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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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驾车者慌忙紧扯马缰,跑在最前面的一匹马高高扬起前蹄,若是那马蹄落下必踩到妇人和孩子的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鼓楼客栈里的一道身影如离弦之箭,眨眼从马蹄下拽走了那对母子。惊恐不定的妇人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被人救下了。
“多谢官人,多谢官人相救!”
看着被吓掉了半个魂的女人和她怀疑已经哇哇大哭的孩子,锦书还未及出声,身后突然有人跑上来,抱住母子,同样是一脸的焦急恐惧。“芸娘,没事吧?宝儿没事吧?”正是刚才那名与妇人吵架的男子。
在男子的搀扶下,妇人站起来,两个人双双给锦书行礼。
“既是在乎,就好好珍惜,何故当街吵嚷?”本来并不想管这些事,可是突然之间觉得,这幸福的三口之家,如果不是刚才自己的出手相救,或许就妻离子散、天人永隔了。因一点小事,酿成灾祸,何其不幸?于是,不禁问出那句话来。
“公子不知,我家本已家徒四壁,全仗小女子为人织布维持生计。我家官人他本是读书人,读书是好事,可是,也不能不吃饭哪?年年读书年年落榜,何时是尽头?今年我便不同意他再去应试了,不如踏实的端个谋生的饭碗。可是,他非要拿着我预备给孩子看病用的银两再去参加试举——”女人说着说着,心酸无奈之下,落下了泪。
周围早已围了一圈人,听着这女子的哭诉,都发表着自己的见解。有的说这娘子做的对,有的说是丈夫做的对。
“为人父,为人夫,就要撑起保护和照顾的责任,怎么能只为一己之功名,不顾幼子生病,一意孤行?”
“娶她为妻就要爱她疼她给她幸福,却反倒要让女子出力养家,心酸落泪,便是得了功名又如何?”
不知何时,流行云他们几个已经挤进了人群里。
几句话,早已把那男子说的满面残红,愧疚不已了。他站在当地,耷拉着头,半天不语,似在反省自己。当重新抬起头,他的眼中有了豁然,拉住妻子的手,羞愧道:“芸娘,让你受苦了,为夫再不去考那劳什子的举试了。”说罢,将怀中一本书掏出来,使劲掼在地上。
“兄台不必如此——”锦书将地上那本书拣起来,递到女子的手里。“良言逆耳,但不免偏颇,一切还是兄台自己决定,不必过于在意。我想你坚持要去参加举诗,也是为了能迅速改变现状。即使决定放弃,也不要如此——书,在任何时候都是有用的,以后孩子大了,还可以拿它来识字。”
展颜一笑,锦书与流行云、廿朝安等挤出人群。
“锦书——”廿朝安与锦书并肩走着,轻唤了一声。
“嗯,什么事?”
“我总觉得,你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廿朝安向着锦书的目光里有些浓重的不安。
“恩,或者是皇宫里的那些孤独可怜的女孩子们让我总有一种伤感吧,我一出宫,不晓得春晓她们是不是又会过回到被人欺辱使唤的悲惨日子。”最开始,锦书确实没有想到她的离宫会给那些女孩带来什么?等到她突然间有那么一瞬间响起来的时候,就有了这样的情绪。淡淡的淡淡的愁,为春晓、雨柔、香雪,三个乖巧的女子,三朵娇艳的花就那样淹没在后宫里,永不得出头之日。
为了她的离宫,他们或者要被自己牵连。
“你想去救谁,我们去把她救出来就是。”廿朝安立刻接到。
“不是——”这样的情绪本不应该带给他们的,“锦书觉得自己很幸福了,有你们大家这么呵护疼爱,真的很幸福。”如果有一天,有人离开的话,不知道她的心会不会为缺失掉的部分而痛?
“刚才你们批评那位男子的话或许重了,他不是不想承担,不是不爱,而是他太急于急于改变,太急于证明,才会如此。他为表心志摔书在地,其实在心底里他仍然不想放弃,他那样做是想粗使自己下决心,因为他还不甘心。我想,他还会去参加科举的,而且一定会中。”锦书颇有兴趣的分析着刚才的一对夫妻。“我小时候厌烦写字,就把父亲送我的识字卡藏了起来,谎称找不到了。父亲教育我说,凡事对的就要去做,不对的就不做,不要妄图借助任何外在因素改变。”
坚定的目光,停留在流行云的脸上。“所以,我想告诉大家的事,我和行云师傅既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三日之后,若能平安无事,我们就拜堂成亲,希望你们祝福我!”
