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之邪妃惑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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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背弃了他!背弃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家人!
所以,她更加不敢面对他,无颜面对他!
“为何不肯认我?”宗不寂近乎悲鸣,“为什……”话截然而止,旋即伸手将眼前之人护在了身后。
四条人影落在了他们面前,正是方才大明殿前的四名护卫。
宗不寂杀意骤起,正欲动手之时却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比他还快,那窈窕的身影从他的身后掠出,如同深山的鬼魅一般,从四名护卫的面前闪过,那如玉的双手如勾魂利器一般,斗转之间,利刃般的掌风挥出。
那四名护卫甚至还未来得及挥剑抵御,脖子上便多了一道血痕。
宗不寂看着眼前熟悉的杀招,心中更是激荡。
是她!
是她!
慕长音面色如霜,背对着宗不寂定定地站着,以无言的方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她的眼眸看向了前方,却是虚无缥缈。
宗不寂也是立定地凝注了她许久,方才呢喃:“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声音沙哑,却也带着无尽的惊喜。
慕长音却仍是不动。
宗不寂扯出了一抹扭曲的笑,“还不想承认是吗?慕长音,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大步上前,猛然扣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强迫她看着自己,“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慕长音终于抬眸迎向了他的目光,扯出了一抹极度难看的笑容,“不寂……”
“为什么!?”宗不寂因为这一生低唤而嘶吼道,那极度的愤怒混着惊喜让他原本便扭曲的脸庞更加的狰狞,握住她双肩的手一点一点地加重力道,像是想要将她的肩骨给捏碎一般。
慕长音一动不动,仿佛未觉一丝疼痛,面色悲伤。
“我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宗不寂狰狞地吼道,“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在你的心里他就这样重要?重要到你连命都可以不要!重要到为了救他的女人而丢了性命!慕长音,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归来的惊喜无法掩盖心中积聚了五年的愤怒,直至今日他仍是无法明白当日的所为,就是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风载秦,她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你曾经跟我说过没有什么是比活着更加重要的!慕长音,是你说的!”
慕长音眼底漫开了一股深切的悲伤,“不寂……”
“不寂不寂!”宗不寂狰狞大笑,“当日你给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你说过什么?你说从此不会再顾忌,你说往后我陪着你,你陪着我,是你自己说的!慕长音,是你自己说的!可是你都做了什么?你凭什么那样做,你凭什么丢下我一个人?!你死后将你的尸首火化,然后将骨灰撒到江河之中?你知道我看到那封信的时候我有多恨你吗?!你凭什么要我这样做?你凭什么要求我?!”
慕长音不敢再直视他的脸,心头被汹涌而来的愧疚席卷,“对不起……”
“对不起?哈哈!”宗不寂松开了她的肩膀,笑的越发的癫狂,极致愤怒,极尽悲凉,极尽的嘲讽,“对不起谁?我吗?!你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不!你没有对不起我!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是你自己!慕长音,是你自己!你凭什么就这样不要你的性命,那是我们千辛万苦才保存下来的性命,你凭什么这样做!
我们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们每一日都是豁出了一切换来的,而你却为了风载秦……为了一个根本没有将你放在心上的男人就这样丢了性命,慕长音,你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不!你甚至连说对不起的资格也没有!”
“你以为我想吗?!”慕长音倏然喝道,他的这些话将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道出,她是对不起自己,的确对不起自己,可是……“我也不想那样,我不想那样爱他,我不想纠缠不清,我不想丢了自己的性命,可是宗不寂,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的心就好像不是自己的,我的脑子就像被人操控一样,我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不去爱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他,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也恨我自己!”
那刻骨的痛,如意随行的绝望顷刻间再度涌出,几乎要将她给淹没,
“所以你就杀你自己!”宗不寂怒吼,如裂帛一般难听的声音直冲云霄。
慕长音踉跄了两步,身子在风中摇曳,视线最终被水雾模糊,声音随之哽咽,“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可以从任何残酷的训练之中活下来,我可以完成所有艰巨的任务,却偏偏走不出自己设下的藩篱,不寂,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有那样,我才可以结束,才可以解脱……可笑我活了两辈子,却只能以那样决绝的方式解脱……你说的没错,我是对不起我自己!可是不寂,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宗不寂看着她脸上的伤痛眼中的绝望,扭曲的脸庞渐渐地缓和,眼眸中心疼泛滥,他不想怪她,更不想伤害他,可是,这些话,他不能不说出口,他怕,怕她再继续,“长音……”他起步上前,轻轻的伸手将她抱着,“长音……”力度一点一点地加紧,“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秦历417年冬,楚国京都,借尸还魂……我以为这只是他的……你真的回来了!”
慕长音猛然一惊,“什么?”
“秦历417年冬,楚国京都,借尸还魂。”宗不寂看着她道,“少室山下的那个游僧,他说你会回来!”
慕长音眼眸微睁,“少室山的那个游僧?借尸还魂……”
原来一切冥冥中早有注定?
可是这一次,上苍又想让她经历什么?
☆、009 早有注定
当年在少室山下,她和风载秦遇上了一个游僧,而那游僧道,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可既然当年如此说了,如今,为何又有这般预言?
慕长音抬头望着苍天,这一次,它是要补偿她一份幸福,还是……不!她不会再重蹈覆辙,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不寂,不要再去杀风载秦了!”
宗不寂脸色陡变,猩红的眼眸中怒意混着伤痛泛滥,“你……还是放不下他?!”
