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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别离歌-第70章

小说: 别离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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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的梨花都败了,地上长出许多其他一切花花绿绿的植物,放在眼里,就像七彩的星星。荆流孤悠闲地坐在林子里,想着真是许久没有这么轻松的生活了,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件事让他时时感到担心。
三个月来,初离除了脸上的黑纹接连增多,也没什么其它变化。流孤数了数,加上之前的两道,已经是有四条黑纹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正要回去,兴许是幻觉,竟看见初离站在林子里发呆,可仔细分辨后他才明白,这不是幻觉,她是真的醒了。
不知是开心还是什么感觉,他视线里只有她,也不看脚下的路便往她那里靠。
“离儿。”流孤停下脚步听,这才看到初离身旁站着另一人——白渊。
看着初离的背影,白渊救站在她对面,流孤恰好可以看见他的侧脸。那张脸比起三个月前更是没有神彩,夸张了点,是丝毫感觉不到活物的气息,就像是带着的一个面具,唯一的表情只是看着初离。
“为什么我还活着。”
初离淡淡地说,带着杀气,白渊不以为然,微微一笑,“活着多好。”
“是啊,活着多好。”
夕阳挂在树梢,那色彩好似少女撕破了嘴唇,渗出让人心慌的色彩;林子里的每个角落都被染上这种颜色,哪里是春天的模样,这一片的凄清肃杀分明是带着秋凉。两个白衣的人儿相对而立,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却是满木的恨意,女子随手折下的树枝变作利刃,抵在了男子的胸口。
流孤正要去阻止,但见白渊并不反抗,他便又停了下来。
血顺着枝桠往下流,白渊依旧是淡淡的笑,初离却闭上眼,松了手。
“你还是不愿意给我个解释。”
白渊拔出枝桠,扔到地上到地上,柔声说,“你刚才不杀我,就再没有机会了。”取出一只玉盒递给初离,“待你觉得一切都结束了,就打开它,这是我送你最后的礼物。”
初离挥手拍去,即将碰到玉盒的时候又停了下来,还是取过白渊手中的东西说:“最开始的时候,你也给我这么一个盒子。”
白渊不再说话,转过身去,刚跨出第一步,便听到初离道:“好恨你。”他笑笑,接着走,“欺我,伤我,如今又什么都不说地丢下我,平生最恨的事都被你做尽了。可是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恨不了你……”
“我再也不愿见到你。”
初离目送着白渊离开,流孤在身后看着她,除了心疼,已经说不出其他的感觉了。

之后的几天,初离天天在林子里绕,不吃东西不说话,只一个劲地摸着那些梨花树,兴许每一颗都被她摸了个遍,也没有停下的意思。流孤问她,她只是笑,之后又是自顾自地摸着那些书,像是几辈子都没有看过一样。
忽然有一天,音音来找她,说:白渊死了。
音音都不说死因,可流孤看地出,她也憔悴了许多,再也没了之前的锐气与逍遥之色,他只得苦笑,不过七年的时间,每个人都变了,不该变的也都变了。

“他就这么没了,我以为,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活得更快活,笑得更长久。他算计了那么多,难道就是等到今天没有任何预兆的没了。我以为,即使天下人都死光了他都不会死,然而是真的,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初离说的时候很平淡,荆流孤看着她脸上渐渐又多出来的纹路,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将红袖留在自己这里的碎片交还给初离。
他说:“我甚至也有些佩服他,是不是也算准了这块东西现在才会物归原主。初儿,许多事情知道了比不知道更痛苦,可我想把这个选择权给你,也许这里有你难以承受的答案,可无论再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初儿,不会变。”
初离很是犹豫,捧着碎片看了许久,待到洞外暗了天、起了风,她才下了决心。
吸收碎片之后,山洞中静了许久,流孤看她愈发凝重的神色,不知她究竟看到了怎样的过去,他冲动着想要抓住她说“别看了”,但只能按捺着,等待着。等待,未免不是一种折磨。
后来初离将他赶了出去,只留下音音一人。两个女子聊了一宿,先还是微微细语,到了后来,连在梨花林里都能听到音音的怒吼。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唾弃他,唯独你没有资格,你说他自私说他不顾你的感受可你知道他最顾及的人是谁?!他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可是他对所有人狠毒、对所有人用尽心机却只护着你。知道你喜欢帝曦,他就日日给他送酒,只为给你个去相见的借口;他知帝曦心中有你,便在大婚之日赶走最喜欢的新娘。你以为那头小蛟龙送的诅咒玉石是假的吗?那是白渊损耗寿命用昆仑镜回到过去帮你换掉的!你成为曦皇极品,被天帝除以雷刑,根本不知道是谁耗费前万年的修为只为了救你一条性命,还斩去你的一条尾巴隐瞒。你不愿意成为宿主,他就理所因当地接受吗?你可知他来来回回使用昆仑镜上万次,上万次!一次次重复相同的过去,他只想保你一生平安喜乐,若非绝望,他怎么会做这种让你憎恨的事情!有的人不死,你就会死,你无所谓自己的性命但他在乎!七初离,你明不明白,全世界,他最怕的就是失去你,可连他死前你说的最后一句话都是:我再也不用见到你。他陪了你一万多年,待你如何,到现在你还要假装不知道吗?你以为他不懂你,你又何曾了解他的辛苦?他死了,你活着,这就是结局,至少你还有性命去埋怨活着的辛酸,他却什么也说不了。”
“我以为他完成一切便会和我离开,可他也骗了我,我竟然不知道他就是玉琼的宿主。我想不到他究竟是带着怎样的心情了结了自己,七初离,你若知道他过去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才会明白自己是如何辜负了他!”
流孤已经不记得音音是怎么离开的,他忘不了的是当他赶到洞中,初儿跪在地上,无助地看着他,哭了。
他从没看过她哭,每一次生离死别,包括云彻的离去,她都没流过一滴泪。可是如今她哭了,究竟是怎样的事实让他怎么也抹不去她的泪水,莫说像是断了线了珍珠,似乎她的眼本就是盛着泪的器皿,如今碎了,那洒出的液体是怎样也堵不了的。
他拥着她,感觉她颤抖的身体,那双曾经只有坚强和希望的眸子里,只剩下绝望。
整整哭了三天三夜,兴许终究累了,她在他怀里睡去,他抱着她也是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待她终于安稳下来,他便也眯了一会儿,谁知再醒来便不见了女子。
荆流孤翻遍了整个西玥都没有她的踪影,回到石洞看仿佛什么也没有变,一桌一椅依是原来的样子,只变了她忽然的消失,没有一丝痕迹。流孤稍稍整理了一番,在角落里发现一卷一沾了灰尘的画卷
打开卷轴,画的应是个女子,可流孤愈看越觉得熟悉,将画一甩整张摊开——是初离的画像。
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荆流孤不安起来,从墨迹上看,此作至少也有了十几年的光景,若仅仅画的是初离的面目也不奇怪,怪的是画像中女子左边脸颊上印着的五道黑纹,分明与如今初离脸上的一模一样。
多年前的画卷上是现在初儿的模样,之前流孤也没见初儿将此物拿出来过,她一消失,东西便出现在洞中,难道她是看了此物才匆匆离去,连一声交代也没有?
荆流孤把前后发生的事都想了一遍,却实在想不出初离可能的去处,他反复地看着那幅画,落款处并无姓名,只有绘成的日期,可是……他定睛一看,落款旁竟隐隐约约写着一行小字,浅浅的痕迹分明是用灵力刻上不久。
将画卷拿近了些,仔细一辨,果然是初儿的留言。
“纷扰凡事,竟由天定,相识别离,无悔无期。”
相识无悔,别离无期,这就是她对他的答案。




