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提枪上阵-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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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文氏听着容兰这长长的一串话,脸色早就变了几道,就跟狠狠的被人抽了几耳光一样,她这眼里,又是愤懑,又是难堪,却惟独没有顿悟这一神色。
容兰见着,眉头一动,心想文氏果然还是没能听进去,不过也没关系,她要说的都说完了,别人听不听得进去那就是别人的事了。
人跟人这差别,不是一朝一夕只言片语就能改得过来的。
想了想,容兰又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说着施了个礼,又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
金氏看着容兰的背影,若有所思。而文氏见她走了,却不甘的道:“这小蹄子,还真是伶牙俐齿!我想了半天没能想出反驳的话,气死人了!”
文氏还有句话没说出口,那就是:总觉得自己被骂了,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是哪一句!
金氏见文氏鼓着脸生气,忍笑劝慰道:”就一毛丫头,别理她。对了,你对那玉佩怎么看?”
文氏愣了愣,道:“哼,什么郭老送的,那一准是老爷子怕我们知道后不高兴扯了幌子呢!我瞧着那玉成色极好,定是个名贵的,这郭老与她没个关系的,能送她这么好!再说了,咱们过门的时候,也没见着这郭老送什么东西!这老爷子啊,就是偏心!你看,咱们俩的官人,一个个都是被婆婆带着被公公教着,从棍棒底下出了材,就这老三,自小老爷子带着,还舍不得让他吃丁点苦,别说读书念字了,就他长到这年纪,还都不让他出去做事,只让他一日日的拿着账上的银子吃喝玩乐!你瞧瞧他那要死不活的德行,到底哪好了!”
金氏见她越说越气越说越过,忙拉扯道:“小声点,你是想让所有人都听见不成?”
文氏瞪着眼道:“听见又怎么了!我说金玉,难不成你就不着急?原先这爵位倒是长房承的,可自从前年李家那一闹,这规矩都破了!你看看老爷子宠着他们夫妇的样,到时候要是下了令让老三袭了爵位,我看你找谁哭去。还有啊,这明面上现在是婆婆管着家,可实际上,所有的权可都掌在老爷子手里呢,有些事,就连婆婆都不知道的!如果到时候老爷子把那些藏着的家当都给了三房,咱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文氏一字一句直戳金氏的心事,金氏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不过她到底是个沉得住气的,沉吟半晌后道:“得了,老爷子现在身子骨还硬朗,公公又还年轻,袭爵什么的事还早着呢,咱们就别瞎操心了……”
“我这是未雨绸缪!”文氏不甘道。
金氏叹了口气,道:“得了,咱们先回去吧。”
金氏跟文氏走远了,边上假山处,又走出来三个人。
余正看着两个媳妇的背影,脸色难看极了,回头对着两个儿子道:“你看看你们的好媳妇!”
大儿子余炀是个温吞老好人,见自己的媳妇刚才也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便弓着身子道:“父亲息怒。”
文氏刚才那些话可实在难听,但是二儿子余炜却表情淡淡,只道:“儿子不孝,娶了这么个无德的,惹着父亲生气了。”
余正听着二儿子这话,呛住了,因为这两个儿媳妇,还都是余夫人一手挑选的,当初老二还是不满这门婚事的。想着现在这是自作孽,余正更加愤懑,然后丢了一句“你们俩的媳妇出自名门,却还不如一个乡野之中长大的丫头”后,便拂袖走人了!
而两位少爷各自回房后,一个开始数落,一个则开始冷言冷语最后差点动起了手。
不过自那以后很长一段日子,大房二房里的两个女人都没敢再惹容兰。
……
☆、霸王硬上弓好了
容兰告别两位嫂嫂后,便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进门,就看到余灿倚在廊柱下喂鸟。身后雕栏画柱,边上繁花似锦,他一个人绸衣锻带的斜倚在那,远远一看,就跟副画似的。
容兰站在明媚的阳光里看着,禁不住咧开了嘴笑了——她这官人,可真正是俊。
只不过当余灿看到站在那傻笑的容兰,却皱了皱眉,“你笑什么啊?”
