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皇后-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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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了拉皇甫文昕的衣袖。他看了看我,示意我不要言语,反将他的那盏茶端到我面前:“渴了吗?”
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敢喝他递的茶?面对这无数道足以杀死人的眼光,打死我也不能喝,除非我真是不想再混下去了!我摇头拒绝,他才作罢。
连问了几声,华湘始终不提事情真相,他完全失去了耐性:“来人,拉下去乱棍击毙!”
这话一出,华湘在殿内呜呜大哭,却还是不认。而此时,我眼角之处,温太贵妃的嘴角突然极快地勾动了一下,瞬间即逝,连忙安抚因华湘哭声也哭闹不依的轩王。方昭仪面色正常,不为所动。这两人一定是拿住了要挟华湘的把柄,否则哪会如此沉得住气?
“皇上,请听臣妾一言。”极度虚弱的我,声音有如蚊蝇:“华湘身后必有主使之人,先将她单独关押起来比较好。如果真的将她杖毙,这事情就再也查不清楚了。”我不会就此趁了这两人的心意。她们的如意算盘是,如果华湘一死,这档子事势必会因查不出结果而不了了之。如今我已极肯定两人是巫盅案与这次下毒案的主谋,只是就算拿出昭仪的那幅早梅图来,也还是缺关键性的证据,只能让华湘开口说话才能将之绳之以法。
“云儿所说也对。来人呀,将华湘单独关押至内审局。”皇甫文昕想了想,同意我的说辞。
所有人正因皇甫文昕听信我的话改口又生异议时,常德在殿门宣了一声,“皇上,京城府尹王靖求见。”这个京城府尹是什么人?王靖?没听过呢!要知道,京城府尹属地方官,与各州郡的太守相差不多,一般情况之下是不参朝议的。他这么一来,不仅我愣了一回,殿内包括皇甫文昕在内的所有人也愣了一回。
饶是如此,皇甫文昕还是准了他进殿:“快请——”
可皇甫文昕话还没说话,常德又宣了一声:“皇上,工部侍郎于天楚求见。”于天楚?雪灵的父亲!我与他并没有有任何接触,怎么他也到了。难道……我也朝殿门望了过去,恰恰瞧见太监总管常德笑得舒张的老脸。是他派人去传于天楚的,一定没错!
此时温太贵妃的脸还沉得住气,倒是方昭仪那张与画像上有几分相似的脸看起来没那么轻松了。
这京城府尹,五十岁上下,生得宽脸长眉,进殿之后行礼一番,便正色道:“禀皇上,小臣这几日查到,冬阳节来皇宫探视宫女的亲属中,有一家三口死于非命,正是正文宫宫女华湘的亲属。”什么?这事不是我让戚玉去查的吗?怎么会弄到京城府尹手上去了?我纳闷儿地朝戚玉看,他却表情自若,没有任何不自然。
凤飞于天 真相(9)
这京城府尹姓王……京城府尹……哎呀,难道他是兰花嫂子的父亲?一定是这样没错了。戚玉这小子,真有你的。我暗笑了一回,原来他找了京城的地方官帮忙,怪不得连他自己也不用出面。要说礼部的官去私查案件怎么也说不过去,换了这京城府尹就不同了,且京城府尹是兰花嫂子的父亲,念及亲情,出手帮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原本我对华湘已打消了疑虑,之前吩咐核查她家属一事的结果也变得并不重要,可没想到又出了一茬儿下毒之事,没来得及被我叫停的戚玉下的这番工夫反而又起作用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可是,华湘的家属都死了!我正惋惜的时候,华湘却突然挺直了身体,硬是拉住了王靖的朝服下摆:“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奴婢的家人都死了?”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而我,目光只是停在温太贵妃脸上。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在深宫中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女人,对各种阴谋早就见怪不怪了,一旦使起手段来,必然是非同凡响的。她将恨埋在心里这么多年才有所动作,所以谁都不会相信她会是幕后操纵者,而皇甫文昕也正是因为这种由血源所维系的亲情才被蒙蔽了这么多年。或者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意去相信罢了。他的脸就在眼前,几乎没有距离,我相信即使今天查出了结果,他也不会忍心处置了温太贵妃以及方昭仪。
就要真相大白的时刻,我最想知道的并不是他将怎么处置凶手,而是丽文阁上那些精美卷轴的秘密——那名他倾尽心血所画的女子——她是谁?她在哪里?她是他的什么人?
察觉我在看他,皇甫文昕用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宽大的手掌暖着我冰似的手指,似下定决心要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殿堂之下的华湘得到王靖的回答已完全失控,“这么说奴婢的家人是真的死了!真的死了!”她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一再重复着相同的话语,最后反应过来又扯着王靖的衣摆,疯狂地叫:“大人,是谁杀了他们,凶手是谁?是谁?”
“王卿家,她的家人是怎么死的?”皇甫文昕有心要问清楚。
“皇上,这一家三口是死在城郊的一座废弃的宅子里,尸体被野狼咬得惨不忍睹,不过臣命仵仵作细验之后发现这一家三口均是死于非命,是被人用绳索勒死后抛弃在废宅的。死前三人曾住在福人街的五福客栈,是准备在冬阳节过后探亲的。”王靖三言两语就讲了个明白。
“华湘,你抵死不交代背后指使之人,如今你的家人皆因你而惨遭毒手,难道你真想让凶手逍遥法外,让你的家人死不瞑目吗?”我先皇甫文昕问了她,心想,你快交代吧,华湘,我能给的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若是你再不讲,那真的只能等死了。
尽管我心急如焚,华湘却不发一言。
“皇上,这宫女口风这么紧,依老臣之见,必须用刑。”开口的是姬相!他倒是不开口则已,开口就严厉到了这份儿上,“她毒害主子,不论身后是否有人主使均已是大罪,不可不罚。”
姬相一言,身后的几个大臣都附和着,要求对华湘用刑。这些达官贵人,恐怕平日里就不把平民百姓的身家性命放在眼里,如今华湘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宫女,且又有罪在身,在他们的眼里一定是像只蚂蚁一样一文不值,完全没有轻重可言。可我所想的是,宫女也是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她的命与这些高官厚禄的人一样珍贵,遂又对华湘劝慰了一句:“华湘,你要珍惜你自己的性命,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如果你今天就这样白白死了,将来九泉之下怎么对你的父母亲人交代?”
