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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清穿日常[完结]-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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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兴奋的坐直身问:“骑马?”
 
四爷笑了,说:“你想骑就骑,叫人把马准备好。一会儿我在前头等你。”
 
苏培盛紧跟着四爷出来,见刚才当着李主子还有点笑模样的主子爷出来后脸又沉下来了。苏培盛不敢放松,听四爷沉声问:“把十四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
 
早上,四爷还歇在李主子这里,苏培盛当然也在这边侍候。然后留给十四爷的小太监被鬼撵一样跑过来,跳脚说十四爷要走,苏培盛赶紧去前头看,结果十四爷已经出了大门了。他跑到大门外拉住十四爷的马缰,拼着叫马踹个半死也要问上两句。
 
结果十四爷扔下那句叫四爷好好养病的话就走了。
 
苏培盛没拦住人,只好把侍候十四爷的小太监骂了一通。小太监也委屈,十四爷起来时还好好的,没说要走。他去提个早膳,就一转脸的工夫,十四爷就不见影了。幸亏是他跑得快,不然慢上一步,苏爷爷追不上十四爷,他的罪过更大。
 
这会儿,苏培盛也后悔了背了这个黑锅,只好在话里话外把黑锅往十四头上推,他说完见四爷貌似在沉思没吭声,壮着胆子道:“依奴才看,十四爷怕也是觉得昨天做得不对,今天才一早溜了。”
 
四爷就是这么想的,闻言冷笑:“他从来就是这么不长进,出了事就只会躲。”说完不由得一叹,自己的亲弟弟,偏偏跟他不是一条心,为了外人来试探自己。
 
到了前院,弘晖、弘昐和三阿哥都在读书,戴铎坐在上首,正一句句教他们念新章。四爷在屋外看了一眼就转身回了他的书房。
 
戴铎教他们念完新章,叫他们先抄上十遍,下来挨个看过,特地挑弘晖起来问了两句书中的意思,评点过后才叫他坐下。
 
见三个阿哥都乖乖抄写,他出来就进了四爷的书房。
 
四爷正在等他,一见他就道:“十四早上回去了。”
 
戴铎笑道:“奴才一早就听人说了,看来十四爷这是理亏了。”昨晚上四爷与十四爷谈得如何他不知道,可四爷晚上没留下陪兄弟,而是丢下兄弟自己回了后面,可见两兄弟谈得不大畅快。
 
四爷把昨晚十四说的话学了一遍,戴铎道:“十四爷也是有私心的,倒未必是一心一意替八爷奔走。”
 
“这我知道。”四爷叹了声,有些不解的问:“只是你说十四他这是想干什么?他排行小,往下的十五还没出宫建府呢,他这么丁点大,就跟掺合进来,他图什么?”
 
四爷想起他当年刚出宫时,虽然也是一门心思想建功立业,可也没十四这么上蹿下跳的啊。他要是图个左右逢源,那一头跟老八他们好,一头掂着他这个哥哥也说得过去。但他是既不是实心实意跟老八,也不是真心诚意待他。
 
往上数,太子他靠不上,直郡王看不上他,皇上记着十三,都未必能记着他。
 
叫他说十四是样样不成,怎么就这么大胆?
 
戴铎笑道:“十四爷的性子倒是简单,说白了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
 
四爷有些恨铁不成钢:“太蠢。”
 
戴铎对四爷怎么教弟弟不感兴趣,十四爷什么样,轮不到他戴铎操心。他趁着空提了句:“奴才想,十四爷既然回去了,说不定会有人去找他呢?”
 
