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上位守则 作者:繁华歌尽[完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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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在此刻的月色下,蒋瑛美的沁人心脾。
“用的甚么香料,很是特别。”卫瑾随口一问,蒋瑛连忙收回袖子,欠身道,“陛下见笑了,是奴婢自己配的…”
皇后招招手,“这样好闻,蒋尚服还会配香?”
蒋瑛抿唇一笑,“这是用木兰花蕊研磨…”
正当她兴致勃勃地说着,却见一旁的姜娆身形一晃,碰到皇上后背,娇弱弱地仿若无骨。
卫瑾见状,伸臂将她扶住,姜娆抚着额头,“奴婢失仪,陛下恕罪。”
“可还是头晕?”卫瑾看她小脸发白,连忙吩咐,“传太医过来。”
姜娆推拒,“张太医已经为奴婢悉心调理,方才许是闻了香料冲撞了。”
“那就教张俊过来瞧瞧。”卫瑾欲将她扶着坐下,瞧见一旁的靖太后面色不善,遂抬手示意璇玑将她扶到殿内。
“璇玑姑姑还要侍奉陛下,就叫蒋尚服陪奴婢过去罢。”姜娆娇弱地道,而后眼巴巴地望向蒋瑛。
她们二人从前在一宫司职,倒也合情合理,皇后刚要开口,就被皇上打断,“你陪她过去罢,待会张俊来了,朕再去探你。”
阁中歌舞升平,殿内姜娆歪在软榻上,颤微微阖着双目,与月色融为清冷一片。
方才眼看好事将成,却又一次被姜娆打断!蒋瑛一肚子怨气,只是压低了声音挤出一丝笑意,“奴婢去给姜姑姑端杯水来。”
榻上女子张开双眼,伸手攥住她袖摆,“不必了,你陪着我便好。”
蒋瑛只得又坐回原处。
没多久,殿外太医匆匆赶来。
张俊满面关怀,一进殿门就冲着软榻过去,看着姜娆有些虚弱的脸庞,心下一阵疼惜。
“方才,有劳蒋尚服照料。”姜娆看似感激地说着,张俊却手上一顿,缓缓转头,对上一脸怒意的蒋瑛。
姜娆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瞧着他们二人,今非昔比,不知张俊之再看到自己的妻子,如今正想方设法地爬上龙床,又会是如何的感受?
想必,一定会很精彩。
张俊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却是一脉关怀地望着姜娆。
此时,皇上和皇后等人徐徐而至,高大的身影立在榻旁,“可有大碍?”
张俊俯下身子,仔细诊理了片刻,“并无大碍,再调养三日就能大好。”
他刚站起来,就听姜娆轻声道,“这不是蒋尚服的坠子,怎地在张太医身上?”
这一句话,如平地惊雷,炸响在三人耳畔。
蒋瑛原本就不好的脸色,瞬时失了血色,凝着张俊腰间的翡翠牡丹,满面的难以置信。
皇后自然是看向蒋瑛,目光平静中蕴含着厉色。
而最难接受的,非张俊莫属。
他呆呆立在原地,目光似是询问又像是受伤一般,望着置身事外的姜娆。
是她昨日亲手赠予,她还说希望自己能日日佩戴在身,见物如见人…
他一时太过欢喜,以为她终于原谅了自己,不曾料到,原来这根本就是一场她设下的局!
想要开口分辨,但在看到姜娆的一瞬间,张俊最终没有开口。
因为,他再也硬不下心来对她,即便是错的又如何…
蒋瑛颤抖着双唇,急欲解释,“这的确是奴婢的,但并没有送给张太医,原本是要送给太后娘娘的!”
但话一出口,就连自己也觉得站不住脚,她想要推给姜娆,但皇上自然不会相信…
事实凿凿,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
卫瑾疏朗一笑,“并非要紧,张太医一表人才,蒋尚服若真是心仪与他,朕自会替蒋尚书促成好事。”
闻言,蒋瑛噗通跪下,摇头道,“奴婢绝无此意,望陛下明鉴!”
