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锋芒一一尤物嫡女-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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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手把手教的。”凤歌满脸严厉看着若樱,嘴里不满的话语是毫不留情。
若樱转过身子,心里是无比难受和伤心,从来没有如此心痛过。
她看着凤歌,死命忍住眼里将要决堤的泪水,花瓣一样的嘴唇抖动不停,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痛心和失望:“是,我处处不始若鸾,既然如此,那您何必要寻了我回来,索性让我死在外边得了!”
凤歌立刻怔住了,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一向极为孝顺的若樱竟敢跟她呛声!
她也是当了多年凤女的人,一向身份尊贵无比,嫁了赤焰,赤焰是故国的旧部,自是处处以她为尊,婚后虽丢了凤鸾,但很快又生了若鸾,再加上若鸾秉性乖巧温柔,从不曾忤逆过她,何曾敢有人反抗过她的话?
女王脾气顿时也被若樱激上来了,性子一起,当下就柳眉一立,圆睁双眸,勃然大怒道:“你不得了了!翅膀长硬了?还敢跟我大小声?为人子女的孝道你学到哪去了?是不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看看你顶撞为娘的模样!娘说一句你顶撞一句,态度蛮不讲理,骄横至极!别以为你是凤女就了不起了,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再大,大不过孝道,就你如今这个模样,按凤族家法我亦可治你个忤逆之罪,你可当罪得起?”
若樱嘴唇抿得紧紧的,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的瞪着凤歌,怕一张嘴,哭泣的声音就会泄露出来,眼泪也会不争气的狂流出来。
凤歌见若樱那副倔犟的模样更来气了,皱紧眉头,满脸不豫,怒不可遏扬高声音道:“你还敢瞪着我?是说为娘说的不对吗?还是想与娘对着干?下贱的人教出来的就是没规矩!也不想想,若鸾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居然妒忌她,一点也不爱护她!你处处占了她的好处,还抢了她的未婚夫,偏若鸾这孩子心善,处处为你着想,你这个做姐姐的羞是不羞?我都替你害臊,难不成你想逼死你妹妹才开心?然后再逼死我?是不是这样你才满意?这就是你所谓的孝道?”
若樱的心里像破了个大洞,呼啸的冷风,冰雪雨水冰雹都向里灌来,快要将她整个人湮灭了。她雪白的贝齿死死咬住樱唇,就快将嘴唇咬破了。
她努力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凤歌,似从不认识这个女人一样,这就是自己的亲娘,呵呵!可笑至极,当初自己一心想找到亲人,不知为此吃了多少苦头,遭了多少罪!
那些在秦家的日子就不提了,秦家人无论怎么对她,她皆能泰然处置。就像她劝萧冠泓一样,横竖不是什么亲骨肉,打骂也只是肉体受疼,比不得亲生骨肉相残,除了身本上的疼痛还有心灵上的折磨,精神和心灵的双重打击才会让人一撅不振。
凤歌皱着眉头,严厉地教训了若樱半天,却没等到若樱的一点反应,真是气的头顶快冒烟了,她好歹是若樱的长辈,名正言顺的亲娘,可若樱看她的模样犹如在看陌生人一样。
她根本没有半分心虚,反更加恼火,斩钉截铁地道:“与太子的婚约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要嫁只能你妹妹嫁,她素来娇怯柔弱,过不来苦日子,那些身份低下的莽夫怎能匹配于她?”