容兰咬了下唇,走上去道:“官人,刚才请安的时候你可是帮我说话了哈。”
“那又怎么了。”余灿表情不自然的说道。
“我得谢谢你啊。”容兰说着,抓起边上的鸟食也给喂了起来。
余灿一看忙拦道:“都喂过啦,你要撑死它啊。”
这时,那鸟也嚷起来了,“撑死啦!撑死啦!”
容兰一听,乐了,“这鸟还能说话呢。”
“嗯。”余灿看着容兰兴致勃勃的,觉得有些聒噪,便扔了鸟食准备回屋,这时边上小厮跑了过来。
“三少爷,小蔡公子在外边等您呢。”
余灿擦着手道:“知道了,我换个衣裳就去。”
“咦,你要出去吗?”容兰疑惑道,今天可是大婚第一日啊。
余灿瞥了她一眼,没答,心想你还管我了。
走到卧房,想要更衣,见容兰跟进来了,余灿又道:“我换衣裳呢,你进来干嘛。”
“那么紧张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见他一脸防范,容兰嘀咕道。
余灿一听,想起昨晚的事,脸微微泛了红,而后道:“你也不害臊!”
“不是我不害臊,是你皮太薄,你瞧你,都脸红了。”容兰嬉笑着说完,眼睛一转又道,“你要出去玩吗?”
“嗯。”余灿越来越不耐了,这丫头怎么那么烦人呢。
容兰不察,只道:“那你出去了我怎么办啊,我在这儿也不认识个人?”
余灿一愣,转头看了一眼容兰,却见她正瞥着嘴,好像还挺可怜的,于是这心里就有些怪怪的了。他想,这丫头还比自己小两岁呢,虽然性子野了一点,可总归还小着呢,在这里又是个陌生的……可是那也没办法,自己总归是要出去的……
想到这,余灿说道:“你要无聊,就跟小香她们一块玩好啦。你也可以逗八喜,嗯,就是那八哥。”
眼看时候不早了,小蔡应该等急了,余灿也不跟容兰废话,从抽屉里拿了点银票就往外走,想到什么,又道:“实在没事干了,你,你就绣花吧!”
——这丫头那么野,绣绣花磨磨性子也好。不过她会绣么?余灿回头看了容兰一眼,表示怀疑。
“……”容兰听着这话,龇牙了,天知道她最讨厌绣花了!
余灿绕过小径正要往后门走,却见小蔡正一路小跑的赶过来。
“你不在门外等着跑进来干什么?要是被我爹娘看到了我就出不去了。”余灿早上时候见着容夫人就已被告诫今天可不能出门了。
小蔡眨着大眼道:“我这不是就想瞧瞧你媳妇去么!昨晚上被那帮孙子灌趴下了没捞得着看呢!”
余灿见他又要往里走,忙拉住道:“有什么好看的。走了走了,忙正事要紧。”
小蔡一想,道:“得,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嘿我跟你说,这回我一准能赌出块好玉来,前几次我跟中邪了似的,赌一次输一次!你运气好,待会给我多看看,要是真捞着个好玉,咱俩五五分……”
小蔡,蔡德全,镇远将军唯一的嫡孙,长得虎头虎脑,却也是个不学无术只顾玩乐的主,人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吃,最近新染上个爱好就是赌石,只不过镇远将军是个恨赌的,所以小蔡也就小玩小闹不敢来大的。但他又是个运气背的,尽管小玩小闹还是将手头的余钱输了个精光,愤懑之下便想拉着余灿去过眼——余灿什么都不行,惟独运气比他好,小蔡拉着余灿,就是想沾沾他的运气。
说话间,两人上了马车。小蔡还在眉飞色舞的说着话,余灿的心思却早就跑得老远。等到小蔡好不容易闭了嘴,他犹疑的道:“小蔡,那个洞房是不是会很痛啊?”