卫瑾见她如此大动干戈,有些不解,皇后开口劝道,“许是蒋尚服看在张太医曾替她医好风寒的份上,赠礼谢恩罢了,如此小事,陛下不必挂心。”
姜娆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这在场众人弄得焦头烂额。
最后还是在皇后的调解之下,各自散了。
蒋瑛一双眼睛愤愤地盯着立在原地丝毫没有解释的张俊,双手紧紧攥在一处。
她心头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张俊之,竟然会为了一个长得酷似姜荛的女人,如此陷害自己!
她恨,她更不甘心!
他曾口口声声说对自己才是真心,那如今又算甚么…
张俊只是平静地看了蒋瑛一眼,报以一笑,而后提了药箱默默告退。
暗色身影在华灯中,渐行渐远。
姜娆凝着他的背影,微微拧眉,张俊的表现,的确有些出乎意料,他明知是陷害,为何要选择隐瞒?
回往紫宸宫的路上,皇后微微靠着,面色隐隐。
今晚,皇上点了华昭容侍寝。
半路上,凤撵突然停下。
琉璃道,“是蒋尚服来给娘娘送宫装。”
皇后纹丝不动,只是极轻地丢了一句,“无用,蠢笨。”
蒋瑛再次哀求,“今晚实属意外,都是姜娆那狐媚子做的手脚!”
皇后又岂会不知,但姜娆做的滴水不露,加上皇上如此维护,根本无从指责!
她心里又何尝不是憋着怒意。
凤撵停了片刻,琉璃接过宫装。
一丝乌云遮过月色,凤撵重新抬起,皇后清淡的声音飘了出来,“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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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男主设定是皇帝,属于宫斗+言情路线,和春宫乱纯宫斗的不太一样~~
还有对于本文男主合格的认定,某繁觉得应该符合以下几点:
1。因为后宫不可能只有女主一个女人,如果因为平衡权势从大局出发,偶尔碰别的妃嫔,并不为过。
2。心里眼里只有女主一个人,不会让她受委屈伤害。
3。不会轻易被女人左右,包括女主,软饭男谁都不会喜欢~~
所以,我觉得~~黄颡的行为并不算渣渣~~~
希望我的三观没有碎掉~~╭(╯^╰)╮
、33 胭脂
华昭容最先承恩;本是意料之中。
姜娆身为御前女官,这些自觉性还是有的,加上皇上强烈表现出不想让她接触任何侍寝妃嫔的意愿;所以这一夜;她安安分分地呆在芳华阁里;倒是睡了个安稳觉。
晨光煦暖;神清气爽,难得一夜无梦。
姜娆这厢收拾妥当;才要出殿,就见芜桃兴冲冲地端了两盆绿萝进来;并没记得何时要过花草的,这一问;芜桃便说是配殿的冯公公差人送来的;说是她的寝殿背阴,放几盆绿萝可以吸吸湿气儿,对身子有好处。
一听冯渊的名字,姜娆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将走了几步,遂转身吩咐,将那绿萝移到了回廊下的瓦台上去。
行至寝殿外,高言迎面而来,“姜姑姑可早。”
听见殿内有女子说话声飘来,姜娆颔首道,“可是华昭容在陪陛下用膳?”
高言却摇摇头,“昭容娘娘昨晚就送走了,这是英敏长公主一早过来了。”
这一句话,道破了两重意外,一来以皇上对盛家的看重,不应该打发华昭容回宫。侍寝完毕,虽然赐浴玉堂殿,看似恩宠,但实则算是遣回了宫中,并未留夜。
若是寻常妃嫔,不足为奇,毕竟留宿含元殿的殊宠也不是人人都能当得起的。
就连身怀龙嗣的白婕妤母凭子贵,皇上也没有留她过夜。
但放在华昭容身上,似乎淡薄了些。
其次,那个鬼灵刁钻的卫英敏,她来含元殿作甚么?
一旁的婢子轻烟随口接了一句,“英敏公主指不定甚么时候来了兴致,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也算不得奇怪,方才就听她缠着陛下,说是昨儿宴会上的水晶荔枝好吃,还惦记着那味道的。这一大早,哪里来的荔枝…”
姜娆怀着满心疑问进殿,现下还未到早膳时辰,隔着珠帘就能瞧见卫英敏娇小的身影坐在玉桌对面。
走近了,皇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但几乎只是卫英敏独自说话,他并不附和。
那一双利如鹰隼的眸子,刺破晨光向她扫过来。
卫英敏自打姜娆进来,原本娇憨的神态登时就添了一层鄙夷,“皇帝哥哥,这不是父皇丧礼上不知礼数的女官么?您还没将她打发了?”
