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良-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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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谁送信?孟老爷压根不会听她的话,甚至连她送去的信看都不会看一眼。
给孟老夫人?那更是个只会泼口大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味护短的人。
孟君文又不在京城。就算在,他也不会选择相信苏岑,他只会责备她妒心盛炽,妖言诋毁他的美妾。
做恶人固然会有报应,可是好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苏岑可没兴致让自己成为窦娥,再等到有谁替她沉冤照雪的那一日。
福伯不好插话,便静静的等着吩咐。苏岑苦笑了一下,道:“把贴子送到孟府,就说我要求见孟夫人。”
福伯关切的道:“小姐要三思。孟家人对小姐有成见,难免不会迁怒,小姐大可不必把自己置身于峰口浪尖······”
“不妨,我也不过是过府望望,顺便邀请孟夫人到北边温泉庄子上疗养一段时间。听与不听是他们的事···”
福伯道:“那就好,到时候叫成熠带人跟着小姐一起去。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苏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务必要把孟夫人的药停下来。她没有那个能力把琅琊同孟夫人分开,只好把孟夫人从孟家挪出来。
等到药效渐失,再慢慢的想办法。既然锦国大肆使用蔓陀罗,想必没有大的伤害说也不定呢。
她提前递了贴子,孟老爷接到了就不能置之不理,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专门在沐休这一日请苏岑登门。
在前厅,孟老爷亲自接见苏岑。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孟老爷盯着这个面善如花,温文尔雅的女子,就恨不得生食其肉。可是苏岑神情温顺,眼里却写满了戒备和不屑。
她并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他有怨有恨,她亦有。他要顾虑自己的声望和名声,她却完全可以不顾,相较之下,倒比他还多了三分气势。
孟老爷勉强一笑,道:“苏岑,你来了?”
“是,苏岑登门来看望孟夫人。听说孟夫人身体不适,苏岑早就该来,只是最近俗务缠身,又一直微恙,不曾得机会,还请孟世伯勿怪。”
谁也甭跟谁玩虚的。苏岑开头就把彼此的界限划的极清。她不是以孟家儿媳的身份来的,孟家也没有资格用孟家的儿媳的身份打压她。
她来是为着本份和人情。
孟老爷看一眼将离身后的成熠,自是不肯在小辈面前落了下乘,温和的笑道:“劳你费心,只是内子不宜见客,你的心意我和拙荆领了,还是请回吧。”
这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很是让人没话说。你来了来了,我情也领了,该走走吧。
苏岑也不强求,只道:“既是孟夫人不愿意见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苏岑此来,还有一个建议,我想邀请孟夫人到京城北边的温泉庄小住些时日,也许换个地方,换个环境,能对她的病情有好处呢?”
177、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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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一番好心好意,只换来孟老爷不屑的轻蔑,那眼神看上去极为的刁钻,仿佛在说:小小年纪,好人为师,也太不自量力了些,这些话,难道我是不知的么?
知是知道,只是孟夫人离不了人,最近才好些,听孟老夫人说白天一直都很安静,只是还是有些怕人。
晚间归来,他瞧着孟夫人脸色虽然还是青黄,可是不像从前那样眼里满是血丝,倒是有了一点睡饱之后的恹恹之状。
那也强似彻夜的不眠不休,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他瞧着这药也的确有效,不枉了千里之外儿子的一颗孝心,因为最近战事反反复复,又是君文一人当此大任,他比谁都担心,又有孟老夫人保证说是有琅琊照料,只比他照顾的更仔细,更妥贴,因此他就果断的,放心的把孟夫人郑重其事的托付给了琅琊。
孟夫人要去疗养,势必要带着一众丫头婆子,带着琅琊,还有孟夫人。一行人兴师动众,浩浩荡荡的去北边,知道的是为了治病,不知道的呢?
况且孟夫人的病,虽说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可是除了知近的几家,并没有肆意的宣扬过。若是去了北边,势必不能隐瞒,到时候
他不悦的瞥一眼郑重而诚恳的苏岑,笑笑道:“你想的很周到·只是现在,内子身边离不了人·交给旁人,我又不放心。只怕君文在前线也不能安心”
苏岑道:“如果孟世伯不嫌,我愿意照顾孟夫人。”
“你?”孟老爷微微有些惊讶。苏岑此来,也不过是走走过场,他倒没想到她会带着这么大的诚意而来。
她究竟揣的是什么心思?这个关口,不怕她不往前凑,就怕她迫不及待的往后躲,那才叫寒心呢。
可这会她自动请缨·孟老爷又犯了疑心。打量着苏岑,不无嘲弄的道:“听说你这一向忙的不可开交,又自身事情不断,连秦纵意都特地给你派了身边的亲卫来护你安全你方便照顾内子?”
想要以此打动他,让他劝说君文给她一纸休书么?不是不可以,那也要看她能牺牲到什么份上。
苏岑傲然的一笑,道:“既然孟世伯把话挑的这么明白,苏岑也不会做那等遮遮掩掩之事,若不是感佩孟将军自请去边关杀敌···苏岑也不会登门自请,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孟老爷一阵懊恼。这丫头·说话还是那么尖酸刻薄。君文在她眼里,几乎就是一无是处,她毫不掩饰她对他的轻视。
这会儿对君文的恭维,倒是功过参半,让人想笑都笑不出来。
明明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是个被夫家逐弃的下堂妇,她偏生有这种气势说得出这种毫不自惭形秽,毫不自卑示弱的话来。
孟老爷道:“君文自幼习文弄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保家卫国·自请去边关,那也是他职之所在,孟家祖训·绝不允许孟家子孙做出叛国蚀民的事来,他此去并非沽名钓誉,也不是为了求谁高看一眼。”
他孟家不必要苏岑看得起,他孟家的儿孙本来就是好儿郎,也不必苏岑这会来赞誉,更不用她这种居高临下的施舍。
他自家夫人,自家照顾,不要她这个与孟家没有关系的下堂妇同情。
苏岑却只是一笑·站起身道:“那就不打扰孟世伯了。”在孟老爷的怒目和隐忍中·径自扬长而去。
孟老爷气的一拳捶在桌上。手指的关节震的生疼,偏有那不识趣的茶盏叮当乱响·让他心烦意乱,索性一扬∶手都挥到地上去·起身恶狠狠的道:“岂有此理。”
被这么个小女子戏弄,简直是欺太甚。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孟家嫌弃不要了的女人,她怎么就有脸趾高气扬,活的那么丰盈滋润呢?