四爷嗯了声,戴铎不懂四爷这是听明白了还是没听明白,更直白的说:“十四爷在庄子上可是住了一晚上的,就是他说您什么都没告诉他,外人也未必会信。”
 
四爷还是没反应,戴铎想着四爷可能是不乐意这么利用自己弟弟,也不敢再说就退下了。
 
他走后,四爷发了会儿呆。
 
戴铎恰好说中了他的盘算。十四追问他时,他生气归生气,但并没有气的那么厉害。他离开只是为了吊十四的胃口。只要把他留在庄子上一晚,他出去就说不清。
 
早上十四不告别就离开大概也是想明白被他阴了。
 
他徐徐轻叹,有些事不能说,只能做。戴铎说出来轻松,他照做就失了仁道。
 
但做了,四爷的心情却一直很复杂。十四是不念兄弟之情,他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这种事以后会越来越多。为了胜,他会不择手段。
 
可他的心里却为自己惋惜,为跟十四的兄弟情惋惜。也有种冲破藩篱,眼界为之一阔的感觉。
 
苏培盛守在屋外,见李主子穿着一身宝蓝的骑装,戴着帽子,拿着小马鞭轻快的走来,马上在门外小声说了句:“主子爷,李主子来了。”
 
四爷起身打开门,素素就站在台阶下笑道:“我正要敲门,你就出来了?真巧,咱们现在就走吗?那中午就在外面用吧?”
 
他看看自己还没换衣服,让开道:“都依你,进来吧。”
 
留她在外屋坐着,喊王以诚上茶,他去屏风后换衣服。就听素素在外面嘴上不停,说:“我原来想叫上额尔赫一起来,可她说现在手上事情多,走不开。”
 
他在屏风后顺口问:“哦?你交给额尔赫不少事?”
 
李薇道:“我看她在咱们出去这一个月管得挺好,就把院子里的事都交给她了。这次过来收拾行李也都是她管的。”
 
四爷仰起脖子叫小太监扣扣子,笑道:“也就有你这样的额娘,这么不心疼自己女儿。”
 
她道:“爷这话说反了,疼她才叫她管得多。她在家里干熟了,出门就不怕了。”
 
两人就这么隔着一个屋子一道屏风的说话。
 
四爷出来换靴子,坐在她旁边道:“天天把出门挂在嘴边上,你就不想多留她两年?”
 
李薇亮起眼睛,想趁机得他一句话,说:“我想留啊,爷,咱们把额尔赫留到二十再嫁吧。”
 
年轻姑娘嫁人真的很可怕,大多数都是嫁人的当年就要生孩子,她当时刚进阿哥所时才十三岁,天天祈祷别怀孕别怀孕。
 
这时也没有妇产科,没有急救室。就像三阿哥一直拖着不敢种痘一样,她想等到二格格长到十八九岁,身体架子都长开了,发育好了再生孩子,危险性也能小点。
 
四爷听了就笑,道:“叫我说你什么好?你就是想多留她几年,也没有留到二十的道理。我看十七八就可以了。”
 
两人出门时,四爷才想起刚才他一点都没再记着十四的事。现在想起来,他更想知道十四回府后,有没有钓上几条鱼?
 
京里,十四纵马飞奔回了府,他前脚进门,后脚九爷就找上门来了。
 
他进屋时,十四衣服还没顾上换呢。
 
九爷看他这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笑道:“这是去哪儿回来了啊?昨天想叫你去喝茶都没抓着你的人。走,走,走,哥哥在前门大街羊肉杨叫好席面了,特地过来堵你的。”
 
说着就上去拉十四。
 
十四心里还不痛快呢,庄子上一个亲哥刚给他下过套,这又来一个‘哥哥’摆明是鸿门宴。他一甩手道:“我这身上都是土,你也等我把衣服换换!”
 
九爷也不恼,坐下道:“那我等着你。”
 
十四不好赶他,只好憋着气去里面换衣服,把侍候他的小太监骂得团团转,叫外面的九爷看足了笑话,笑完他也想,这十四去老四那里受气了?怎么跟吞了火药似的?
 
两人出来走到门口,又撞上十四福晋的人过来问他们这是去哪里?说府上听说九爷来已经准备好菜了,那人一边说一边冲十四爷使眼色。
 
十四爷不想搭理他,兜头就骂道:“爷去哪里还要给你说?滚!”
 
九爷想这到底是十四福晋的人,十四骂这人不是跟骂十四福晋差不多吗?他这个当哥的在这里看着也不好,就拉着十四道:“赶紧走,去晚了那羊肉杨就只剩汤了。”拖着他出了门,两人上马离去。
 
十四福晋听了下人的回禀,翻了个白眼。奶娘担心道:“主子,要不咱们去把主子爷叫回来?”
 