卫瑾似是没有听到,越过桌案就问,“昨夜歇息的可还安好?”
卫英敏一听,更是大出意料,一向以薄情冷性著称的三哥,竟会关心这个低微的下人!
姜娆很有礼数地福身,“服了药已经大好,劳陛下记挂,奴婢一夜好眠。”
她说一夜好眠。
那一瞬间,卫瑾似乎有些微微的失落,他对华昭容的宠幸,对她丝毫没有影响。
昨晚,面对盛真,他几乎是完任务似的匆忙结束,甚至不想多留她片刻,倒好像做了错事似的。
但姜娆呢?她却永远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卫瑾突然觉得自己已近而立之年,却破天荒地生出想要醋一醋一个女人的冲动。
太荒谬,也太不可思议。
在他从前的生命里,女人不过是陪衬。
到底是从何时,开始改变了…
但,这不正是御前女官应有的宠辱不惊么?
姜娆并没做错。
卫瑾突然有些烦闷,刻意别过脸不去看她。
皇上没再开口,一时气氛有些凝滞,幸好尚食局传了早膳过来,轻描淡写地盖过了不寻常的意味。
卫英敏并不打算放过姜娆,颐指气使地道,“你来伺候我用膳罢!”
看着姜娆有些求助地望向自己,卫瑾心中突然生出些许欣慰之感,也许是该冷着她些。是以,并未接话,算是默许。
卫英敏看着最远处的一碟豌豆酥,“我要吃那个。”
姜娆只得挽起袖子,伸长了手臂夹起一块放到她瓷盘中。
卫英敏只是点了一口,就又要起笋片,仍是离得远的。
不论她如何刁难,姜娆始终淡定如常,一一照办,心道她不过是个孩子,不与计较便是。
璇玑在一旁仔细为皇上添菜,暗道今日这一席早膳,当真是热闹的紧。
良久,卫英敏似是玩累了,也没了兴致,就将瓷盘一推,“菜吃了许多,给我盛碗羹汤来!”
姜娆眼帘微垂着,十分听话地接过宫人递来的银勺和青花瓷碗,桂花圆子汤是刚做好的,烫的紧。
这厢她正小心翼翼地往碗里盛,卫英敏却突然将手一挥,不偏不倚就打在姜娆拿勺的手臂上。
滚烫的汤汁登时溅了出来,姜娆猛地缩手,瓷碗就摔了个粉碎。
“你怎地也不知道躲着,我可没看见你在后面。”卫英敏一副无辜的样子,但任谁也能看得出这是分明就是故意。
姜娆捂着手腕,还没开口,皇上竟已经抢先一步跨了过来,握住她烫伤的手,眉眼一沉,对璇玑道,“还不快去取冷水和烫伤药膏过来!”
她没有抽手,任由卫瑾握着,眼含浅笑,笑的云淡风轻。
卫英敏原本只是想看她出丑,再不济也是告状,但没料到她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看来,二哥的眼光很独特,没有错看了人。
其实,姜娆如此不过是不想让人平白看了笑话,而更深的,竟有一丝想和卫瑾较量的心思…
这想法一冒出来,就连她自己也有些讶异。
烫伤并不严重,璇玑很快就取了药来,坐在一旁闷声用膳的卫英敏突然看过来,娇滴滴一笑,“皇帝哥哥,这个女官伺候的很好,我喜欢,能不能送给英敏?”
卫瑾掀起眼帘,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道,“这水晶荔枝你多吃些,一会儿教宫人再送些到你的秋澜宫去,教慕太妃也尝尝鲜。”
卫英敏奴奴嘴儿,直勾勾地盯着姜娆,见她神态自若,并不像其他宫女那样整日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看着就生厌。
不一会儿,皇后翩翩而至,来请晨安。
卫英敏又缠着皇后,“皇嫂,皇帝哥哥连一个女官都不舍得送给我…”
这二长公主撒娇,宫人们早已见怪不怪,且她心理精怪的很,这一声皇嫂,当真是唤到了皇后心尖上。
她抚了抚卫英敏的角髻,笑道,“难得英敏看上甚么,皇上不如就应允了,女官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