上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平日里是最会说话的,今日似有心事话并不多。一路上流云小心翼翼的扶着耿氏,替她仔细看路,生怕耿氏有什么闪失,看到这般情景,我心中更是明了,耿氏确实怀孕了。不过我只做不知,拿耿氏打趣道:“这流云如今越来与贴心了,不像我屋里的锦绣锦灿,虽也是家里带来的,可是做事毛手毛脚,哪有流云这么仔细,姐姐真是会□人。”
耿氏听了我的话,微微一怔,将手从流云手中抽了出来,耿氏的动作有些猛,手腕上的的银丝串手钏发出“哗哗”的声响,烧蓝掐丝锦鲤步摇上的流苏也跟着晃动。耿氏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这丫头就爱大惊小怪的,最近我老觉得头晕,是以流云就仔细了些,生怕摔着了我,到让妹妹见笑了。”
我笑了一下,不再多说。到了后院,先把耿氏送回了屋子,看着耿氏慢慢的走进屋里,她的脑后的发髻上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