十四福晋满不在乎的说:“这关咱们什么事?他自己都不着急,昨天下午就跑了个没影,今天一回来又出去了。反正是他的女儿,他都不心疼,我才不管呢。”说完就真的不理了。
 
奶娘一个下人,再担心也没用。
 
过了会儿,来了个丫头小心翼翼的跟奶娘说:“大概是不成了……这会儿已经没气了……”
 
奶娘只好再去寻十四福晋。完颜氏听了也愣了,沉默了会儿,无奈道:“这也都是命……”她叹了口气,起身换了件衣服,说:“走吧,随我去看看伊尔根觉罗氏。”
 
走到伊尔根觉罗氏的屋前,只听到屋里撕心裂肺的哭声,叫完颜氏心里直发堵。
  
 
 188、丧事

前门大街多是市井小吃;不入大雅之堂。

来往的都是些贩夫走卒;在这里端着个大海碗;吃面喝汤就烧饼,有座就坐着吃,没坐就蹲着吃;地上垃圾堆在墙角,引来一堆苍蝇嗡嗡嗡的。

可九爷他们这等龙子凤孙,吃惯了精工细致的上等佳肴,就觉得在这里吃饭真是别有风味。

羊肉杨是这附近卖羊肉比较有名的一家铺子,门口挂一羊头,一天能卖十七八只羊。九爷所说的定位子,也只是叫两个下人提早一步来占了个桌子。他跟十四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挤满了端着碗的食客,一见两位爷过来,纷纷避让,免得贵人们嫌他们肮脏。

九爷叫人事先叫好了菜,他们一到就送了上来。坐下后,九爷先给十四倒酒,不忘说:“这是酒仙居的梨花白,你九哥特意叫人去买的。”

十四昨晚上在庄子上就没吃好,早上又是饿着肚子赶回来的,坐下就毫不客气的吃起来,连九爷给他倒酒,他也是接过来喝了,再把空杯子推回去。

九爷不乐了,重重放下酒壶说:“合着我成侍候你的了?”

十四吃得两腮鼓起,噗的还要笑,九爷嫌弃的让开,道:“行了,行了,吃你的吧。跟你四哥没给你饭吃似的。”

他本意是想引十四说说庄子上的事,谁料十四面色如常,跟没听到似的。

十四风卷残云般吃得七七八八了,九爷还一筷未动,他嫌这桌上太难看,不能他吃十四的剩菜吧?他叫:“掌柜!把这里收了,再给爷上一桌!”

趁这个时候,他问十四:“你不是去你四哥的庄子上了吗?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什么都没跟我说,我这么说,你信吗?

十四知道自己是说不清的,他说到天边也没用,索性干脆装高深,一字不吐,只是摇头叹气。

他这副样子叫九爷看了很想抽他,见他摆架子摆个没完了,九爷拍桌子道:“你倒是说啊!”

十四长叹一声,还没继续装高深,外边过来一匹马,他抬眼一看像是他府里的人。那人滚下马来,扑到他脚下,连磕三个响头,哭道:“主子爷,您快回去看看吧……咱们大格格……没了……”

十四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还在愣,九爷听明白了,赶紧站起来拉着他道:“快走!十四!”

回到府里,伊尔根觉罗氏已经哭得晕过去了。完颜氏坐在大格格的屋里等着他。

十四冲进来,牛喘着在屋里找,半天才看到床上空空如也,他嘶声喊:“怎么回事?!怎么不告诉爷?!”

完颜氏平静的看着他,说:“昨天下午病了的,喊肚子疼,爷不在,叫了太医过来看,说太小不敢给药,让去掏松树下的蚂蚁窝,用大枫叶和香茅草煮成水给她洗。”

“晚上叫奶娘陪着在床上躺着。我和伊尔根觉罗氏都守着,守了一夜。早上起来有点精神了,太医过来看了,开了剂药,熬出来刚喂了一剂,孩子还是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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