说罢,凤歌见若樱依旧毫无反应,半句软话都不说,犟的像头驴,顿感觉自己像在唱大戏一样,气不打一处来,火快拱一房子高了,就想煞煞若樱的威风。
故此,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声音陡然变得尖利:“你别以为我信口开合,若鸾的规矩礼仪打小就比你学的好,女红活计也出色,哪像你,横草不拈,竖草不动,再加上你在外面流浪了这么多年,不但性子野的不服管束,连爹娘的话都不听,顶撞起来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实在是野性难驯,怎堪太子妃大任?这可是要做皇后的,就凭你?这种连孝道都不知为何物的人能母仪天下,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说到快活处,似乎忘记了被她无情的言辞伤害的人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反倒感觉找到了一些当年做风女的威风,看着不言不语的若樱,嘴角竟然噙上了几丝不屑一顾的冷笑。
若樱心痛的已经在滴血了,出奇沉默的望着凤歌,雪白的小脸上却是一片令人惊心的麻木与冰冷。
凤歌被若樱那黑幽幽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嘴边那抹冷笑渐渐挂不住了,色厉内荏地道:“你老看着我做甚?我是你娘,父母说的话你敢不听?你若是不答应,你妹妹左右也是一死,那我还活着做什么?难不成你想把我们娘俩逼死才甘心。”
说完后,她见若樱还是望着她不说话,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忍不住上前推了若樱一把。“说话呀!”
凤歌这一推并未用多大的力,却把若樱推得往后连退好几步,踉踉跄地跄地,直到“砰”地一声撞上身后的桌子。
若樱手撑在桌子上,堪堪稳住差点摔倒的身子,只觉得浑身无力,心口异常的绞痛使得她根本就站不起身子,她黛眉蹙得紧紧的,雪白的眉心是一片绝望痛楚之色。
“你!”凤歌倏地一惊,诧异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她根本没用力啊!尔后又有些后悔自己的行为,便几步上前就想扶住若樱。
“别!”若樱勉强竖起手掌挡住凤歌要扶住自己的双手,吸着冷气强抑着心口的绞痛道:“您还是请回吧!您放心,我是不会做刽子手的。”何况还是逼死娘和妹妹的刽子手。
凤歌起初还担心若樱是故意这样做好让自己心软,可此时看到若樱倦缩着身子倚在桌上,一只小手紧紧握在胸口,额角居然有零零星得的冷汗,雪白的脸上一片痛楚之色,那双美的让人窒息的眸子里竟然有晶莹的水光。
倒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气恼过后就是心疼,便依旧要过来扶住若樱,嘴里又像是道歉又像是抱怨:“都怪你性子太倔,说句软话会死啊?娘那一推也就做做样子,根本没用力,你何至就如此?”
“别!”若樱又竖起手掌挡着不许凤歌靠近,她无力的垂着头,轻声却又坚持地道:“您还是回去吧!”
凤歌脸上的神色一变,刚要发作,想到若樱已经答应了自己的条件,再加上又担心若鸾在家里又做傻事,遂放弃再去扶若樱,反倒叮嘱道:“你可记着啊,娘约好了太子殿下便让人来给你传信,你一定记得要去,记住,好好劝劝殿下,娘担心你妹妹便先回去了。”
她说完后不放心,并未立刻离开,直到见到若樱无力的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走出房门,回头间却见若樱依旧伏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根本未打算来送送自己,不免觉得有些悻悻然,忍不住气恼的甩了甩手中的帕子,不甘心的离去。
……
却说萧冠泓在房中见若樱匆忙离开后,也唤人来把自己收拾妥当。本想尾随着若樱去见凤歌,顺便把自己和若樱的事对凤歌挑明,虽说现在还得服孝,但他可以暗中先把事情订下来,只待国丧一过,便可以风风光光的迎娶若樱。
不料,还未出房门便听到远山有要事要回禀。他寻摸着这两母女见面必定有一番体己话要讲,自己稍后再去却也不晚,于是便去书房听远山回禀事情了。
待到他把事情忙完,打算去见凤歌,却听到仆人回话,道是凤歌早带着大批的丫鬟婆子们离去,并且将早上赤凤候派来接若樱的那帮仆妇和丫鬟也带走了。
他略一沉吟,便打算去找若樱,可他坐着轮椅把若樱平日爱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却是连若樱的影子也没看到,心下狐疑,着急的把四卫唤来,四卫却道凤王说到园子里走走,叫她们不必跟着,她要自在自在。
这下萧冠泓心中更是疑心起来,现下冰天雪地,天寒地冻,园子里银装素裹一片,除了冷还是冷有什么好看的好走的?将信将疑之下让明月推着自己去园子里寻找。
园子很大,寒风呼啸,高大的树木上垂挂着冰凌子,整个园子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这下萧冠泓心里有些没谱了,别的地方都找过,没看到若樱去过,就这园子四卫信誓旦旦,只差拍着胸脯保证凤王在这里了。就说明若樱的的确确是在这园子里,但为什么会没人呢?