“哇……”也许我说中了她所想,她突然大哭出声,声音凄厉,让人不觉眼泪纷纷,“娘娘,您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万死都不能报答。奴婢下毒是因为有人以奴婢的家人性命来要挟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敢这样做……却没想到奴婢的父母和妹妹还是遭遇不测。请皇上、各位娘娘与各位大人为奴婢做主!”
凤飞于天 真相(10)
“云儿所言果然不假!”皇甫文昕听闻后骤然明白,继续朝殿下华湘问话,“是谁让你下毒在云儿的汤药里?”
待皇甫文昕问出此话的同时,我朝左侧方向看过去。温太贵妃果然是老姜,事情到了这份儿上,她还神态自若,不见半分异样,而方昭仪的脸明显有些不自然。
“回皇上,奴婢并不知道她是谁。”她怯怯地道。众臣交头接耳,眼神都聚集在她身上。
“你不知道对方是谁?那对方怎么联系你?”聪明的皇甫文昕,这一问倒真是问到关键之处了。他问完话,这回不是看我,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左侧方昭仪的身上。经他这么一看,方昭仪低了低头。
“对方每隔一段时日就将纸条和所需物品放在内宫局后面的一座假山里,奴婢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取,按纸条内容行事。奴婢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请皇上明鉴!”华湘一口气将事情讲了个明白。那假山正是从内宫局到女史处所必经的!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去查证却什么都没查到。
“那纸条何在?”皇甫文昕的心跳明显加剧,手心竟有些汗湿。他在怕什么?
“奴婢每次看完纸条后都按要求焚毁,所以纸条都没有了!”按她说所,什么都不知道!这下可就麻烦了。这幕后之人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啊,没有丝毫破绽。
皇甫文昕紧张的手突然放松了一点,对华湘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殿下的臣子们连大气也不敢出。
既然华湘见过很多次字条,那么也许她能认出笔迹来也说不定呢?想到这里,我赶紧问了声:“华湘,如果让你现在辨认笔迹,你能认得出来吗?”
“娘娘。奴婢可尽力一试!”不愧是我身边的人!一旦将事情看透彻就知无不言。
“那好。就请石大人将两种字体都临摹出来,让她辨认。”我点了石之彦的名,因为只有他才看过密信,又看过那半张早梅图,所以我故意将“两种”强调了一下,希望他能明白我的用意。
“云儿,你……”皇甫文昕不明所以。
我故意动了动手指,想让他明白我的意思,接着又道:“石大人精通书法,年纪轻轻就已经闻名皇朝,相信大家是知道的……”
“本宫准了沐彩女的话。”坐在一旁的太后将我未能讲明的话摁下了,适当地平息了众人心目中的疑问。
“臣谨遵懿旨。”石之彦上前领了旨,由常德备了笔墨就在殿侧疾书一阵。
想起巫盅,我又再次问:“华湘,巫盅是否也是由你放入正清宫的?”这一点我也需要弄明白。
“娘娘,巫盅也是奴婢被逼放进正清宫的。娘娘,您要救救奴婢,奴婢并不想这样做,奴婢不想害您!”华湘承认了事实,不停地求饶。她这话一出,可谓一石击起千层浪,所有人都震惊了,尤其是皇后与姬相一方人马。
“皇上,请您务必查出真相,为臣妾和玉儿做主!”皇后起身,脸色极为严肃。
“请皇上彻查真相!”众臣也附和着大声呼道。
皇甫文昕没多说什么,只屏息凝神将目光斜斜地投在了方昭仪身上,眼中竟有了几分暗淡的血色。
“皇上,微臣已经将字迹临摹好了!是否可以让宫女辨认?”倒是之彦的声音将众人的眼光吸引了过去。
皇甫文昕一挥手,石之彦将现写的两幅字,张到了华湘面前:“你看清楚了,哪种字迹是你见过的?”
华湘左右看了看,很肯定地指了指右面的字!
其实我知道,石之彦所临的两幅字实际上都出于一人所为,不管华湘指认哪一幅,方昭仪都脱不了干系!我的心里冷笑着。
“石卿家可有什么发现?”身边的他迫不及待地问。
“回皇上,还是请沐娘娘说吧!”石之彦略抬低垂的头,眼光里不含任何感情。之彦,我们终于形同陌路了,对吗?浅浅的柔绪萦绕心头。
“云儿!”皇甫文昕再次握住我的手,迟疑不决的眼光仍是停在了方昭仪身上。殿下的众人屏住呼吸,准备洗耳恭听!
凤飞于天 真相(11)
我清清嗓子,发出的声音极小:“春菊,去将那半幅图拿来!另外,请风大人进殿将巫盅与当时的密信拿出来。”
不一会儿,风杨呈上了密信与桐木巫盅,春菊也取出了剩下的半幅早梅图!
“春菊,你将这几样物品都交给各位娘娘与大人过过目。”
春菊听命,将几样物品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圈,有的人还用手拿着仔细观察了好半天,却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
“各位娘娘,大人!首先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密信的字与这幅图画的字是同一人所为!此人有左右双手同书的绝技,书画一流,但其并非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