“啊?”小蔡正憧憬着他赌了块好玉后大发特发呢,冷不丁听到余灿这一问,愣住了,回过神来后又开始哈哈大笑,“阿灿,别告诉我你昨晚上没成啊!”
余灿见自小一块长大的好友笑得这么不厚道,郁闷了,不过想着他也不好意思再问别人,便又硬着头皮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成了。”
小蔡凑过来到:“那你进去了没啊?”
“……好像进去了。”
“什么叫好像啊!”
“那到底怎么样才算进去了啊!”余灿见小蔡嗓门大了,忍不住也高了声。
小蔡觉察到余灿恼了,忙扯着笑道:“进去当然就是整条棍子进了洞啊……”
整条……听着这两个词,余灿更郁闷了,敢情他忙活那么久痛了那么久,到最后都没进去啊!
小蔡这会也开始摸着下巴纳闷了,“你怎么就没进去呢?”
余灿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就反驳了,“谁说我没进去的!她还出了血呢”
“是嘛,那你就是进去了啊!”
“也不是,进去了一点,后来我就……那个了……”
“啊?……啊!……啊哈哈哈哈……”小蔡明白过来后,放声大笑,“阿灿,你可真是怂爆了!”
余灿黑脸了。
小蔡还在拍腿大笑,“啊哈哈哈哈,瞧你那怂样,老子当年可是全挤进去了才忍不住那个了,你怎么还没彻底进去就那个了,啊哈哈哈……”
“小蔡。”
“啊?”
“你不是一直吹嘘你第一次大战三百回合才缴械的么……”余灿幽幽说道。
小蔡笑容立马僵下来了,“额……那个……这个……”哎呀,这事根本不重要,咱们还是说说你的问题吧!”
“……”余灿看着他一脸严肃,无言。
“我早就跟你说了,这勾栏院你得多去去,尝尝滋味,你偏不信,现在你看,怂了吧,你媳妇一定鄙视死你了!”小蔡转移话题道。
余灿想着容兰的模样,暗暗琢磨着她到底有没有鄙视自己。
“得了,今晚你就再试试吧!这滋味可真是无限美好啊,保准你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小蔡晃着圆滚滚的脑袋说道。
余灿皱了皱眉头,道:“可是好疼的。”
“疼嘛,一开始多少有点的,可是一会就不疼了。”
“我是说她疼。”
“那你管她干嘛,霸王硬上弓么!”
余灿开始想象了。
小蔡琢磨了下,拍头道:“哦不对,那是你媳妇,可不比勾栏院里的那些女人。”
“……”余灿突然想掐死这自小玩到大的友人。
“那也不怕,你就慢慢来嘛。把她身子弄软了弄湿了再进去,那她就不会怎么疼了。”小蔡开始兜售经验了。
余灿等了半天发现他不再往下说了,便忍不住问道:“那怎么把她弄软了弄湿了?”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试过!”小蔡义正言辞。
余灿:“……”
“不过应该差不多吧,你就多亲亲多摸摸嘛,嗯,就这样,你回头试试。”
余灿默默的看了小蔡半晌,心里直吐血,这问了半天就跟没问似的!
……
余灿跟着小蔡去御石坊赌石,容兰一个人待在院子里,这人生地不熟的,她很快就无聊起来了,而等到晚膳时候还不见余灿回来,眉头又皱起来了。回头看到垂首站立着的小香,便问道:“你家三少爷原来一直很晚回来的么?”
小香跟容兰同龄,正值二八芳华的年纪,只不过相对于容兰的活泼,她这性子显得谨慎柔婉许多,此时听着这位新奶奶的话,也不急着回答,忖度了一下才道:“倒也不是常常的。”——一个月里也就八九天吧,小香觉得自己有必要替自家少爷隐瞒一下,就白天她反戳两位少奶奶就可以看出这位主可不是吃素的。
“那他都在外面做什么啊?”容兰好奇了,对于这些公子哥的世界,她一时想象无能。
小香想了想,回道:“这个奴婢就不太清楚了。”——嗯,知道也不能说。
容兰见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问了,见时候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