☆、回溯,注定的命运

荆流孤背倚石床,闭目而坐,一手握着卷轴松垮垮地搭在床边,一手在地上不知在画什么。初儿不辞而别,但他不会就此罢了,无论如何都要想出她的去处。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流孤猛地将卷轴甩了出去。
“你也有发怒的时候。”
女子的声音传到耳中,流孤难以置信地抬头,正看着女子俯身捡起地上的画,淡淡道:“想事情乱画的习惯还不改,我都在这站了许久,看得都烦了。”
初离如今换了一身黑衣,将长发高高地挽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荆流孤,一张口,脸上的黑纹也微微一亮,“以前一有事我们都独自面对,如今我想了想,有个人依靠或许也是好的。”
流孤起身,她却退了一步,垂着眸子,说不出的冷漠,“可我要去寻的答案,或许会改变许多,我不再会与神族为伍,但归来之时或许与之为敌,若是这样,你也随我去吗?”
“去。”流孤回答得斩钉截铁,“兴许那不仅仅是你要找的答案,也是我的。今后的事,又有哪件我们曾料到?”
“那便随我来吧。”
初离的语气平淡的紧,流孤知道,她彻底变了,变得不愿和世上任何一人沾上关系,可她依旧选择对他的信任,或许是他最大的庆幸。
初离扭动手掌,凭空划出一面两人高的镜子,镜中一片漆黑,没有他们的影子,更看不到深处。
“去何处。”
“二十四年前。”
流孤明悟过来,二十四年前,正是画卷上落款的日期,轩辕二二五六年。
初离伸出手来,他毫不犹豫地握住,碰到她的一刹那,心中袭来似曾相识的感觉。七年前雾韶山上,初儿无意启动了身体中的昆仑镜,让他们三人落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认识了桑伊。到如今,初儿竟已可以随意控制这种力量,时间的距离,如此轻易的就拉近了。
二人眼前一黑,再恢复视觉,初离所造出的镜面已经不见,流孤看了看,他们还在先前的那个山洞之中。
不然,两个山洞形状无异,但这里根本没有石桌石床一类的东西,头上不知名的鸟雀被忽然出现的二人吓得逃了出去,地上是一些碎石头,往里了看,还留有野兽的粪便。
初离道:“山洞的主人这时应还没有住进来,稍稍整理……”话没说完,她身子一抖,和发现了什么严重的事一般,急忙跑了出去。
流孤从洞口探出去,原来初离也是往外走了几步便不动了,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本该是漫天梨花的的山坡上遍布杂草,入眼的淡黄色的一片,连一株梨花树的枝桠也见不到。
“来的时候,我带了些梨花树的种子。”
流孤一听便懂了,不是山洞的主人还没住进来,因为这里的主人本就是初离。她匆匆出来想要确定的就是,二十四年后的那片梨花林的主人,原来就是自己。
他开始明白来时初儿的提醒,真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突然发现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竟然可笑的在许久许久以前就已经注定了,注定了现在他们会在这里,注定了二十四年后他们又会找到这个地方。
回过神来,初离已将整片杂草拂去,荒土下掩埋的换做的数不清的梨花树的种子。
“接下来……”
流孤说到一半,停下看初离的意思,只是她并没有回答,自顾着飞向空中,留得一具黑色的背影。
荆流孤觉得,她开始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蜀山上,一如最初来时那番景象,弟子们各自有各自的忙碌,有的成群练剑,有的凑在一起在探讨什么,荆流孤倒还好,初离这般装束竟未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就好像他们早就见怪了各种奇怪的任务,初离只是他们中的寻常人罢了。
也是有一两个蜀山弟子上来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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