她活她的倒罢,居然还敢上门,恬不知耻的来教他该怎么做!
是可忍孰不可忍。
愤怒了半天,孟老爷终是握紧拳头,露出一个凄凉的笑来。他老了,从没有像今年这样,觉得自己真正的老了。从前华发鬓边,他也只当作笑谈,从来都是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为座右铭,如今却真的开始觉得力不从心起来。
他自己的未来,前程,甚至小到身体,心志,健康,他可以自己控制,可是他儿子的婚姻,感情,生活,战事,他却毫无用武之地,只能眼睁睁的焦急的看着。想插手,都无济于事。
还有自己妻子的健康。她竟如此的脆弱,不堪一击。少时夫妻,老来相伴,她却变成了一个动辄都离不了他的······那两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来。年少时,那也是明眸善睐温婉可人的少妇,不知人间冷暖,不知世事凉薄,初嫁时娇怯羞涩,手足无措,像一朵温室里娇弱的花。
这朵花,经历了丧子之痛,几经波折,终于儿子大了,娶了儿媳却不想中年之际,竟不堪风霜,先于他而枯萎。
什么时候醒来,遥遥无期。他在痛楚遗憾的同时,无形之中觉得负累良多。他需要的不是妙-语解颐的俏佳人,不是能歌善舞,媚情入骨的红颜佳丽,可他不需要一个负累
立夏在门外轻声道:“老爷——”
孟老爷嗯了一声,还没回神,已经勿自收敛了情绪上的激动,眼神漫然的掠过来,对上立夏的脸,问:“什么事?”
“老爷,边关战报。”
一瞬间,孟老爷所有的晦暗、怨愤都没有了,豁的提起精神问:“在哪里?到底什么事?”
立夏只是把战报轻轻递过去,道:“送战报的人就在廊下,一路急行,马都换了两匹,连夜不曾好生休息,这会正喝水呢。”
孟老爷唔了一声,先不急着叫人,把战报上的火漆拆开,大致浏览了一遍,轻吁了口气,这才认认真真的从头看了起来。
这次锦国是有备而来,而且准备的不是一年两年。他们特意挑在冬天,对他们来说最为不利的季节挑衅开战,打的如此凶猛,很有一点背水一战的决绝。
若不赢,便不生。
景国就显的有些被动,尤其是孟君文。他初到边关,不足几个月,就遇到锦国这样大的冲击和进攻,实在是有点猝不及防。
当地官员处处肘,明里顺从,暗里拖延,面上恭顺,拍马逢迎,心里却是各自打着各自的算盘。
孟君文胜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分功,他若败了,许多人便都缩了脖子退后,冷眼旁观。
他年轻气盛,不肯服输,不肯低头,在写给父亲的战报中,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谈到自己的状况。不外是一切都好,父亲勿念,几次交锋却写的很详细,字里行间有一种天然的对父亲的信任和依恋。
他也许并不指望父亲能给他神助,可是在向父亲禀报的过程中,仿佛能通过白纸黑字,窥见父亲的神情以及他惯常思考的方式,那么他便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启发。
信末孟君文殷殷相问母亲的病情,牵挂之情溢于言表。
孟老爷仿佛能看见儿子脸上坚毅的神情,叹息之下是无比的欣慰。
他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上次孟家出事,便是君文远行之时,这次,似乎又是。就算是为了儿子安心放心,他也得妥善安顿夫人了。
孟老爷写完回信,封了火漆,又简单问了问送信之人孟君文的情况,点头道:“有什么事,火速报往京城。”
那人接了信,领命而去。只待稍事休息,明日一早便要赶回去。
孟老爷站起身,看看天色,已经过了二更了。背着手,对立夏吩咐道:“我去看看夫人。”
立夏便下去安排,孟老爷一个人进了内院。
盛鼎居仿佛一下子就萧条了,枝头残零的枯叶在晚风中瑟瑟独响,就像一个临近生命最后之期的老人,无处不透露着苍凉。
孟老爷脚步一顿,从心底升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白衣俏丽的女子端着托盘走出来,猛然与孟老爷打个照面,彼此都是吃了一惊。
那女子几乎失手打翻托盘,慌不迭的蹲身行礼:“老爷,奴琅琊见过老爷。”
“是你啊。夫人怎么样了?”孟老爷只瞥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昏黄的灯光下,这女子的美仍然有着夺人心魄的壮观,多看一眼,都会让人心跳加速,血往上涌。
琅琊似乎能感觉到孟老爷对她的不喜,头垂的很低,所发出来的声音就带了些压抑克制的绵软,更像是一只带着诱惑的小手,轻轻的在人柔软的心上挠抓:“夫人刚刚才喝过药,这会已经睡下了。”
孟老爷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道:“府里老的老,小的小,你多辛苦些”
琅琊从这句话中听出了重视,忽然间激动起来,微微颤抖着肩膀,抬起一双如星辰般灿烂的眼睛,柔柔的道:“奴——奴肝脑涂地,心甘情愿。”
孟老爷如同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