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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别离歌-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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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在百里哀前哭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被一个迷了路的男孩发现,才将她带一同带回家收留。她被发现时浑身是血,染红了男孩的衣袖,男孩便如此为她取名,红袖。”
听到这里,流孤才想起,在梦之殿最先出现的红袖的幻境里,第二幅的荒地里似乎就有一株两人多高的赤色树干。
“红袖很聪敏也很能干,她一边学习说话,一边帮男孩家里干活,本来也算过得安心。男孩的父母却在一天夜里死于非命,七窍流血凄惨不已,村民们说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是不祥之物,将她关进用来关野兽的水牢之中,男孩苦苦哀求,村长才答应他去为红袖收尸。哪知男孩在第十天进入水牢时,女孩完好无损地瞪着猩红的左眼望着他,身后飘着的是一具具被撕碎了的野兽的尸体和传来的是腐烂的阵阵恶臭。”
“村长决定将红袖赶出村子,在目睹了一切之后的男孩却依然坚持留下她,村里人却根本不顾他的阻拦。眼看就要无家可归的红袖跪在村长面前苦苦哀求,原本斩钉截铁的村长却在看见她的左眼时立马改变主意让她留下……红袖自己也发现了这点,便用相同的方式,改变了所有人的意志——这就是她在地下八年所得到的能力,全天下最独一无二的魅惑之眼。”
“红袖就在这样一个村庄中平平淡淡地过了十七年,还在三年前同那个收留她的男孩成了亲,却在一次蜈蚣精的袭击中失去了丈夫,村子里的人也死的死伤的伤。奇怪的是,被催眠了十七年的村民们在这件事后都恢复了自我意识,再一次将红袖赶出村庄。她后来才晓得,原来是她的父亲血魔,知道了她幸存的消息,刻意如此,在她离开的那天夜里,将那座村庄烧为灰烬。”
“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流孤惊道,即使这个村子里的村民曾那样对待过他的女儿,也不必赶尽杀绝。
“你是不是以为他是想为女儿报仇?”
被说破心事,流孤只能点了点头,可既然知秋这么问,就说明事实没有这么简单。
知秋扬起头,在想什么似的,声音也变得轻了些,“如果真是这样也就罢了,反而,血魔这样做,只是要断绝红袖的后路,让她乖乖回到魔界。你想,一个在人间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又怎么愿意来到这个黑暗恐怖的世界。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没有依靠,无处可去。现如今,在红袖看来,解救自己的关键就在于那个叫做初离的女子。”
“初离和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哈哈……”看流孤一脸无语的模样,知秋故作神秘地补充,“初离会起什么作用,就要看你怎么做咯。无论小红袖原本的目的是什么,你现在应该知道她并无恶意。去吧,用你的方式说服她和你一起去救人,至于怎么救,等你们见到初离的时候自然明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知秋一扬眉,笑着说:“秘密。”
当流孤还想再问,才发现知秋就像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
眼前只剩下桌子上两杯没怎么碰过的茶水,流孤觉着思绪有些混乱,随手拿起靠自己比较近的那只紫色麒麟杯,一饮而尽,可还未咽下肚,知秋忽然出现在桌子对面,朝他伸了伸舌头道:“我忘记说了,红袖的丈夫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她催眠的人,就这样。”
一口茶水喷出去,这下知秋真的没了踪迹,流孤顿时哭笑不得。




☆、温暖,她们的信任

“这么快就能动了?”
红袖站在湖边,感觉到流孤的靠近,冷冷地说。
她静静地看着湖面,这里的天真好蓝,水好清,没有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没有永无光明的黑暗,和村子里好像。
没有听到流孤的回应,红袖转身,撞上他温和的目光。
是同情吗,还是可怜?
“知秋和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不要以为已经很了解我。无论用什么办法,阿姐我会去救,我也不会放弃最初的打算。”
草草几句话,将流孤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最后只蹦出“走吧”二字。
红袖没有回答,只身走开。
行了两步,二人突觉天摇地动,上至天空中的云朵,下至脚下的青草,都逐渐变为黑色,没多久,整个世界的色调只剩下黑色一种。
“我又忘记说,魔煞殿中的机关是自动开启的,就算我不为难你们,只要进来还是要接受考验的,就这样。”
知秋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响起,流孤喊道:“你到底还忘记什么没。”只是再也没了回音。
“滚开……滚开……”
红袖突然自言自语起来,流孤抓住她的肩膀,她竟还在瑟瑟发抖,红袖一把将他推开,吼道:“滚开滚开……”
流孤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红袖眼神涣散,似乎并没有看见他,只是胡乱地挥动手臂,时而退后时而向前,嘴里还不停地呢喃,头一次见到她的脸上露出惧意。
可是回顾四周,除了色调的变化,什么都没有发生。
忽地想起知秋的话,流孤意识到问题所在,急忙抓住红袖的双臂,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红袖不搭理他,连目光都无法对上,只是很无力地挣扎着,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根本不知道怎样反抗。