“不!”慕长音收起了澎湃的心绪,决绝而坚定地道:“不,我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的牵扯!”
宗不寂似乎不信。
“我不知道你不信。”慕长音自嘲道,“是我自己数次出尔反尔,但是不寂,再信我一次,这一次不会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让我去杀他?!”
慕长音看着他,说出了那个他一直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你杀不了他!”
宗不寂脸色一狞。
“不寂。”慕长音继续道:“不要再为了我去冒险,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家人,我不想失去!”
宗不寂喉结滚动,许久,方才应道:“好。”随后,握住了她的手掌,“长音,我们走吧,离开这里,离开楚都!”
慕长音一怔。
宗不寂见状,“你不想走?还是……”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脚步声给打算了。
“先离开这里再说!”慕长音道。
宗不寂盯着她半晌,“……好。”
两人当即施展轻功而去,没过多久,便有几个人往这边而来,而其中一个就是灰老,在检查了四具尸首脖子上的致命伤之后,脸色大变。
掌风割喉!
竟然是张峰割喉!
而普天之下会这种杀人招式的人据他所知只有一人!
“难道真的是……”
这些年就算世子坚信那游僧之言,他始终仍有怀疑,可是如今……
“不对!没有这么巧合的!”
“灰老……”
灰老当即起身,“将尸首带回去,此事暂且不要告知世子!”
“是!”
……
待众人走了之后不久,前方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后,竟然走出了一个白衣男子,男子容貌俊秀,可脸却苍白的连皮肤上的细微血管都能看见,他的眼中有着极重的震惊以及无比深沉的痛,身子立于寒风之中摇摇欲坠……
……
皇觉寺的骚动很快便平息了,庙宇庄严,寺僧祥和,香客虔诚,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南面的一间禅房内,风载秦盘腿坐在炕床上,脸色苍白,“追不上?”
“世子恕罪!”灰老跪在地上,“先前派去的四人已然被杀,是死在了宗不寂的剑下,属下带人赶去之时已然没有两人的踪迹。”
风载秦沉默。
“世子!”灰老抬头正色道,“世子,若那女子是慕姑娘,她怎么会伤及世子?她那一掌分明是想要世子的性命!”
风载秦神色轻颤,眸子深处泛起了苦涩。
“当年慕姑娘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肯伤世子,如今怎会如此狠绝?”灰衣老者继续道,“以属下之见,那女子定然是宗不寂的阴谋!”
“阴谋?”
灰衣老者冷肃道:“这五年宗不寂屡次刺杀都无法伤到世子一分,如今找了一个女子定然是为了迷惑世子,好让世子送些让他有可乘之机!他和幕姑娘是同门,幕姑娘的武功招数他定然也清楚,世子又对幕姑娘心存愧疚,他要蒙骗世子并非难事!正如今日一事,便是因为世子乱了心方才给了那女子下手的机会!”
风载秦眸色一沉。
“世子,属下世子心中之苦,也明白世子觉得亏欠了慕姑娘良多,可是世子,若是丢了性命,还如何找寻慕姑娘?”灰衣老者语重心长地道,“还请世子保重!”
风载秦仍是沉默,只是威压已然无形地散出。
“世子……”
“将他找出来!”风载秦目光锋利如刀,一字一字地道:“将宗不寂找出来!”
灰衣老者暗自松了一口气,低头领命:“是!”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他不能让世子冒险!
……
颂夏几乎急疯了,主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寺庙中有出现了刺客,若是主子有个好歹她便是不要命也弥补不了。
便在她想要去找方丈之时,消失了一个时辰的主子终于出现了。
“郡主!”颂夏急忙应了上去,在见了主子安好之后方才松了口气,“郡主去了何处了?”
慕长音神色平静,“本是想去大明殿看看的,不过后来半道上走岔了,迷了路,好不容易才找回来。”
“迷路?”颂夏一怔。
慕长音颔首,起步走入了禅房。
颂夏看着紧跟在主子身后已然换回了侍卫服饰垂着头的宗不寂,“张护卫和主子一起?”
“方才回来在半道上遇见的。”慕长音坐了下来。
颂夏又看了一眼宗不寂,虽然说不出什么,可是总是感觉这人似乎有些不同,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郡主,奴婢听闻行刺的刺客如今还未抓到,奴婢担心郡主若是继续呆在这里恐会有危险,不如先回府吧!”
“嗯。”慕长音没有反对,“你去准备吧。”
颂夏看了一眼宗不寂,“可是……”
“去吧,张虎在身边保护便成!”慕长音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颂夏挣扎了半晌方才应道:“是,请郡主稍后。”
待颂夏离去之后,宗不寂抬头开口:“你打算一直待在忠王府?”方才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如何看不出她的心思?
慕长音看着他,“若我只是重生为一个寻常女子,我会走,只是如今是平安郡主,若是她失踪了,就算是留书出走也会引起一番骚乱,还有情楼,我或许可以借着忠王府的势力将你……”
“没有情楼了!”宗不寂截断了她的话。
慕长音讶然,“你说什么?”
“你……仙女湖一事之后半年,三国联手攻入了情楼总坛,楼主和长老阁如数被杀,情楼彻底从世上消失!”宗不寂神色冰冷地道。
“情楼之中高手云集,总坛更是四处机关,便是……”慕长音顿住了话,盯着他,“不寂,你做了什么?!”
宗不寂眸光冰冷,“我当了内应!”
即使心中已有猜测可听了他的回答仍是心中一颤,慕长音盯着眼前已经不再是少年的伟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