蓦地,寂静空旷的园子里似传来一阵压抑的呜呜咽咽的哭声,听起来好生凄凉,萧冠泓不禁一怔,凝神细听,那声音从角落里的一处嶙峋峥嵘的假山里发出,却正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若樱在哭?萧冠泓心里当即一紧,两手却不知不觉地攥紧,忙让明月推着自己往声音的方向而去。但很快他又改变主意,令所有的随从都退出园子,明月也不例外。
他用手推动轮子,慢慢向前移动,轮子在雪地上碾出两道深深的压痕,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离那压抑着的哭声更近了。终于近了,高大嶙峋的假山,山上布满厚厚的积雪,假山下有一山洞,洞口凉气逼人,那捂着嘴儿,撕心裂肺的隐忍的哭声正是从这里发出。
萧冠泓心弦一颤,被若樱揪心的哭声彻底扰乱了心神,也不知若樱受到什么委屈了,竟然哭得这般伤心。他心下焦急,却并未出声相唤,脑中快速的琢磨着怎么进山洞找她。
山洞口非常狭窄,仅容一个人通过,轮椅更是想都不要想了。萧冠泓不假思索的双掌一拍轮椅的扶手,身体纵身跃起,向着山洞门口射去。在落地的时候他不敢让双腿着地,只好让双手落地。
萧冠泓就那么倒立着,用双手撑着身体一下一下往山洞里挪,身上披着的白色狐狸毛大氅翻卷在地上,随着他的挪动在雪地上拖曳着。但是山洞太过低矮狭仄,他的身材是颀长挺拔型的,受伤的双腿总是碰在洞顶的山壁上,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可这要命的疼痛,怎么也比不上若樱伤心绝望的哭声来的得让他更痛,那低低的带着痛苦的和悲伤的哭泣声使他心痛如绞,痛彻心扉,恨不得陪着她哭。
这时萧冠泓不免痛恨自己那碍事的双腿,不过这点小事难不倒他。他慢慢放倒身体,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后用双手撑着身体住洞里挪去。
若樱蜷缩在山洞的最角落里,双臂环抱着自己,把头埋在膝盖上,低低而又隐忍的轻泣着。这儿阴冷潮湿,光线阴暗,隐蔽而又私密性强,她自小到大受了委屈和伤害就喜欢找样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在最角落里孤零零或哭泣,或默默的安慰着自己的悲伤。
当若樱听到异响,愕然地抬起头,却发现萧冠泓坐在地上,受伤的双腿伸着直直的,正用双手撑着健壮的身子向她这边挪来。
她被吓了一大跳,不顾自己满脸的泪水,几步扑到萧冠泓身边跪下,伸出双臂搂住他挺拔的腰身,让他将重心倚在自己的身体上,惊惶失措地一连串的问道:“你不要命了,怎么这样就进来了,明月清风呢?你的轮椅呢?”
萧冠泓不由得呼了一口气,尽管他武功盖世,可不良于行还是颇让他吃了一番苦头。
他放松地坐了下来,把手在白狐狸毛上擦拭一通,见干净了,才反手搂住若樱仔细打量,刹时不禁心头疼了起来。若樱雪白的小脸上的泪水还来不及擦,一双眼睛红通通的,鼻头也嫣红,花瓣一样的小嘴紧紧抿着,眼里含着满满的关切和担忧端详着自己的双腿。
“腿没事,别担心,反倒是你……”萧冠泓将若樱的身体转了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伸臂把她揽靠在怀中,撩起衣袖,温柔地为她擦着脸上的泪水,低声问道:“发生何事?你为何一个人跑来这里哭?”她的