“滚开……都滚开……阿成救我……阿成救我……”
流孤无奈,只有扳过她的脸颊,强迫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说道:“都过去了,你看到的都过去了。”
“没有……”红袖突然安静下来,左眼的红色若隐若现,目光渐渐有了神彩。
她慢慢推开流孤;苦笑,“这就是暗殿的考验吗?把我藏在心里,最黑暗的那部分,血淋淋地挖出来。”她一面说着,无数画面又像潮水一般涌入脑海,她没有去在意流孤现在的表情,如是自说自话一般,“荆流孤,你们根本不明白我究竟经历过些什么。”
“什么都没有过去……它们来咬我,我害怕,我用力打他们,推开它们,可它们又扑过来,恶心的粘液滴在我的手上,脸上。我没有办法,无论怎么哭怎么求救都没有人理我,我听见的只有黑暗对我的嘲笑和唾弃。我不知道为什么身后会长出翅膀,可是之后我就有力气了,我撕开它们,撕碎它们,不让她们再靠近我,用那样恐怖的眼神看着我……水好冷啊,都是红色的,好难闻,我在这样的液体里泡了两天,还是谁也没等来,可我不想死,我看着他们开始发臭的尸体,我知道,只有吃掉他们我才可以活命。”
“我像野兽一样撕咬,腐烂的气息从我的喉咙一直延到身体,忍住呕吐,一口一口地,将那些原本将我当做食物的怪物吃下肚……第十天,阳光终于照了进来,我的阿成来救我了。我知道当时的我肯定特别吓人,我安慰他不要怕,我告诉他我看见他的爹娘是吃了有毒的蘑菇才会死,我跟他道歉当时没有认出来,他相信了,我什么证据都没有他就相信我了,他把我带出那个恐怖的地方,答应会好好保护我,不会让别人再这么对我。”
“可是村长不同意,村民也不同意,他们要赶我走,我生气,我会很乖很乖的,为什么要赶我走。我狠狠地抓住村长的脚,跟他说不要赶我走,他竟然、他竟然点头了,我这才发现,只要谁看着我的眼睛,我就可以命令他们做任何事……于是我对他们所有人说:爱我,好好爱我,不要赶我走……只有阿成,他是唯一一个即使我不命令也会疼爱我的人。”
“我真的不知道那样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每个人向着我笑,对我而言就像是一具具面无表情的尸体,我心里明白,除了阿成没有人真心爱我,只有那个男人自始至终陪着我,所谓的村民,就像是一个个可以说话可以微笑的玩偶,我只想和阿成有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对他们,我根本不在乎。但是为什么老天连阿成都要带走,我只是走开一会儿,一小会儿罢了,那个笨蛋为什么要自己跑到山里面去,找到他时,却只剩下一个手臂,那只熟悉无比的手心,握着一株风铃草,我说过我喜欢,只说过一次而已……”
红袖越来越激动,哽咽着跪倒在地,好像许久没这么哭过,她恨不得把所有的不甘和痛苦全部发泄出来,由低吟到抽泣,到嚎啕大哭,流孤只是看着,他能做的也只是看着。
“我随着那只大蜈蚣的痕迹跑回村里,它正肆意地破坏那个地方,十七年,我竟然没有一丝心疼,只想着这样也好,和我一起去找阿成好了……我醒来时,阿姐就在我身旁,还有蜈蚣精的尸体,她对着我笑,这辈子除了阿成,第一个真心对我笑的人。村子里的人恢复了记忆,纷纷对阿姐说,我是不祥之人,就是因为我村子才会遭受那么多的灾难。她依然笑着,没有我习惯了的鄙夷,没有厌恶,只说了一句‘这么可爱的女孩,怎么会伤害人呢’……”
“火烧村子的那晚,我刚送走阿姐,本想随她一起离开,可又不知怎么对这个村子,有了莫名的羁绊,我站在山上,看着远处的红光冉冉——原来即使是那些虚伪的人,也会让我心疼。然后,那个男人出现了,那个自称我父亲的男人,要将我带回魔界,这个充满血腥和斗争的地方,我想拒绝,又有什么资格拒绝,我还可以去哪里,还有谁可以陪伴。”
“那个男人教会我如何使用魔力,如何到达魔界,告诉我拥有探知魔界一切的洞悉能力,可我真的恨不得可以从来没有拥有过这种力量……他说在魔界等我,他认定我会回来,而我的确准备彻底告别凡间的一切,但就在我万念俱灰之时,有人告诉我:阿姐可以,阿姐有能力让阿成复生,只要她身处魔界就可以有那种能力。我顾不了那么多,我想要阿成回来,全世界对我最好的那个人回来,我不想孤孤单单地活下去,我只想他回来他回来……我不想伤害你更不想伤害阿姐,如果我做的这一切最终会让她陷入危险,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去救她……”
流孤握紧拳头,淡淡地问;“阿成以及初离对你而言,是不是很重要。”
“是。”
“那你对于她们呢?”
红袖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流孤,他的表情是她没见过的失望——失望,他为什么会失望。
“你相信阿成对你的感情,所以不去催眠他。那初离呢,正因为你们相处时间太少,你就不愿意相信她,宁可被人利用引她进入魔界也不愿直接去问一句,她愿不愿意帮你,是不是。”
流孤的话让红袖开始恐惧,她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些什么,辩解道:“我想过直接问她,可是那个白渊提醒她千万不要来魔界,她又怎会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孩……”
“她会。”流孤将红袖的话打断,斩钉截铁地说,“她就是这样一个即使是泛泛之交也愿去豁出性命的笨狐狸,如果她真的只顾自己安稳,当初发现你有问题地时候就会把你赶出桑若居。你方才说自己可以拼了命救她,却不信她也能这么对你么……如果她是那样的女子,你又为何如此珍重。”
这么可爱的女孩,怎么会伤害人呢。
初离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红袖记得那时的她,因为和蜈蚣精的争斗,也受了不小的伤,却还一味笑着安慰自己这个被视为不祥的人。
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只相信自己了吗?
阿姐要是知道这些,肯定会怪自己吧。
对不起。
红袖用手捂住嘴,狠狠地哭了起来,她觉得好无助,究竟该怎么办才对,她只是一心想着阿成回来而已,太孤单了,一个人太孤单了。
流孤蹲□子,轻声说:“我们去救她。”
已经听不见红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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