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 琴木木 囚女卷 第一二五章 无天带来的消息
第二天,平安无事。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原想也是,皇帝后宫,那都是绝色倾城之姿,少了一个锦书,并不会引人注意,也许就是因为他们心中太在乎,才会关心则乱。
皇城的南城是海龙郡普通百姓们大量聚居的地方,百姓们进出皇城内城都要经过南城门——武玄门。一天之内锦书大摇大摆的走了一个来回,守城的禁卫军也没有追查盘问,如此一来,大家都猜想,后边一般就不会有事了。情绪放松下来,就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问题,锦书要和流行云成亲了。
锦书把成亲的时间就定在了第三天,动作迅速的锦书已经在皇城的外城买了一处闲置的房屋,占地近五亩,主人家举家外迁,房子已闲置一年多了。锦书买的这座院子处于一处村镇的最边缘。买下这处房子,就是为了要举办她和流行云的成婚仪式。
一下午,锦书泡在新宅子里跑进跑出的忙活。列了一大堆的购物单子,这场婚礼虽说简单,但该预备的一样也不能少了。
这栋宅子里,家具橱床等全都完好无损,省了很多事。
“师傅,你瞧我布置的这些好看吗?”锦书指着她亲自动手剪的双喜字,贴在所有能贴的地方,触目都是盈盈红喜。
流行云点头,这一辈子他也能和心爱的女子成亲,可他心里总隐隐觉得这些幸福来的太突然了,突然到他让他有些眩晕。“锦书——”每当被幸福感撞晕的时候,他只有紧紧的抱住锦书,证实他怀中的她是真实的,这所有的一切也都是真实的。
锦书明白流行云的感受,那是一条多么孤独而悲伤的灵魂,只有她才能温暖他,才能带领他走进一个美好的世界。她也乐意这么做,有爱为伴,牵手人间。
让黑子和廿朝安找了些农人拔掉院子里的野草,假面自告奋勇的去布置新房。望着自己亲手搭起的红帐,独坐在椅子上的假面陷入沉思。锦书怎么就要成亲了呢?如果不是因为那老皇帝的媚药,锦书不会这么快就成亲的。可恶——在锦书离开古云去皇宫之前,他才刚刚表明了心迹,他正在等待锦书,等待她回过头发现自己的爱,等待机会继续亲近和拥有她,却万万没想到——流行云,抢了先机。
锦书心意已决,志不再改了,那么他只能寄望于环境会有所变化——那皇帝真的放弃了吗?
“二弟,你发什么呆啊?”冷面跨进刚刚布置的有些模样的新房,看见晚秋蝉坐在椅子上,眼望一处,半天不动。
晚秋蝉听见声音,赶紧抬头,见是冷面,玩笑的语气道:“佳人欲嫁,奈何新郎不是我?”
冷面没想到,二弟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即愣住。这句话不也是他的心里话吗?
“大哥,怎么样?我可是说中了你的心思了吧?”
“二弟,不要玩笑了。锦书选择谁便嫁谁,我能守在她身边保护她足矣。”说着,将一个小布袋放下。那是锦书让他去集市上买回来的花生、瓜子、桂圆、红枣,是图吉利的,新房必备的东西。
“大哥差矣,我可不这么想。遑论说还有一天,只要还有一丝机会我都不会放弃。”晚秋蝉这次是严肃的,态度坚决。
“二弟,你不是也——”
冷面的话没问出来,晚秋蝉已经点头了。
自从锦书宣布要和流行云成亲的消息后,廿朝安就是一副倍受打击的样子,整个人沮丧无精神,在前院里带着一群农人拔草,几个长相过得去的农家少妇见他长的俊,主动搭讪他。若在平时,对于年轻美貌的女子的搭讪,廿朝安其实都是很有耐心的与他们打闹的,不是有什么目的,只是一种他的娱乐方式,就像那无天说偷东西是他的娱乐一样,与女子打闹,尤其是与漂亮女子打闹也是廿朝安的娱乐方式,尽管在追求锦书之后,他的这一习惯已经收敛的百分之八九十,但碰到主动搭讪者,他向来是和蔼可亲、有问必答的。
可现在——斜眼看了看周边几个粗布少妇,他大吼:“滚——”粗粝暴躁的声音撞到前边的影壁石,被弹回来,吓得几个女子立刻离开远远的,像看怪物似的瞅着他。
这声暴吼,就像晴天打了炸雷,众人都吃惊的抬头,循声看过来,天哪——这个看着挺温和有礼的公子怎么会这么狂躁,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一个人行在街上,白花花的太阳,身边的人群来来往往。黑子背着一个黑色的袋子,里边装满了他奉锦书的指派买的东西。坚毅的少年,始终迈着沉稳的步子,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有着自己的那一份沉静。
若说这几个男人中,听到锦书成亲的消息后,反应最正常的就是黑子了。为什么?因为无论在之前还是在之后,黑子都没有想过要独占锦书,更没有想过要拥有锦书,他甚至认为如果他的身体对着锦书有了某些变化都是可耻的,
锦书与小舅舅成亲,黑子心中的某处角落一种叫作希望的海市蜃楼突然破灭掉了,可黑子还是黑子,他还是锦书的弟弟,他还要继续保护着她。
晨昏交替,曙光再现。
喜灯高挑在大门外,流府两个硕黑的大字是流行云亲自写到匾额上去的,他也有了自己的府地自己的家,马上也有了妻子,“流府”,越看这两个大字越是受看,越看心潮越澎湃。
锦书和流行云的成亲除了四个男人,再无旁的人参加,未免冷清。所以,凡是喜爱热闹的住在周围附近的县城里的乡亲前来祝贺的,锦书让廿朝安一律挽留大家在此吃饭。
百姓们都比较淳朴,知道今日这流府里有新人成亲,便自觉的来帮忙了。桌椅板凳、锅碗盆瓢的,都是各家自己拿来的。
最外层的院子,老小同堂,冷面、廿朝安他们三个充当起了临时的服务生。
锦书穿上了大红的嫁衣,是她昨日买了红绸布,然后请邻居的一位大婶给自己做的,虽然朴素了些,可那红红的嫁衣穿在身上,锦书还是很开心。
爹爹,你想不到吧,女儿在这里已经把自己嫁掉了;王爷爹爹,锦书不能去找你,这个婚礼不能让爹爹来证婚,真是很遗憾。
在这里,女儿给你们磕头,谢谢你们两世二十年的养育之恩。
“呀,这是小师妹吗?怎么才两天不见,就成亲了?”无天忽然出现了,诧异的看着锦书。
“无天师兄,锦书要和行云师傅成亲了。”锦书解释。
“啊——”高声一喊,又赶紧压下,“真的吗?那——恭喜小师妹了,师傅有你照顾我更放心了。”无天,说的话自己都恶心了。
“无天师兄有事吧?是不是皇宫里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